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宋澄換了個姿勢,到了嘴邊的“怎麼這麼麻煩”,在觸及到柳梓蔓期待的眼神時,還是
改了話:“知道了。”
察覺出她不上心,柳梓蔓微蹙着眉警告道:“戰書我已經接下,你若讓我丟了臉,你,”她眼珠子轉動了一圈,接着道:“你就得賠償我精神損失費,與名譽損失費。”
一聽到賠錢,她立馬端正坐姿,表情嚴肅:“我沒逼你。”
言外之意就是不關我的事。
“你選擇了我,你就得負責。”意識到這話有些曖昧,柳梓蔓說完就別過了頭,不敢再看宋澄。
宋澄微挪眸子就捕捉到她染上紅暈的耳朵,惡趣味頓生,俯身湊近了她一些,停留在距離她耳朵只有一尺的地方:“這話可真令人遐想。”
她的耳朵更紅了,臉也火辣辣的,放在腿上的手不住扣大拇指。
懂了就懂了,幹什麼要說出來?
不知道很難為情?
宋澄哪兒知柳梓蔓的心思,雙眸緊盯着柳梓蔓的耳朵與側臉,眼看着柳梓蔓的耳朵與側臉由粉紅變深,宛若鮮艷欲滴的玫瑰花兒,讓她再挪不開眼。
身體更是情不自禁靠近了些,任由吐出的氣息噴洒在柳梓蔓的耳朵上。
此刻的柳梓蔓似被架烤在火爐上,除了緊張就是忐忑。
耳朵上傳來的痒痒又微潤的觸感,讓她的呼吸加重了些許。
明明還算寬敞的車內空間,竟多了幾分沉悶感,讓她的心跳加速。
終察覺出她的羞憤,宋澄貼心地坐正身體,拉開兩人的距離,視線從她的側臉落到她微張的嬌唇上。
雙頰緋紅的柳梓蔓,明明什麼都沒做,卻將媚態展現得淋漓盡致,更要命的是,這種媚無一絲俗氣,勾得她的心直痒痒。
她不自覺咽了咽喉,扭頭看向窗外,聲音有些僵硬:“可不能讓男子見到你這副模樣。”
同為女子,方才她都想撲上去嘗嘗嬌唇的味道,更何況是色.欲重的男子?
那不得把這朵嬌花兒,直接給吃了?
柳梓蔓緊攥着手,側頭望向她,微顫動着睫毛:“你覺得他們有機會見到?”
也就是眼前這人,才會再三調戲她。
也是眼前這人的調戲,才不會讓她反感。
這裏面具體的原因她不想去深究,也不敢去深究。
宋澄單手支撐着下巴,思忖了片刻,道:“若有人欺負你就跟我說,我幫你報仇。”
柳梓蔓勾唇一笑:“好!”
——
兩小時后。
宋煜離開宋氏木業,回到家。剛進門,就低頭檢查自己的穿着,沒發現有什麼不對,撓着頭:“那些人莫不是有病,竟一直看我。”
同樣遭受異樣目光的吳桂芳搖了搖頭,沖盤坐在沙發上的宋澄努了努嘴,示意宋澄才是始作俑者。
宋煜除了嘴有毒之外,腦袋轉起來還是蠻靈活的,反應過來,當即拿出手機打開某博,就見幾條熱搜橫掛在搜索欄下。
#暴發戶疑似經濟拮据#宋澄靠吹笛技壓全場#宋澄鑽到錢眼裏追人速度出新高度#宋澄將攜柳影后PK許歌王#宋澄上了柳影后的車#
這都是什麼?
在他撓頭空擋,吳桂芳已來到他身旁:“再忍忍。”
宋煜:“……”
這是忍不忍的事嗎?再縱容這些捕風捉影的網友議論下去,不用到晚上,自己就得變成惡毒哥哥。
感受到自家老媽眼神的威懾,他立馬將到了嘴邊的話吞咽回去,來到宋澄身旁坐下:“你什麼時候退出娛樂圈?”
宋澄並未睜眼:“快了!”
宋煜嘴角微抽,抬手捂着額頭:“你告訴我,在我有生之年,能見到你退圈不?”
宋澄睜開雙眼,歪斜着頭打量了宋煜一眼:“不會讓你死不瞑目。”
宋煜:“……”
妹妹這嘴怎麼比他的還臭?
沒再繼續這個話題,他摸出手機,指着屏幕上網友抓拍到的宋澄如幻影般飛速而過的瞬間:“那你告訴我,你這是怎麼做到的?”
宋澄眉頭一挑:“這還不簡單?”餘光瞥見鳳姐已端着最後一道菜上桌,立馬道:“看着!”
話音剛落下,宋煜只覺得自己耳邊吹過一陣風,而原在他身邊的人,已在十幾米外的餐桌前坐下。
以為自己是眼花了,他趕忙揉了揉眼睛,再三確認自己沒看錯后,他回頭看着同樣目瞪口呆的吳桂芳:“媽,你女兒不會被什麼附體了吧?”
吳桂芳回過神來,瞪了他一眼:“胡說什麼?”
“那她……”
“你若跟小澄一樣修身養性、練練功,也能做到小澄這樣。”越說到後面,吳桂芳越是沒底。
普通人真能有這麼快的速度?
女兒是從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沒人不會比她跟更熟悉女兒的身體特徵,她非常確認,正將視線落在飯菜上的宋澄,就是自己的女兒。
就是性格有些改變。
宋煜收回視線,起身道:“行,在你跟爸的眼裏女兒才是寶,做什麼都是對的。”
“爸媽,哥,吃飯!”有點等不及的宋澄,生硬稱呼道。
來到這兒多日,她發現這兒除了科技厲害,美食也格外多。
就拿今日餐桌上擺放的幾個菜,她在凡間都不曾見過。雖還未嘗到嘴裏,但從飄散的香味可以判斷出好吃。
至於宋煜與吳桂芳的懷疑,她壓根沒放在心上,有懷疑是對的,若不懷疑才有問題。
誰讓她與原身的性子天差地別?
她也不怕被他們認出,根據她最近觀察,這個世界並無修真強者存在,只有少部分人身懷武藝。
而這少部分人里,並沒有包括宋家人。
所以宋家人知道她是假的,除了將她趕出去,也不能拿她怎麼樣。
吳桂芳已多日沒聽見女兒叫自己,當即拋卻心中的疑慮,笑着應道:“哎,就來!”
宋煜:“……”
自己果然是家裏的草。
將報紙放下,宋天福來到餐桌前坐下,想到什麼,扭頭看着宋澄:“你告訴老爸,你到底還瞞着我跟你媽,學了什麼才藝?若不是參加那什麼節目,是不是打算瞞着我跟你媽一輩子?”
上午的直播他看了,在聽到女兒吹出的笛聲時,心中那個激動,恨不得捧着手機到外面吆喝一聲:看,這是我女兒。
宋澄將嘴裏的菜咽下后,才緩緩道:“算不得什麼才藝,只是會一點。”
坐在她對面的宋煜再度抽動嘴角:“……”
這確定不是在凡爾賽?
宋天福仰頭大笑:“都說女兒隨媽媽,這一點你就隨你媽。”
宋煜:“……”
清醒點,媽才不會凡爾賽。
媽那是謙虛。
被美食吸引的宋澄,只想看快點結束話題,點了點頭算作應和。
與此同時,凰天娛樂。
胡天宇用手指有節奏地敲擊着桌面,沉默了會兒,抬頭看着站在辦公桌前的紅霞:“近幾日宋澄頻頻登熱搜,這次更是要與柳梓蔓一起PK許蔚,一旦成功,宋澄即便不火,也能躋身到三線外,你作為她的經紀人,你……”
明白過來的紅霞,立馬接話:“目前已有兩三家公司主動跟我聯繫,說要讓宋澄做他們的代言人,我都一一應下。等下一場節目錄製完,我馬上漲價,讓宋澄為公司掙更多錢。”
胡天宇點頭:“你明白就好,記住了,凰天不養閑人,只要簽了凰天,那就要為凰天創造出價值。”
“我明白,我一定挖掘出宋澄最大的價值。”
——
翌日,因答應了柳梓蔓,沒讓朱可多等,宋澄就結束早練,與朱可一起到了節目組。
節目組在這之前就已做好安排,特意將距離節目組幾米遠的舞蹈室租了下來,用作嘉賓排練。
舞蹈室場地足夠大,房間也足夠多,柳梓蔓與宋澄對這方面都無什麼要求,便隨意挑了間。
柳梓蔓瞥了一眼已坐在椅子上的宋澄,無奈搖搖頭,接過讓趙奇送來的歌曲清單,來到宋澄跟前:“你對接下來的表演可有什麼想法?”
宋澄抬起了頭,望着柳梓蔓:“你真要我說?”
直覺告訴柳梓蔓,宋澄嘴裏說不出什麼好話,直接叫停:“算了,”遞出她昨晚篩選出來的歌曲清單,“看看,挑選一首你比較拿手的歌。”
宋澄伸手接過,瞟了一眼直接搖頭:“我不會。”
柳梓蔓才不信她的話,她選擇的歌曲都是近幾年的經典,收回視線,她順勢靠在身後的把桿上:“那就跳舞。”
宋澄的頭搖得更厲害:“不會!”
柳梓蔓提高了些聲音,離開靠着的把桿:“宋澄,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就這麼想我輸?”
宋澄立馬抬眸,眼裏與臉上都寫滿了認真:“我真不會。”
柳梓蔓:“……”
我信你,我就是蠢蛋。
她抬手敲指宋澄還拿在手裏的歌曲清單,不容拒絕道:“我不管你會不會,要麼你唱歌我跳舞,要麼我唱歌你跳舞。”
感受到柳梓蔓的火氣,宋澄心微咯噔了聲,微垂眸滿是無奈:“我是真的不會。”
理智告訴柳梓蔓,別信這人,但情感最終還是戰勝了兩分,鬆了口:“那就你唱歌我跳舞。”沒給宋澄拒絕的機會,“別拿不會做借口,不會這些歌曲沒關係,我可以單獨出錢給你找音樂老師。”
無視宋澄詫異的眼神,她直接轉身面向窗外:“一周之內,你必須要熟練掌握,若你讓我在舞台上出醜,你就準備好賠我精神損失費和名譽損失費!”
宋澄趕忙捂緊衣服口袋,牙一咬:“我學。”
聽見這話,柳梓蔓臉色這才好看了些,回過身來到宋澄跟前,微彎腰為宋澄解說這些歌曲的難度,省得某人又拿“不會”作借口。
她今日沒有扎頭髮,微卷的秀髮伴隨着她的低頭垂落,蹭得宋澄的臉痒痒的。
宋澄微側眸,就見她微散開的領口,裏面一對雪白的玉胸伴隨着她的動作輕輕晃動。
非禮勿視。
她快速挪開視線,可那對玉胸的影子似在她的腦間生根發芽,怎麼也不能拂去。
沒聽見她作聲,柳梓蔓側頭就見她心不在焉,抬手戳了一下早就想戳的臉:“宋澄,能不能專心點?”
宋澄:“……”
“給你五分鐘,選定曲目。”
宋澄回想着方才柳梓蔓所言所為,伸手指着《狂》這首歌。
她若是沒記錯,柳梓蔓說這首歌比較燃,無法用古風來伴舞,所以對一直都學民族舞的柳梓蔓來說,會有較大的挑戰性。
她都逼她唱歌了,還戳她的臉,她怎能不討要回一點利息?
柳梓蔓微蹙着眉,目光緊鎖宋澄:“你今日是不是要故意跟我做對?”
宋澄攤開雙手,歪斜着頭,要多無辜有多無辜:“有嗎?我都按照你要求選擇了。”
柳梓蔓一噎,多了幾分咬牙切齒:“記住我說的話,若是敢搞砸,我一定讓你賠錢。”語罷,她就快步朝門外走去。
她得去找個老師來教自己,還得找個聲樂老師教氣自己的人。
想到什麼,她立馬停了下來,沖已起身的宋澄道:“別想着溜走,我等下就回來。”
宋澄抬手摸了摸鼻子,小聲嘀咕道:“好凶!”
但也好可愛。
柳梓蔓再回來時,手裏多了一個音響,沒給宋澄一個眼神,將音響放在一旁桌上,按下播放鍵。
聽到旋律,宋澄下意識感受節奏。
僅是幾秒,她便知曉現代的節奏與她曾聽過的曲調存有較大不同,而且越是到後面,抑揚頓挫感也愈發明顯。
難怪美人兒說這歌有一定難度。
“聲樂老師等會就來,你現在先感受旋律。”說著,柳梓蔓就走到了一旁,開始活絡四肢,為接下來的練舞做準備。
兩名老師來得很快,因柳梓蔓的舞蹈基礎在那裏,所以舞蹈老師於熙與她溝通起來非常順利。
相較於這邊的順利,在她們對面的聲樂老師楊瓊與宋澄壓根無法正常溝通。
楊瓊本以為能出吹奏令人潸然淚下曲子的宋澄,具備較高的音樂基礎,哪知自己說什麼宋澄都不懂。
這就算了,最讓她抓狂的是,宋澄連最基本的音符都不認識。
她伸出顫抖的手指着她帶來的音符表:“我真懷疑你吹那首曲子的真實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