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 39 章
一頓飯,四人吃得各懷心事,只有秦羽蕎時不時照顧幾人,起了不少話頭,不過往日的好戰友趙雪娟今天是卸了勁兒,絲毫沒有積極性。
等飯後顧天准去洗碗的時候,其他三人在客廳說話,秦羽蕎忍不住開口了。
“你們幹嘛呀?這可不像你們倆平時的模樣。”她一想起兩人坐得端正,說話還輕聲細語的樣子就打了個哆嗦。
趙雪娟瞄一眼在廚房忙活的顧營長,收了聲道,“你家顧營長多嚇人啊,我們哪敢造次!”
“胡說什麼呢?”秦羽蕎瞪她一眼,“顧營長哪裏嚇人啊?”
“秦羽蕎,你少來,你忘了自己說的,前幾回見到顧營長心裏還發怵呢,現在結婚了你當然不怕他了,翻臉就不認了是吧。”趙雪娟打趣起好姐妹來可是毫不手軟,不過在客廳說話她總覺得漏風。
陳立軍可說過,顧營長耳朵也挺靈,保不齊就能聽到客廳幾人的對話。
趙雪娟一個眼神,秦羽蕎懂了,她捏着兩根手指沖兩人比劃,又指了指後面,三人默契起身往卧室去。
秦羽蕎和顧天準的卧室面積有個十平左右,屋子中間靠牆位置放了一張雙人床,是淺黃梨花木的,床的左側有兩張紅色檀木書桌並兩把椅子,右側是一架大衣櫃,一共兩個,衣櫃右格的櫃門上鑲嵌了一面長方形鏡子,基本能照個半身。
趙雪娟四處看了看,在鏡子前擺弄着自己的小辮子,“你們屋裏現在弄得挺好啊,好看!”
“蕎蕎姐,你出去幹嘛啊?”陳玉香剛坐在凳子上就見着秦羽蕎又往客廳去。
沒一會兒,秦羽蕎端着兩盤瓜果回來,盤子裏裝了一半瓜子一半花生,上頭放了幾顆水果糖和幾顆紅蝦酥,另一個盤子裏裝着三個蘋果,是洗過的,紅艷艷的蘋果表皮上還沾着晶瑩的水珠,十分誘人。
“來,咱們邊說邊吃。”秦羽蕎把盤子放在書桌上,又隨手帶上了門。
她剛剛出去跟顧天准打了招呼,下午自己要和兩人好好說些話,讓他自己找點兒事兒去。
顧天准顯然是早有心理準備,還幫着洗了蘋果,然後擦了手出門去,媳婦兒有事兒,他也找人說說話去。
咔嚓~
秦羽蕎已經好久沒有過這樣的時光,和幾個好朋友磕着瓜子,吃着糖,隨意說些什麼,既不用練功也不用忙碌別的事情,真是愜意。
“我跟你說的,你可一定不能告訴顧營長啊,不然我不說了。”
“放心,你說吧!”秦羽蕎只是好奇這兩人這回來為什麼這麼怕他,心裏痒痒的,就想知道答案。
趙雪娟確定卧室門關上了,才敢放心開口,她說的話都是陳立軍說的,肯定不能讓顧營長知道,不然這不是把自己對象給坑害了嗎?!
“我們家陳立軍說啊,顧營長訓兵太厲害了,不管是新兵連的刺頭還是老兵里的老油子都被他治得服服帖帖的...”趙雪娟回憶起陳立軍的話,想像着一個威嚴又嚴肅的顧營長。
從負重五公里跑到夜間行軍,從高要求的射擊到上百個深蹲...
怎麼說呢,陳立軍是這麼說的,能從顧營長手下“活下來”的人,都不是一般人!
......
顧天准剛走出家屬院,正好見到吳峰也往外走,一打聽才知道,這人要去三營宿舍,今兒一幫戰士要跟他比比掰手腕。
“走,我跟你一塊兒去,湊湊熱鬧。”顧天准反正無事,乾脆也跟上吳峰的步伐,倒把吳峰整納悶了。
這人結婚後可是有什麼活動輕易不出來的,今兒是轉性了?他一個不小心就把心裏話說出去了。
顧天准倒是淡定得很,“總要和大家親近親近關係嘛。”說著,便大步往前走去。
三營戰士的宿舍樓里此時也很熱鬧,二樓兩個宿舍的十六名戰士正在掰手腕,兩人比拼,十四人在旁邊鼓勁兒加油,一時聲音震天吼。
顧天准和吳峰到的時候,陳立軍正和宋朝使勁呢,兩人那是勢均力敵、棋逢對手啊,只見兩隻青筋暴起的手在空中僵持,他們都在暗暗較勁,咬着牙,臉也脹得通紅,一時難分勝負。
“營長好!教導員好!”
屋裏其他人見上級來了,立馬抬手敬禮,陳立軍一聽營長來了,頓時分了神,手上卸了勁兒,被宋朝抓住機會一個用力就被掰倒了。
“哎!耍賴,你耍賴是吧!”陳立軍就晃神了一秒鐘,再轉眼自己的手就擱在了桌子上。
“你自己去看營長和教導員了。”宋朝頑皮一笑,跟自己宿舍的戰友慶祝勝利,“營長好,教導員好,你們可是我的福星啊,一來我就贏了。”
陳立軍嘆了口氣,認命地拿出一根香煙,放在鼻子邊嗅了嗅味道,不舍地甩給宋朝。
“嘿嘿,謝了啊哥。”宋朝拿着煙看了看,“還是紅玫瑰,賺了!”
戰士們私下裏抽煙一般都挺節省,有的買點煙葉自己卷,有的買個一毛的握手香煙,一般買兩毛以上的就是花大錢了!
要是有人抽個大前門什麼的,那是真有錢,其他人都要湊過去聞聞味兒。
“來來來,再來一場,我非要贏回來才行。”
屋裏氣氛又火熱起來,鬧騰的吼聲不絕於耳。陳立軍又掰了幾場,輸得連做了幾個深蹲才下場,一擠出人堆就見到自家營長站在一旁。
“陳立軍,今兒怎麼沒來我家吃飯啊。”兩人站在走廊說話,顧天准開口就打趣他。
陳立軍知道今天趙雪娟和陳玉香去找秦羽蕎了,人小姐妹聚一聚,他一大老爺們哪好意思舔着臉跟上去啊,再說了,去顧營長家裏吃飯,他還挺不好意思的。
“營長,我這不沒名沒分的嘛,不合適。”他撓了撓頭,黃皮膚的臉上彷彿添上了一抹紅。
“這有什麼,我看你們好事也近了吧。”
“等結婚那天,一定請你們喝喜酒!”陳立軍說起這事兒還是高興,他想着啊,等以後自己也結婚了,跟營長關係也親近,兩人媳婦兒是姐妹,那他倆不相當於兄弟嗎?
能跟自家營長稱兄道弟,這滋味想想就不得了啊!
這麼一想,他膽子頓時大了不少,看顧天準的眼神里也透着一副哥倆好的喜悅與激動。
“營長,我還在雪娟面前說起你呢,說你帶兵厲害,咱們營在你的帶領下人人都進步了!”別看陳立軍不會說什麼情話,可說起這種話確實一套一套的,上回跟趙雪娟聊天,還把營長大夸特誇了一番。
......
“陳立軍說啊,顧營長練他們練得快脫了一層皮了,那叫一個心狠手辣。最重要的是,顧營長自己也跟着他們,他們一看營長這麼厲害了還這麼拼,哪敢有半分鬆懈。”
趙雪娟最後下了個結論,這人太狠了,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
秦羽蕎吃着蘋果,一口下去,蘋果的香甜氣息充盈口腔,果肉分泌出的甜甜的水又甜到人心裏去了。
“顧營長可巴不得三營戰士們都比他厲害呢。”
“我剛剛見着都害怕他把我和玉香也批評一頓,讓我們也練練。要是那站姿坐姿不標準都有苦頭吃。”
趙雪娟說著自己的見解,把陳立軍的一番炫耀式誇獎愣是給解讀了下屬對魔鬼上級的埋怨,遠在自己宿舍的陳立軍,突然打了個噴嚏,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陳玉香在一旁吃着糖,狠狠點頭,她膽子本來就要小些,更是害怕,“顧營長不笑的時候看着有點凶。”
秦羽蕎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堅決否認,“哪有!顧營長笑不笑都不凶啊。”
“玉香,別搭理她,這人眼裏顧營長什麼都是好的。”趙雪娟吐了吐瓜子皮,把手擦乾淨,突然想起件事兒來。
“對了,下個月月初有相親聯誼會,聽說要辦舞會!”說到舞會兩個字,她眼睛都發亮了,語氣里透着一絲興奮與激動。
“你激動什麼啊?”秦羽蕎不解,軍區是會舉辦相親聯誼會,解決內部的個人問題,軍人們長期服役,有些一直是獨身,個人感情問題很是困難。一般各大軍區或者部隊領導都很重視此事,會為了這群男男女女提供個由頭認識認識。
可是趙雪娟有對象了啊,這人不知道瞎高興什麼。
“對呀,雪娟姐,你不會想跟陳班長吹了,重新去找一個吧?”
“你這丫頭,說什麼呢!我是這種人嗎?”趙雪娟拍打陳玉香一下,又對着兩人道,“我有對象了也不耽誤去看看情況嘛,以往那相親聯誼會都是見面說說話,今年可是辦舞會哎!你們就不想去看看?”
交誼舞會在前頭十多二十年很流行,外頭還有不少舞廳,不過前幾年一直被禁止了,雖說有人偷摸搞了些家庭舞會,可都是避着人,要是被發現了會被批評教育。
不過現在風聲沒那麼緊了,政策也放寬了不少,不少地方的舞會又重新開始舉辦。
“我可都結婚了,要是去了被人看到多不好啊。”秦羽蕎想了想,保不準軍區還能傳出她和顧天准婚變的消息,那可太可怕了。
“那我想去看看!”陳玉香對相親聯誼沒興趣,對舞會倒是好奇,那可和在舞台上表演不一樣啊。
“對吧對吧!”趙雪娟為了拉上同伴,着急開口,“咱們一塊兒去看看唄,到時候肯定熱鬧!”
“是啊,蕎蕎姐,咱們一塊兒去吧,就看看啥樣!”
秦羽蕎架不住趙雪娟和陳玉香兩個人一左一右地勸,她尋思自己悄悄去看看熱鬧,又不跟人跳舞,應該不會有事兒吧?
“行,去!”
“好!”趙雪娟和陳玉香激動地拉着手,三人都等着下個月的相親聯誼舞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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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說話說了一下午,到三點多的時候,趙雪娟和陳玉香起身要離開了。
“吃了晚飯再走啊,着什麼急?”秦羽蕎忙勸二人。
“不了,我們都吃了一頓哪還能吃兩頓!下回我們再來啊,你快好好歇着。”
“蕎蕎姐,你什麼時候再回宿舍來看看啊。”
“行,我有機會就回來。”見二人堅持,秦羽蕎也沒法,只能把二人送下樓,走到家屬院門口。
“好了,別送了,你快回去,我們都認識路呢。”趙雪娟和陳玉香沖她揮揮手,道了別。
秦羽蕎目送二人背影逐漸消失在視線中,這才轉身往家裏去,走到二樓上三樓的樓梯拐口時,突然遇到朱燕蹬蹬蹬着急跑下樓,兩人撞了個正着,各自往後一倒。
“哎呀,燕姐,你沒事兒吧?”秦羽蕎身體靈活,右手撐在牆壁上,當即就穩住了身子,她站直后連忙扶起跌坐在樓梯上的朱燕。
“沒事兒,沒事兒。”朱燕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灰,衝著秦羽蕎道歉,“對不住啊,妹子,我跑急了沒注意有人。”
“沒事兒,你腳扭着沒啊?”秦羽蕎見她剛剛是一下子就跌回去了,擔心她受傷。
“沒有沒有。”朱燕喘着粗氣準備離開。
“燕姐,你什麼事兒這麼急啊?”
不怪秦羽蕎好奇,朱燕平時一直是個溫柔隨和的人,說話做事都慢條斯理的,幾乎沒有這麼急切的時候,要人家真遇上什麼難事,她也想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我準備去趟公安局。”朱燕其實心裏慌得很,她是真沒想到自家能攤上這種事兒,她這一輩子為人處世都很小心,也從來不和人吵架不與人結怨,除了懷孕生孩子不順,其他就沒出過什麼岔子,她可是半點虧心事都沒做過,怎麼能遇上這種人呢!
秦羽蕎心裏一驚,“家裏出事兒了?”
朱燕看着秦羽蕎挺關心自己,心裏倒是一暖,她現在是一堆話堵在心裏,憋得難受,乾脆抓着秦羽蕎的手說了個痛快。
原來許昌民回家之後,拆了從宏市寄來的信。那信是魯明她娘託人代筆回的信,信里把她兒子一通痛罵。
許昌民看了信才知道,自己這個表叔竟然是個人拐子,而且不止他,他媳婦兒也是,不過他媳婦兒劉明艷已經被抓捕判刑,現在魯明還逃竄在外。
“小許啊,我現在是抬不起頭做人了,劉明艷被抓了,魯明這個混球玩意兒不知道跑哪兒去了,現在不止是我們村裡,整個公社,整個宏市可能都曉得我生了個殺千刀的玩意兒!你好心,去找公安把他給抓了去,該打打該殺殺,這個作孽玩意兒,我真的是想着就難受。”
替魯明老娘代筆的是小河村的一個初中生,今年才十四歲的小姑娘。她一邊聽村裏的大娘說話,一邊把她的話給寫到信紙上去,可大娘太過激動,說著說著還哭了起來,狹長凹陷的眼睛滲出淚水,流過溝壑縱橫的臉,看得她心裏也酸。
因為魯明和劉明艷當人拐子的事情敗露,這家人在村裡名聲一下子就臭了,雖說大伙兒知道魯明他娘人是好的,也沒為難她,可架不住人自己心裏難受。
就自己屋子附近都沒人過,誰走過都要繞遠些,再嘀嘀咕咕說兩句。
魯明兩口子,一個蹲大牢,一個逃竄出去了,倒是剩下一把年紀的老娘和兒子閨女受苦,就是外人不說什麼,自己也覺得抬不起頭。
秦羽蕎聽完朱燕說的話,怔怔愣了幾秒,原來許副營長的遠房表叔就是劉明艷的男人!
她努力消化了這個消息,又忙着追問,“現在已經報公安了嗎?”
“嗯,老許前頭就去公安局了,還把孩子帶去了。現在我們懷疑這個娃是被表叔...呸,是被魯明拐來的,那天我還和娘說話呢,哪有人為了20塊錢不要親孫子,感情根本就不是他的孫子!這個殺千刀的!”
許昌民已經離開一個多小時了,朱燕實在是等不及,就想着自己去公安局看看,她一輩子都沒遇上過這麼大的事兒,就連公安局都沒進過,現在自己家裏住了個被拐來的孩子,她擔心自己是不是也是犯罪了,老許會不會被抓進去?想着想着她就止不住發抖,身子輕顫起來。
“燕姐,我跟你一塊兒去吧。”秦羽蕎想通裏頭的關係,一下子振奮了精神,抓着朱燕的手,十分激動。
“真的啊?”朱燕也高興,她現在就是慌了神,能有個人陪着自然是好的,“謝謝你啊,蕎蕎。”
“你等我會兒,我去叫一下我哥,這事我們有些情況也可以彙報。”
秦羽蕎上樓簡單和程前說了情況,讓他去找一下顧天准,自己則是先和朱燕去公安局。
大家分頭行動,程前跑下樓往軍區趕,秦羽蕎和朱燕步履匆匆朝公安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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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城公安局裏,趙海明正在詢問許昌民。
當初趙海明抓捕了兩個人拐子,周二狗和李春花,後續也一直在跟進拐賣人口案件進展。幾個月前他聽程前說找到了妹妹,也着實為這家人開心不已。
不過開心歸開心,聽說宏市公安那邊只抓到了劉明艷,另一個人拐子大魚還在外頭晃蕩,實在是讓人恨得牙痒痒。然而,在現在昭城不夠先進的刑偵設備下,一群人要想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一個擅長躲藏,極為狡猾的人拐子確實太難。
魯明這人具備極強的警覺意識,而且很會偽裝,根據劉明艷的供述,自己男人是有些本事的,不然也不會到今天還能在外面逍遙。
前些日子宏市公安就和昭城公安取得了聯繫,鑒於多年前魯明和劉明艷就在昭城活動,進行拐賣犯罪,那麼現在他也極有可能藏身在熟悉的地方。
趙海明和同僚在昭城秘密探訪多日,又從劉明艷,周二狗和李春花那邊得了些情報線索,終於在一個月前摸到了魯明的藏身地點——城西一處廢舊的老房。
可惜那人早兩步聽到了風聲,與公安錯身而過,慌亂逃離了現場。
雖說人沒抓到,公安這邊也還是有所收穫,在那處老房繳獲了一批現金,共計四千餘元。桌上有錢,旁邊有個黑口袋,他應該是正籌劃逃跑。
在這個大部分工人月工資也只有幾十元,農村一家人一年可能只能分到幾十到一百來元不等的時候,四千元無疑是一個天文數字。
這錢像座小山似的堆積在桌上,頗為震撼。
趙海明把贓款裝進袋子裏,一把又一把塞滿了一個大袋子,他拎着袋子掂量了一下,又沉又鼓,裏頭裝着的彷彿不是錢,是不知道多少人的命運顛簸和多少家庭的心碎眼淚。
不過,從那以後,魯明彷彿在昭城消失了,趙海明和同僚們遍尋無果,始終沒有他的蹤跡。
直到今天,昭城軍區的許戰士來報公安,說自己掌握了一些人拐子魯明的情況。
“你是說他跟你是遠方親戚,很多年沒聯繫,二十多天前他放了個小男娃在你家說是他親孫子,又借了20塊錢跑了?”趙海明聽了許昌民一席話,迅速總結出他話里的信息。
面前的男人穿着綠軍裝,一身正氣,懷裏抱着個小男娃,還不會說話,倒十分乖巧,一雙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公安叔叔看。
“是,公安同志,你那邊能不能查查看,這孩子十有八.九是拐來的,最近有沒有家庭來報案,說孩子丟了?”
趙海明身旁的警察徐福利一聽這話,立馬反應過來,“隊長,一個月前城西蔡家的小兒子不是丟了嘛?會不會就是他!”
徐福利話盯着那小男娃看了半晌,也不知道情況,畢竟蔡家來報案只描述了孩子的長相特徵和丟失當天的情況,連張照片都沒有,他現在也分辨不出來。
“嗯,看這歲數模樣是有些像,你去叫蔡家的人過來認認看是不是。”
“好!”得了隊長的命令,徐福利立馬往外跑。
趙海明聽了許昌民的話,琢磨了一番,這人突然抱着個孩子出現,懷疑是人拐子拐賣來的孩子,他還是有些起疑的,目前還不能排除這人和人拐子沒有特殊聯繫。
不過人是軍區戰士,他心裏的信任還是自然而然地多了幾分。
現在只能讓人等着蔡家來人確定一下,至於那人拐子和他的親戚關係,也得查查看,他當即就走到一旁沖其他公安耳語了幾句,讓他去聯繫宏市和許昌民所說的老家,打聽打聽具體情況。
“老許!”
“許副營長!”
朱燕和秦羽蕎搭班車到了城裏,下了車又急匆匆跑到公安局門口,正好見到二人在門口說話。
趙海明是見過秦羽蕎的,那回程前專程和他失散多年的妹妹來感謝了公安局同志,見到他們一家人重逢,他印象是很是深刻,“小秦同志。”
“趙哥好,那魯明找到沒啊?”
“老許,原來蕎蕎當年就是被魯明兩口子拐走的。”朱燕在路上聽秦羽蕎說了往事,心裏更是驚慌,沒想到那個表叔犯了這麼多事兒,真是作孽啊!
許昌民也沒想到自家這回好心幫忙竟然牽扯出這麼多事兒來,他仔細一合計,得抓緊把魯明抓到才行。
“那看來他應該是在劉明艷被抓后就準備帶着錢跑路,沒想到差點被我們抓着,把他錢扣下來了,最後才急於脫手這個孩子,正好藉著這個孩子騙了你們幾十塊錢跑路。”
趙海明迅速組合了各方信息,得出一個可能的猜想。
“寶兒!是不是我的寶兒回來了?”公安局外頭突然傳來一陣哭喊聲,沒多久就衝進來兩個年輕人。
一男一女,正是城西蔡家兩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