第二十章 殺豬菜上桌
老媽把血旺盆子端到桌上放着,就去剛挖好的土灶那裏用乾的玉米桿點火燒水。
土灶上面壘着硬土,然後放着一口大鐵鍋,鐵鍋邊緣還鋪着一層塑料薄膜。
老爸用麻繩綁住大肥豬,又找來兩根實心竹杠子。
徐興業和殺豬匠比較矮,兩人挑前面的杠子,徐風揚和老爸挑後面那根杠子。
“嘿唑!”
“嘿唑!”
“這頭豬起碼有300斤。”徐興業喘着粗氣說到。
“看這背寬,差不多得有340斤。”殺豬匠則是比較淡定道。
此時徐風揚沒有讓小石頭加持,竹杠子壓在肩頭上,骨頭和硬竹雙向夾肉,導致肩膀肉疼得厲害。
工作多年久不幹農活,身體素質差得很。
自從回來以後,他這些天經常在村公路上跑步,身體素質已經改善了很多。
分攤到身上只有八十幾斤重量,倒也能承受。
“嘿唑!嘿唑!”
四個人抬着大肥豬走到鐵鍋附近,慢慢把它放到塑料薄膜上。
“你們兩個等下來幫忙掛豬。”
“沒得問題。”
徐興業接替老媽的位子,當燒火匠。
老媽則去廚房準備食材。
這個天實在是太冷了,雖然房子附近沒有雪層,但是高處山頭已經有積雪了。
徐風揚和大哥擠在一起烤火。
殺豬匠拿來一個大鐵瓢,用手摸摸鐵鍋里的水溫,不一會兒就舀水一瓢一瓢往豬身上澆。
流下來的水被塑料薄膜兜住,又流回到大鐵鍋里。
不一會兒大肥豬身上的油漬都混進熱水裏,一大鐵鍋水變得渾濁。
那味兒……
難以形容。
今天劉工頭沒有來,在幹活的就只有四個鋼筋工,其中就有梅常邢和他的中年師傅。
“四位師傅,中午一起來吃刨豬湯,香着呢。”
“哈哈,昨天你爸說今天殺豬,我早上飯都沒吃,就等着中午多吃點。”中年師傅笑嘻嘻說到。
“哈哈,那沒問題,新鮮的豬肉管夠。”
這時梅常邢眉頭一皺,從褲腰裏掏出兩包餅乾遞給中年師傅。
“師父,沒吃早飯給我說呀,我這裏有兩塊餅乾,先吃了把肚皮墊着。不吃早飯幹活會沒力氣的。”
中年師傅白了梅常邢一眼。
“你個憨兒,明明早上我們兩個是一起吃的早飯。”
“啊?對哈,我們明明是一起吃了早飯的。師父,那您為啥說沒吃早飯呢?”
“你能不能再蠢點?我這是在跟徐總開玩笑呢。”
“嗷……”梅常邢撓撓頭帶着疑惑繼續幹活。
徐興業看在眼裏,忍不住低頭對徐風揚說到:“你去哪裏找的,智商挺感人呀。”
“徐興宇幫忙找的施工隊,工頭姓劉,今天沒有來,這幾個工人都是劉工頭帶來的人,我也不好多問。”
“我看這小子做事情笨手笨腳的。”
“無所謂吧,按部就班做事情也好,至少不會想當然亂來。”
徐興業沒有繼續說什麼,把注意力放在燒火上面。
殺豬匠一邊舀熱水燙豬毛,一邊用手來扯豬毛。
這個過程是在檢驗是否合適刮豬毛。
沒過多久,殺豬匠覺得半邊身子的豬毛已經燙得差不多了,就去小背篼里拿來一個專門刨豬毛的鐵刨子。
看起來有點像瓦片,整體是矩形,中間是圓拱。
看着殺豬匠刨豬毛,可是相當解壓的。
哧哧……
哧哧……
“崇義叔,我想刨豬毛。”
殺豬匠二話不說就把鐵刨子遞給徐風揚。
他接過鐵刨子有模有樣學起來。
還別說,刨豬毛還挺好玩的。
豬毛刨乾淨以後,豬皮看着相當白凈,還透着微紅。
這才是真正的“秀色可餐”。
殺豬匠也沒有閑着,在清理豬腿上和耳朵里的毛。
等到把大肥豬全身的毛都刨乾淨,一條白白凈凈的大肥豬就呈現在眾人面前。
殺豬匠用手指比了比豬的背寬和背長。
“這條豬肯定安逸,肉質絕對好。”
“崇義叔,這您都能看出來。”
“嘿嘿,豬殺得多了,光是看它的皮膚和聞它身上的味道,大概就知道它好不好吃了。”
“厲害了。”
把豬刨乾淨以後,老爸又給大肥豬綁上繩子。
殺豬匠給大肥豬後腿上面插了一刀,然後用鐵鉤子穿過創口。
待會兒把鐵鉤子掛到橫木上,就能把整條大肥豬倒吊起來肢解了。
“梅兄弟,快來幫忙鉤鐵鉤。”徐風揚喊到。
梅常邢聽到徐風揚喊他,第一時間轉頭看着中年師傅。
“快去幫忙啊,看着我幹嘛,你個憨兒。”
“哦,要得。”
梅常邢放下手裏的工具,大步流星趕過來。
殺豬匠指着豬後腿上的鐵鉤說到:“等會兒我們四個抬豬,你就把鐵鉤鉤到那根木頭上去。”
梅常邢轉過頭看向木頭,臉色很是糾結說到:“那根木頭太高了,我鉤不上去。”
“直接鉤那當然是鉤不上去喲,你搭一根板凳站上去再鉤啊。”
“嗷嗷,對哈,我怎麼沒想到呢?”
於是四人合力把大肥豬抬到橫木下方。
梅常邢使勁舉高鐵鉤,距離橫木還差三十幾公分。
“搭板凳!”老爸吼道。
“嗷嗷!”
梅常邢放下鐵鉤,找來放在附近的板凳。
然後……
他把板凳放在地上,竟然在試板凳是不是放穩了。
四雙眼睛就這樣默默看着梅常邢擺弄板凳。
“你搞快點!”
“別慌,板凳要放穩以後才能站得穩。”梅常邢淡定說到。
於是……
眾人只好把大肥豬放下來看着梅常邢。
梅常邢繼續在弄板凳,甚至找來小石塊墊住板凳腿。
等他把板凳腿放穩放平以後,還蹲下來用眼睛看板凳是不是處於水平狀態。
徐興業都快無語得想踹他一腳了。
等到梅常邢把板凳放穩放平再檢查完以後,才抬起頭看向眾人。
“你們怎麼放下來了,快抬上來呀。”
這下子搞得徐風揚都快無語了。
於是眾人合力把大肥豬抬起來。
梅常邢站到板凳上,很快就使力把鐵鉤掛到橫木上面。
這下子整個過程倒是相當順利。
幫完忙以後,梅常邢繼續去綁紮鋼筋。
徐興業看着梅常邢的背影說到:“這小子腦子缺根弦。”
“哈哈,從某個方面來講,我還挺欣賞他的。”徐風揚說到。
“你腦子也缺根弦啊?”徐興業回過頭懟到。
徐風揚癟癟嘴沒有接話。
他來到土灶旁邊坐下繼續烤火,順便觀察殺豬匠肢解大肥豬。
看了一會兒他就覺得歷史上庖丁解牛確有其事。
不一會兒,殺豬匠弄下來一塊新鮮的腰柳遞給徐興業。
“剛從豬身上割下來的腰柳,拿來炒酸鹹菜最嫩最香了。”
不一會兒,徐風揚提着熱氣騰騰的豬肝和腰子去了廚房。
“弄一個肝腰合炒,巴適得很喲!”
緊接着殺豬匠又割下一塊五花肉,聽了老爸的建議,又在旁邊多割了一些。
“看看,這肥肉膘太厚太肥了,看肥肉的顏色就知道豬肉品質好。炒一碗回鍋五花肉,給個神仙位置都不換。”
聽着殺豬匠報菜名,眾人都快饞哭了。
老爸拿着五花肉去廚房幫忙。
沒過多久,老媽和老爸就把一大桌子殺豬菜給弄好了。
這香味那個飄香四溢喲!
就在附近綁紮鋼筋的四個工人都在狂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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