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 合作愉快
荃灣,大澳冰室對面馬路。
兩輛黑色萬事得,停在路邊。
上面的七個人,包括刀疤和喬治仔在內。都是瀟洒目前最為得意的手下。
“刀疤哥,我看你整天也沒事幹。要不我給你介紹個馬子吧。”喬治把玩着方向盤,對坐在自己隔壁抽悶煙的刀疤說道。
“在我們班裏,有個叫朱婉芳的。長相青春,身材一流。”
喬治回想起那個女生,一臉豬哥樣。
“最重要的是,這妞平時就知道讀書學習。還是個老處。”
“點樣,刀疤哥。等哪天放學,我介紹給你認識。”
刀疤瞥了喬治一樣,隨即扔掉了手中的煙頭。“然後呢,好似你一樣。上完之後騙她們去接客。”
刀疤雖然和喬治分屬瀟洒旗下,而且後者平日裏對他也頗為巴結。
但他還是反感喬治這種姑爺仔的做法。
在刀疤看來,出來行就是要靠自己,靠刀搵食。靠女人,做姑爺仔算得什麼。
吃了個閉門羹,喬治也沒有放在心上。他笑呵呵地說道。“好好好,你不要。那我就找個機會收了。”
“你……”
刀疤剛想說什麼。突然之間,四五家私家車從四面八方沖了過來。將他們兩輛萬事得團團圍住。
“有埋伏?拿傢伙!”
刀疤仔見狀,以為是倪家和忠信義那邊的人。直接大喊通知兄弟。
同時從腳下抽出一把砍刀。
“停手!”
結果等刀疤仔一抬頭,看到的居然是一把警用左輪。
“我們是西九龍O記,現在懷疑你們帶有攻擊性武器,以及涉嫌從事三合會活動。”
那名拿錢頂着刀疤仔的警官看了一眼後者手中的看到,發出一聲冷笑。
“看來也不用懷疑了。通通帶走!”
街口處,成班街坊圍成一個圈。看這班差佬將人鎖上車。
有人鼓掌,有人拍照。好不熱鬧。
而隔着一條馬路。
大澳冰室捲簾門緊閉,水靜鵝飛,誰也想不到裏面發生了什麼。
……
視角回到冰室內。
僅僅一擊,瀟洒整個人就癱軟在地。
一嘢。
兩嘢。
三嘢。
煙灰缸如同鼓棒,在瀟洒的後腦勺頻繁敲擊。
鮮血如同煙花般綻放。
這個時候,瀟洒憑藉著堅強的意志力,奮力地拖動着身體。他要到吧枱,那裏有武器。
這可能是瀟洒目前腦中的僅剩的想法。
或許是嫌棄瀟洒爬得忙,阿廖直接一腳,幫其助力。
伴隨着身後長條般的血痕,瀟洒抓住吧枱的圓椅,費力的支棱起自己的身體。
他滿是鮮血的手在吧枱下扒拉了好一會兒。
意識模糊的他似乎真的握到了什麼東西。
顫顫巍巍地拿出來,是一瓶金裝人頭馬。
“呲呲呲。”甘國亮面帶嘲諷笑容,他打開身邊的袋子。
裏面哪有什麼貨,就是兩把長刀。
他微笑着遞給阿廖一把。自己拿了另外一把。
一人一邊走向了瀟洒。
其實瀟洒這時候已經瀕臨死亡,但作為投名狀。甘國亮這一刀,是必須捅的。
甘國亮兩步上前,直接一刀削向瀟洒的後背。
這個時候的瀟洒,已經在彌留之際,就算中了這麼深的一刀,嘴裏也只能發出哼吱哼吱的聲音。
甘國亮直接扔掉長刀,
盯着還有些餘力抽搐地瀟洒。“廖哥,該你了。”
說罷,他走到吧枱後面,從中拿出一床黑色帆布。
而阿廖則是扔掉手中的煙捲,他蹲下身子。將瀟洒翻過身來。
在瀟洒那一臉不可置信的神情中。
一刀。
捅向他的脾臟處。
隨着鮮血不斷從瀟洒的口中和傷口處流出,瀟洒此時已經是出氣多過於進氣。
胸前的起伏也從頻繁到平緩,再到最後一次靜止。
餘下的,只有那雙瞪得牛眼一般大,滿是疑惑,不解和憤怒的雙目。
阿廖也是嘆了口氣,他緩緩伸出滿是血污的手掌。將瀟洒的眼皮輕輕合上。
“下輩子不好出來行了。或者,醒目滴啦。”
甘國亮此時也拿來了那塊黑色帆布,直接蓋在了瀟洒的屍體上。隨後將其整個包裹起來。
隨後從吧枱上抄起一捲紙巾。遞給了阿廖。
阿廖捲動幾張,開始擦拭手中的血污。跟着從內兜中掏出流動電話。
“喂,進來作嘢。”
過了一分多鐘,從冰室後面的小門走進來個垃圾佬。手裏還拿着一個大號黑色塑膠袋。
此時的甘國亮和阿廖已經坐回桌子上。
前者剛剛把瀟洒握在手裏的那瓶人頭馬打開。
而阿廖叫進來的垃圾佬,已經數量地將瀟洒的屍體打包裝袋。在大澳冰室的後巷,還有一輛垃圾車等着他。
“如果不出意外,這條鹹魚今晚就會埋在垃圾堆填區。”阿廖輕輕抿了一口酒,沒有加冰,不太好喝。
“慶祝我們合作愉快。”甘國亮也抬起酒杯致意。
“按照我們之前的約定。這袋錢,我們一人一半。”
阿廖眼神瞥向剛才瀟洒放在桌子旁的手提袋。-
“如果我冇估計錯。瀟洒這袋子錢,根本就不是為了做戲。而是打算事後跟我買下你帶來的全部貨。”
甘國亮不置可否。
“不過怎樣都好。至少也是便宜了你和我。我剛才看了一下,還蠻重手的,兩百個(兩百萬)冇走雞。”
阿廖笑道。
廳內稍稍陷入沉默。
阿廖又點起一支煙。
食到一半的時候,他總算開口打破了沉默。“你就不問我,打算怎麼處理連浩東嗎?”
甘國亮聞言,隨即搖了搖頭。
他微微笑道。“我只提供連浩東藏在哪裏的信息,作為和你們馬交仔的交易條件。”
“至於你們怎麼處理,我不管!也不想管!”
阿廖死死地盯着甘國亮,幾秒鐘后。他放聲大笑。
“哈哈哈……甘地,你真是一個聰明人。”
“你放心。守在連浩東身邊的那個駱天虹,只是受了點皮外傷。畢竟做戲要做全套嘛。”
“我既然答應了你,就不會反口。”
“不過這傢伙是真狠啊,拿着一把砍蔗刀。差點把我手下的盞鬼削成獨臂楊過。”
甘國亮眼見交易完成,也不想久坐。
他將杯中剩餘的人頭馬一飲而盡
隨後拿出自己已經清空的手提袋,將其中一百萬裝進裏面。
打算從後門離開。
“甘地!”就在這時候,阿廖突然叫住了甘國亮。
“瀟洒在觀塘留下的地盤,你是真的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