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傍晚白阮去還手機時,孫姐反覆叮囑她晚上別開大燈。
她有些驚訝:“水務局外面不是有圍牆和鐵柵欄嗎,也要防喪屍?”
孫姐搖頭說:“哪裏是防喪屍,是防人!”
原來出了這水務局的後門往北走一千多米,就有一個超市,裏頭物資豐富齊全。
災情爆發后店老闆把捲簾門一關,帶着老婆孩子躲在店裏,到了晚上他們這些職員能從宿舍樓上看到店裏透出的光。
誰成想就在昨天——也就是白阮到來的前一天晚上,那超市出事了。
昨晚九點多鐘,三輛厚底盤的大越野載着一車人途徑附近,看到超市門縫裏亮着光,直接把車停靠在路邊,要裏頭的老闆開門。
被拒絕後那群人竟直接下車,破門而入,衝進超市裏一通搶掠。
他們的聲音在寂靜的黑夜中太大了,不僅吸引了周邊大量喪屍,也吵醒了不遠處宿舍樓中的職員們。
孫姐心有餘悸對白阮說:“我當時披了件衣服躲在窗戶後面看,也不知道那群人怎麼做到的,有人噴出一簇火焰,把圍過來的喪屍都燒乾了!”
“他們搶了很多東西,最後開着車撞翻了一溜喪屍,往城區方向開了。”
“但我看得清清楚楚,車隊裏有人指着我們這棟樓在說些什麼,好在他們或許是覺得這樓里沒什麼好東西,沒把我們放在眼裏……”
最讓孫姐覺得膽寒的是,那群人離開時吸引了太多喪屍。
超市卷門被毀,被打傷的老闆一家人避無可避,很快就被嘶吼的喪潮淹沒、撕成碎片。
昨天晚上親眼目睹了一場慘劇的樓內倖存者們,都被嚇壞了。
天還沒亮,鄭偉航——就是拍板讓白阮入住的夾克男,便召開了一次集體會議,要求大家晚上不能開大燈。
災情爆發了這麼多天,秩序只會不斷崩塌,難保下一次被盯上、被劫掠的不會是他們。
今天白阮加入,孫姐又想起這事,提醒她注意。
回到房間白阮將窗帘拉上,只把屋子裏的床頭燈拿到客廳插上,讓屋裏堪堪有亮光、不至於伸手不見五指。
“666。”
“宿主我在。”
“拆求生禮包。”
“正在為您激活——”
白阮躺在床上,心中難免激動。
這個禮包是她用命換來的,她很期待主神空間會給予她什麼樣的‘補償’。
要知道在原劇情中,女配‘白阮’登上避難島后的日子並不好過。
尤其是末世中後期各種怪物不斷變異變強,為了抵抗這些怪物,異能者的話語權越來越大;
反觀普通人就是沒有人權、沒有尊嚴的底層螻蟻。
在這樣的背景下,足足到末世第七年,‘白阮’才覺醒了異能,並且還是公認戰力弱、只能當後勤的純水系。
白阮不確定自己穿來后,這個結果能否改變。
若是不能,系統贈與的禮包、以及那神秘的系統商城就是她最後的底牌。
很快,白阮意識中的版面上又多了幾行字。
【宿主白阮】
【‘新手保護光環’剩餘時間2天14小時33分6秒……】
保護期的時間是實時變化的,一共只有三天。
【儲物格:一個】
【系統商城求生級版,已開啟;贈與3點原始積分】
【一擊必殺x1。註:目標僅限非寄生物,且會根據目標的能力反噬宿主一定傷害,反噬程度0—100%內隨機。】
【5%幾率觸發‘活性空間’——求生系統buff加持】
【初級抽獎券一張】
新增的五條就是白阮從禮包里開出來的東西。
她意識中多出一個能夠感知到的空間,體積不大,大約30立方厘米,也就和一個中號的透明收納箱差不多。
這就是贈送的儲物格。
裏面可以裝幾瓶水、幾袋子餅乾麵包,夾縫裏塞一些零碎玩意兒;
再多估計就裝不下了。
666說:“系統商城由主神空間出品,內含各小世界出品的特產、物品、甚至是技能。”
“不過為了本小世界平衡,級別過高的商品不予售出”
“如有需要宿主可以隨時開啟商城,只要有足夠的積分,就可以隨意購買了。”
白阮打開商城看了一眼,被晃花了眼。
各種式樣的冷兵器、槍/械、熱武器……
只是價格也不便宜,從三位數到六位數不等,就她這3點原始積分,零頭都湊不上。
甚至連無數人渴求的異能也可以在商城購買,價格普遍在數萬積分、甚至更高。
白阮又翻了翻禁止購買區,發現更為誇張。
來自魔法世界的藥劑、來自道法世界的功法、來自科技世界的穿戴式攻防一體機甲……
任意拿出一件,白阮就算沒有異能,也能在末世橫着走。
白阮忍不住問道:“這個積分怎麼增長?”
666說:“殺寄生物。”
“每殺一個都會獲得積分,根據寄生物的強弱,獲得的積分數量不等。”
聞言白阮更是心熱,恨不得現在就全副武裝、衝出水務局砍幾隻喪化怪物。
那些可都是正在沖她招手的積分!
壓下激動白阮繼續查看第三項:一擊必殺。
看名字這是一種技能,而且只有一次,用完就沒了。
666為她解答:“一擊必殺只能使用一次。目標對象只能有一個,且必須是仍保存着自己意識、沒被毒菌完全寄生的生物。”
“功效顧名思義,使用后瞄準的對象會被直接斬殺。”
白阮心下震顫:“任何對象?哪怕比自己強大數倍?”
“是的,無論對方什麼異能、什麼等級,都逃不過一死。”
666話鋒一轉:“只不過它的副作用也很大,對使用者有反噬,且反噬強弱的評判標準為死者全力一擊,程度在0和100%之間隨機浮動,無法規避,純看運氣。”
聽完還有反噬,白阮頓時覺得這個技能有些雞肋。
這意味着她如果想用此招殺一個人,就必須承受這人全力一擊的反噬,她同樣是無法規避的。
運氣好才可以削弱反噬的威力。
可若是白阮要殺的人本身實力很強,哪怕她抽到了削弱至20%以下的反噬,依然有可能會死。
除非天生歐皇,抽到削弱程度至0,才能無傷無損殺人。
一旦運氣太差抽到100%程度反噬,很可能就成了極限一換一。
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技能白阮並不喜歡。
她從不拿自己的小命做賭注。
當即白阮就把‘一擊必殺’排到了末等,不打算動用。
她看向下一項:“活性…空間,什麼意思?”
666介紹道:“宿主應當知道,不久之後的將來這個小世界會爆發糧食危機,土地不豐糧食減產捕獵困難……‘活性空間’是求生系統獨有的產品,可以幫助宿主在糧食匱乏的末世生存下去。”
“宿主每購買一個儲物格,都有5%的概率開出‘活性空間’,‘活性空間’中有適宜生物存活的各種元素,可以放置活物、甚至種植草木——”
“擁有的‘活性空間’足夠大的話,宿主甚至可以在裏面開設養殖場。”
原本對上一個技能有些失望的白阮,聽到這兒又興奮起來。
還有什麼是比糧食,在末世更重要的嗎?!
“這個不錯。”
白阮連忙去查看了商城裏儲物格的價格,100積分一格。
現在的她依舊什麼都買不起,但至少有了點盼頭。
目光轉向最後一個【初級抽獎券】,她搓着手心躍躍欲試……
——
深夜,水務局內外寂靜無聲。
一道鬼鬼祟祟的人影從樓道里走出來,徑直朝着宿舍樓的斜後方走去。
那裏是一扇方便員工下班出入的後門,也被部員們稱為小門。
現如今為了防外面的怪物,小門的鐵栓從裏面插牢、又加了一把鎖。
白阮就站在門邊,氣定神閑。
腦海中666嘟囔着:“……這根本就不合規矩,這是違背交換準則的。”
白阮和它講道理:“你聽我和你算筆賬,你的工作是帶着我求生,遇到危險就該立刻保護我。在我遇到寄生怪物的第一時間,你是不是就該開啟新手保護光環?但你沒有。”
“是我一個人艱難逃生,受盡苦楚,差點葬身在怪物口中!就算你把傷口都抹平了,但我遭受過的疼痛和精神損耗卻是無法抵消的。”
“對此你都不覺得愧疚嗎?”
666:……
“好吧,確實是我……”
“沒關係。”白阮笑眯眯回復:“我並不記仇,原諒你了。”
“那麼為了彌補工作上的失誤,你幫我掩藏行蹤不被別人發現、幫我進出大門,沒問題吧?”
“……沒問題。”666確有愧疚,可又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總之白阮只是眼前一晃,便來到了圍牆之外;
期間沒發出一點聲響,就算現在就有人在宿舍樓窗戶后往這裏看,也看不到白阮的身影。
666不解問道:“這大晚上的,宿主為什麼非要出來?”
白阮:“新手保護只有三天時間,當然要好好利用起來。”
“趁着那些東西攻擊不了我,我先砍幾隻找找手感。”
按照孫姐所說的方向,白阮一路往北,走了沒多久果然在路邊看到了一家超市。
超市頂頭掛着‘利民超市’的匾。
捲簾門從外被強行破壞,中間的鐵皮凹陷、兩邊釘入牆裏的螺絲釘直接掙脫掉,露出一小半缺口。
聯想到孫姐的形容,那伙劫掠了超市的車隊中必然有異能者。
再遠一些,白阮看到草垛中有一幅高度腐爛的人類骨架,深黑色的軟爛下露出大半片森白頭顱,空洞洞的眼窩朝着超市的方向看來。
那骨架小而纖細,生前是個孩子。
是超市老闆的兒子。
白阮定定看了兩眼,彎腰進了超市。
這家‘利民’超市面積挺大,有近十個貨架,從生活用品到零食餅乾應有盡有,十分齊全。
地上散落了滿地貨品,一部分貨架上空了不少。
能看出之前被掠奪過,但剩下的東西依然很多。
看着如此多的物資,白阮一陣眼熱,恨不得全都收走。
但她只有一個儲物格,空間有限;
戀戀不捨掃視了這些貨物后,她只能挑最剛需的少部分收入儲物格。
水是必需品,白阮在格子裏放置了6瓶550毫升的純凈水。
儘管按科學依據人每天要喝超過一升的水,但現在是末世,只要不是乾渴難忍就夠了。
這些水省着喝,多撐十天半個月沒問題。
再然後就是食物。
麵包不實心不壓餓,所以白阮全拿的餅乾,並且是最樸實無華、沒有夾心的那種。
一般成年女性一頓吃個半包、再多喝點水讓肚子脹起來,也就飽了。
她結結實實往格子內塞了8、9包,剩餘的空間塞了一版牙刷、一支牙膏、兩把便攜的摺疊水果刀,一包衛生巾。
這不大的格子就被裝得滿滿當當了。
其餘空隙、夾縫中就用巧克力和糖塞滿。
除此之外,白阮又在口袋裏裝了兩小包紙巾,一大把巧克力糖,方便她隨時吃一塊補充體力。
做完這一切她才覺得心裏更踏實些。
準備踏出超市時,想了想她腳步停住,將貨架上一個巨大的半透明膠袋扯下來。
把裏面剩餘的大半袋子零食都倒在地上,她拿着大袋子走了走出。
藉著月光,白阮花費了一些時間在附近草垛里找了幾塊石頭,而後走到那具被啃噬得面目全非、高度腐爛的小孩兒屍骨跟前。
她沒仔細去看那有些噁心的畫面,垂眸將袋子蓋在屍骨上,邊角用石頭壓住。
“拿了你們家的東西,給你蓋一蓋,算是兩清了。”
說完,她抬腳離開,一路往北。
666:“宿主你要去哪找寄生物啊?附近應該就有,只要你弄出些動靜它們就聚過來了。”
白阮說:“下午孫姐說過,這一片區域的基站就建在北邊這條路上,那玩意兒是管通信、信號的,手機連短訊都收不到,大概率是那邊被什麼東西給影響了。”
“我現在沒地圖,更沒有目前官方的最新消息,連能去哪、往什麼方向走都不清楚,當務之急是不能被閉塞的消息絆住腳步。”
666:“可就算你過去了,能看懂有什麼問題並修理?”
白阮涼涼說道:“我是沒這個本事,但水務局裏有會搞這些的工程師,他們不敢去無非是覺得那邊離水務局太遠了,擔心碰到喪化怪物群。”
“趁着我現在有免傷buff,提前把沿途的怪物清了,給他們鋪路不就成了。”
她腳步微頓,盯着前方趴在路邊的兩隻喪化怪物。
“這不就來活兒了。”
內視了一下面板,白阮的手中憑空多出一把造型奇特的器具。
全長50多厘米、比她的小臂長一些,尾部是方便抓握的手柄,頂端是一片整體厚度半指寬的鐵片,四周鍛造得薄而鋒利,像把改良之後的工兵鏟。
這就是白阮用最後一張初級抽獎券,抽出來的武器。
整體長度限制了她只能貼臉近戰,危險度飆升。
666覺得她運氣不佳,連連嘆氣。
“初級武器里還有不少槍,怎麼就抽到這個了呢…”
白阮反倒欣然接受。
“槍就一定好嗎?據說開槍會有很強的后坐力,你看看我這一身的皮包骨,根本受不住。”
“更何況我沒經驗,能否瞄準靶子尚且難說,移動的物體更不可能打到。”
“宿主的擔心是多餘的,系統商城出品的槍,會根據你的身體情況自動調整最合適的手感,還可以購買百發百中的彈頭。”666說。
白阮仍不認同:“這種子彈很貴吧。”
“如果不是我本身強大,而全靠着系統商城,哪天你突然消失、又或是關鍵時刻積分全都用完了又該怎麼辦?等死嗎?”
666:“本統已經和宿主綁定,不可能消失的。”
白阮沒再聊下去。
她掂了掂手裏有些份量的鐵鏟,朝着樹下歪斜的喪化怪物走去。
系統的槍沒有后坐力,甚至不需要瞄準,但普通的槍需要。
系統的技能可以一擊必殺,但尋常武器做不到。
從小到大的生活經驗讓白阮清楚明白,任何人都是靠不住的。
只能靠自己。
學會的技巧、健康強健的體魄、勤于思考的頭腦……這些被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裏的東西,才是生存真正的底氣。
白阮神色一厲,緊握鐵鏟朝着一隻喪化怪物的頸部狠狠砍去——
鐵器碰撞人骨的''撲哧’的聲在夜色中響起;
白阮的衣襟上濺了一道腐血,連下巴都沾了些許。
她沒有去擦,揚起鐵鏟用盡全力,在血沫中反覆錘擊!
系統出品的武器果然堅硬無比,哪怕是白阮本人的力氣並不大,但兩三下擊打后,那隻喪化怪物本就開始潰爛、皮質鬆軟的後頸就被打折了。
它頭顱無力垂下,喉嚨里發出‘呼哧呼哧’的低吼。
之所以精準攻擊頸部,是因原劇情中記載:
官方研究機構在災情爆發后,抓獲了不少完全病變的喪化怪物,經過研究最終確定它們和影視劇中的喪屍截然不同。
這些喪化病變的人類被確認為腦死亡,只是一具能動的屍體。
在它們的屍體中,寄生着一種微生物。
它不同於這顆星球上有所記載的任何病毒、細菌。
屬於全新的微生物種。
它活性極強,從呼吸道或粘膜進入宿主體內后,會在宿主頸椎的椎間盤中寄生、病變。
再然後,這種微生物分化的菌種會往四面八方擴散,使被寄生的宿主的身體與大腦發生種種病變。
被寄生的人類根本意識不到自己在經歷什麼,他們或許會持續地發幾天燒,會四肢無力,會覺得後頸骨頭僵硬、酸痛;
這些癥狀和風寒、疲勞過度太過相像,很容易被忽略。
當蔓延的菌種入侵大腦,就會瞬間導致宿主腦死亡,失去生命,成為一具行屍走肉。
這是絕大多數被寄生者的命運。
只有少部分幸運的人的大腦抵禦、中和了寄生微生物的衝擊,沒被徹底寄生成功,活了下來。
所以嚴格來說,異能者也是‘病人’。
誰也不知道這種微生物到底從何而來。
在研究的過程中,相關學者把這種兇殘的微生物命名為‘毒菌體’——取細菌的高繁殖性、和病毒的高感染性,合二為一。
又由於毒菌寄生的位置極其特殊——是在人類頸椎的椎間盤中;
且從表面、外觀上沒有任何肉眼可以察覺的變化,必須將兩截頸椎骨敲開,才能看到縮在其中蠕動的毒菌體。
它已經和生物的椎間盤物質融合,大約半塊指甲那麼大,半流體質感,像一片薄薄的乳酸菌軟糖。
因着這特殊的寄生方式,一開始研究學者根本沒能發現。
等到他們摸透了毒菌寄生物的特性,已是末世十多天後。
大部分城市斷水斷電,通信困難,消息傳遞得也十分緩慢。
不知道如何消滅這種喪化怪物,直接導致末世前期就死了大量普通人,人口驟減。
確定了毒菌體的寄生位置,即可知道頭顱並不是它們的弱點。
頸部才是。
研究學者發現,當暴力撬開它藏身的兩截頸椎,使其中的毒菌本體暴露在空氣中,它就會在某種元素的作用下迅速死去。
樹下,白阮再一次揮起鐵鏟,準備就着那喪化怪物頸骨折斷的地方再來兩下,徹底把它腦袋敲下來。
然而這一次她的鐵鏟沒能砸在喪化怪物的後頸上。
''砰’的一聲悶響,白阮面露驚色。
她手裏的鏟子落在了那隻怪物的手臂上,把怪物的肘部直接打折、凹出一個詭異的角度。
喪化怪物竟然在阻撓頸椎被攻擊!
準確地說,是它體內寄生的毒菌本體在操控這具屍體。
哪怕在系統的光環保護下,這些寄生體根本發現不了白阮的存在,可本體藏身的部位接連數下被擊打,還是讓寄生的毒菌感知到了危險。
也就在白阮愕然之時,那頸椎彎折的怪物低吼着後退兩步,竟就這麼墜着歪在肩膀的腦袋直接跑了!
另一隻還不等她去攻擊,也瞪着死灰的眼珠跟着跑遠了。
場面多少有些滑稽。
白阮:?!
哪怕知道這些毒菌是智慧生物,後期還會多次變異、甚至進化出交流的功能,看到這一幕的白阮還是心中膽寒。
原來初期的寄生體,已經進化出一定智力了嗎?!
666:“宿主不追嗎?”
“不追。”
現在什麼都不多,就是喪化怪物多,轉角又會遇到新的,犯不着浪費時間和體力去追。
只是初次嘗試失敗讓白阮很是懊惱。
按理說她手中的鐵鏟利度是絕對夠的,比人骨頭硬,毋庸置疑。
可她力氣太小了,而且準度不夠;
有兩次那喪化怪物躲避時她都砍歪了,斜着砍進肩頭,震得她手酸。
以至於這鐵鏟十分的威力,她只能使出三四分。
此時她距離水務局已經很遠了,約莫往北走了三公里,到達一條寬闊的十字路口。
街上空空蕩蕩一個人影都沒有,但紅綠燈竟然還亮着。
藉著月光白阮看到道路口的指引路牌上,就寫着“森林動物園”!
只要拐個彎往東邊再一路向前,就能到達未來赫赫有名的凶獸城的搖籃。
她又往路左看了看,發現這附近果然綠化不錯,到處都是草坪和標語,再往遠些能看到夜色中的公園。
遲疑間666在意識中問道:“宿主,我們還找基站嗎?”
“要不回去吧?”
“再找找。”
白阮還是不甘心。
明明孫姐說過這片區域的基站就在這條路上,可她愣是一條像樣的電線杆都沒看到。
“就算不找基站,我今晚也得成功地砍兩個寄生體的脖子,不親手殺一隻寄生物,我回去也睡不着。”
下定決心后白阮甩了甩手腕,繼續往前。
忽然她腳步一頓,蹙眉回望:
“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像是有人在哼唧…”
666:“宿主別自己嚇唬自己,除了你還有誰會、誰敢在路上閑逛。”
白阮並不是覺得有鬼。
就在剛剛她真的聽到了一聲很小、很微弱的哼唧聲,但仔細分辨時又消失了。
但她覺得666說得對,四周看上去不像有能藏人的地方。
應該是自己太緊張,幻聽了。
視線中又是一隻‘落單’的喪化怪物,從路的另一邊晃了過來。
白阮眼眸微眯,踩着鬆軟的草坪主動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