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找大仙兒
兩個多小時的路程說快也快,已經從高速路下來,沿着小山道行駛着。
“怎麼還進山了,我怎麼特么越走越瘮得慌啊。”
嚴俊一邊開車一邊往窗外望着。
“山中香雨有神仙,慢點開。”
跟着導航七拐八扭的開到了一個乾涸的小溪旁,四下無路,只有一個兩米多寬的小石橋。
“不會就是這吧?”
二人一起下車向四周打量了一圈。能看到小溪對岸有幾戶人家。
看到這四周人煙稀少的村落,嚴俊掏出手機打了給電話。一通轉悠后掛斷了電話確定過了橋就到了。
伴隨着雞鳴狗叫來到了村頭一處小院旁邊。不用打聽就知道是這家,因為有兩輛車不約而同的停在了院子門口。
這是一座很普通的農村小院,座五間的小瓦房坐北朝南,院子裏留了一塊小菜地。院子中已經有幾個人站在一起聊天。看年齡都是叔叔阿姨級別的。
院中的人見到門口進來的徐小白與嚴俊都不約而同的打量了一下。從他們的眼神中能懂到他們心中的想法。
“年紀輕輕的也信這?”
其中一位正與其他人閑聊的大媽見到二人上前招呼。
“倆小伙兒也是來看事兒的吧,預約沒有啊?”
“大媽,是這樣的,我哥們有病,知道咱們這大仙兒特別神,所以過來看看。”嚴俊指了指身邊的徐小白說道:“有預約,昨天給您大過電話,說是下午二號。。”
“啊,知道了,這給你們留着呢,還怕你們不來呢,二號,拿着等等吧。”大媽走過來遞過一個紙殼子剪成的卡片,上面用記號筆寫這一個數字“2”。
“大媽,我沒病,我就是最近總做噩夢。”徐小白瞪了一眼嚴俊解釋道。
“嗯,我懂,沒災沒難的還能求個平安呢不是?我姑娘正洗漱呢,待會你進去在香爐那磕三個頭,心裏想着要問的事就可以了。”大媽指了指靠東邊的一個房間說道。
透過窗子能見到屋內有個的女人正在洗臉。
“大媽,不是您給看啊?”徐小白好奇的問道。
“不是我,我閨女給看。她這收拾完了,你們進去吧,等到你前面一號進去拜完你就進去拜就可以了。”說完這大媽就讓二人隨着前面幾人進屋去了。
房間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裡外間。外間有個用來給土炕燒火用的灶門。往裏間看去迎面有個矮櫃,上面擺個香爐正燃着香,正對的有張黃紙貼再在牆面上不只後面遮擋的是什麼字。靠窗子有個土炕,此時那個大媽的閨女也就是大仙已經收拾完畢,正盤坐在炕上與幾個圍在炕沿邊的婦女聊着家長里短。
徐小白與嚴俊站在外屋偷偷打量這個大仙兒,年齡大概在四十歲左右的樣子,很大眾的面容,只是比普通農村婦女少了風吹日晒的滄桑,長發披肩,身體略微發福。
打量后,徐小白與嚴俊互看了一眼,這明顯和想像中不一樣啊。路上兩人還聊過往聽說別人找大仙兒什麼這個老太太神那個老太太準的,今天見到一位並非是老太太。也不知道這大仙兒行業和醫療體系有沒有相似之處,看不看資歷啊?
“這個位大仙兒是不是有點太平易近人了?和普通人一樣啊。這個是怎麼給人看啊?是看生辰八字還是看手相面相啊?”嚴俊小聲的在徐小白耳邊嘀咕道。
“你不是說你奶奶都說好嗎?你怎麼不知道怎麼看?”
“是啊,
我奶奶是說好啊,她聽她侄女說好,她侄女聽她婆婆說好,她婆婆聽她們村子人說好,都說挺好的啊。”
聽到這徐小白愣住了,回頭看看這個嚴俊問:“這就是你說的靠譜?”
“這是口口相傳的口碑,能不靠譜嗎?”嚴俊瞪着兩個燈泡似的眼睛憨憨的看着徐小白說。
正在這時,就聽到裏面土炕上的女人傳來突然似哭似笑的聲音。只見她時而仰天笑時而俯首哭,滿臉掛着的晶瑩剔透。
圍在炕沿的婦女好似見怪不怪的都從裏屋走了出來。外屋的有人竊竊私語:“大仙兒來了!”
後來打聽才知道這是請大仙兒上身。但是眼前的一幕着實讓沒見過這場面的徐小白與嚴俊嚇一跳。
嚴俊攥着徐小白的胳膊,徐小白捏着自己的手心。都愣愣的看着說不出話來。本來還想去廁所的嚴俊也是楞給憋回去了,不敢動彈半分。
剛才發號的大媽就守在土炕邊上,給她的女兒遞過去濕潤的毛巾。那女人閉着雙眼,接過毛巾擦了擦臉後上手放在膝蓋上盤坐着,嘴裏還不停的念叨着什麼。
大媽走到門口對着眾人又囑咐了一聲說:“按照號牌進來上香吧,一個一個的來,不用說話,對着香爐磕三個頭,心裏想着想問老仙兒的事就可以了。”
拿到一號的是個四十多歲的婦女,她直徑走進了裏屋,香爐櫃前雙手合適磕了三個頭便起身出來了。
下面是拿到二號的徐小白,雖然緊張但是還沒有到怯場的地步。走進了裏屋,掃了一眼在土炕上盤膝閉目的女人後就直接來到了香爐前,學着一號婦女的樣子跪在矮櫃前的墊子,心中想着自己為何總是噩夢纏身上隨即拜了三拜。
“有啥感覺沒有?”嚴俊盯着從裏屋出來的徐小白問道。
“沒有啥感覺啊。”徐小白回答。
“酒來!”
裏屋土炕上傳來一聲蒼老而沙啞的聲音。
如果不是剛才聽到過炕上女人說話,你絕對想像不到是從同一人口裏發出來的。
裏屋那位大媽用高腳水晶杯直接給來個滿滿一杯的白酒,估計這杯酒怎麼也得有三兩酒。那女人還是沒有睜開眼睛,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煙來!”
又是一聲蒼老而沙啞的聲音。
隨後眾人在那位大媽指引下,手拿一號牌子的留在了裏面,其餘人都在院子裏等着叫號。
走出來后緊張的身體都放鬆了,嚴俊低聲說:“你看這位大仙兒,連聲音都變了,一看就是道行不淺。”
“光聽個聲音你就能知道道行不淺了?”
“你沒看這又是煙又是酒的多接地氣兒,而是那杯酒一口悶下去都不帶吃口菜的。”
“嗯,我覺得你要是也來這麼一杯不吃口菜可能道行會更深,直接能喊出‘劍來’!”
“小白,還別說我,我覺得你有這個潛質。這位大仙兒是先上身再要酒。你呢?是先喝酒後上身。”
“我怎麼上身了。”
“你看,每次咱們是不是先喝酒,喝到一半你就跟青蛙上身一樣,蹲在廁所那哇、哇的不停。這不身也變了聲音也變了,就是順序不一樣。”
要是眼神能像刀一樣,估計嚴俊早被徐小白的眼神凌遲處死了。
“小夥子,你進去吧。”
也就等了二十多分鐘,那位大媽召喚徐小白進去。
指引下,徐小白進去后拖鞋上炕,盤腿與那女人面對而坐。
此時被大仙兒上身的女人閉眼垂首,當徐小白坐下后緩緩抬起了頭。
“小羅漢,左手給老仙兒看看。”
又是那個蒼老的聲音。
徐小白在褲子上蹭了一下左手手心的汗水,把手遞了過去。
那老仙兒從徐小白進來到現在一直也沒睜開眼。緩緩的搭上徐小白的左手腕。
“咦?”
就在剛搭上徐小白手腕的時候,老仙兒頓了一下。
正當徐小白納悶時,只見那老仙兒突然睜開了眼睛,緊盯着徐小白看去。二人面對面只有兩拳的距離。那陣陣酒氣從對面席捲而來。
這是幾個意思啊?難道這就是相面?
徐小白沒經歷過着這些啊,面對那雙雖是中年卻佈滿滄桑的眼睛直視,他也不知道該躲還是不該躲。
就在猶豫之際,老仙兒收回了目光閉上了眼睛。徐小白也長吐了一口氣。
“小羅漢,你的狀態不太對啊。”
這天天睡不好覺能有什麼狀態啊?徐小白剛要解釋,大仙兒又張口了。
“這世人好比一盞油燈,待油盡燈枯時便是世人壽命耗盡之日。老仙兒觀小羅漢本是油汪燈明的年紀,你......”
話到此大仙兒沒有說下去,好像在沉思。
原來這大仙兒說話也賣關子嗎?這是要等着要香火錢聽下半句嗎?套路滿滿啊!得了,都坐着了,那就掏吧。
徐小白想到這裏便右手掏左褲兜準備拿錢。
為什麼不用左手?左手人家攥着呢!這真是不給錢跑不放人啊。
“你這怎麼有兩條燈芯兒啊?”
就在徐小白費勁的掏兜兒時聽到大仙兒的下半句也愣住了。
什麼叫兩條燈芯?還有備用的嗎?
雖然這年頭兒沒人用煤油燈了,但徐小白也是有點常識的,這個跟‘zippo’打火機道理一樣啊。
徐小白擺正坐姿聞到:“老仙兒,您說的是這兩條燈芯兒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我有兩條命?”
要是有兩條命那豈不是可以為所欲為?
大仙兒:“非也!”
徐小白:“那是?”
大仙兒:“此燈會比尋常之人燒的快!”
“短命?”徐小白聽到這裏不禁手都抖了一下。
“小羅漢莫要驚慌,方才老仙兒觀小羅漢並非短命之相,即是如此便要日後再需觀察。”大仙兒隨即安慰。
“老仙兒,這可跟我做噩夢有關?有沒有什麼破解辦法啊?”
“小羅漢可在十字街燒紙祭奠一番,祈求陰間管事加以照料即可。”
“燒燒紙就可以了?”徐小白突然覺得這大仙兒說話跟醫院一個路數啊。
“即可!”
聽到這裏徐小白沒有呆下去的心情了,早猜到這次會無功而返,所以到也沒有太大失望。也沒有再問什麼別的問題便結束了與大仙兒的對話。
出門前,守在大仙兒身旁伺候的大媽又把燒紙需要的物品及流程寫在一張紙上遞給了徐小白。徐小白也將兜里的二百遠交到了大媽手裏。
一種被上課的感覺油然而生。
當他走出屋子后,拽着正和一群大叔、大媽聊的火熱的嚴俊就走出了院子。
“您老幾個聊着啊,我先走了。”嚴俊一邊和人打招呼一邊轉頭問徐小白:“哎,幾個意思啊,看的怎麼樣啊,大仙兒怎麼說啊?”
“怎麼說呢,如果你要學學專業術語,估計比這老仙兒來的溜。”
“不能夠啊,剛才那幾個大爺、大媽都說停神的啊,都來好幾次了。到底怎麼說的啊?”
“車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