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宋澄歪斜着腦袋：“我若什麼都會，你來這兒的意義何在？這兒的錢這麼好賺？”
楊瓊的臉紅了又青，青了又紅，伸出的手指已僵硬：“我教不了你。”
見楊瓊要走，柳梓蔓立馬急了，楊瓊老師年輕時多次獲得金歌獎，若非楊瓊與師父是好友，願意賣師父一個面子，她一個後輩哪兒請得動楊瓊？
宋澄倒好，才幾分鐘就將人給氣着了。
她瞪了宋澄一眼，立馬邁步上前，想做挽留。
步子才邁開，宋澄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扭頭望着楊瓊的背影：“你說的我確實不會，但那曲也確實出自我手。”
見楊瓊停下，她又接着道：“一周的時間讓我從0到學成，這難道不是一件有成就的事？”
若不是美人兒張嘴閉口就是賠錢，她才不要開口挽留。
此刻柳梓蔓已來到是楊瓊身旁：“楊老師，要不您再考慮一下，”她側眸掃了宋澄一眼，繼續道：“她吹奏的曲子相信您也聽了，她的音樂天賦……”
楊瓊舉起了手，阻止她還未說完的話，側身看向宋澄：“十分鐘，我只給你十分鐘的時間熟悉音符，若你連這點都做不到，上了舞台也是丟人現眼。”
在修真界活了幾十年，多的是人誇她的卓絕天賦，落到這女人跟前，就成了丟人現眼？
宋澄沒做聲，坐在椅子上開始看跟數字差不多的音符，大腦快速運轉，企圖從原身的記憶中翻找出有用信息。
還未找到，楊瓊就已走過來，徑直將手機扔向她。
她只輕抬手就接住了手機，欲要說話，就被手機屏幕上“如何快速識別音符”的視頻所吸引。
只一遍，她就將24個音樂符號記了個大概。
視頻結束，她並未急着看第二遍，而是儘可能在腦中將所會的音符，套用在她會的曲子上。
當腦中已有大致模型，這才開始看第二遍，並將漏掉的音符都給填上。
難得見她這麼認真，柳梓蔓不由看愣了神。
這麼看過去，剛好可以看到宋澄膠原蛋白豐富的側臉，五官雖不精緻，卻勝在和諧，原本的散漫被認真所替代，結合身上不自覺透露出來的霸氣，僅是坐在那兒，都不容人忽視。
“咳咳咳……”
聽見聲音，她立馬收回視線，瞥見於熙打趣的眼神，她不自然垂眸，本放在身側的手不自覺靠攏，又想扣大拇指。
“開始吧！”說著，於熙就走到落地鏡前。
柳梓蔓又看了眼宋澄，這才邁開步子，脫下身上風衣外套，露出裏面穿的貼身打底衫。
宋澄弄懂24個音符，抬眸就見柳梓蔓凹凸有致的身材，那纖細的腰身似一掐就會斷。
腰下是略帶肉感的漫畫腿，白皙的肌膚在黑色短褲的襯托下，仿若鍍上了光芒，變得閃亮耀眼。
好想在上面弄出痕迹，宋澄腦袋裏當即迸出這個想法。
可惜，還未來得及實現，就被楊瓊的聲音打斷：“會了？”
她不舍地收回視線，略抬高了些下巴，用動作回答楊瓊：這點事怎麼能難倒我？
楊瓊輕哼了聲，將她手中的手機拿走，翻找出《狂》這首歌的歌譜后又將手機扔給她，自己則走到播放器前：“跟着曲譜去感受旋律。”也不等宋澄回答，直接按下播放鍵。
隨着旋律的響起，柳梓蔓也跟隨着於熙一起動了起來。
聽覺一向靈敏的宋澄，聽見他們排練時發出的聲音，眼神不自覺朝那邊瞟，隨着柳梓蔓曼妙的身材而律動。
她的小動作自被楊瓊瞧見，唇抿得越來越臉，臉也越來越沉，伴隨着最後一個音符落下，她的聲音也響起：“你哼一遍。”
停下的柳梓蔓，聽見這話瞳孔微放大，包括前面她播放的兩遍，宋澄不過才聽了三遍。
在這樣的情況下，讓宋澄去哼曲調，這是不是有些強人所難？
她本想出聲解釋，在瞥見宋澄的從容時立馬放棄，雙手環抱着胸，聚精會神盯着宋澄。
宋澄有自己的記曲調的習慣，左右看了一眼，沒瞧見笛子，立馬起身來到窗戶前，伸手從隨風搖曳的樹枝上摘下一片樹葉，用手擦了擦上面的灰塵，就放在唇邊開始吹奏。
優美的曲調瞬間響徹整間舞蹈室，很快，楊瓊與柳梓蔓就發現，這曲調跟歌譜上不一樣，相比較歌譜上的曲調，宋澄吹的曲調起伏過渡會更加平滑。
整首曲調下來，雖帶着生澀感，卻挑不出什麼大毛病。
就連楊瓊，原緊抿的唇不自覺鬆開了些許。
沒等楊瓊說，宋澄便開始第二遍，這次柳梓蔓也跟隨着動了起來。
宋澄微調轉方向，目光再度隨柳梓蔓的身影而動。
伴着動感的節拍，柳梓蔓跳動輕快的舞步，揮灑舒放的手臂，扭動靈活的腰身，突然，柳梓蔓抖動的腰身隨着曲調的加速變快，將性感與嫵媚展現得淋漓盡致。
看到這兒，宋澄不由想起曾在凡間聽過的一句話：牡丹身下死，做鬼也風流。
若這美人兒是柳梓蔓，被人嘲諷恥笑又如何？
柳梓蔓哪兒知她心裏所想，按照與於熙討論的動作繼續。
曲調結束，她立馬收回腳步，於熙也在此刻走上前來：“有兩個動作需要調整一下……”
宋澄聽了一點，就見於熙的手觸向了柳梓蔓的腰身。
她豈能容許旁人當著自己的面占柳梓蔓的便宜？當即用最快的速度來到柳梓蔓身後，伸手將柳梓蔓纖細的腰身攬入懷中，完美避開於熙的手。
突如其然的動作驚到了柳梓蔓，她不由睜大了些狐狸眼，嬌唇微張，臉上還浮現着慌亂。
在觸及到宋澄時，理智漸漸回歸，才發現自己竟在宋澄的懷裏，她只稍微往前，就能觸碰到宋澄微抿的粉唇，她呼出的氣息受到宋澄的阻礙，混雜着宋澄的氣息又折返回來，噴洒在自己的臉上。
那濕癢感直傳達全身，讓她渾身僵硬：“你做什麼？”
宋澄一本正經，絲毫不覺她們這樣的姿勢有什麼不對：“幫你免受侵擾。”
於熙：“……”
現在到底是誰在侵擾誰？
感受到來自於熙的視線，後知後覺的柳梓蔓趕忙站直身體，別開頭不敢讓在場的人發現她的異樣。
不知是不是宋澄的氣場太過強大，饒是離開了宋澄的懷抱，她加速的心跳仍舊未平復。
她不動聲色又拉遠了些與宋澄的距離，做着深呼吸，企圖恢復正常。
一直站在一旁未動的楊瓊，盯了宋澄兩秒，直接開口：“繼續！”
宋澄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方才的柔軟似還在指尖，忍不住又瞥了一眼柳梓蔓的腰，這到底是吃什麼長長大的，腰怎麼這麼軟？
“快點！”楊瓊再度催促。
還沒完了？
宋澄高揚起手，用力往下一劈，釋放自己心中的不爽。
這一下，猶如大風般吹起楊瓊的頭髮與長裙，同時伴隨着而來的還有一種壓迫感，讓人不免心生出幾分緊張。
尤其是膽子不大的於熙，楞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而楊瓊本人，心有餘悸之餘，卻還是故作鎮定看向窗外，見只有附近的幾片樹葉在動，其餘的均處於靜止狀態，她便確定，方才的壓迫感來自宋澄。
她微眯着雙眸，挺直了背走向宋澄：“你不願學。”
誰愛學誰學。
宋澄話剛到嘴邊，柳梓蔓的聲音就響起：“沒有的事。”說著，還給了她一個警告的眼神，示意：若你敢將人氣走，就得賠錢。
想到自己全身家當只有三萬，宋澄悶哼了聲，將話咽了回去。
“你越是不願意，我越是要讓你練。”楊瓊的倔勁竄了上來，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二郎腿一翹，“什麼時候將曲調熟悉，什麼時候回家。”
聽此，“轟隆”聲在柳梓蔓耳邊炸開，她怎麼忘了，師父曾說過，楊老師年輕時候不僅是個風流，還是個倔驢。
而宋澄又肆意自在慣了，對是否晉級也全然不在意，她好不容易才找到宋澄愛錢的弱點，暫時將宋澄拿捏住，現在……
想到接下來兩人的針鋒相對，她無奈抬手撫額。
“若是我，只用一個小時就能全部熟悉。”
楊瓊挑釁道，那輕蔑的眼神，拱起了宋澄心裏的火。
四目相對，空氣中瀰漫著濃厚的硝煙味，就在柳梓蔓以為宋澄又要犯渾時，宋澄開了口：“那你看好了，你的自信是如何被我碾壓摧毀的。”語罷，她就抬手將手中的樹葉放在唇邊。
剛準備吹，楊瓊的聲音又響起：“你若能在一小時內，將曲調與感情融為一體，我甘拜下風。”
宋澄放下樹葉，微眯着雙眼：“你在得寸進尺。”
“怎麼，做不到？”楊瓊攤開了雙手，“你可以直接認輸。”
在宋澄的字典里，從沒“認輸”二字。
她捏緊了手：“你等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