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凝聚

王尚休息了兩天，吊著個胳膊來到學校上學。從傳達室一直到教室，一路上王尚幾乎受到了英雄般的待遇，認識的不認識的幾乎都來和王尚打招呼，實在讓王尚受寵若驚。

校長和班主任也輪着叫王尚過去，問候加鼓勵一頓教育，看王尚很乖，終於放過其回教室上課了。下課時間也沒饒了王尚，一堆人圍着王尚講當時的情景，等講到“敵人”被打倒的時候爆發出歡呼聲，最後又都被老師趕回自己的班級和座位。

王尚放學來到傳達室，看大爺在想事情，“大爺想啥呢”？

大爺看是王尚，笑着說：“小傢伙，不趕緊回家，跑我這幹啥”？

王尚笑着回應：“我是來感謝大爺您的，沒您這木刀，我弄不好就回不來了”。說著把書包里的木刀拿出來。

大爺接過木刀，看著錶面的血痕，又陷入了回憶。

王尚等半天看大爺不說話，就輕聲“大爺，大爺”。

大爺抬起頭，很鄭重的說：“王尚你想學武嗎？想學刀法嗎？軍中的刀法”。

王尚驚喜的說：“當然願意，大爺，你能教我嗎？我要拜師嗎”？說著就想給大爺磕一個。

大爺把王尚按到椅子上，“別整那些沒用的，教你刀法也不用你拜師，我叫張鐵山，我這刀法是我那老班長教給我的，當年抗美援朝，我那時才20多歲，班長救過我好幾次……”。

“後來戰爭結束了，我回來了，班長卻沒能回來，我總覺得欠我們班長的，今天就算是刀法找個傳人，王尚，你願意嗎”？

王尚聽大爺講着曾經的過往，鄭重點頭：“大爺，我當然願意，這是英雄的傳承，只要您不嫌我笨，我就願意學”。

大爺很感動，“那好，等你傷好點了，咱們就開始，你今天回家跟父母說一下，也問問她們的意見”。

王尚不大想跟父母說，她們還想把持自己的零食貨款呢，那怎麼可能，好進不好出，那就是給自己找罪受，最後商量來商量去，拿着戶口本用王尚的名字，在銀行辦了存摺，王尚拿着密碼，存摺放家，家長只能看不能取。

王尚跟父母說了，居然沒啥阻力，還說要拿禮物去看看大爺，王尚都不敢相信這是自己的父母，這有錢了，自己這地位馬上就長了？以前要不是開全體家長會，自己就是評上三好學生，父母也沒說去感謝老師，王尚心中的怨念可不小。

王尚養了一個禮拜，手臂的傷早就結痂了，只要不是劇烈運動就沒事。自從父母帶了禮物，對大爺的稱呼也變成了師傅，王尚對父母的這個要求還是很贊成的，雖然大爺不太樂意，但是也只能認了。

大爺帶王尚來到小操場，“王尚你把那天怎麼打的再演一遍，越詳細越好”。

王尚：“好的師傅，那天我……”又原原本本演示了一遍。

大爺：“嗯，隨機應變尚可，但只知道亂劈亂砍，你要知道刀，不是只有劈砍，還有捅，刺，撩，抹，捅就要快准狠一下制敵，刺要快，點到為止，快打快收，撩是敵人在身後時，從下往上撩，抹是與敵兵刃交接一瞬，壓住敵人兵器，橫向殺傷敵方”。一邊說，一邊演示。

“雙手的刀法要配合步伐，你現在左手還有完全好，先練單手的，劈和砍差不多，只是一個遠一個近，劈用的是刀尖，後續變招很多，而砍用的是刀身，要注意敵人近身，砍後用抹或者步伐拉開距離”。

大爺接著說：“你現在練習劈砍，練的時候調整自己身體姿勢和步伐，看看哪個姿勢最舒服，就用哪個姿勢”。

王尚趕緊點頭：“好的師傅”。在大爺指導下練習前手刀位怎麼出刀，後手刀位怎麼出刀，一遍又一遍。

第二天王尚練武的事就傳開了，幾個小夥伴還有幾個班長一起找來，問能不能一起學，王尚不好替師傅答應，只能說得去問問師傅，然後想學的人太多了，一大堆人也找來問，能不能一起，王尚更不敢答應了，只好找理由你們連刀都沒有，怎麼練？

然後就看有人拿拖布桿的，有人拿來舊椅子腿的，讓王尚看怎麼樣？看的王尚直翻白眼，肯定不行啊，就問大夥誰家有人是在管木料得地方上班的。

眾人基本都是煤礦子弟，而煤礦最多除了煤就是木材，三班班長趙傑就舉手說他爸就是，井下回收的木材很多，都當劈柴在賣。

王尚：“那正好，咱們禮拜六大夥一起去看看，到時候自己挑自己的”。

眾人約好時間紛紛散去，留下王尚在那煩惱怎麼跟師傅交待。

放學后，王尚主動交待自己好像惹禍了，師傅聽后考慮了一下，“既然你自己闖的禍，那就你自己收拾，以後早上我教你，下午放學你教他們”。

王尚：“師傅，那我早上幾點來”？

大爺：“6點”。

王尚驚了：“那我不是5點多就要起床，師傅能不能換中午啊”？陪着笑。

大爺：“不行，毅力同樣是種修行”。

王尚無奈：“好吧，師傅”。

星期六集合后，王尚一看，得有近40人，這還是有好幾個女班長沒來，王尚沒辦法，組織起來吧，趙傑前面帶路，一字長蛇陣，讓年紀大的照看着年紀小的，畢竟是要進廠區的，路上有大車，王尚一路上提醒大家着注意安全。

一路順風到了木材廠，40來人衝進來，可把木材廠的人嚇了一跳，問明白怎麼回事，才知虛驚一場，趕緊去彙報領導。

一會一個領導樣子的人過來，又問了問，看見趙傑，就把趙傑叫一邊去談話。

兩人說啥聽不清，看樣子不太高興。趙傑回來“走吧，大夥跟我去挑木頭”。

王尚一邊走一邊撞了撞趙傑的肩膀“那是你爸，怎麼不高興”？

趙傑：“嗯，沒事！就是我沒跟他說今天的事，他說我幾句”。

王尚：“那你怎麼不說”？

趙傑聳聳肩：“不想說，又不是不給錢”？

王尚心想，這是錢的事嗎？好吧，又一個跟家長不太對付的孩子，也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也這樣？

劈柴太多了，堆了幾座小山，王尚“找松木，別找別的，那個硬，別找太粗的，兩指就好，就是你手握着舒服的”。

王尚像個老媽子似的，總算幫大夥挑好了。趙傑的老爸又過來，領大夥到機器那，讓師傅幫忙把木頭鋸好長短，又把外皮都刨掉，打磨好外形，一把木刀的雛形算是出來了。

每當出來自己的木刀，那人就很激動，王尚不忘讓其去感謝，然後其他人也有樣學樣，出來一個感謝一個，趙傑最後一個，不太情願的感謝。

趙傑他爸不忘提醒“練的時候小心點，別往臉上招呼”。

王尚想可能這就是父愛吧，雖然不滿意孩子的行為，但是還會支持，這要是換了媽，門都不讓進，還幫你們用機器？

王尚趕緊說：“叔叔，我們只是自己練，沒有對打”。

王尚想給錢，趙傑他爸死活不要，趙傑在後面小聲說“一噸劈柴才幾十塊錢”。

王尚算一下，自己這些人手裏也就是100多斤，那不就是幾塊錢，可能還不夠電錢。

王尚小聲：“那咋辦？白拿”？

趙傑攤攤手表示不知道，王尚又轉頭看別人，其他人也都搖頭。

王尚撓頭，有啦，“叔叔，我們幫你打掃衛生吧”。

說罷趕緊分配，你們幾個去擦玻璃，你們幾個去掃地，你們幾個……咱們幾個打掃木屑！

一共才三個辦公室，哪夠這幾十人分的，阿姨你諾諾，玻璃給擦乾淨了，叔叔你抬抬腳，地面也拿墩布拖了，連熱水都給打好了，趙傑他爸本來邊上是喊不用不用的，在別人提醒下就去寫表揚信了！

眾人白得了一張表揚信，都很高興，揮手跟叔叔阿姨們道別，只留下大人們無奈的回味剛才自己是怎麼出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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