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章 虛驚
“該死，快想起來，芬里西肯定說過他現在的工地在哪裏，快想起來啊！”
克諾維瘋狂地在腦海中尋找有關芬里西的記憶，他的臉龐不知不覺地扭曲在在一起，顯得格外猙獰。
“克諾維，你知道嗎，我們最近在幫一個商人改建他新買的房子，你猜猜在哪？就在教堂旁邊那條街，那的價格可真是………”
不顧不斷喊着他名字的厄菲多格，克諾維直接沖入不知何時重新出現又聚集起來對着他和厄菲多格指指點點的人群中，瘋了似的往教堂方向跑去。
“治安處，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你是真的長大了……”
克諾維的腦海中不斷閃過昨晚和芬里西對話的場景，跑在路上撞到了別人也不管不顧，只是朝着自己的目的地的瘋狂地跑着。
不知道這樣瘋跑了多久，克諾維的視線終點終於出現了一棟被腳手架團團圍住的建築，再近一點，他就看見了黃黑條紋的警戒線，和幾個穿着制度的保安官。
克諾維心中咯噔一下，再次咬牙提高了速度。
警戒線外的保安官終於注意到了在往他們衝來的克諾維，立刻警惕的握住了腰間的治安棍。
“讓開，我哥在里……”
“克諾維，你怎麼跑來這裏了。”
一聲熟悉的聲音帶着驚訝打斷了克諾維的喊叫。
克諾維一愣，腳步一頓，整個身子因為慣性往前傾倒，卻被一雙有力的手從身後穩穩拉住。
“慌慌張張的，大喊大叫什麼呢？”
克諾維穩住身子，轉過身，映入眼帘的的正是腦海中的那個人。
“哥？”
克諾維似乎不敢確定這是真的，下意識的喊了一句。
“發什麼愣呢？”
一隻粗糙的大手輕輕地打在克諾維頭上，芬里西皺着眉頭問道。
“我……你……不是……”
克諾維喘着氣，指了指芬里西又指了指被警戒線圍起來的地方，一時之間有點混亂。
“好了，你先好好緩緩，跑得那麼急，上次你這樣跑還是小時候偷東西被我拿着混子追呢。”
克諾維直起身子，做了幾個深呼吸。
“哥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這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嗎？”
“那工地那裏是怎麼回事？”
克諾維指了指工地方向，那裏的保安官雖然沒有拔出警棍，卻仍然警惕地望着他。
“哦，那個商人是海神的信徒，想把整個建築的外立面改成海神教的風格。其實本來也不是多大的事，可誰讓他的房子離教堂太近了，不知道是誰舉報到治安處，說他有私下傳教的嫌疑，治安處就過來調查了。喏，他人就在那邊。”
芬里西微抬了抬頭，克諾維順着他示意的方向看去，才發現警戒線裏面，一個衣着華麗大腹便便的禿頂男人正對着一個保安官點頭哈腰，一臉諂媚地說著什麼。
“我說這些有錢人真是的，明明那麼好的房子，非要拆掉再建，簡直是暴殄天物，還給自己惹上了麻煩。”
芬里西唏噓道，隨即又對着克諾維問道。
“還沒說你怎麼會到這來的呢？”
克諾維腦子轉了轉，還是決定不告訴芬里西真相。
“沒，我從福利院剛出來，院長和我抱怨你很久沒去看他了，我就想來問問你什麼時候有空過去一趟。”
芬里西聽聞，狐疑地看着他。
“那你跑這麼快乾嘛？”
“我這不是要去治安處工作了嗎，
就想着多鍛煉鍛煉自己身體，真有危險了，也跑的快點。”
“你還真是……這話在我這裏說說沒事，去工作了可別到處說，傳到你上司耳朵里，你可就麻煩了。”
芬里西拍了拍克諾維的肩膀，算是接受了他的解釋。
“那正好，工頭也說今天這工地是開不了工了，那我就過去一趟，剛好也可以蹭個午飯。哈哈，你買過水果了吧？那這次我就可以兩手空空地過去了。”
克諾維點了點頭，卻看到一個身影從不遠處跑來，近了一些才發現，是剛才救了他的厄菲多格。
厄菲多格顯然跑得很吃力，跑到克諾維跟前，彎着腰雙手撐在膝蓋上，喘了好久才抬頭看着克諾維。
“我說……你小子……跑得也太……太快了吧？你的資料上……上面不是寫着……你……你是文科生嗎？”
厄菲多格上氣不接下氣地問道。
“哥，這是厄菲多格，是我未來治安處的同事，剛才在路上剛好碰到。”
面對芬里西疑問的目光，克諾維給他介紹道。
厄菲多格轉過頭，看了看芬里西，剛要說什麼就被克諾維打斷了。
“哥，你要去福利院蹭飯就趕緊吧，我和厄菲多格還要回教堂一趟，處理一下我入職的問題。”
芬里西雖然心中還有疑問，但看了看不遠處高聳入雲的教堂塔尖，又看了看就在眼前的保安官，終於還是點了點頭。
“那我就先走了。厄菲多格對吧，我弟就麻煩你照顧了。呃…你還好吧？”
厄菲多格顯然明白了克諾維的意思，他笑着揮揮手。
“小……小……小意思。”
等芬里西走遠，克諾維又在原地等了一會，厄菲多格才緩過來，慢慢站起身。
“劇烈運動以後，不應該大口喘氣，多做幾個深呼吸才會更快調整過來。”
克諾維對着胸口起伏依舊明顯的厄菲多格說道。
“廢話，我會不知道嗎，只是太急一時忘了。”
厄菲多格又做了幾個深呼吸，終於逐漸平靜下來。
“你不是能力者嗎，怎麼跑個步就吃不消了。”
“我是能力者，可不代表我的能力可以強化我的身體，你剛剛也看到了我的能力是什麼了。身體方面我也就是比一般人更強壯點。”
厄菲多格瞪了克諾維一眼，克諾維點了點頭。
“是更強壯，只是追不上一個文科生罷了。”
厄菲多格顯然被克諾維的話噎住了，一臉尷尬。
“好了，不逗你了。現在我們一起去教堂吧。還有，你對兩個組員呢，跑得比你還慢嗎？”
“他們還在原地，等着教會的支援人員到了報告具體情況，順便驅散一下圍觀的群眾，不過他們確實跑得比我慢。”
跟上克諾維的步伐，厄菲多格解釋道，順便給自己找回一點場子，或者說臉面。
“去教堂做什麼？”
“去見梅爾，我可有很多事想要好好問問他。”
走到梅爾的辦公室前，-不等厄菲多格敲門，克諾維就直接推門進去。
辦公桌后的梅爾抬眼看了看克諾維，低下頭繼續寫着什麼。
“沒人教過你，進上司辦公室前需要先敲門嗎？”
“我還沒有入職，所以你也還不是我的上司。”
克諾維在梅爾面前坐下，帶着火氣地衝撞道。
梅爾放下筆，抬起頭，對着在門口不知所措的厄菲多格揮了揮手，示意他把門關上。
厄菲多格如獲大赦，對着梅爾行了個禮，就把門輕輕地關上了。
“說吧，找我幹什麼。”
“為什麼派人監視我？”
“你是林萊的直接接觸者，這不是監視，是對案件相關者正常的保護措施。”
“你早知道林萊會再來找我？”
“我不確定，但有這個可能性，而且可能性很大，所以我才這麼做”
“那為什麼只派一個三人小隊，你知不知道，他們根本沒留住林萊。”
聽到厄菲多格他們失敗了，梅爾沉思了一會。
“我承認，確實是我低估了林萊的實力。但你要知道，雖然抓捕林萊很重要，但要維持住那麼大一個城市的安全，治安處的人手也只是堪堪夠用。教會還有很多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一個特別調查小組，已經是我能派出的最好的人手了。”
梅爾摘下眼鏡，揉了揉不知何時又已經皺在一起的眉頭。
“我可以接受你的所有解釋，但我希望下一次你能先提前告訴我，我不喜歡有人在暗處盯着我的感覺，也不喜歡被人當作餌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