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第 10 章

沒等她說出個具體,君攸悅又偏頭。

她的手指放在了唇前,示意鹿兮辭安靜。

女人的手指修長,色如璞玉,關節部分卻因為寒冷有些發紅。

這樣的顏色交替好似一幅畫,更讓她的手多了些魅力。

而唇同樣也是紅的。

即便在冬日的室外久蹲,有些失溫,女人的唇色也不比平時蒼白太多。

紅與白的對比把兩種顏色都更好的凸顯出來,猶如兩枝嬌艷的玫瑰。

一朵純潔似雪,一朵妖嬈如火,二者相擁,純情被添上欲色。

唇中心飽滿的唇珠被食指壓平,彰顯着它的柔軟,讓鹿兮辭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往上看,那指甲形狀很好,圓潤小巧,被修剪的很仔細,平整的如同園丁剛剛整理過的樹樁。

對女同性戀來講,這樣的指甲似乎在暗示着什麼。

鹿兮辭眯眼,聯想到昨日她看見的那個刮痕,又覺得蹊蹺。

到底沒有更多的證據,脖頸上的痕迹今日也淡了。

其實,在她看不見的地方,譬如說君攸悅的背部,胸膛,還有更多她創造出的印記。

被君攸悅這麼一打岔,再多的問題鹿兮辭也問不出來了。

她靜靜的蹲在原地,跟君攸悅一起盯着那株細芽發獃。

君攸悅原本看的認真,只是被鹿兮辭那一句“我昨晚”打斷了狀態。

這會兒她腦海里開始反覆回放着兩人昨夜溫存的片段,心始終靜不下來。

不知道蹲了多久,君攸悅終於結束了回憶,眨了眨因為長久盯着同一方向而酸澀的眼睛。

她沒有蹲到這附近的螞蟻,不免有些失落。

不過也不可能讓鹿兮辭在這兒陪她太久。

她站起來,緩了兩秒,很自然的朝鹿兮辭伸了手。

鹿兮辭看見女人高挑的身影,在灰濛的天幕下,背着光,向她伸手。

猶如過去,猶如夢境。

鹿兮辭遲疑了一瞬,質疑着自己看到的一幕,三番眨眼后最終緊張的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女人的掌心是熱的。

在風雪中顯得那麼溫暖,那麼有吸引力。

好想跟她十指相扣。

鹿兮辭站穩后,結束了晃神的狀態,鬆開了君攸悅。

君攸悅空落落的手抓到了空氣,又給了鹿兮辭一個幽怨的眼神。

***

鹿庭毅看見兩個孩子一前一後回來。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起碼有半米。

她剛想給女兒一個嘲笑的眼神,就注意到君攸悅脖子上的圍巾。

她狐疑的盯了鹿兮辭一眼。有進展?

鹿兮辭避開了對視。

那就是沒有。

鹿庭毅聳肩,招呼小輩們上了餐桌。

下午一家人在自家影院看了鹿兮辭新上映的《喜娘》。

作為賀歲片,《喜娘》笑點十足,全程幾乎不間斷,笑得鹿庭毅肚子痛。

就連君攸悅嘴角都掛着若有若無的笑意。

鹿兮辭算是陪她們看。

她自己早在片子剪出來時就看過一遍了,還和導演討論過其中幾個鏡頭。

況且,作為主演,鹿兮辭把劇情背的滾瓜爛熟,哪兒還笑得出來?

只是她媽反應太大,她跟着扯了扯嘴角,動作和她身邊的君攸悅如出一轍。

新年的第一天在祥和的氛圍中度過了。

翌日,君攸悅走的很早,等鹿兮辭按照假期作息起床時,君攸悅早就離開鹿宅了。

鹿兮辭睜眼,看見了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燈,熟悉的書桌。

她鬆了口氣,剛想起身,手上有些動彈不得。

動作間似乎還拉到了什麼東西,發出了嘎吱一聲。

低頭便看見了陌生的綁帶,繞在她手上,腳上,把她和床死死的固定住。

是她忘了她把自己捆到床上了。

有一邊手是沒有束縛的,鹿兮辭小心的解開另一邊手上的繩子,坐起來,再解開腳上的。

不知為何,她看這紅色的緞帶有些眼熟,尤其是它們繞在自己手上的時候。

鹿兮辭反覆比劃了幾下,什麼都沒想起來。

再放任思緒遊走,就會飄到君攸悅脖頸那可疑的痕迹,和她無比整齊的指甲上了。

不想了。

別人家春節都要走親戚,小輩們往往最煩這個環節,除非能拿紅包。

鹿庭毅倒好,早早的就幫鹿兮辭把親戚關係都斷了,鹿兮辭只能在家裏癱着找朋友聊天。

她親愛的母親坐在她旁邊,跟她一個姿勢。

鹿兮辭側頭看着她媽,鹿庭毅也偏頭看向自己女兒。

“有事快放。”

“······您不上班嗎?”

說好的全年無休京城最拼董事長呢?

“還不興老娘放兩天假了?”鹿庭毅掐了鹿兮辭腰一把。

就君攸悅那臭脾氣,鹿兮辭又一直把她看的很高大,仰視她,欽慕她,並且過了頭,生怕自己做的一點不會就會遭她討厭。

她一面對君攸悅,平時那種左右逢源的圓滑勁兒就全沒了。

要放着兩人在家獨處,鹿兮辭不得尷尬到把地板摳出一個洞?

譬如說前年,鹿庭毅就是收到了閨女的求助信息,緊急趕回家陪她們過了個春節。

鹿庭毅可不想哪天回家發現地板爛了,一問管家,發現是自己的好姑娘干出來的糗事。

她好心在家陪着可能會尷尬的女兒。這小白眼兒狼,還敢催她上班?

鹿兮辭咳了一聲,想起了自己以前做出過的壯舉。

鹿兮辭不敢說話了。

然後她就看着鹿庭毅拿出耳機,在家遠程開會辦公。

面前是某衛視台的春晚。

屏幕裏面的人正在載歌載舞,身邊的人也忙個不停,一句話都不能跟自己說。

感覺自己變成了閑散人士的鹿兮辭,看着屏幕里那張熟悉的面孔,在這位好友的聊天框裏打下了六個省略號。

好友名宋流風,是鹿兮辭大學時期的室友,目前是個主演電視劇的流量小花。

電視劇本就佔了流量優勢,她知名度很高,不亞於鹿兮辭。

宋流風的經紀公司過年了都不忘壓榨她。

跨年夜把她叫去水果台上了衛視春晚,今天又有個什麼晚會要去綵排。

這會兒是化妝時間,宋流風拿着手機,剛好看見了鹿兮辭發來的消息。

她點開,看都沒看消息,很熟練的點開剪切板,把一段話貼了上去。

宋流風:【你還喜歡她,不想離婚,她也沒有遇到合適的,沒必要離。】

作為少數知道鹿兮辭婚姻真相的圈內人士,宋流風這股熟練勁兒一看平日就飽受鹿兮辭的摧殘。

鹿兮辭嘴角抽了抽。

瞧瞧她都給朋友留下了什麼印象?

鹿兮辭:【······不是,今天不是找你吐槽這件事】

宋流風:【那是什麼?愛過,救我媽,不約?】

鹿兮辭看到這條消息,不免扶額。

這人現在很忙嗎?寧願這麼損自己也不想聽自己念叨?

好在宋流風下一條消息馬上就來了。

【不鬧了,我這會兒在化妝,你慢慢說】

鹿兮辭:【我這兩天好悠閑,我媽在我旁邊忙,我好有罪惡感】

宋流風:【蔽月回雪開啟了朋友驗證,你還不是她的朋友。】

鹿兮辭躺在沙發上無聲大笑着,身子一抽一抽的,惹來了鹿庭毅的一個白眼。

鹿兮辭:【我是說,我新電影有個女四號還沒定,戲份不算少,形象很適合你,要不要來試試?】

化妝室里的宋流風眼睛一亮。

她一直很想從流量小花轉型,且自身實力也不算差,只是苦於沒有機會,公司也不願意捧她進電影圈。

隔行如隔山,電影圈和電視劇圈看起來都是影視類,二者隔閡不比隔行小,還有鄙視鏈。

電影對演技的要求通常更高,更有可能被貼上實力派的標籤。

對於正愁着轉型的宋流風來說,有機會嘗試電影出演,哪怕就是個女n號,她也不想拒絕。

宋流風:【什麼時候開機?我得問問我經紀人】

鹿兮辭給了她一個時間,把劇組信息發給了她。

橫豎她家都是最大投資方了,塞一個配角進去輕輕鬆鬆。

更何況這個配角還是她的好友,她清楚對方的實力。

宋流風:【這可太謝謝你了,我的好姐妹,沒有你我怎麼活?】

鹿兮辭:【順手罷了,我不塞你,也有別家要塞他們想捧的人,到時候塞進來一個花瓶,毀我電影。你別謝謝我,我這兩天對謝謝ptsd】

宋流風:【?】

隨即她好像明白了什麼,又拉開剪貼板。

宋流風:【你還喜歡她,不想離婚,她也沒有遇到合適的,沒必要離。】

一個字都不願意改。

一個標點符號都不願意改!

鹿兮辭青筋都暴起了。

她不管不顧的把這兩天覺得詭異的點描述了發給宋流風,開啟了消息轟炸。

一連串轟炸完,鹿兮辭又問宋流風怎麼想。

宋流風:【你說她身上有和別人曖昧的痕迹?指甲也剪的很整齊?】

同為姬崽的宋流風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剛做的美甲,流下了屬於母單0的淚水。

宋流風:【需要一些姐1的撫慰(猛女落淚)】

鹿兮辭:【電影角色······】

宋流風笑了一聲,化妝師手一抖,腮紅上重了。

“對不起。”宋流風趕緊控制表情,打起十二萬分精神,開始幫鹿兮辭認真的分析君攸悅“出軌”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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慫包影后又在和我鬧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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