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深海人魚(45000)
【我說什麼?我說什麼?我就說那個程司年不是個什麼好東西吧?這學習大會有古怪啊!】
【卧槽獨苗苗也沒了啊,這個s+副本怎麼感覺好難的樣子?要全軍覆沒了怎麼辦?】
【別急,系統還沒有提示,再等等!一個新開的s+副本讓東南區領主折在這裏未免也太恐怖了,我覺得肯定有反轉。】
【確實不用急,我把參與深海人魚的玩家的直播間都逛了一圈,都在看好戲,都不急。】
【不是說好一起當樂子人的嗎?怎麼開始真情實感起來了?主播死了就死了唄?大不了找下一個。】
【不行啊我就喜歡我老婆的顏,死了就遇不到嬌嬌軟軟的寶寶了。誰來救我的老婆啊嗚嗚嗚,老婆這種小笨蛋果然沒逃脫程司年那個狗東西的掌控。】
【第二次了,程司年還挺會洗腦的,他的天賦技能不會是催眠什麼的吧?催眠基地里的人幹什麼?排除異己為自己所用?】
【那什麼,從npc的角度出發,程司年這種真的是搞事業那批了,有一種想操控全人類的感覺。】
眼睛已經有些無神的少年不知道現在在想什麼,低下頭機械地往筆記本上記着筆記,抬頭偶爾會往直播間的方向看一眼,卻是滿臉茫然的表情。
直播間快氣瘋了,恨不得叫囂着自己進入副本把程司年掛在城牆上三天三夜。
驚悚逃生區已經很久沒有來這種純天然的漂亮小美人了,此時抿着唇並着腿,仔仔細細地在筆記本上謄抄着筆記本上的內容,想來如果在學校也是老師特別放心的那一種類型。
無限流遊戲裏漂亮的人又不是沒有,但更多的是一心只想走美貌值路線然後傍上大佬的,觀眾們就像是吃了工業糖精一樣,那些主播一個沒控制住就甜到發膩。
而現在他們好不容易等來了黃色蓬鬆小蛋糕,還沒聞夠呢就要被不知道從哪裏來的瘋狗咬進嘴裏,這誰能忍受得了?
就算是吃不到每天上下班回來看一眼也是好的呀?!怎麼就被別人叼走了呢?
直播間的觀眾怒了,劈里啪啦開始敲字。
【程司年那個瘋狗看我寶寶的眼神就不對勁,他絕對對我老婆有企圖!老婆的隨身系統呢?能不能走後門啊嗚嗚。】
【系統也沒辦法干涉副本內的遊戲吧,而且我看了下主播的編號,應該是一個新人,配置的系統編號絕對挺後面的……權限估計也提高不了太多,看主播的造化了吧,靠自己清醒過來估計有點困難。】
【笨蛋老婆怎麼來這個副本了啊,謝忱你小子會不會保護老婆!本來我看你可以跟鑽石男高比一比對你還很期待的呢。】
燈光從四面八方打來,因為人群的激昂,會場內的溫度又升高了幾分。
程司年抬頭看了一眼有些無神的少年,唇邊的弧度越來越大,剛要繼續開口,就感覺到了身側略有些陰沉的目光。
身體一頓,稍稍側頭與正看向他的謝忱對上目光。
紅眸里什麼情緒都沒有,和之前沒什麼不一樣,也和剛遇見時判若兩人。
而那道陰沉的目光,來自側門那兒。
側門那兒不知道什麼時候打開了,室內的香氣向外傾瀉,而在與大門相對的牆壁上掛着一面圓形鏡子。
有一個黑漆漆的影子站在那兒,程司年有一瞬間的恍然,等回神之後才發現鏡子裏是自己側頭的樣子,似乎還對自己笑了一下。
就只是將他照了出來,是一面很普通的鏡子。
謝忱回頭,伸出手關上了那扇門,隔開了程司年略有些懷疑的目光。
他握着門把手,道:“不要浪費時間。”
語氣不算特別好,但他平常跟程司年說話就是這樣,如果不是謝忱能力太強還有可以利用的地方,程司年早就不忍了。
胸口處還沒有好的傷口傳來陣陣疼痛,程司年下意識皺起了眉隨後又很快放平,然後才轉頭。
……
會場裏的人不知道前面發生了什麼,現在只是被程司年那一番話刺激得頭腦發脹,恨不得現在就衝出去研究出自己的東西,然後光宗耀祖。
剩下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而在後半程,再也沒有一個人被拉出去。到了最後一個小時,會場裏也沒有了巡邏的人。
“這周的學習大會到此結束,檢查完筆記之後就可以有序退場了。”
鴉透收了筆,把筆記本整理好之後站了起來,看到旁邊的人站起來時身體有些不穩,伸出手扶了一把。
“謝謝你。”
鴉透收回手:“不用謝。”
最後一項檢查是檢查筆記,只有合格者才可以離開,不合格的人需要現場補完筆記之後再去懲罰室里接受不同等級的懲罰,十分嚴苛。
少年排在一隊的中間,將筆記本拿在手裏,細白的手與黑色的封皮對比,黑白對比格外明顯。
很安靜,因為瞳孔渙散呆毛翹起,將他襯得有些呆。在等待的時候,他才慢慢回神。
001連忙叫了一聲:【宿主,您還好嗎?】
鴉透慢吞吞道:“怎麼了?”
001機械聲音里聽出了明顯的緊張,【您還能想起我們進入副本的任務嗎?】
鴉透點點頭,意識海里的白糰子左搖右晃,“知道呀,我們需要抓住小人魚。”
001:【?】
完蛋了完蛋了,主線任務明明是找出上岸的小人魚,什麼時候變成了抓住?
這個“抓住”,極其符合科里莫羅多研究實驗基地的行事作風。
這可怎麼辦?
一個會場裏有十個人檢查,來參加學習大會的人被分成了十個組,逐一檢查着筆記本。
001不死心試圖喚醒鴉透:【宿主,您現在狀態不對,您醒……】
“到你了。”
001的話被檢查的人打斷,他拿走了鴉透的筆記本一頁頁檢查。
筆記本上的筆鋒凌厲,很難將這些字與乖乖的少年聯繫在一起。前面還有排版,各種知識歸納在一起,後面稍稍有些亂,不過他的字太好看,其他的倒是可以忽略。
“練過字嗎?”那人邊翻邊問。
鴉透點頭,“自己練過。”
“練了多少年了?”
鴉透想了想,給出了一個不太準確的回答,“應該是十年吧。”
檢查的人越翻越滿意,將他的筆記拿在手中轉了一圈,拿過最前面的話筒:“給你們看看什麼叫標準,以後就照着我現在的這份寫!”
“他的覺悟就比你們高,這份至少可以加兩個積分,他以後也會比你們晉陞得快,成為研究員光宗耀祖。”
他那一副激昂憤慨的樣子,說完還將少年做好的筆記抖了抖,一副十分滿意的樣子。
所有人的目光在筆記本和他之間轉過來轉過去,頂着這些目光,鴉透有些尷尬地垂下眸子,拽住了自己的衣服邊。
他覺得面前的場面有些像上學的時候,老師故意挑出優秀的作業放到眾人面前展示,達成刺激學生的目的。
有一就有二,如果全班都有上進心的情況下,那下次交上來的作業會向他展示出來的那份作業靠齊,甚至還會卷到產生一種我一定要超過他的心理。
而在這群已經被程司年刺激到激昂憤的人,只要再給出一點點刺激,換來的會是更大的回報。
這是他們想看到的局面。
把筆記的完整程度和晉陞掛鈎,給他們傳遞這種價值觀,好像就是為了套牢這些人一樣。
從身到心,完完整整的奉獻,然後被他們掌控。
心裏陡然升起這種想法,隨即鴉透眼裏出現有點茫然還有一絲絲后怕,有點詫異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想。
檢查的人從上面走下來,將筆記本還給了少年,道:“你可以離開了。”
……
終於脫離會場,鴉透深深吸了一口外面的新鮮空氣,感覺自己的大腦終於可以休息。
回b01研究基地的路有點遠,僅僅是拐過一個彎,鴉透就看見了謝忱還有他旁邊的程司年。
“嗯,積分等會兒打到你的賬戶上。”
程司年在跟誰說話,而謝忱則是百無聊賴地站在一邊,摸着自己制服上的六角徽章。
謝忱頓了一下,然後往他這邊看過來。
程司年也注意到了他,揮了揮手讓那人先下去,朝鴉透招了招手,“呀呀,好久不見。”
鴉透覺得剛剛離開的那人有些熟悉,背影和側臉有幾分像剛剛學習大會時最先站起來質問程司年的人。
他在會場上不說跟程司年關係怎麼樣,但也沒有到私下見面還讓程司年主動給積分的地步。
給積分是因為什麼?他們之間有交易?
疑惑剛剛浮出腦海,就感覺頭暈目眩起來,摔在地上之前被謝忱接住。
手指搭在謝忱的胳膊上,手心能感覺到肌膚的緊繃還有灼熱。
“呀呀,沒事吧?”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鴉透總感覺謝忱的前半句咬字和讀起來的力度都要比後半句重很多。
他身上有一種很好聞的清香,和室內那種聞了就覺得腦袋疼的味道不一樣。
鴉透鼻尖嗅了嗅,隨後被謝忱點了下額頭。
程司年仍舊微笑,審視的目光落在謝忱身上,“你們關係很好?”
謝忱笑了笑,“不然?畢竟是我救他回來的。”
“這樣啊。”程司年古怪地接了一句。
走廊的氣氛不知道為什麼有些安靜,本來準備從這兒經過的人瞧見氣氛不對,連忙繞遠了一些準備換一條路回去。
這條走廊里有很多的門,鴉透從謝忱懷裏支出腦袋,發現每一扇門上都寫着懲罰室。
他來的時候為什麼沒有看到這些?
鴉透皺着眉,想思考又被突然泛起的疼刺得縮了回去。
“我錯了!我知道錯了!不要送我去懲罰室!”
他的身後傳來撕心裂肺的吶喊,鴉透回頭去看,發現原本已經離開的巡邏的研究員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出現了,每個人手上都拎着一個不斷掙扎的助理。
向謝忱和程司年行禮之後,便拽着那些人進了懲罰室。
那些人鼻涕和眼淚流了滿臉,有些人不死心地扒住大門,掙扎着想從裏面爬出來,臉上猙獰的表情讓人看了會以為他接受的不是懲罰而是死亡。
他的反應,和最開始醫院裏的那個“瘋子”一模一樣。
“冒犯到基地長和區長,以下犯上,罪加一等,實行s級懲罰。”抓住他的研究員冷冰冰道,一根根掰開他的手,將他徹底拖進懲罰室。
懲罰室的隔音很好,關閉的一瞬間一切吵鬧都被隔絕在了裏面。
鴉透小心地往謝忱懷裏縮了縮,拽住他的手什麼都沒說,只是視線一直落在那扇已經關閉了的懲罰室上。
程司年走過來,開口解釋:“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基地里也有着規則。這些都是在學習大會上犯錯了的人,需要接受一些懲罰。”
鴉透抿了抿唇,偏圓的藍色眼睛裏裝滿了后怕與茫然,“那我會被懲罰嗎?”
“我們只會懲罰那些犯了錯的孩子,呀呀不犯錯,自然就不會受罰。”程司年似乎想伸出手揉他的頭髮,被謝忱出手打掉。
被打的地方一陣發麻,程司年揉着手臂,“像是今天,呀呀表現得就很不錯,是一個聽話的孩子。”
“聽話的孩子是需要表揚的。”
語氣輕柔,好像要將他剛剛在會場裏講的話再深深烙印在鴉透的心上。
鴉透眼裏十分茫然,“那好孩子就不用接受懲罰了嗎?”
“當然。”程司年語氣不變。
腦海中也不斷翻湧着程司年剛剛說的話,一遍一遍加強“為了研究付出什麼都是可以被接受的”,“要做一個聽話的好孩子”。
“……哦。”少年溫順下來,突然間想到了什麼,仰頭問程司年,“那你為什麼會在基地里?”
“因為我是基地長。”程司年挑起了另外一個話題:“最近休息的怎麼樣?按時泡澡了嗎?身體上有什麼異常嗎?比如腿上或者胳膊上?”
“你問的太過了吧?”謝忱突然冷聲開口。
程司年問的很多,也比較私人,謝忱心裏格外不爽。
“這些都是複查時需要問的。”程司年皮笑肉不笑道,“在基地外面,我是呀呀的醫生。”
謝忱:“是嗎?”
程司年問:“你看起來似乎很在意他?”
謝忱並不否認,話中帶着深意:“我的心在他那裏。”
曖昧的話響起,鴉透臉上有些發燙,就算想不明白,但感受到現場的氣氛越來越不好,升起一種想逃跑的想法。
“我先回去了。”
……
學習大會算上研究員和助理兩個部分總共有六個小時,等大腦發脹的感覺消散不少之後,胃部開始絞緊,鴉透有些餓了。
回到研究室之後,觀察柱的小人魚就從柱底浮了上來,貼在觀察柱的邊緣,淡金色的眸一直追隨着少年的腳步。
然而,少年從進來之後目光就沒有分給他一下。
賽德萊斯貼在玻璃壁上的手蜷縮起來。
“回來了?”b01的研究員問道。
“嗯。”鴉透過來把自己的筆記本放好,對上了玻璃柱里眼巴巴看着他的塞德萊斯。
淡金色像是一柄利劍,劃開了混沌的思維,連帶着後台里那顆圓潤的珍珠也開始發燙。
可隨之而來的,就是突然泛起的噁心和疼痛,少年臉色煞白,撐着桌子垂下頭。
塞德萊斯無意義地“啊”了幾聲,鴉透狀態有些不好也分辨不出不出來他在表達什麼。
研究員擔憂地走過來,“怎麼了?”
鴉透搖搖頭,“沒事,就是有些餓了。”
“正好,我們一起去吃午飯吧,聽說今天還供應了新的水果。”研究員提議道。
“好。”
恍惚間他覺得自己的狀態很不對勁,但又說不清楚是哪裏不對勁,因為在即將探查到真相的時候,眼前總會出現一團白霧,在手指觸碰到白霧的時候指尖泛起劇烈的疼痛,在警告他不要接近。
鴉透緩了一會兒,才從剛剛的不適中脫離。
他抬頭與觀察柱里的小人魚對上視線,“你想吃點什麼嗎?”
塞德萊斯獃獃地看着他,“我……嗎?”
“嗯。”鴉透道,“我給你帶一點回來。”
塞德萊斯小聲地說了句,“橙子。”
鴉透點點頭,隨着研究員一起離開了。
而在他們離開之後,小人魚慢慢沉入水底,拿海草擋住了自己的臉,尾鰭在觀察柱里左搖右晃。
……
基地里的食堂總共有八個,離他們最近的是b區餐廳,環境優美還有噴泉。
研究員給自己拿了點火龍果,道:“基地中午本來是可以休息兩個小時的,如果你不想休息你也可以提前兩個小時下班。”
鴉透撥了點飯到嘴裏,有些驚訝,“這麼好嗎?”
“當然。”研究員得意洋洋,“不好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多人拼了命想靠近來呢?”
“早九晚五,中間休息兩個小時,吃完飯還可以在基地外散步。配有單獨的宿舍,水電費由基地承擔,食堂每天還會換着花樣做飯,這麼好的條件是個人都會眼饞吧?”
鴉透把飯吃完,道:“嗯。”
“所以我們也得要好好工作呀,努力留在基地里。”
“努力留在……”鴉透捏着叉子的手一頓,剩下的話淹沒在喉嚨里。
他為什麼要留在基地?
不知道為什麼,鴉透不喜歡這種感覺。
他心裏有聲音在跟他說,他有要回去的地方,他不想留在基地。
研究員什麼都沒有意識到,絮絮叨叨:“你父親是嚴總,估計你晉陞要比普通人快很多,今年十二月份就有一場考核,只要通過就可以轉成研究員了。”
“助理隨時都有可能被辭退,但研究員不會,只要成了研究員,我們就可以一輩子待在這裏了,就算以後生病也不用擔心被辭退。”那個研究院設想的很好,只是一些關鍵詞讓鴉透本能感覺到厭惡。
“一輩子”和“永遠”兩個詞有些太沉重了,好像就是套上了一個鎖鏈,將這些人困在基地里,為了程司年一個人努力。
而且……
尖銳的疼痛再次襲來,鴉透額上冒出冷汗,捏着叉子的手越來越緊,指尖已經開始泛白。
原本的記憶不斷浮現,有之前兩個副本的,還有在戀愛攻略區裏的。
他的哥哥姐姐在對他笑,他來到這裏最開始的目的沒有變過。
——他要回家。
只在最開始出現過的血紅色的大字出現在他的面前,還有系統的提示聲。
【主線任務:回家。】
如狂風過境,如嚴冬里終於回到了溫暖的屋子,又像是溺水的人終於拽住了向他深處的手。
那把高懸着的利劍終於劈開前方的迷霧,理智和記憶回到原處。
少年像是從水裏撈出來一樣,就愣神的這一會兒里出了好多的汗。柔軟的黑髮貼在臉上,因為太難受流出的生理性淚水將睫毛打濕,正在不停顫動。
猶如一副剛剛上好色的水彩,是最開始塗在紙上時最鮮艷的色彩,沒有滲進紙里,緊緊抓住人的眼球。
001喜極而泣:【宿主,您還記得我們的通關任務嗎?】
“找到上岸的小人魚。”
鴉透聲音有些發顫,眼尾有些紅,一時間胃部難受到連飯都吃不下去了。
他才不要一直待在這裏,他想回家。
【啊啊啊啊活了活了,老婆你好棒,速速來跟我嘴一個!】
【草,獨苗苗活了,有點兒感動。】
【假的吧?謝忱都不一樣了,怎麼這個倒是反應過來了?】
001想了一會兒,給宿主解釋:【因為您最先參與的是前置劇情,其他玩家進入基地的時候您還在海里,上岸之後也是過了幾天才進入的基地,從時間線上來說您是最晚進入基地的玩家。】
當然,還要他要回家的想法太強烈了,以及後台里女巫給他的保護自己的珍珠也發揮了他的作用。
鴉透好像經歷了一場起起伏伏的大夢,拿了點紙給自己擦汗。
他現在已經吃不下了,迅速跟研究員告別,“我去一趟洗手間。”
進入衛生間之後,鴉透盯着鏡子裏臉色有些白的自己。
無論從哪兒來看,程司年那番話都是洗腦。
在會場裏突然站起來的那個人,應該也是程司年安排的人,作用就是提出問題后將程司年推向高潮。
而那些進入懲罰室里的人,都是一些察覺到不對不願意配合的人。給聽話的人洗腦,不聽話的人就先懲罰讓他們害怕,再在他們最脆弱的時候進攻他們的心理防線直至破解。
反抗就懲罰你,假意屈服又會遭遇洗腦。反覆洗腦幾次之後,就徹底成為了程司年手中可以掌控的玩偶。
是洗腦,也是催眠。
【這是您進入基地里的第一次催眠,效果最好但也是最容易反抗的時候。其他玩家怕是已經經歷了多重催眠,暫時很難醒過來。】
相當於慢慢把你的記憶封存起來,只要回想大腦就會疼,疼到痛不欲生,正常人都不會再想。
也是因為這樣,催眠效果一層層加深,直到徹底改變你的記憶,改變你的整個思維方式。
鴉透抿着唇,“只剩下我了嗎?”
001猶豫:【是的。】
他這麼說就是把謝忱也放在了裏面。
謝忱也被催眠了。
可是謝忱也就比他早兩天進基地,以他的能力為什麼會被催眠,又為什麼會在這幾天時間成為了六角?
還有他最後跟程司年說的話,他說他的心在自己這裏是什麼意思?
鴉透甩甩腦袋,擰開水龍頭給自己洗了把臉,隨後點開後台。
他的【個人任務三:請前往科里莫羅多研究實驗基地】沒有完成,和任務二的上岸一樣。
任務二當時是來到了醫院系統才提示任務完成的,那這次的任務三又會是在哪裏?
基地里恐怕還有地方沒有公開。
鴉透心裏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