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第 43 章 “再說,就算我碰了又怎……

43. 第 43 章 “再說,就算我碰了又怎……

蔣意拎着現買的禮物回到別墅。她隨手把禮物袋放在底樓的茶几上。

蔣吉東沒在家裏。

幾位保姆阿姨正在動手佈置客廳和餐廳。她們把一個個英文字母形狀的氣球掛到牆上,最後肯定要擺出一句“HappyBirthday”。

蔣意窩在沙發裏面旁觀了一會兒。她越看越想笑。

蔣吉東這個中年男人過生日,可是家裏為什麼要搞得像是給小朋友過生日似的?

甚至還要掛氣球。

她爸還沒老呢,怎麼忽然開始走“老小孩”的路線?

管家走過來,溫和地詢問蔣意:“小姐,蔣先生的生日蛋糕下午四點鐘可以取。您待會兒想去蛋糕店幫忙取嗎?我給您安排司機。”

蔣意搖頭:“不要。你安排其他人去取吧。我下午想睡一會兒。不用叫我。”

管家說好。

蔣意上樓回房間,然後她真的睡了一整個下午,睡完神清氣爽。

晚上六點半,她下樓。

底樓已經完全佈置好了,氣球、蛋糕、鮮花、綵帶、綵球,看起來很有過生日的氛圍。

客廳的落地窗旁,蔣意的姑媽蔣安南一身白色香奈兒套裝,坐着。對過蔣沉站着。他們兩個正在聊集團公司里的事情。

看到蔣意下樓,蔣安南停住原本的話題,她的目光在蔣意的身上停留良久。

蔣意率先釋放笑臉:“姑媽,好久不見。”

確實很久沒見。

蔣安南微微點頭:“小意,過來姑媽這邊坐。”她示意蔣意坐在她旁邊。

蔣沉走開。

蔣意沒看蔣沉,她在蔣安南身邊坐下。

蔣安南拉住她的手,問她中午和顧家的兒子吃飯的事情。

“你和顧家的孩子聊得怎麼樣?”

“一般般吧。我感覺我和他不是很有共同話題。”

“我聽說顧家那孩子是學商科的。”蔣安南握了握蔣意的手背,她作為家中的女性長輩,表現得非常通情達理,“沒關係。慢慢挑。我們小意未來的丈夫肯定要萬事順你的心意才行。”

蔣吉東的生日會規模不大,攏共到場四個人:蔣吉東、蔣安南、蔣意,還有蔣沉。這樣看起來其實更像是一次小範圍的家宴,出席的人都是姓蔣的。

切完蛋糕,每個人依次送上禮物。

蔣意把她買的那條綠領帶從盒子裏面拿出來。

蔣安南坐在對面,她的品味向來很好,她看見這條領帶,眼皮忍不住跳了跳。實在是太丑了。她都不想作出任何評價。

蔣意把領帶遞給蔣吉東。

“希望爸爸能夠健健康康、開開心心,就像常青樹一樣,一年四季都是鬱鬱蔥蔥、生機勃勃的樣子。爸爸以後也要一直做一棵為我遮風擋雨的大樹。”

一條難看的亮綠色領帶,看着就跟軟塌塌的黃瓜皮似的,也就在蔣意的嘴裏能誇出花兒。

收禮物的壽星倒是非常高興。蔣吉東笑呵呵地接過領帶,臉上完全沒有不滿意。

“爸爸你一定要戴喔。”蔣意叮囑,“如果哪天戴了這條領帶,你要拍照片給我看。”

蔣吉東一口答應。

*

生日宴結束,姑媽蔣安南沒有久留,很快坐車離開。

蔣意坐在別墅三樓的露台上面,腿上蓋着毯子。她手邊放着一杯牛奶,靜靜地目送蔣安南的那輛勞斯萊斯在夜色里駛遠。

這時候蔣沉登上露台。

晚風穿過蔣意的頭髮,也向她送來身後的腳步聲。

蔣沉的目光落在蔣意的身上。他的神色複雜。

對於這個有着一半血緣關係的妹妹,他一直都不知道應該怎樣與她相處。

她對他的敵意很甚,而且尤其擅長玩弄心眼。她總能只用三言兩語就把父親哄得喜笑顏開,就像剛才生日宴席上送禮物的環節那樣。

蔣沉經常吃虧。

他帶着防備心。

蔣意沒有回頭,她慢悠悠地轉着手裏的玻璃杯,“蔣沉,你鬼鬼祟祟的,想做什麼?”

蔣沉的臉色並不好看。他在吃晚飯前聽蔣安南提起才知道,蔣意今天中午去見了顧家的顧鳳麟。

顧家和蔣家算是世交,門當戶對。

這是要準備商業聯姻的節奏嗎?

蔣沉覺得自己窺見了蔣意正在滋長起來的野心。

她一直說她對蔣家的公司沒有興趣。

蔣沉始終對此抱有懷疑。

而今天蔣意去見顧鳳麟。這明擺着是一場相親宴。蔣意完全可以拒絕,但是她沒有。所以,這讓蔣沉越發確信他自己的懷疑是確有其事。

有誰會面對着偌大的家產而毫不動心呢?

蔣沉:“你昨天去公司了。”

蔣意莞爾:“我不能去嗎?蔣氏難道是什麼神秘的禁地嗎?”她喝了一口牛奶。

牛奶看着太乖巧,不符合她身上百分百的惡女特質。

蔣沉的眼底有很甚的戒備,他的嗓音綳得很緊,帶着幾分咬牙擠出來的態度,“你說過,你不會碰蔣家的生意。”

這話讓蔣意想笑。

她回頭直視蔣沉,挑眉:“我碰了嗎?”

她坐在沙發上,蔣沉站着。按理說蔣意的位置比蔣沉來得低,但是她的氣場卻毫無遜色,甚至還故意壓迫着蔣沉,毫無顧忌地攻擊他。

她換了一種語氣,不再是假意溫和,而是徹徹底底的囂張,“再說,就算我碰了又怎樣?”

“我是我爸爸的女兒。我想做什麼都是理所當然。”

蔣沉的臉色瞬間鐵青。

這種談話沒有任何繼續下去的必要性。

蔣意打量蔣沉,她揶揄說:“你怎麼不坐姑媽的車子一塊兒離開?你們不需要共同商討一下針對我的手段嗎?”

蔣沉冷笑一聲:“我今晚住在這邊。”

蔣意的眼眸沉下來,說:“我們之間曾經達成過共識吧。如果我在這邊留宿,那麼你就不能住在這裏。”

這確實是他們之間存在過的不成文的規矩。

蔣沉倨傲地說:“只有你可以為所欲為嗎?我也姓蔣。”

蔣意輕輕地呵了一下。

私生子而已。

蔣意把腿上的毯子拿開,“沒關係。既然你這麼想要住在這裏,那你就留下吧。我走。”

她起身往室內走去。

就在她與蔣沉擦肩而過的時候,她的腳步頓了頓。

“如果我現在寒着臉離開這裏,立馬坐飛機回B市的話——”

她勾起嘴唇,戲謔地笑了笑。

“你會不會被爸爸痛罵一頓呢?”

蔣沉的瞳孔猛地一縮。

蔣意把話說完:“如果連好好照顧妹妹這一條都做不到的話,那麼你在爸爸心目中的形象可就更加無能了。”

蔣意瀟洒地走掉。

沒多久,樓下響起跑車引擎的轟鳴聲,蔣意開走車庫裏那輛最新款的阿斯頓馬丁跑車,這是蔣吉東買給她的新年禮物。

*

蔣意離開的時候,蔣吉東正待在二樓的書房裏面和助理杜應景通話。

杜應景提起醫院那邊已經安排好專家會診,隨時都可以見面。

蔣吉東卻說不必着急。

“你先替我去辦另一件事情。”

蔣吉東交代了一半,忽然聽見窗外傳來跑車引擎的聲響。

蔣吉東拉開窗帘往下張望,但是連跑車的尾燈都沒看着。

等他匆匆走出書房,管家上來彙報說,小姐從樓上下來,看着不太高興,然後一個人開車走了,說是直接回B市。

蔣吉東又急又氣:“她晚上喝酒了嗎?”

管家連忙回答說沒有。

蔣沉這時候從樓梯上走下來,迎面撞上正在氣頭上的蔣吉東。

蔣吉東斥罵蔣沉:“肯定又是你惹你妹妹生氣了!晚餐的時候還好好的。你惹她幹什麼。小意難得回家一次。”

事情的發展就跟蔣意預料的一模一樣。

蔣沉忍不住說:“爸,您不用一口一個妹妹。蔣意她從來沒有把她自己當成我的妹妹,她眼裏沒覺得我是她哥哥。我甚至覺得她痛恨這個家,所以她一年到頭也不肯回來幾次。您難道沒有這種感覺嗎?”

蔣吉東指着蔣沉的鼻子:“你閉嘴!”

*

蔣意直接開車到機場。她把車子扔在機場的停車場,然後坐直梯上樓到出發層。她走到距離最近的航空公司的櫃枱。

“我要一張飛B市的機票,越快起飛越好,頭等艙。”

當她坐在VIP候機室里,等待登機時間,她的手機上收到父親蔣吉東發來的微信消息。

蔣吉東發的是語音信息。

【蔣吉東:“小意,你在哪兒?需不需要我派司機去接你?你再待一天吧,你答應過爸爸,要陪爸爸完完整整過完這個生日的。”】

【蔣吉東:“你不要怪蔣沉。蔣沉小時候過得不容易。他的媽媽——”】

蔣意把手機鎖屏。

她雖然可能有讓蔣沉非常不痛快,但是她自己並沒能從中獲得多少相應的樂趣。

這事兒挺無聊的。

所以她不愛回S市。

飛機把蔣意從S市帶往B市。

當飛機在B市機場的跑道上降落滑行的時候,蔣意產生了一種奇妙的感覺,彷彿B市這座城市才是她的出生長大也是她最為熟悉的地方。

蔣意坐出租車離開機場。

半夜三更,她穿過大半個城市,最終出租車停在公寓樓下。

她仰起腦袋,從上往下數着樓層。

十七樓好像沒有亮燈。

這個時候,謝源可能已經睡了。

她到十七樓,沒回自己家,而是用指紋打開了1701室的門。

蔣意從來不理會上門拜訪的時機是否合適。她只憑自己的心意做事情。

她走進客廳,客廳裏面一片漆黑,窗帘拉得嚴嚴實實,只有卧室的方向透出微弱的燈光。

她聽見浴室有動靜。

謝源洗完澡出來,赤着上半身。

四目相對。

蔣意的目光下意識地往他身上瞟,瞟完上半身,又自然而然地往下看。

謝源甚至第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要遮住自己。他的理智短暫地離線了。然後他用毛巾擋着身體。

“你怎麼回來了?”他鎮定地說。

“我跟我爸吵架了。”蔣意平靜地回答。

她拿起沙發上的T恤,遞給謝源。

謝源套上T恤,他的表情終於自在了一點兒。

“為什麼吵架,你不是去給你爸過生日了嗎?”

蔣意想了想。

這事兒解釋起來很麻煩。她也不太想介紹那些糟糕的前因後果,更不想告訴謝源她還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哥哥,那人是她爸的私生子。

“我家裏很複雜的。”她長話短說,“總之,我家的氛圍跟你家裏完全不一樣。”

確實很不一樣。

她喜歡謝源的家人。

“你知道嗎,我很羨慕你家。我想要你的爸爸媽媽。”

謝源開玩笑:“你想跟我做兄妹?”

蔣意狠狠地擰了他一下。

她是這個意思嗎?

他總是故意歪曲她的本意。

蔣意:“我最討厭我哥了。你確定要做我哥嗎?”

謝源揚了揚嘴角:“那還是不要了。”

謝源看出蔣意還是有點兒不高興,他剛才開的玩笑沒能讓她徹底開心起來。

他陪她坐在沙發裏面,然後摸了摸她的腦袋。

蔣意枕着他的手臂,“謝源——”

“嗯?”

“你居然有腹肌誒。我以前從來沒有看到過你有腹肌。”

謝源的臉色霎時黑下來。

她剛剛難過的時候,也沒忘記偷看他的腹肌是吧。

他的腹肌一直都在。

而且他以前也沒遇到過,洗完澡出來沒來得及穿上T恤就撞見她的情況。

他今天就是以為她還遠在S市,所以他洗澡忘拿T恤進浴室也沒覺得有什麼問題。

誰知道偏偏就是這麼湊巧。

蔣意:“我可以摸一下嗎?”

謝源:“……”

她難道不覺得她的要求有點兒冒昧嗎?

謝源:“不可以。”

蔣意靠過來,然後手指碰到謝源的腹肌。

謝源閉上眼睛。

合著他說不可以就沒有用唄。

那她幹嘛還要象徵性地問一句可不可以呢。

蔣意的手指很涼,很軟。但是讓謝源很煩躁,很緊繃。

謝源的喉結上下滾動。

真是要命。

蔣意忽然發現,現在他們這樣,就很像那天謝源發給她的視頻裏面,他給兩隻貓貓揉肚子的情形。

她把這個發現告訴謝源。

謝源從容不迫:“你是在暗示讓我咬你嗎?”

那天他給兩隻貓貓揉肚子的時候,兩隻貓貓就開始慢悠悠地露出牙齒舔咬他的手掌。

蔣意:???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謝源都學了些什麼啊。

他以前好像不是這樣的。

他曾經明明很純情,被她隨便一撩就會黑臉會生氣。

可是他現在好像反過來在跟她**誒。

他想咬就咬好了。

反正被人咬一口,也用不着打狂犬病疫苗。

蔣意臉上毫不在乎,她甚至主動把手指塞到他的手裏面,一副隨便他咬的模樣。

謝源慢條斯理地推開蔣意的手,他的視線在她的唇上一掠而過。

他又不是貓,他不想咬她的手掌。

明明還有很多別的地方可以慢慢咬。

不着急。

來日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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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鄰居是公主病這件事情,我無可奉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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