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回、紫棠峽眾軍士投敵,6皇子死守江波口

第3回、紫棠峽眾軍士投敵,6皇子死守江波口

菁國

皇宮大殿

“什麼!”龍椅上的老者大怒道:“竟敢如此藐視於朕!”

階下的和榮三人瑟瑟發抖,文班的尚書胡工業上前一步道:“那曌國皇帝如此藐視我君,臣請奏派雄師北上,與那曌國在戰場上見上一見。”

那文武兩班轉出幾名大臣,皆道:“複議。”

菁帝怒道:“那黃口小兒也敢說大話了,看來朕不出兵,沒法懾這天下諸國了!左將軍何燁熠聽令!”

那武班轉過一壯漢,上前跪下,道:“末將在。”菁帝怒道:“朕命你選良將十人,起三十萬大軍後日開拔,朕要和曌帝碰上一碰!”

何燁熠高喊道:“末將領命!”

……

曌國

曌帝後宮

“皇上,六皇子到了。”一個公公道。

曌帝半卧在龍榻上,道:“讓他進來。”一旁的周玉喆問道:“父皇有何要事?還要讓六弟來。”

曌帝端起茶碗,反問道:“他不來?這事你來啊?”周玉喆道:“兒臣願為父皇分憂。”

曌帝擺擺手,道:“此事,非他不可。”周玉喆還想再問,可一旁的周玉煦扯扯他的袖子,他便不再說了。

曌帝道:“既然來了,就趕緊進來吧。”

話音剛落,周玉明從柱後轉過,笑道:“兒臣給父皇請安。”曌帝笑道:“朕安。”

周玉明背過手問道:“不知父皇叫兒臣來有何旨意?”

曌帝拿起紫砂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道:“周玉明聽旨。”周玉明轉轉眼珠,抓着下裳跪下,道:“兒臣在。”

曌帝擺擺手,一旁的太監遞上一道聖旨,周玉明雙手接過,曌帝道:“按此旨行事,不得有誤。”

周玉明俯首道:“兒臣遵旨。”曌帝擺擺手,道:“滾蛋吧,收拾收拾東西,明日就啟程。”

周玉澤上前一步,道:“父皇,明日是六弟的生辰,不如等過完了明日再讓六弟去。”曌帝搖搖頭道:“軍令如山,休要多言。”

周玉澤點點頭,後退一步。周玉明道:“父皇若無事,兒臣便退下了。”曌帝點點頭,周玉明撤身便走。

曌帝看看一旁的周玉喆眾人,道:“眾皇子聽旨。”周玉喆等人急忙跪下,曌帝沉吟片刻,道:“老大,明日起,你去兵部,跟着那幫老頭學學。”

周玉喆道:“兒臣領旨。”曌帝抬起頭,道:“老二啊。”周玉立上前幾步道:“兒臣在。”

“明天你帶着老三、老四一起去國庫算賬去。”曌帝剝開一個橘子扔給周玉喆,道:“老五。”

“哎。”周玉興應道:“兒臣在。”曌帝嘴裏嚼着葡萄,道:“你帶着老七去和司馬山到軍隊看看,慰問一下。老八他們還太小,讓他們在宮裏獃著吧。”

周玉興笑道:“兒臣領旨。”曌帝擺擺手,道:“滾吧,朕乏了。”“好嘞。”周玉厚應着和周玉興走出大殿。

“哎,你們說父皇讓老六辦的什麼事啊?”周玉煦問道。

周玉澤搖着扇子,道:“不知道啊,明天是老六的十八歲的生辰,連生辰都不過也要去,估計啊……”周玉立接過話茬,搶道:“估計是去監軍。”

周玉喆“啊”了一聲,問道:“不能吧,老六才多大點啊?讓他監軍去?那戰場上瞬息萬變,萬一回來缺胳膊少腿的怎麼辦啊?我跟父皇說說去。”說完,他轉身便走。

周玉立急忙抓住周玉喆衣袖,

道:“老大你着什麼急?”“廢話。”周玉喆道:“老六要是缺胳膊少腿了怎麼辦啊?”

“那不可能。”周玉澤把扇子別在腰間,道:“父皇就是再怎麼樣也不能把老六……”

“對啊。”周玉煦道:“老頭子……”“哎!”周玉喆指着周玉煦道:“老三,大不敬了奧!”

“得了吧。”周玉澤笑道:“也不知道上次是誰罵父皇臭老頭。”

周玉煦笑道:“還真是,要這麼說老大你也……”“呿!”周玉喆喝了一聲,道:“胡謅什麼?”

………

大殿外

周玉明看着聖旨,司馬山從後面走過來,道:“皇上派你去戰場了吧?”

周玉明回頭朝司馬山唱個喏,問道:“不知司馬先生怎麼知道的?”司馬山一笑,道:“皇上的脾氣,老夫也是略知一二的。”

周玉明問道:“先生認為,皇上為何置頂讓我上戰場?”

司馬山反問道:“皇上的心思你怎麼不明白呢?”

周玉明眨眨眼問道:“皇上什麼心思?”

司馬山笑一聲,道:“我告訴你,你是皇上最喜歡的皇子。皇上之所以派你去談判,之所以派你去上戰場,都是為了磨練你,皇上想把你培養成三軍主將、太子,乃至皇帝!”

周玉明慌忙看看周圍,道:“先生萬且低聲。”

司馬山笑道:“此事誰都看的出來,甚至可以說是人盡皆知。皇上平日裏確實太偏愛你了,你看看你那些兄弟,皇上對哪個如此上心?”

周玉明盯着遠處的地磚點點頭,司馬山道:“皇上這麼做,也有個弊端,就是讓其他皇子眼熱了,久而久之肯定和皇上不滿,但估計皇上也有應對之法。”

周玉明扯開捲軸,道:“皇上讓我去江波口,江波口的前面好像是紫棠峽吧。”

“不錯。”司馬山捋着鬍子道:“江波口也算是個重鎮了,江波口後面就是青雲渡,只要菁軍過了這條大河……菁軍就離我國都不遠了。”

周玉明合上捲軸道:“菁君一定會重兵攻打在江波口前面的紫棠峽,假若紫檀峽也被攻破,那就剩江波口這道屏障了。”

司馬山點點頭,拍拍周玉明的肩膀,道:“六皇子,萬望不負重託啊。”周玉明道:“事不宜遲,我連夜動身。”把聖旨插在腰間,對司馬山行個禮,回身便走。

………

紫棠峽外五十里

卻說何燁熠正欲挑選良將出戰,只見車騎將軍李奇正挺身出道:“我感將軍之恩,無可上報,願領一軍攻取紫棠峽,生擒曌將胡自,務要曌帝割二十州奉還皇上。”

何燁熠大喜,急點兵二萬與李奇正。何燁熠又令楊久監軍,李奇正次日起程。

卻說胡自軍馬在紫棠峽隘口上,深溝高壘而不戰。

忽流星馬急報,言柳林守紫棠峽前營寨,今被何燁熠遣李奇正與楊久、和岱領兵欲攻打營寨,救遲則營寨休矣。

胡自大驚,忙問一旁的儒將楊溥心應對之法,楊溥心道:“現如今,當嚴守關隘,防止菁軍夜襲。”

胡自問道:“那外面寨子的將士怎麼辦?”楊溥心皺眉道:“讓他們棄了營寨,趕緊回吧。隘口守着尚且費力,哪還有兵去救那幾座營寨啊?”

胡自咬咬牙,喚一旁哨馬,教:“帶我將令,告訴柳林棄了營寨,立刻回防。”那哨馬道聲“喏”,抽身便去了。

卻說李奇正令郎將何時帶五百哨馬先行,他壓后軍第二,楊久后隊,望紫棠峽進發。

那哨馬先到關下,正遇柳林等人撤軍。何時與馬上笑道:“卻好把頭功與我!”持一把鳳頭斧驅馬領兵衝去。

柳林見何時帥軍殺來,吃了一驚,與一旁小將道:“你快領兵回隘口,我帥一百人馬與你爭取時間!”言罷,綽一桿綠沉槍,帥人馬齊上。

何時一馬當先,與柳林交戰,戰未過十合,柳林力弱敗走。何時要奪頭功,乘勢而追。

柳林座下馬快,勝何時馬數十步,何時棄了鳳頭斧,從飛魚袋裏取出寶雕弓,從獅子壺中抽出狼牙箭,拈弓搭箭,一箭射去,正中柳林后心。

柳林吃痛,一跤跌下馬來。何時大喜,笑道:“曌國之將,不過如此!”拔出腰間寶劍,驅馬到柳林跟前,以劍指柳林,道:“敵將!降也不降!”

這一句惱起這位忠勇將軍,柳林一口唾沫啐去,罵道:“恬不知恥!但有斷頭將軍,無降將軍!”

何時跳下馬來,一劍砍斷柳林咽喉,割下頭來,拴在座下馬脖子上。持地上長矛,上馬再戰,無一時,那柳林一百人馬皆被斬殺。

等到次日天明,隘口鼓聲大震,李奇正大軍齊到。胡自在關上看時,門旗影里,李奇正縱騎持槍而出。

胡自對一旁背手站着的楊溥心道:“敵軍勢猛啊,柳林身死,我軍士氣受挫啊。”楊溥心拍拍衣服上的黃土,道:“確實,形式於我軍不利。你以為如何?”

胡自看着隘口下面罵戰的軍士,道:“避其鋒芒?那就不是我了!”言罷,急持鐵胎弓、狼牙箭,看的親切,一箭射去,正中那隘口下李奇正盔上紅纓。

胡自喊道:“若想破關,先從我胡自屍體上踏過去!”李奇正大怒,拔下盔上之箭,領兵掩殺過來。

胡自再搭箭拉弓,一箭正中李奇正面門,李奇正吃痛跌下馬來。眾軍急救回去,等了三日,郎中也無法下藥了,那李奇正又挺了一夜,方才身死。

何燁熠知曉此事,急從眾軍趕來督戰。

楊溥心看着隘口下面的大軍,苦笑道:“哎,射死了一匹狼,反而來了一頭虎,菁國兵鋒,怕是我等不能阻擋得了。”

“那又應當怎地?歸降大菁?”胡自問道。

楊溥心挑起眉,看向胡自,道:“我等血未染鋒,就降菁國了?辱沒先人!”

胡自咽了口吐沫,看向遠處的夕陽,道:“未必不是好事。”

夕陽懸挂在半空中了,就像玉盤一般。它照在軍士穿的鎧甲上,鎧甲就彷彿鍍上了一層金………

菁軍兵營

何燁熠問道:“紫棠峽易守難攻,我等應怎樣?諸位給個意見。”

中郎將墨脫道:“若是強攻,怕是一時不能取勝,不如派人前去說降。”

楊久道:“今聞在守將胡自進退兩難之際。之前於尤西,與他有一面之交,我願往說胡自歸降,如何?”何燁熠大喜,即時遣行。

楊久行至紫棠峽隘口上,先使人通姓后。胡自道:“早先便知楊久乃辯士,今必是來當說客的。”先喚二十刀斧手伏於壁側,囑咐道:“讓你們砍時,便砍為肉醬!”

少時,楊久昂然而入。胡自端坐屋中不動,呵斥道:“你來為何?”楊久道:“特意,來作個說客。”

胡自起身道:“你可以走了,曌帝待我不薄,我不能降。”

楊久挑眉道:“將軍,你若沒有歸降之意,又豈能先講此言?”

胡自低頭不語,楊久笑道:“將軍英勇,人盡皆知,現如今你我兩方還沒有正式開戰,若是此時降了,也不言不是個好漢。”

胡自於堂中來回踱步,楊久沉吟片刻,道:“我大菁兵勇,你們這些守關之軍未能擋矣。若是真的開戰,明日刀劍無眼,怕是……”

胡自望着外面的天,還是沒說話。楊久道:“我特帶十名美女前來,將軍若降……”

胡自回身道:“不必多言!某願帥部歸降大菁!”……

順德八年,十月丙寅日,紫棠峽守將胡自引守關將士歸降菁國,守將楊溥心寧死不屈,弔死城門之上。

三日後

江波口

此時正是初冬天氣,陰雲密佈,西風漸起;卻早紛紛揚揚,卷下一天大雪來。

那雪,就如白玉,鋪滿了大地。地都凍裂了縫,北風像刀子似的猛刮,大雪滿天紛飛。

“他娘的!未放一箭,白白送了一道隘口!”一個將軍打扮的人在城中走着,身後跟着一名軍士。

軍士道:“許將軍,城牆已經檢修完了,按你的要求加高了一倍。”許煜城點點頭,問道:“六皇子呢?”

軍士道:“在北城樓上呢。”許煜城“哏”一聲,道:“胡自那個王八蛋,讓我逮到碎屍萬段!”

許煜城摘下鳳翅盔,拍拍盔上的雪花,道:“林守,六皇子知道紫棠峽失守的事了嗎?”林守搖搖頭,道:“但菁軍行動向來迅速,怕是明日便能到咱們這裏來了。”

許煜城嘆了口氣,道:“先去找六皇子商議一番。”

上了北城樓,卻見六皇子戴一頂青龍盔,身穿青龍山文甲,外罩一領文武袍。

許煜城拍拍自己狻猊鎧上的雪,上前道:“見過六皇子。”

周玉明皺着眉頭,道:“紫棠峽,丟了。”許煜城點點頭,道:“末將也是卻才剛剛知曉。”

周玉明摘下青龍盔,道:“哼,十個女人。”他把青龍盔扔在地上,罵道:“十個女人買了我大曌一道隘口!王八蛋!”

許煜城慌忙跪下,周玉明喝道:“江波口守將許煜城聽令!”

許煜城道:“末將在!”

周玉明道:“傳我令:觀軍中膽敢有言退者,殺!有言逃跑者,殺!有言降菁國者,殺!”

許煜城拱手道:“末將領命!”周玉明道:“自今日起,全城戒嚴,一隻蒼蠅也不能飛進來!”

言罷,轉身下了城樓,雪地里踏着碎瓊亂玉,往西去了。

次日

“報——”一哨馬衝上城樓,喊道:“報將軍!菁軍離我軍不到二十里了!”

“再探!”

“是!”那哨馬急奔下城外。

周玉明還是穿着一身青龍山文甲,戴一頂青龍盔,腰懸一把螭龍雁翎刀。許煜城一身龜背龍鱗甲,戴一頂白龍盔,二人立於城樓上。

林守戴一頂素纓盔,穿一身銀葉甲,奔上城樓道:“請六皇子暫避一避。”

周玉明皺着眉頭道:“不避!我倒要看看,他菁國有多大能耐!”許煜城對林守使個眼色,道:“六皇子還是避上一避吧。”

周玉明怒道:“不避!我若避了,士氣受挫。”許煜城咬咬牙,沒再開口。

“報——”一哨馬奔上城樓,道:“報,菁軍已離我軍不到十五里!”

“再探!”周玉明喊道。

“是!”言罷,那哨馬奔下城去。

周玉明指向遠處的黑線,道:“那便是菁軍。”許煜城看看遠處,應道:“是。”

林守喊起來,“眾軍戒備!菁軍要到了!”周玉明皺着眉頭,那菁軍眼見已到城下。

周玉明急取一把龍舌弓,抽一支狼牙箭,瞅的親切,一箭射去,正中一將面門。

許煜城喊道:“放箭!”周玉明喊道:“擂鼓助威!”

一時間,城上箭矢齊發,菁軍中箭着傷者不計其數,何燁熠急令鳴金收兵。曌軍卻算贏了一陣。

周玉明與許煜城道:“江波口屯箭不多,這一下,怕是沒了一萬餘枝。”許煜城點點頭,道:“卻才讓他們查了,還剩兩萬五千餘枝。菁軍再來一趟也就沒了。”

許煜城沉吟片刻,道:“不如找眾將商議一番?”周玉明搖搖頭道:“依你之見,該當如何?”

許煜城道:“降,詐降。”周玉明搖搖頭,道:“不好。”

許煜城問道:“依六皇子之見……”周玉明手搭上刀柄,道:“我主攻。”

“攻?”許煜城問道:“怎麼個攻法?”

周玉明道:“咱們不能苦守江波口,應該主動出擊,朝何燁熠大軍迎頭殺去!”許煜城搖搖頭,道:“不行啊,這是招險棋啊。”

周玉明道:“我知道,所以要萬不得已之時再如此,現在……還要加固城牆。”許煜城道:“可如今……木料、石頭已經基本用光了。”

看着遠處被雪蓋住屋頂的民房,周玉明道:“拆民房!從最近處,一棟棟的給我拆!把所有的磚石木料都給我搬上牆!”

許煜城道:“可是……”周玉明一擺手,道:“沒什麼可可是的,出了事,一切我來承擔。你告訴百姓,要是城破了,何燁熠屠城,老少不留!”

許煜城看着周玉明,心中暗自對這個六皇子有些佩服。

周玉明指指遠處的民房,道:“如果我們打敗菁軍,我周玉明負責給他們蓋新房!還有,咱們不是有軍糧嘛,讓老百姓吃!使勁吃!但有一條,吃完了就給我上城樓助陣!”

許煜城點點頭,周玉明道:“你聽着,就是我戰死了,江波口也不能丟!”

………

次日

漫天大雪蓋了下來,一片雪花好似有一顆石子那麼大。

雪染白了江波口,城牆上的眾人鎧甲上早已結上薄冰,他們滿身都是白雪,望着遠處衝來的菁軍。

周玉明轉過身,鐵甲上的冰和雪落了下來,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許煜城手緊緊握着腰間的寶劍,道:“六皇子,菁軍快到了。”

周玉明眨眨眼睛,睫毛上的“白色”讓他很不舒服,他問道:“多少步?”

許煜城拔出腰間的寶劍,道:“三百步。”周玉明沒說話,手搭上了刀柄。

“二百步!”

周玉明拔出腰間的螭龍刀。

“一百五十步!”

“放箭!”周玉明舉刀竭力喊道。

城牆上的眾軍忽的把弓箭露出來,箭好似雨點一般落到城外的菁軍身上,中箭的菁軍像被割斷的麥稈,趴在了城外的雪地里,滾燙的血水灑在白皚皚的雪上,血水混着雪水滲到了地下。

林守握緊了手中的長劍,看着城外不斷倒地的菁軍,道:“這樣下去不行啊,菁軍來的人太多了,我們的箭撐不了多久。”

許煜城看着快衝到城牆下的菁軍,道:“箭放完了就扔石頭,石頭扔完了就丟木頭,木頭丟完了就用人!”

他盯住林守,喊道:“我誓死保衛江波口!”周玉明在一旁挑起眉,看着菁軍推到城下的雲梯,他喊道:“快潑油!”

許煜城把一支箭包上碎布,林守急忙掏出火摺子點燃箭頭,許煜城張弓搭箭,一箭射去,正中那雲梯,一旁的軍士潑下油去。

桶中油像融化的黃金一樣。油落在雪地上,留下一個小坑,落在雲梯上的油和火箭相連,很快,大火吞噬了那座雲梯。

周玉明望着城腳下越來越多的菁軍心急如焚,他拉住一旁指揮的許煜城,問道:“我們能頂到大軍來嗎?”

許煜城咬着后槽牙,看着周玉明道:“大軍後日才能到,我們……很難頂到那個時候。”

周玉明皺起眉,回身搬起一旁堆着的石頭丟下城樓,幾個搭着竹梯的菁軍被石頭砸死,血液隨着腦漿流出腦袋。

林守忽然跑到許煜城跟前,喊道:“將軍,箭沒了!”

“什麼?”許煜城吃了一驚,他回頭看向一旁的周玉明,喊道:“六皇子,我們守不住了!眼見磚石木料也將盡了!”

周玉明揮舞着手中的刀,喊道:“既然守不住,那我們就不守了!把城給他們!”

“啊?”許煜城以為他聽錯了,喊道:“不可啊,那……”

周玉明喝道:“反攻!我要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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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德永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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