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能打上1整天!
地下基地,休眠區。
“轟!”伴隨着一聲爆炸的轟鳴,基地內瞬間響徹起刺耳的警報。
破曉眾人在爆炸聲傳來時就被驚醒,此刻紛紛掀開倉門,彙集在一起。
“什麼東西炸了?”孟方軍還半睡半醒。
“不太清楚,我們也是剛醒。”林弋回答到。他心裏有了不好的預測,前腳剛和盧修輔說了三年倒計時的情況,後腳地下基地就遇襲了,真有這麼巧的事情?難道他真的是敵方的間諜?
“我去探察一下情況,你們在這裏等我。”達爾頓對眾人說到。
“不妥,形式未明,冒然分開更危險。一起去吧,真有緊急情況也能及時支援。”林弋搖了搖頭。
“行,我走前面,你們跟緊。”達爾頓似是覺得林弋言之有理,並未反駁,當下身先士卒地向爆炸聲傳來的方向趕去,眾人緊隨其後。
臨近爆炸點附近,爆炸產生的濃煙已然順着甬道飄散了過來,但奇怪的是剛剛還人來人往的基地似乎忽然空了。按理說發生了爆炸,不論是否人為因素導致,至少都會有安保和檢修人員前往探察情況,但眾人在趕來的路上一個人影也沒見到。
正疑惑着,甬道前方突然竄出一道黑影,驚得眾人紛紛停住腳步觀察。
卻見黑影竟是某位工作人員的上半身,被莫名的巨力甩出后重重砸在通道牆壁上,隨後緩緩滑落,在牆上留下了大片鮮艷而醒目的血痕!
落地后的工作人員似是迴光返照,他看到前方一臉錯愕的眾人,掙扎着向眾人的方向伸出手,氣若遊絲地喊道:“救...救我...”
話音剛落,伸出的手便無力垂下,徹底斷了氣。
還未等眾人有所反應,甬道內便傳來一陣沉悶的腳步聲。“噠...噠...噠”,每一下都似直接踏在眾人的心上。
下一刻,濃煙中隱隱約約地浮現出了一個高大而魁梧的身影。身影近兩米多高,肩上似扛着一把碩大到誇張的九環大刀。
一時間眾人如臨深淵,皆神色凝重嚴陣以待。達爾頓略微俯身前傾,下身肌肉緊繃,正準備先發制人地進攻搶佔先機,卻聽隊伍最後方的秦穎妍傳來一聲驚恐的高喊:“不能去,會死!”
然而話未講完,箭在弦上的達爾頓已然飛撲出去。離近身影的剎那,達爾頓縱身一躍,翻身提膝,一記旋風踢狠狠的掃向身影的頭部。飛撲的速度加上高速旋轉帶來的強大動能,讓達爾頓的這一腿直接突破了音障,強烈的風壓瞬間掃開了眾人面前的濃霧,敵人的真容此刻徹底顯露。
只見此人全身隱藏在黑袍之中,連頭部都被寬大的帽兜覆蓋。面着白色面具,面具上似是用鮮血勾勒出的繁複花紋,林弋認出這正是基因會核心成員標配的科拉爾同款神紋。
眼看着達爾頓狠辣的鞭腿即將觸碰到面具男的太陽穴,在此千鈞一髮之際,面具男頭部後仰,上身微微后傾,竟是輕描淡寫地躲過了在眾人看來必中的攻擊。
落地后的達爾頓一鼓作氣,藉著前沖的余勢進步上頂膝,直撞面具男小腹。而面具男左手前伸,箍膝下壓,同時腳步向後微撤,胸膛后移,完美地化解了達爾頓的攻勢。
雖然頂膝未奏效,但達爾頓及時變招,膝蓋瞬間伸直,一記補腳正蹬,狠狠的踹在了面具男的胸口。
攻擊奏效,眾人心中一喜,卻看到面具男僅踉蹌後退了兩步便穩住身形。他揉了揉胸口的腳印,
略帶揶揄地說道:“傳聞中的破曉也就這樣嘛,硬挨一腳也不痛不癢,虧我找了這麼久才找到你們。”
面具男的聲線嘶啞難聽,仿若鐵砂的摩擦。嘲諷完后,面具男將肩膀上的九環大刀往地上猛力一插,隨後右手背負身後,左手前伸,對着眾人勾了勾手掌:“一起上吧,臨死前努力讓我愉悅一些。”
囂張的態度徹底激怒了眾人,不顧秦穎妍的勸阻,譚蘇蘇電射而去,在靠近面具男時瞬間俯身加速,避過面具男揮臂橫擊的同時迅速繞至其身後,右臂後撤,隨後迅速反衝而出,一記沖拳直取面具男背心。
前方達爾頓再次騰空而起,橫踢面具男胸膛,以期吸引其注意,為譚蘇蘇創造攻擊最大化的機會。
然而卻見面具男驀地抬起左手,順勢圈住達爾頓踢來的右腿,右手徑直轟擊而出,正中達爾頓腹部。同時藉助前傾側身的動作,完美規避了後方譚蘇蘇的直拳。動作之快,行雲流水,正是古拳法‘太極’中描繪的招式——摟膝拗步!
結結實實挨了一記的達爾頓被一拳轟的飛了出去,捂着肚子,竟一時無法起身。
趁此罅隙,面具男腰胯一扭,一手翻身搬攔捶,狠狠地砸向譚蘇蘇胸口,卻被其用鐵板橋靈巧地躲了過去。
譚蘇蘇順勢幾個後空翻拉開與面具男的距離,隨後喝問:“你用的招式全部是古拳法!你是軍方的人?!”
“桀桀,不愧是譚家的傳人,實力不怎麼樣,眼光倒是挺毒!”面具男並未否認。
“你也配當軍人?!”譚蘇蘇怒喝一句,再次欺身而上。
憤怒讓譚蘇蘇的拳路有了些微的變形,儘管她在出拳的一剎那便及時調整了回來,但這一絲失誤卻被面具男精確地把握住了。只見他翻腕搭橋,右手牢牢箍住譚蘇蘇轟來的右臂,順勢引導她的拳勢向牆上轟去,隨後猛抬左臂,劈肘斬向譚蘇蘇被禁錮在牆上不能動彈的胳膊。
“啪!”橈骨與尺骨斷裂的清脆聲響傳來,譚蘇蘇臉色瞬間一白。但外表看似嬌柔的少女,此刻劇痛之下卻一聲未吭。只見她不管不顧自己仍被對方抓在手裏的右臂,竟雙腿一蹬離地而起,以斷裂的手臂為支點翻轉身形,左腿狠狠地抽向面具男的後腦。
似是沒有預想到少女對自己都能如此果敢狠辣,面具男一時沒來得及反應,結結實實地挨了一腿,大腦在猛烈的衝擊下徑直撞向了合金牆面,“砰”地一聲在牆上留下了一個深坑。
腦幹猛遭重擊之下,面具男似是陷入了短暫的暈眩,緊握地右手此刻也無意識地鬆了開來。有了一絲喘氣之機的譚蘇蘇迅速後撤至眾人跟前,卻見她右小臂破損的骨骼在方才的重壓之下已然刺破了小臂的皮膚,明晃晃地裸露在外。
孟方軍和林弋二人此前一直在掠陣觀望,並非二人不想施以援手,實在是通道內的空間有限。冒然上前,非但無法對面具男造成有效的傷害,反而會讓隊友束手束腳,甚至有誤傷的風險。
“重組!”正當林弋兩人準備頂替譚蘇蘇進攻的位置時,一旁癱倒在地的達爾頓怒吼一聲,下一刻血紅色的異能光芒亮起,他腹部的碩大血洞開始迅速修復。
“這人的位階起碼在成熟體後期,甚至可能已經晉陞聖者階。這裏地形太過狹窄,無法合圍,對我們不利,容易被他逐個擊破。我拖住他,往訓練場的方向引導,你們先走,去找教官支援。我有血肉重組的異能,他短時間內殺不死我!”達爾頓起身後飛速對眾人輕聲說道,隨後再次箭步向面具男衝去。
林弋咬咬牙,他明白達爾頓的說法應該是當下最正確的選擇。然而但明白歸明白,但真的付諸於行動又是另一回事。儘管與達爾頓相處的時間極短,也談不上什麼深厚的友誼,但起碼也是同一陣營的戰友,對於尚未經歷過什麼重大生離死別的少年來說,這種決定太過殘酷,他一時間竟猶豫住了。
“不能留他一個人在這裏,他等不到支援來的,我看到了!”秦穎妍的話語打斷了林弋的思緒,他偏頭望去,只見秦穎妍雙目被接近透明的乳白色光芒覆蓋,眼眶四周呈現出神異的金色花紋,目光深邃但空洞,雖然明顯在觀察着什麼,但並未聚焦在眼前的任何事物上。
此刻在秦穎妍的視角里,世界的呈現方式與平時截然不同。所有的事物皆是由大團的未知粒子構成,每個事物的移動,都會帶動其他粒子的波動遷移。每一次波動,都會衍生出無數種後續變化,在未知力量的加成下,這些變化所代表的未來被具象成了一幅幅畫面,-飛速的在秦穎妍腦海中閃過。而幾乎所有的畫面里,在眾人離開后不到三分鐘,達爾頓便血肉模糊地倒地,生死未卜。
說時遲那時快,在林弋糾結的片刻,達爾頓已然撲至面具男跟前,身形一晃轉至其身後,左臂按向面具男頭顱,右臂前伸環繞脖頸,企圖趁他意識還未徹底清醒時先手進攻,用背身裸絞進一步使其暈眩,擴大優勢。
然而面具男儘管神智混亂,身體卻似在危機中自發的有所反應。只見他下身猛地一沉,腰胯扭轉,上半身後旋,右肘在身體旋轉的加速下以肉眼難以觀測地速度敲在了達爾頓的右臉上。巨大的衝擊力讓達爾頓的腦袋猛地一偏,竟似要脫離脖頸橫飛出去。下一刻橫飛的頭顱帶動達爾頓的身子,在空中旋轉了半周后,撞在了通道壁上。
面具男晃了晃頭,徹底清醒過來。他轉身看了一眼靠在牆角,面部怪異扭曲的達爾頓,嘲諷道:“就憑你也想拖住我?光論身手,你還不如譚家的小丫頭。”
達爾頓撐着牆,掙扎着站了起來,然後伸手將自己錯位的下頜掰正。
“重組!”模糊地低吼發出,下一秒達爾頓面部的浮腫迅速消退,嘴角誇張的裂縫也在漸漸癒合。
“我可從來沒有說過,自己的體術比得上譚蘇蘇。”隨着傷勢的修復,達爾頓吐字也漸漸清晰起來:“但你知道為什麼聯賽上拿冠軍的是我,而不是她么?”
“論持久戰,可是我的強項,就你這種不痛不癢的攻擊…”邊說著,達爾頓再次進步前沖,“我能跟你打上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