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危機

王尚的生意做的很好，每天忙忙碌碌最少賺個幾十塊，過得也算充實。但是校外那些小攤販卻是門可羅雀了，有的人生意不好就轉移陣地，有的人卻不這麼想。

王尚很快也得到了消息，有人在學校打聽自己，王尚對有人查自己早有心理準備，也想好了應對策略。

1994年的老師們工資都不高，每到學期末同學們考完試，有的老師就發愁，考的好的要不要獎勵，進步大的要不要獎勵，就靠嘴表揚嗎？不得買點文具啥的意思一下，靠班費基本不夠，有的老師甚至還要搭錢。

王尚來到班主任辦公室，辦公室不大，兩個辦公桌並在一起，正好另一位老師不在。

門沒關，王尚喊了聲報告，走進去。

徐老師看是王尚笑着說：“王尚啊，有事嗎”？

王尚點了下頭：“老師，有件事想要您幫忙”！

徐老師：“沒事，說，只要老師能辦肯定給你辦”！笑着沒當回事。

王尚：“老師，每次考完試，您都給我們發獎品，有時候還自己搭錢，我們都很感動，您是好老師，可是這樣不好，我們不能讓好人吃虧”！

徐老師沒想到王尚會說這話，拉着王尚的手說：“你是好孩子，知道老師的良苦用心就好了，好好學習就是對老師最好的回報了”！

王尚：“老師，遇到您這樣無私的老師真好，可是我不能讓您這樣，我覺得自己有能力幫您和學校，我最近在幹什麼您知道嗎”？

徐老師微笑：“你說你在賣零食的事嗎？老師知道”。

王尚：“老師，我想把賺的錢拿出來，獎勵給優秀的學生，還有老師，你們也操勞了一個學期，不能光獎勵我們學生，老師也應該得到獎勵”！

徐老師很動容，這時候的老師工資還比不上一個工人，有時候還被拖欠，有的地方半年發一次工資的都有。

徐老師：“你說的這事，老師不能做主，得跟校長彙報一聲，你真的這麼想嗎？王尚”？

王尚點着頭：“是的老師，我想好了，我覺得這是一件有意義的事，是我應該做得”。

徐老師站起來：“好，那咱們去找校長”。

徐老師帶着王尚來到校長辦公室門外，“你在這等我會，我先進去說一下，一會叫你”。

王尚點頭：“好的，老師”。

徐老師進了辦公室：“校長，找你有點事”。

校長指了指椅子笑着說：“坐下說”。

徐老師：“謝謝，是我那班長王尚的事”。

校長：“他啊，這小傢伙最近很有名氣啊，他又怎麼了”？

徐老師：“這不最近他在賣零食嘛，他覺得這樣賺同學錢不好，他想拿出錢做獎學金，還有……”。

校長：“還有什麼？別吞吞吐吐”！

徐老師：“他不但想給最好的學生髮獎勵，還想給最好的老師發”，說完有點不好意思。

校長摸摸下巴上鬍子茬，：“學生給老師發獎勵，嘿，這小子想啥呢？人呢，你叫來，我跟他談談”。

徐老師：“在門外，我叫進來”。看校長點頭，就來叫王尚。

校長看兩人進來：“徐老師有課你先忙，我跟這小傢伙好好談談”。

徐老師看不出校長有什麼情緒，拍拍王尚肩膀“你自己跟校長說吧”。

王尚點點頭，徐老師出了辦公室關上門。

校長觀察了下王尚，起來把椅子挪到自己辦公桌邊上：“來，過來坐”。

校長等王尚坐下：“你最近很出名啊，王尚同學，把六個年紀所有班長都籠絡過去，你想幹什麼”？笑眯眯的看着王尚。

王尚沒想到校長從這問起：“沒想幹什麼啊，就是感謝一下他們得幫忙”。王尚覺得校長的眼神不對。

校長：“是嗎？那誰讓你們拿少先隊隊旗的？又是誰讓你念***的詩的”？

王尚驚了：“校長，你咋啥都知道啊”？

校長哼了一聲，沒說話就看着王尚。

王尚趕緊說：“我真沒咋想，校長，我就是感謝大家幫忙，去北山也是大家商量的，隊旗也是……”王尚沒說出來，感覺有點出賣隊友的意思！

校長挑了下眉毛：“隊旗啥，不就是蔣衛國那小子拿的嗎？你覺得不說我就不知道了”？

王尚被問的啞口無言，心裏琢磨你都知道，還問我？校長怎麼都知道？有人告密了？

校長看王尚在那琢磨，“你不用在那瞎想，我是蔣衛國的大伯”。

王尚恍然，原來如此，原來隊伍里有校長內應啊。

校長接著說：“那小子還把隊旗拿出去，幸好不是你讓的，要不你也跑不了”。

王尚縮縮脖子，看來蔣衛國那小子是被收拾了，不過看校長樣子應該問題不大。

校長換個溫和語氣：“說說你到底咋想的？為什麼要給學生和老師發獎勵”？

王尚趕緊說：“校長，給學生髮，是因為班費不夠，有的老師還要自己搭錢，我們班主任就是，給老師發是為了感謝老師教導之恩，我只想表達對老師的感謝”！

校長點頭：“你這樣想自然是好的，可是讓一個學生給老師發獎勵……這事我得想想”。手指一下一下敲着桌子。

校長在那思考，王尚沒敢打擾，琢磨自己確實沒想到這個問題，有時候因為地位不同，好心也是辦不成事的。

過了一會，校長：“你現在把貨品放在哪”？

王尚：“同學家，校門口馬路對面”。

校長：“那怎麼拿進來，學校上課時門都關着啊”？

王尚很尷尬：“偷偷跳出去”小聲說。

校長：“這太不安全了，要是學校有房間會不會好點”？

王尚腦子一亮，校長你老人家高啊！趕緊說：“那當然好了，那就方便多了，校長，有地方嗎”？

校長：“傳達室旁邊有幾間教室還空着，那個地方知道嗎”？

王尚：“知道，有時在那上音樂課，校長，那裏我能租嗎”？

校長微笑着：“本來是不租的，不過你是咱們學校的學生，又有回報母校的心思，那就可以租給你”。

王尚：“太好了，謝謝校長，那多少錢租”？

校長：“你說吧，反正放着也是放着”。

王尚為難了，校長你這麼說，我不好給價啊！

王尚想了一下：“700夠嗎”？

校長搖搖頭：“600”！

王尚很詫異，700是按學生30人，每人10元，老師是6人，每人50元，再多100元校長自己安排。可現在這100元被校長砍了，難道校長把自己忘了？

王尚：“600不夠吧，校長”？

校長：“600不少啦，沒有你這事，一分都沒有，人要懂得感恩，你說是嗎王尚”？意味深長的看着王尚。

王尚又在心裏給校長豎大拇指，“是的，校長”。

校長：“明天過來簽字交錢，鑰匙先給你，放學了再搬，別影響上課”。

王尚拿着鑰匙：“謝謝校長，我知道的，您放心”。

校長：“行了沒事去上課吧”。

“校長再見”王尚轉身出了辦公室。

校長走到窗前，看着窗外上體育的學生笑着搖搖頭，自言自語，現在的孩子啊……真聰明！

王尚走着，回憶着剛才的場景，自己竟然全程被校長牽着走，不得不讓人感嘆一聲“老奸巨猾”，好在自己目的達到了，結果雙方也都很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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