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武當正統
“那小子倒真有那麼兩下,看着也不像是花架子。不過我們魚龍幫小門小派,哪敢惹恆山派呢?費了點勁將他治住,就請他出了坊門。”王管事一臉無辜的看向谷清寒:“那些個打碎的桌椅、花瓶自然也是要賠的。不多,就把他外面那件衣服扒了下來。”
谷清寒點點頭,強龍壓不住地頭蛇的道理他還是懂的,聽完管事的答話,自然是要去賭坊看看走個程序。在管事的陪同下,二人走向這青陽縣最大的銷金窟,只是光顧此地的向來都是窮苦之人。
一個個瞪大眼睛、漲紅臉的賭徒,不停吶喊着自己下的注,彷彿是充了氣的豬脬子,在開盅前膨脹到最大,隨後又乾癟下去,或垂頭喪氣地溜走或與向九曲坊借那斷子絕孫的印子錢。
谷清寒搖搖頭,將自己的命運寄托在玩物上,真是愚不可及。
劉大志見谷清寒好似動了惻隱之心,開口提醒道:“這些人不值得搭救,給他們再多的錢,也只會成為他們的賭資,他們唯一的盼頭,不過是哪天運氣好能贏更多的錢罷了。”
忽然,不知何處傳來陣陣慘叫聲,谷清寒正欲問清事由,只見那王管事追了上來,將身旁的家僕支走,大聲呵斥道:“哪個殺千刀,髒了咱王捕頭的耳朵。”
一個家僕打扮的漢子聞言,慌忙從側門走出,快步跑到谷清寒面前,滿臉賠笑地看着他:“實在對不住,俺不知道今天來的是王捕頭,下手沒輕沒重了些。”
谷清寒看看周遭熟視無睹、麻木不仁的賭徒們,又看看一臉平靜的王管事,頓時沒了打抱不平的興緻。他自小就隨燕叔在市井生活,見識過形形色色的人,有些人確實是爛泥扶不上牆,他自認為沒有本領搭救這些人。今日就算把他們從魚龍幫手中救下來,他日也會落到蝦幫、蟹幫手裏。
一旁的劉大志見狀,開口問道:“那被趙公義砸壞的桌子在哪?可否帶我看看。”
谷清寒也沒了查案的性子,草草轉了一圈,待管事將供詞簽完字、畫完押后,二人才被客客氣氣的請出九曲坊。
“頭兒,接下來該去調查桃紅坊?”劉大志問道。
“不急。”谷清寒打了個哈欠道:“這案子既然是上面派人盯着的,咱們要是把活都搶了,其他捕頭面子上可就掛不住咯。”
劉大志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表示贊同。
其實谷清寒還有個難處,他從未去過煙柳之地,委實不知如何與風塵女子打交道。這事兒能讓他人代勞,他還是不摻和了,更何況,那探索任務完不成,扣他殘章可如何是好?
半夜,躺在床上的谷清寒,翻來覆去睡不着。這幾日發生的事,從被人追殺到被“仙術”所救,一幕幕在腦海里浮現,不停地刺激着他。
無事可做的他,只得翻了翻那“仙術”,不料眼前的光團上,早已解鎖了新的人物卡。
人物卡王捕快(男)
武學:
《破鋒刀法》(小成)
《入門拳法》(小成)
內功:
《龜息行氣訣》(小成)
物品:
捕快用刀
長劍
回春散
聲望:青陽縣內小有名氣
實力評價:雲鷹衛小捕快,隨處可見的路人角色,武學毫無特色,實力平平無奇。
不知我學了這武當劍法,仙家又是如何評價我的。谷清寒心血來潮,就要自取其辱:此人擅長醫術,又偷學武當絕學,
武當弟子見他,當人人得而誅之。
谷清寒自動忽略仙家的評價,好奇的想到:“不知這王捕快所學能否為我所用,試試換取【武學殘章】好了。”
思索間“仙家”的聲音就傳進他的耳朵:“已將所有武學兌換成兩份【武學殘章】。”
谷清寒興奮地想到:“若是日後進其他世界,扮演一位武林高手,那武學殘章豈不是唾手可得?”
轉念一想,以王捕頭的身份,想要搜集武學秘籍也是有路子的。
俗話說得好,“背靠大樹好乘涼”。雖說這王捕頭實力低微,但其背後的雲鷹衛可是個龐然大物。
這雲鷹衛除了日常治安之外,還負責維護武林秩序,調停江湖幫派鬥爭,追殺官府通緝要犯等。此外,雲鷹衛會對外發佈懸賞令,鼓勵江湖人士為他們效力,以彰顯朝堂的權勢。
因此雲鷹衛主要是由吃餉銀的捕快和自願加入其中的江湖高手組成。整個機構從上到下,分為玉印黃綬、金印朱綬、銀印青綬和銅印白綬四個森嚴的等級,此外還有各地不入流的捕快。
就拿王捕頭而例,以他捕頭不入流的身份,每年除去二十多兩餉銀、療傷葯、提升內力的丹藥之外,還能憑功勛借閱一些武學秘籍。當然這些武學秘籍,來自於歸順朝堂或是被抄了家的門派,也有各地豪門貴族貢獻的家傳武學等。
總之,這大宣朝新替舊唐,立國四十載,雲鷹衛也從一開始的特務機構成長為能影響江湖局勢的龐然大物。
不過替雲鷹衛辦事,說出去也是要平白無故矮人家一頭,除非走投無路,這些江湖兒女誰願惹上一身腥?
王捕頭不過是一介小小捕頭,能接觸到的武學秘籍有限,谷清寒也沒有太多信心。
翌日清晨,早起無事谷清寒決定晨練一番。雖說有“仙人”醍醐灌頂,但這武道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於是乎,他拾起王捕頭所留長劍,在這院牆之內,練了起來。
劍光閃爍間,手中的長劍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風,又如玉女浣紗,輕盈如燕。
武當劍法講究以柔克剛、避實就虛;劍無成法、虛實莫測。而武當正統弟子,修內丹,練太極拳,學九宮八卦步,演四十九路武當劍,融形意,得武當神。
谷清寒不曾習得武當的心法,只得練其形,不通其神,十成功力只發揮了三四成。一番演練下來,反倒沒了自信。
“日後能否有幸拜入武當?”谷清寒惋惜道:“若是能催動這後幾式,不知是何等光景。”
可谷清寒不知曉的是,放眼武當上下,也只有寥寥數人完整的掌握這武當劍法。
谷清寒與劉大志的院子僅有一矮牆之隔,這王捕頭夜裏也常常翻牆,尋劉大志喝酒。因而谷清寒練武的動靜,不出意料還是吵醒了劉大志。
谷清寒索性喊了喊劉大志:“大志,你武功如何啊?”
劉大志也是拔出佩刀,躍躍欲試道:“頭兒若有興緻,屬下自當奉陪。”
“好小子,你且翻過來,咱倆練練。”
谷清寒知是切磋,上來也不敢用力,先試他一試。
二人你一招,我一式。反倒是谷清寒有些小心翼翼,生怕傷到劉大志。
片刻過後,劉大志也是招架不住,將刀往旁邊一丟,便氣喘吁吁地直呼不打了。
“怎麼樣,小子。”谷清寒也將長劍一丟,笑呵呵地道。
“頭兒,你這般瀟洒飄逸的劍招從何處習得?一交手,我只覺使不上勁。”
“家傳劍法,家傳的懂不?”
“那往日也不見得頭兒使過。”
“最近幾日才練成,拿你練練手!”谷清寒笑道,隨後嚴肅地道:“待會你把那供詞送到縣衙,順便查一下這幾個月有沒有孩童走丟的記錄。”
“行,頭兒。”劉大志低着頭,有氣無力地應承道,也沒問他緣由。
二人休息了一會,便趕向縣衙,趁着劉大志去交供詞,谷清寒也在縣太爺面前,露了露臉。
打聽了一下,谷清寒尋到管理庫房的小吏,提出了想拿功勛換取秘籍的想法。
那小吏退後幾步,細細打量了谷清寒一番,像是認錯了人一般,道:“喲,這位爺,您那功勛,平日裏可都換了酒錢,今個兒怎麼轉性了?”
谷清寒尷尬道:“這不是怕那歹人還在咱青陽縣地界嗎,想着多練幾門功夫保命。大人這口音,聽着像京城來的?”
“哎呦喂,王捕頭,好耳力。”小吏道:“今年的功勛,您是早用完了,想要借幾本秘籍,那可得……”
說罷,小吏便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放到谷清寒眼前,搓了搓。
“好說,好說。”谷清寒從懷裏掏出一兩銀子,放到小吏手心:“權當是請大人喝酒了。”
反正花的是不是自己的銀子,谷清寒也毫不心疼。
“上道,上道!”小吏拍了拍他肩膀道:“那些秘籍可都是登記在冊的,可要記得還回來。”
隨即便打開庫房,任由谷清寒挑選。他翻了翻這些秘籍抄本,搖搖頭道:“這些抄本上都是灰,可不像是能換殘章的樣子。”
過了一刻種,那小吏便催促着谷清寒離開,他挑了兩本勉強能入眼的,暗嘆道:“不知是這副本的局限還是青陽縣過於貧瘠。
被趕出來的谷清寒,在縣衙門口等了等劉大志,見他也出來,便問道:“找到有關卷宗了嗎?”
“找到了,頭兒。是要查這些案子么?”劉大志不解的問道。
“我總覺得這些孩童走丟與趙公義身亡有關。”谷清寒模稜兩可地答道。
“頭兒,剛剛查卷宗時,縣丞提了一嘴。”劉大志望向谷清寒,說道:“他說這些案子縣太爺有意壓下去的,不好查的太清楚。”
“是么?”谷清寒摸了摸下巴道:“那咱們就跑個程序。”
這孩童失蹤果然藏有貓膩,縣太爺的威脅對王捕頭或許有用,對他谷清寒而言就是幾句屁話。
“走,照那捲宗來,先去第一處看看。”谷清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