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分析
梅爾看着死死盯着自己的克諾維，擺了擺手。
“好吧，我盡量。”
“現在，來說一說你是怎麼碰上林萊的，以及之後發生的事。”
克諾維雖然對梅爾的態度仍舊有些不滿，但他明白對方起碼已經讓步了，所以他還是一五一十地將經過告訴了梅爾。
聽完克諾維的描述，梅爾再次陷入了沉思。
“應該是幻影類的的能力，分身類的能力只有死亡社和日月殿才會有，幻影類也能對得上他的身份。”
梅爾說著從抽屜中拿出出一大份文件，在裏面找出一頁，遞給克諾維。
“這是我們目前掌握的關於林萊的一些信息，雖然你還沒入職，但這次就破例讓你看看，然後談談你的想法。”
克諾維接過文件，仔細地看了起來。
說是教會掌握的信息，但其實很多都只是猜測，由此可見，教會擁有的線索也不多。
“三起命案？”
克諾維疑惑地看了眼梅爾。
“在羅德恩之前，已經死了兩個人了，一個是日月殿的約奇神官，一個是軍隊的新兵歐奇迪，消息都被教會和其他各方一起聯手壓下去了。不過羅德恩的屍體是在商業街發現的，教會很難再壓下去，畢竟有很多和你朋友一樣的人。”
克諾維聳了聳肩，繼續看起了文件，心中之前的疑惑少了幾分。
這樣子看來，日月殿和軍隊會出現在現場也是正常的，至於海神教，發生了這種涉及多方勢力的案件，他們完全有理由參與進來。
“林萊（高度疑似妄虛社會成員，能力未知）與死亡社叛徒（真實身份不明）……”
看到妄虛社會四個字，克諾維覺得有點眼熟，似乎是克諾維之前在查學術資料的時候看到的，但資料上也沒有其它介紹。
先不管這些，克諾維認真地把整份文件看完，然後遞還給了梅爾。
“首先，這份資料太簡略，我想這也是你願意現在就給我看的原因。但如果你想要我給你一些可能有用的思路，你也應該告訴我更多信息。”
梅爾將文件收好，重新放回抽屜。
“你想知道些什麼？”
“我想知道你們是怎麼確認兇手是死亡社的叛徒，畢竟，按照上面的說法，你們連他的真實身份都不知道。”
“這方面我暫時不能和你透露太多，我只能告訴你這是因為他在案發現場留下了一些痕迹我們才確認的。”
“既然沒辦法知道他的身份，那麼很有可能他依然潛伏在死亡社內部，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繼續和死亡社合作調查？”
梅爾略顯驚訝地看了克諾維一眼，然後解釋道。
“任何命案，有死亡社的協助都會更容易偵破，尤其是與能力者相關的。況且這次是他們的叛徒做的，他們也更熟悉一點。當然，現在死亡社在協助調查的人我們可以確定不是那個叛徒。”
克諾維點了點頭，這和他猜想的差不多。
“那麼接下來，妄虛社會究竟是什麼，關於它的資料好像很少。而且為什麼你們會懷疑林萊是妄虛社會的成員而不是那個死亡社的叛徒？”
“現在不是懷疑了，經過你剛才的描述，我已經可以確認，林萊就是妄虛社會的成員。”
梅爾拿起眼鏡哈了口氣，用手帕擦了擦，重新戴上。
“妄虛社會是一個信仰邪神的邪教，裏面的人都是一群徹徹底底的瘋子。”
“邪神？這是什麼？”
“世界上既然有庇佑世人的神，
那自然也有與之相對應的禍害世界的神，那就是邪神。”
“他們稱自己信仰的邪神叫做欺詐之神雷蒙德，他們認為整個世界就是雷蒙德精心佈置的的一場騙局，而這幫瘋子最樂衷於做的事情，就是戲耍欺騙別人。鑒於林萊對你做的事情，我們才下了這樣的判斷。”
克諾維想了想，確實，不管是之前成為他的“救命恩人”，還是之後故意暗示他根本沒事的芬里西出事，林萊一直都在戲耍自己。
“可這麼做有什麼意義？”
“沒有意義，所以他們才被叫做瘋子。”
梅爾話音剛落，窗戶外突然傳來哆哆哆的聲音，克諾維轉頭望過去，是一隻黑色的鴿子在用嘴不斷的敲擊着窗戶。
“是去支援的人傳回來消息了。”
梅爾邊說邊起身走到窗戶邊，鴿子自覺的跳到他手上，他用手拿下鴿子腿上的紙條，然後鴿子就這麼在他手中化成一團黑煙消失無蹤。
又一種特殊能力，克諾維眯着眼想道。
梅爾走會辦公桌后做好，打開紙條默默地看起來，克諾維看到梅爾的臉色逐漸地陰沉下來。
“厄菲多格這個蠢貨！”
梅爾將紙條狠狠摔向辦公桌，但紙條依舊是溫柔地飄到了桌上。
克諾維驚訝地看着失態的梅爾，而他的咆哮顯然也驚到了還在門外的厄菲多格，門被輕輕打開，一個頭探了出來。
“梅爾主教，你叫我？”
“你過來，好好看看這上面寫了什麼！”
梅爾指了指桌上的紙條，一臉怒意。
厄菲多格一臉驚慌地走進辦公室，拿起紙條看了起來，見狀，克諾維也站起身湊了過去。
梅爾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並未阻止。
“支援人員到達現場，發現兩名特殊調查小組組員被人擊暈在地，並無生命危險。據現場目擊群眾證實，在厄菲多格組長離開后不久，其能力效果自行解除，從樹枝牢籠中釋放出一名年輕男子將兩名組員擊暈后離去，外貌特徵與林萊一致。同時，136號封印物雖未遺失，但因為兩名持有者均失去意識，已接近失控臨界點，現場已做應急處理，並將136號封印物就近送往日月殿進行進一步處理。”
看完紙條上的信息，厄菲多格和克諾維都直接呆在了原地。
他們眼前彷彿出現了林萊那張輕浮的臉，帶着他招牌式戲謔的笑，在狠狠嘲笑兩個被他耍的團團轉的人。
厄菲多格真的抓到了林萊！只是他又等於親手將他放走了。
“哼。”
梅爾冷哼一聲。
“現在，厄菲多格，告訴我你這個組長是怎麼當的，為什麼沒有確認對方本體是否藏在結界內就選擇撤去！為什麼要留兩個精神力已經接近透支的組員在原地！為什麼沒有在離開前檢查一下你自己製造的樹枝牢籠！你的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麼！”
梅爾邊說邊用手指敲打着桌子。
面對梅爾的質問，厄菲多格的大腦門上冒出了密密的冷汗。
“主教大人，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當時我沒想到這些，你也知道的，平時我是一個很謹慎的人，這次…這次…”
梅爾又是冷哼一聲，厄菲多格低下了頭，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
“去寫份檢討，同時在任務報告上把自己的過失也給我完完整整的寫上去。”
厄菲多格慌張地行禮，然後自覺的離開了辦公室。
看着這一幕的克諾維皺起眉頭。
這種情形…怎麼那麼熟悉…好像我也在哪裏遇到過…
突然，他的腦海中冒出一個可怕的想法，讓他整個人的汗毛瞬間都豎了起來。
“你怎麼了？”
察覺到他的異樣，梅爾出聲問道，回答他的，是克諾維略帶顫抖的聲音。
“我想問一下，類似讓人邏輯混亂或者思維變得愚鈍的能力，是不是妄虛社會擁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