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 38 章

第38章 第 38 章

秦羽蕎回憶一番,感覺自己真聽到了孩子的聲音,她不自覺擰着眉一番思索,還是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卻被人壓了壓眉。

“想得這麼入神呢?”顧天准伸手按了按她擰起的眉峰。

“就是覺得怪怪的。”她也說不清楚心裏的感覺,就是總有一種不太對勁的樣子。“算了,咱們還是先吃飯吧。”

摸了摸肚子,她覺得有些餓了。

兩人從床上起來,倒是難得的悠閑時光,家裏許久沒住人,就剩下幾個土豆,秦羽蕎乾脆削了皮做了個土豆餅。把土豆蒸得鬆軟,搗碎,最後和上白面在開着小火的油里炸一炸,這油也不敢浪費,又將就着炒了個白菜。

兩人把兩樣菜一解決,終於填飽了肚子。

秦羽蕎帶着疑問睡去,結果第二日就在嫂子那裏得到了答案。

“許副營長家裏啊?是來了個小孩兒,模樣還挺好,身子也結實。”溫倩一邊擇菜,把豇豆掰成一小節一小節的放進筲箕里,一邊跟小姑子說話。

秦羽蕎也沒閑着,同樣在她旁邊削紅薯皮,忙好奇追問,“對呀,他們怎麼突然有孩子了?”

“不是他們的,說是什麼親戚放這兒的,過幾天就接回去。”溫倩不以為意道,把一筲箕的豇豆節抖了抖,又用手摸了摸看看分量,感覺差不多夠了。

“啊,原來是這樣啊。”秦羽蕎恍然大悟,心說確實,不可能突然有個孩子。

家屬樓里時常也有人親戚過來看望,借住一兩天也是常事,本來都是隨軍的親屬,不管是媳婦兒老娘還是弟弟妹妹,都實屬正常。

“是啊,我看這幾天許副營長老娘還挺歡喜,她就盼着有個孫子呢,雖說不是自個兒的,可看着還挺上心,過個乾癮。哎,你看,陳大媽又抱着孩子在門口晃悠呢。”

秦羽蕎聞言回頭一看,正好看到那小男孩兒正作勢要哭,陳大媽抱着他進屋,順帶一手再他後背輕輕拍着,哄着孩子。

身旁的許副營長媳婦兒朱燕跟隨着婆婆進屋,和在走廊擇菜的秦羽蕎和溫倩點頭打了招呼。

“那確實過了個當奶奶的癮了。”

沒一會兒許昌民就上樓回屋了,乍一看見走廊盡頭的兩人倒是一愣,他腳步匆匆也沒開個口,微微頷首就進屋了。

房門一關,他臉色便有些難看。

朱燕一看自己男人面色不對勁,忙上前拉着他胳膊問道,“魯表叔呢?”

“這孫子他不會不管了吧?”陳大媽倒沒太着急,哄了這孩子,跟兒子說話。

許昌民皺着眉頭,從褲兜里掏出一盒火柴和一根大前門,點燃香煙吸了一口,煙圈吐出,他在一片白霧中開口,“找不着人了。”

上回,許昌民和朱燕被自己老娘念叨得沒法,終於鼓起勇氣去人民醫院做了回檢查,兩人結婚多年一直沒懷上孩子,不管對內對外,都被人說道,壓力是真大。

等做完檢查拿到檢查結果,上頭卻是兩人都正常,那醫生聽了兩人的事兒還建議他們有機會去趟京市做檢查,說人是大城市,各類設備檢查更先進,可能能發現具體什麼問題。

其實真要能查出什麼倒好,現在不上不下的沒個準確說法,許昌民和朱燕心裏更堵得慌,心裏一堵又更抬不起頭做人。

剛出醫院,兩人居然還碰見了一個多年未見的遠房親戚——魯明。

剛一開始,許昌民壓根沒認出自己這個便宜表叔來,是魯明叫着他,幫着他回憶兩家的親戚關係他才想起這麼一號人。

魯明今年四十多歲,是許昌民老娘陳大媽的便宜表弟,為什麼說是便宜表弟呢?因為魯明他娘當年是被過繼給陳大媽奶奶的親姐姐的,後來魯明他娘又嫁去了宏市,便斷了大部分聯繫,只多年前見過,那時候許昌民還是個毛頭小子,叫魯明一聲表叔。

前頭七八年,許昌民倒是和魯明碰見過一回,不過也沒什麼印象了,他也不太記得這個表叔。

在醫院門口,自己兜里還揣着檢查報告,突然遇到熟人,許昌民還是有些不自在的,尤其是魯明還打聽起自己和朱燕有沒有孩子,更是讓他面上無光,只覺得這個表叔說話不大好聽。

而且這人還讓兩人不然去過繼一個,哪家孩子生得多養不起的,抱一個來養,許昌民肯定不願意給別人養孩子,只隨口應付了兩句。

所以後面看見顧天准兩口子來了,他也只趕快打發了魯明,應承了他改日上家裏坐客的說辭。

等回家之後跟自己老娘說起這事兒,沒想到陳大媽還起了心思,覺得自己表弟說得有點道理,過繼也是個方法,尤其是現在醫院都查不出來,總不能硬耗着,讓老許家斷了后。

然而兒子不願意,她便偷摸和朱燕出去打聽,打聽了一兩回倒沒有個結果。

許昌民大部分時間在營里,也沒注意平日老娘和媳婦兒的行蹤,不過他沒想到,那天隨口一說,魯明還真就來了。

自己來不算,這個表叔竟然還帶着一個小男孩兒,才一歲左右,不會說話,瞧着倒是虎頭虎腦的。

許昌民當即臉更黑了,不知道這表叔是不是給自己上眼藥,明知道自家一直沒生孩子,還抱着個小孩兒上門來。

不過寒暄了幾句之後,他倒是立馬換了一副面孔,竟然想把孩子放在自己家裏養幾天。

那回,魯明是一臉愁容,看起來焦頭爛額,“我兒是個不爭氣的啊,我和他們兩口子過來,這不,孫子才一歲,這個爛仗就跑了,不曉得躲哪兒去了,在外面到處混,一個沒譜,一個跟人鬼混,我和我孫孫這陣子飯都吃不飽。小許啊,姐,你看看,你是當兵的,心眼好又實在,能不能讓我們寶兒在這兒待幾天?隨便有點清湯寡水喂兩口就行。”

說著說著,這人是一把鼻涕一把淚,把陳大媽看得心都軟了幾分。

“我這幾天要去找我那個不孝子,人不知道跑哪兒去了,最多三天,三五天,我就來接我們寶兒。”

許昌民倒沒想到這人竟然說出這麼一番話,自己表叔家遠在宏市,倒沒成想是這番情況,他熱心慣了,一口就答應下來。一個小孩兒待幾天,肯定沒問題啊。

魯明聞言是高興得很,拉着陳大媽的手誇他們一家人心腸太好了,又說著自己家裏孩子不爭氣,哪有許昌民這麼出息的,都當上副營長,把這一家人哄得心裏挺舒坦,不過這人說著說著又抹起了眼淚。

“就是我現在身上一分錢都沒有,姐,你看看能不能借我點,我肯定還!”

陳大媽看自己表弟這副模樣,雖說是遠方親戚,可是總歸沾親帶故,能幫一把是一把,當即就摸了十元給他,讓他可得挺着,一家人不能散。

等人走的時候,許昌民把他送下樓,魯明又結巴着跟許昌民再借了十塊錢,嚷着一定還,畢竟自己孫子還在他家裏,自己總不可能跑路了吧。

許昌民一想也有道理,再說表叔一家聽着是挺慘的,便又熱心地借了十塊錢給人。

哪想到一語成讖,魯明把寶兒放在許家一個星期了,人卻一直沒有再出現。

“今兒我在外頭找了一圈,也沒打聽到表叔什麼情況,這人還真不見了。”許昌民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可是又想不明白,再往旁邊一掃,人孫子還在這裏。

“表叔不會是想拿了那20塊錢跑了吧?”朱燕想到自己家裏借給他20塊就心痛,許昌民一個月工資六十,這就去了三分之一,她哪裏坐得住!

“不可能,你見過為了20塊錢連孫子都不要了的?”陳大媽抱着孩子逗着他高興,不相信自己表弟能幹出這種事兒,哪有人能要錢不要人啊?

許昌民心頭有不少疑惑,可也認同老娘的話,親孫子怎麼也不能就值這20塊錢,“可能是遇上事兒了,我一會兒給宏市寫封信,問問姨奶是怎麼回事,興許他回去了,沒來得及跟咱們說一聲,娘,你還記得表叔他們家地址不?”

陳大媽記別的不行,記這些家裏事兒還是有印象的,“好像是宏市...大河村還是小河村的。”

*

半個月後,已經來到了十月底,天氣逐漸轉涼,烈日褪去了往日的灼熱,倒是讓人覺得愜意,家屬樓外頭樹上翠綠的樹葉逐漸泛黃,秋風一吹,吹落幾片,飄飄蕩蕩在空中劃出幾圈弧線,最後落在地上。

圓圓換上了長袖褂子,蹦蹦躂躂撿起樹葉,和朋友們一塊兒玩,轉眼就看到姑姑回來了。

秦羽蕎同樓下的幾個小孩兒玩笑幾句,這才抱着一個包裹,捏着一封信上樓回家。

她今天剛去了郵局寄信,一封寄給京市的親生父母家,一封寄給宏市的養父母家。

這些日子,她基本一兩個月就要給家裏寄封信,隨便說說話,尤其是叮囑奶奶養好身體,胡夢珠現在身子骨好多了,最開心地就是收到孫女來信,她要戴着老花鏡認認真真閱讀幾遍。

今天剛買好郵票把信寄了,秦羽蕎正好看到來了一個來自京市的包裹和信件,是爸媽給自己寄的東西,領完包裹離開的時候,她突然發現一封來自宏市的信,原本以為是養父母家裏給自己寄的,結果居然是寄給家屬樓許副營長的。

秦羽蕎回到三樓,路過304還特意跟朱燕說一聲,“嫂子,郵局那兒有你家的信,估摸明天就給你們送來了。”

信?朱燕猛地想起來,應該是表叔家裏那頭回了信,火急火燎就要出門,“謝謝啊,我去看看。”

秦羽蕎回到家裏拆開信,是章如茵的筆跡,娟秀小巧又帶着一絲飄逸。

“蕎蕎,上回聽你說了去外頭演出,可別累壞了,多吃點補補。你爸可積極得很,又去換了些全國糧票,還有二百塊錢,給你兌過來了,你收到信的時候應該已經取了錢吧,可別虧着自己。”

程勝康每個月工資不少,這些年家裏也攢着不少錢,現在尋回了親生閨女,他只覺得虧欠太多,因此不時就要給秦羽蕎寄些錢和票,要不是找到閨女的時候人已經參軍了,他是希望孩子就在跟前的。

現在家裏在京市,閨女在昭城服役,見面的時間少,可也沒辦法,都是軍人,必須服從命令,完成使命。

秦羽蕎上星期剛取了家裏寄的二百塊錢,雖然她一再在信里表示自己和顧天准有錢,可是爸媽總是要表達心意,壓根兒攔不住。

信里,章如茵還執筆替奶奶說了一段話,“蕎蕎,我是奶奶,我的乖孫女哎,奶奶現在身子好着呢,今兒中午還吃了一碗飯,牙口也好。你在外頭別擔心我們,最重要的是自己多顧着自己,和小顧好好的啊。

蕎蕎,奶奶的話你也聽見了,自己多照顧自己,包裹里的衣裳是你和小顧的,你哥家裏的我會單獨給寄。吃的你們兩家就自己分,不用擔心我們...”

看完信,秦羽蕎拆了包裹,裏頭有三件衣裳,都是百貨大樓的成套衣裳,面料好,顏色也鮮亮,一看就不便宜。另外還有十多張全國糧票,一些吃的,都是些稀罕玩意兒,巧克力,餅乾什麼的。

秦羽蕎把衣裳都展開看了看,很漂亮,不過自己穿得機會倒不多,平日還是以軍裝為主,她全部折起來放進了衣櫃裏,至於那些吃的,直接分了一半出來拿給哥嫂。

“媽寄的咱們的,估摸在友誼商店買的,味道很好。”

“媽也是操心。”溫倩吮吸着一顆巧克力,舌尖一頂,只感覺到滿嘴的香濃味道,“你要是在京市當兵,她肯定高興。”

兩人站在門口吃東西,秦羽蕎又拿着吃的往鄰居家散了一圈,董月紅在樓下玩,吳桂鳳替孩子收下,忙道謝幾句。

許家就陳大媽在家,秦羽蕎進屋的時候,正見到她在屋裏逗孩子。

“陳大媽,家裏寄了些吃的,您嘗嘗。”

陳大媽騰不開手,剛準備把孩子放下,就見到秦羽蕎把吃的往桌上一放。

“不耽誤您。”秦羽蕎說著話又往她身邊去,看着那可愛的小孩兒,有些好奇,“陳大媽,這是你們家親戚的孩子啊?”

“是,說是放我們這兒養幾天,誰知道這人不知道跑哪兒去了,一直沒來。”時間久了,陳大媽對自己表弟也生出些怨言,不過幸好孩子是可人的,她多帶些日子也心甘情願。

“你說說寶兒怎麼就攤上這麼個爺,真是不地道,一把年紀了辦起事來也沒個譜。”

“那估摸是遇上什麼難處了。”秦羽蕎又跟人寒暄了幾句,伸手逗逗孩子才出了門。

結果剛一走到門口,就見到拿着信封回來的朱燕,人跑得急出一身汗,臉上也泛着紅暈,直喘着粗氣。

“燕姐,給你們拿了些吃的,放在桌上的啊。”

“啊。”朱燕喘喘氣,笑盈盈看着秦羽蕎,“謝謝啊。”

等秦羽蕎走了,朱燕拿着信靠近婆婆,“娘,表叔家裏那頭回信了。”

“哎呦,可算是回了。”陳大媽這才舒了一口氣。

不過兩人都沒拆開信看,因為這二人都不識字,只能等許昌民回來看看信上說了什麼。

*

秦羽蕎四處給鄰居們分了些吃的,又忙着回去準備午飯,今天趙雪娟和陳玉香要來家裏吃飯。

說是休息日,可顧天准一大早去了營里,現在還沒回來,估摸是忙着。

她早上騎着自行車去買好了菜和肉,現在把菜洗凈,正準備切菜就聽到外頭的說話聲,熟悉的兩個姑娘的聲音。

她走到廚房門口沖外面喊話,“娟兒,玉香,快進來,門沒關。”

過了幾秒,趙雪娟和陳玉香就提着一兜子蘋果進屋了。

“你們倆還帶什麼東西啊。”秦羽蕎忙着呢,說了一句就回廚房繼續,“你們把這兒當自己家裏啊,暖水瓶里有熱水,茶餅和茶缸在桌上,自己倒。”

要是換做其他人來,她還客氣客氣,這兩人來,她還是先忙活做菜吧。

“行,你可別操心。”趙雪娟掃了一眼屋子,好奇心高漲,“我們轉轉你屋裏啊。”

“行,隨便看。”

陳玉香泡了兩杯茶,灌了一口才跟着趙雪娟四處溜達,屋裏傢具不算太多,可佈置得井井有條,看起來溫馨又整潔。

一間卧室她們沒進去,看了看另外一間空着的屋子,堆了些雜物。

“你們家裏真挺不錯的,比結婚那時候又不一樣了,還添了不少東西。”

說話間兩人又去了廚房,小小的廚房擠下了三個人,趙雪娟和陳玉香擼着袖子要幫着秦羽蕎做菜。

“不用你們忙活,都上門做客了,快出去待着去,我這兒一會兒就好了。”

“剛還說讓我們當自己家裏呢,自己家裏我們幫個忙做菜咋啦?是不是,香兒?”

“是!”陳玉香拿起菜刀切菜,直接動起手來。

三個人手腳都挺麻利,不一會兒就做出一桌子菜,秦羽蕎偷了個嘴,嘗了嘗肉絲鹹淡,又給趙雪娟和陳玉香一人餵了一口。

“顧營長中午回來嗎?”趙雪娟正在擺碗筷,鬧不準是擺幾副。

“早上出門的時候說是能趕上午飯的,我去看看。”說罷,她就走到走廊位置,探着身子往樓下看。

再看一眼手錶,已經十二點了。

這個點家屬院裏的人基本都回家吃飯了,樓下沒什麼人在,不一會兒她便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許是秦羽蕎眼神過於熱烈,顧天准走着走着便察覺到了上方的視線,他一抬頭,正好和人對上眼神。

只見自己媳婦兒比劃了一個吃飯的動作,立馬轉身回屋了。

“回來了,回來了。”秦羽蕎興奮地對兩人說話,“可以開飯啦。”

趙雪娟見到顧營長回來了,一時還有些緊張,畢竟顧天准就那麼站着還挺嚴肅,加上一身冷峻氣質,眼神也透着鋒利,這人還是自己對象的上級,她怎麼也有些犯怵。

何況陳立軍跟她說過顧天准往日的事迹,那可是有真本事的。

“顧營長好。”趙雪娟看人回來了,規規矩矩地打招呼。

陳玉香膽子更小,一看平日裏嘻嘻哈哈的雪娟姐都這樣了,心裏一緊張,直接抬手敬了個禮,脫口而出,“顧營長好。”

秦羽蕎看着自己兩姐妹這副戰戰兢兢的模樣,差點沒憋住笑,“你們幹嘛呀?”

她走過去小聲提醒二人,又沖顧天准擠眉弄眼,“你先去洗個手吧,我們可以開飯了。”

見到顧營長去了廚房,趙雪娟這才鬆了一口氣,“上回結婚的時候我還跟顧營長沒大沒小的。”

現在想想,真是悔不當初啊。

“吃飯吧。”顧天准落座,招呼幾人吃飯。

往常秦羽蕎和宿舍兩個姐妹吃飯,挺愛嘰嘰喳喳說話,不過現在這兩人倒是變安靜了,就連夾菜也動作輕輕。

其實最開始,趙雪娟對顧營長倒沒什麼懼怕情緒,覺得人長得俊,又是秦羽蕎男人,那不是相當於自家人嘛。可是上回她聽陳立軍說了顧天准訓兵的手段,那可是毫不手軟的,再一見到人,連帶着就有些拘謹。

“今天我們三個一起做的菜,你嘗嘗看,雪娟廚藝比我好。”秦羽蕎指着桌上一道炒豆腐乾,讓顧天准嘗嘗味道。

顧天准吃完後點點頭,看着趙雪娟,語氣真誠,“很好吃。”

他除了沒事兒誇秦羽蕎之外,很少這麼單獨誇誰,倒是顯得過分彆扭,可是這是自己媳婦兒最好的朋友,他聽吳峰說過,得罪誰也不能得罪媳婦兒的朋友,必須好好表現,於是他也只能硬着頭皮上。

趙雪娟想起陳立軍是怎麼說的來着,顧營長見他們負重跑跑得太慢,語氣溫柔又真誠地誇他們,跑得很好,速度比旁邊的烏龜可快多了。

然後又罰他們跑了20圈。

她心裏聽着這番真誠的誇獎,臉上努力堆了個笑容。

秦羽蕎吃着飯,努力活躍氣氛,不過這三人都正襟危坐,說起話來很是嚴肅。

顧天准努力在腦海中思索一番,總算又想到一句,接着道,“你們這回去慰問演出,真是辛苦了,全軍區都看見了。”

趙雪娟又想起陳立軍說的,顧營長見戰士們拉練一陣就懈怠了,嚷着累得不行,直誇他們辛苦,要不要走了這麼點兒路就上報全軍區,讓首長也看看!把他們嚇得立馬加速跑起來。

於是趙雪娟笑得更加努力了。

秦羽蕎偷偷觀察,顧營長挺會說話呢,她剛高興着,抬眼又看到趙雪娟,怎麼這人臉上的笑怎麼越來越僵硬了?

不應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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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文工團小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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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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