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靈視
“靈視是一項非常有用的技能，它屬於預言家，讀者等神秘學序列。”
“古人認為人體內有着魂魄存在，其由三魂七魄組成，三魂為天地人，七魄為喜怒哀懼愛惡欲，當人死後，與靈境勾連的天魂回歸靈境，掌握一生因果的地魂前往冥界，掌管記憶的人魂徘徊於死者肉身，直到徹底消散。”
“而死者的七魄則會逐漸化為灰色，這是獨屬於死人的顏色。”
“最粗淺的靈視所能看見的，便是人的七魄，喜魄主心臟，其色為赤，怒魄主胃部，其色為橙，哀魄主腎臟，其色為黃，懼魄主……”
“一個健康且情緒平穩的人，他彰顯在外的七魄顏色會很均勻，不會有過於明亮的色澤，也不會有過於暗淡的顏色；
而一個不健康，情緒失常的人，他的七魄便會顯得十分混亂，通過觀察其顯露出來的顏色，便能看出他當前的情緒變化，或是身體的異常狀況。”
老人拍了拍乾瘦的胸膛，咳嗽幾聲后，說道：“好了，說了這麼多，我們來實際操作一遍。”
元貳從思索中回過神來，正襟危坐，只聽面前的老人緩緩道：“心無雜念，放空心神，就像剛才那樣，不，這次不用閉眼。”
‘啪！’
老人突然打了個響指，牆壁上的燭火應聲熄滅，元貳眼前頓時陷入一片黑暗，在這片黑暗中，他能夠看見的，只有兩隻深邃無比，散發著一絲光亮的眼眸。
“看着我的眼睛，不要慌張，你需要適應黑暗。”
“放開靈性，讓它們湧入雙目。”
元貳依言照做，但是除了讓雙眼略感冰涼以外，並沒有其他感受，
“這只是第一步，第二步，你需要集中注意力在腦海里構想出一件事物，隨便什麼都可以，但必須足夠清晰，也不能過於簡單，
我還記得我第一次構想出來的，是一把墨造左輪，因為那時我迫切的想要得到它，你也可以試試這種方法……”
我想要的東西……元貳有些怔愣，他一時間竟然想不出來自己想要什麼。
雖然他很貪財，但軟妹幣對他的吸引力也大不如從前，畢竟異世界的人可不認紅票子。
要不……隨便想一個？
元貳抬起頭，屏息凝神，在頭頂黑暗中勾勒出一個藍精靈的模樣，伴隨着可愛藍精靈的逐漸成型，元貳眼前的世界不知不覺間發生了一些改變。
等到藍精靈徹底展現出來后，他驚訝的發現，在黑暗的房間裏，某些角落突然散發出瑩瑩光華，而最顯眼的，要屬坐在他身前的老人。
元貳能清晰的看見老人體內分佈在各處的五顏六色的光團，
紅色是心臟，在緩緩鼓動，但顏色比較暗淡，是因為上了年紀，所以生命力不足嗎？
老人身體內其他的幾種顏色卻十分均衡，既不突出也不顯眼。
看來姜先生還能活很久……元貳一時間有些欣慰。
“你已經看到了，對吧？”
元貳應聲點頭：“嗯，我開啟靈視了，發現您心臟上的紅色有些暗淡。”
老人笑呵呵道：“我可是老年人，應該的。”
元貳看了一會兒老人之後，又將目光轉向房間四角，那裏有幾團光華在不停蠕動。
“那是我抓來的幾個靈體！”老人解釋道：“靈視不僅能看穿人體的七魄，也能看見一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比如人們常說的鬼魂或是怨靈。”
“不過你一開始就能看見它們，
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元貳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又問道：“那我要怎麼退出這種狀態？”
“收束靈性，或是乾脆晃晃腦袋！”老人開了個玩笑。
元貳卻沒有第一時間照做，反問道：“我下次再進入靈視狀態，也要這麼麻煩嗎？”
“當然，你想要迅速進入靈視狀態，是需要多加練習的，只有熟能生巧這一條路，不過天賦也很重要。”
“我明白了。”
元貳收束靈性，眼前這幅奇異的景色迅速退卻，如同潮水離開海岸，視線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啪！’
溫暖的燭火亮起，老人藉著火光，欣慰的看着眼前的年輕人：“你掌握的很快，比我當年還要快！”
“好了，今天的課程已經結束，回去後記得多加練習，該下課了！我腿都坐麻了！”
“等等，姜先生，我還有個問題！”元貳沒有起身，連忙問道：“多次使用能力，難道不會導致失控變成怪物嗎？”
“失控？”
老人有些納悶，回答道：“你還只是序列九，失控這種事還輪不到你，而且即使你陷入瘋狂，也有搶救回來的機會，再怎麼說也不會變成怪物。”
原來隊長你擱這忽悠我呢！沒想到你個濃眉大眼的也會撒謊……元貳嘴角微微抽搐。
疑惑已解，他站起身，朝着老人深深鞠了一躬，隨後轉身走向門外，可旋即又想起來什麼，抬手就要把攥在手心裏的銀幣丟給老人。
然而姜先生卻笑着擺擺手：“這玩意兒就送你了，反正它放我一個老骨頭這裏也沒什麼用，實在是埋汰了！”
“別出去以後真用它買東西就行！”
元貳收回手臂，緊緊攥住這枚溫熱的銀幣，內心有一股暖流涌動，
“那就多謝您了！”
老人微微一笑，只是揮揮手：“下次上課的時間是後天，我需要歇息一天！”
元貳恭敬一點頭，隨後他踏上台階，推門離開301號房間。
大門緩緩合上，老人面上笑容消散，顯露出一副落寞的神色，不住搖頭感慨道，
“一代新人換舊人，代代新人勝舊人！”
“這個新人真是怪物啊！”
…………
離開房間后，元貳穿過走廊，來到大廳，剛好撞見了穿着圍裙，正在掃地的褚博延，不禁疑惑問道，
“你是管清潔的嗎？”
褚博延瞥了元貳一眼，生無可戀道：“這是隊長對我這個月缺勤十一天的懲罰！”
“如果讓我知道是前朝的哪個古人發明了這套該死的考勤制度，我一定把他從墳里刨出來，骨頭抽出來燉湯喝！”
應該餵給狗吃才對……元貳心有戚戚的附和他道：“確實，這種制度實在是太落後了！”
“就是！狗囸的古人！”
褚博延謾罵了幾句極有可能是元貳‘老鄉’的古人後，又一邊哀嘆着繼續打掃大廳。
元貳則靠牆站定，偷偷開啟靈視，這一次他只用了大概只用了二十秒不到的時間，熟悉的藍精靈便被他用心神描繪出來，眼中的世界也隨之變化。
元貳觀察到褚博延身上的七魄光澤明亮恰當，諭示着他的身體健康而強壯，只不過其中橙色光團收縮鼓動時略顯急促，代表他此刻的情緒里有着些微憤怒，而後又逐漸平復。
眼珠微微轉動，視線轉向大廳里擺放的茶几沙發，這些死物上沒有半點光華……
難道是因為沒有魂魄和靈體存在？
正當元貳新奇的嘗試自己的新技能時，一道渾厚的嗓音突然在他身邊響起，
“你一直盯着他做什麼？”
元貳被嚇得一扭頭，一張熟悉的刀疤臉映入眼帘，他忍不住吐槽道：“隊長你走路怎麼都沒聲的？”
宮馬卻面色古怪，疑惑問道：“你的眼睛？”
元貳還想觀察一下宮馬的七魄，可下一刻，他的眉心突然劇烈抽痛起來，靈視狀態被這陣刺痛強制打斷。
“你開啟靈視了？”
“嘶~剛剛學會的！”
元貳揉按着眉心，只感覺頭暈目眩，咬牙道：“我不就是看了幾眼嗎？怎麼腦袋這麼痛？”
宮馬淡淡道：“我聽姜先生說靈視不能持續過久，對靈性及精神的消耗很大。”
“原來如此！”
宮馬忍不住誇讚道：“你技巧掌握得很快，我認識的幾個預言家，最優秀的也需要兩三天才能開啟靈視，你很有天賦！”
元貳想要謙虛幾句，卻實在是忍不住咧嘴一笑：“姜先生也是這麼說的，我還以為他是在安慰我。”
托着下巴思索片刻后，宮馬又提議道：“你可以試着去扮演一位預言家！這有助於你消化秘葯，掌握能力。”
“扮演預言家？”元貳疑惑道：“難不成我要去街上擺攤，當算命先生？”
“大抵如此，你的外在表現越符合‘預言家’的身份，消化秘葯的速度就會越快，能力也會更強。”
看着元貳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宮馬微不可聞的一皺眉，而後提醒道：“但是你靈性過強，要適當扮演，不要在沒有獲得晉陞下一序列的秘葯前，徹底消化當前秘葯，否則會非常麻煩。”
壓級是吧……元貳聞言不禁陷入沉思。
宮馬向窗外昏黃的天際望去一眼：“時候也不早了，你大病初癒，不宜耗費心神，現在就先回去吧！”
說完，他轉身離開，留下一句話語，
“讓褚博延送你。”
褚博延驚喜的轉頭看向元貳，可還沒等他扔下掃把，高興的嗷一嗓子，宮馬又回頭補充道，
“回來以後記得把地給拖乾淨！明天我要檢查。”
褚博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