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英薈萃 (三合一)哪怕你不叫我爸爸……

群英薈萃 (三合一)哪怕你不叫我爸爸……

北森十瑚回了一個“讓我靜靜”。

之後就徹底沒了消息。

她成為公安后一直很忙,綺梨以為對方剛才是忙裏摸魚,便也不再打擾她。

放學回家的甚爾已經做好了晚餐。

綺梨隨口提了句出差的事,甚爾看起來頓時有點不太高興。

他放下筷子,濃綠的眼盯着綺梨:“姐姐是一個人出差嗎?要去哪裏?什麼時候回來?”

他一連問。

像個查問女兒和誰去約會的老父親一樣。

可惜綺梨一問不知。

“還不清楚。”

她說:“應該是和上司一起吧,是個好人。”

雖然琴酒是組織的骨幹,又是太宰先生讓他動手的目標。

但不得不說,琴酒的確是個關心下屬的好領導。

“建議我留下你的人就是他。”

少年露出一個一言難盡的表情。

“姐姐,你該不會被什麼無良公司騙了吧?”

他其實更想問綺梨是不是被壞男人給欺騙了。

但礙於他自己也不是什麼好人,甚爾只能換一種方式。

“如果遇到一個糟糕的工作和僱主,一不小心就會要命的哦。”

綺梨:……

巧了,還真是。

現在是無良公司正式編製的綺梨摸摸鼻子,生硬地避開了這個話題。

“總之這幾天就麻煩你看家了。”

少年看着綺梨心虛的表情,良久之後才無聲地點了點頭。

“好。”

天的時間一晃而過。

甚爾今天還要上學。

雖然他本人很不情願,但還是在綺梨的催促下早早出門。

大約兩小時之後,琴酒的車也再度出現在了西園寺家的門口。

這一次開車的是伏特加。

見西園寺綺梨身邊帶着個半人高的行李箱,他愣了一下后,主動替她將行李搬上了後備箱。

他大約是已經聽說了西園寺綺梨的壯舉,實在不敢讓她與琴酒的車有過多的接觸。

“你帶那麼多行李?”

前排已經坐滿了,綺梨便拉開後座的門,一上車就聽見了琴酒的詢問。

“你又不跟我說去幾天,我只能多為自己打算了。”

綺梨說得理直氣壯。

又看了眼已經回到車上的伏特加:“這次的任務是我們個一起出嗎?你也該跟我說說具體是什麼情況了吧?”

琴酒收回視線。

“不急。”

他說。

琴酒鐵了心地要搞神秘主義,綺梨也沒有再繼續追問。

對於自己不感興趣的事,她本來就不是好奇心旺盛的人。無論這次任務的搭檔是誰、又要做什麼都好,綺梨都無所謂。

去機場的路有些堵,伏特加把人送到后也沒多停留,和琴酒說了句一路順風直接就把車開走了。

綺梨這才知道他並不參與這次的任務。

只是琴酒大哥的代駕罷了。

綺梨和琴酒過完海關時,候機室已經有人在等着了。

髮廊兄弟里的黑長大波浪獨自一人坐在候機室的角落,身邊行人紛紛攘攘,還有不少人在偷偷打量着他,卻沒有一個敢上前接近。

肩寬腰窄還有着大長腿的萊伊看起來的確是個型男,可惜周身散發的低氣壓很容易被人當作是壞人。

哦,不對,他本來就是。

那沒什麼了。

綺梨再看眼自己身邊另一位低氣壓大魔王。

忽然覺得這次的任務有些艱難。

赤井秀一看似在閉目養神,不知怎麼地就察覺到他們的到來。

他不動神色地抬眼朝他們看去,見琴酒站在原地沒要和接頭的意思,很快就收回了視線,順着琴酒的意願,只當不認識他們。

琴酒和綺梨選了個不近不遠的位置坐下。

畢竟是在機場,綺梨秉持着組織低調保密的原則也不敢太大聲。

她只能湊到琴酒耳邊小聲詢問。

“這次任務就我們個?”

綺梨湊得極近,琴酒瞥了她一眼,按着她的腦袋把她推遠了一些,這才冷冷淡淡地給出回應。

“嗯。”

這倒是有意思了。

從琴酒到現在都不肯透露更多的信息來看,這應該是一個極為保密的任務,按理來說應該由更資深的成員來執行。

比如另外兩位威士忌大兄弟。

但現在的情況,卻是由琴酒一個組織HR帶着她和萊伊兩個新人這種一拖二的模式。

也不知道是上面對他們寄予厚望、希望他們在琴酒的帶領下更早地適應組織內的行動,還是這又是什麼新一輪的測試。

她又將頭湊了過去:“那你總能告訴我,這次的任務是誰下達的吧?”

是一直隱藏在幕後的社恐人士Boss醬?

還是甜品伴侶朗姆醬?

琴酒見綺梨被推開后又湊了過來,也放棄了。

“是那位大人。”

他見綺梨還想說些什麼,搶在她之前開口道:“不該問的少問,安心完成你的任務就行。”

“可是你又不告訴我我該做什麼呀。”

綺梨眨眨眼睛,表情看起來要多無辜就有多無辜:“你要是提前跟我說我該做什麼,我不就能更好地完成我的工作了嗎?”

她試圖和琴酒據理力爭,可是對方這一次卻不再搭理她。

綺梨拿出手機,當著琴酒的面噼啪一通輸入。

琴酒起先也不打算搭理她。

一直在打聽任務情況的綺梨終於消停,對於他來說也是好事,至少他可以安靜一會兒了。

所以他也就不理會綺梨彷彿在和什麼人發郵件的行為。

反正西園寺綺梨對任務知道得不多,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也不敢玩什麼花招。

琴酒是這麼想的。

直到自己的手機在綺梨發送完郵件的半分鐘后突然響起。

那是不是手機默認的鈴聲。

經過特殊設定、只屬於“那位大人”的來電鈴聲讓琴酒頓時睜開雙眼,他迅速地拿出手機,可上面出現的文字讓他狠狠地皺起了眉。

琴酒罕見地花了半分鐘來解讀一條不到二十字的郵件。

最終他扭頭看向了自己身邊的人。

“……你剛才給什麼人發郵件了?”

“當然是Boss。”

綺梨說得理直氣壯:“我和Boss大人是筆友,你不知道嗎?”

琴酒:……

琴酒還真不知道。

他也不理解西園寺綺梨說的“筆友”是什麼意思。

如果說能和Boss互通郵件就是筆友的話,那麼整個組織都是Boss的筆友。

但是這事能這麼論嗎?

顯然是不能的。

琴酒盡量無視了那番筆友聲明,重新換了個詢問方式。

“你給那位大人發了什麼?”

他實在好奇西園寺綺梨究竟給“那位大人”發了什麼。

居然能讓“那位大人”親自給他下了命令,讓他要“好好照顧自己的搭檔,別讓女士傷心”。

綺梨:“也沒什麼。”

她衝著琴酒眨眨眼:“就是稍微控訴下臨時搭檔太不體貼女士了,讓一位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女士對他抓耳撓腮牽腸掛肚日思夜想,實在是渣男典範。”

琴酒:“……”

有這麼打小報告的嗎?

所以Boss這是不堪受到西園寺綺梨的騷擾,才給自己發了這麼條郵件吧?

琴酒花費了好一番力氣,才忍住了即將脫口而出的髒話。

有什麼辦法。

組織是他自己要進的,人是他自己招進來的。

只能他自己受着。

琴酒頭一回感受到了什麼叫做自作自受,他頭有點疼,想說的話一大堆,但最終卻只能化作無盡的沉默。

“等到目的地會告訴你的。”

他的語氣聽起來有那麼些有氣無力。

綺梨也不知道有沒有察覺到,她輕輕地眨了眨眼睛,最終笑嘻嘻地答道:“好呀。”

從東京到紐約的飛行時間頗為漫長。

西園寺綺梨暈機,幾乎是一上飛機便開始倒頭就睡,前後幾乎睡足了十個小時的飛行時間,等下飛機時只覺得頭暈眼花,手腳還有些水腫。

下飛機后又是一小時的車程。

等一行人終於抵達酒店時,綺梨困得幾乎睜不開眼睛。

“你要是有什麼想說的話就先說吧。”

暈機與暈車的雙重打擊讓綺梨的腦袋暈暈乎乎的。

她打了個哈欠,忍住了想吐的衝動,對邊上似乎一點兒都不受影響的兩人說道。

“你說完我就去睡一覺。”

她現在只想在床上好好睡一覺。

琴酒看綺梨這樣子實在不像是能說事的,他又看了眼一旁的前陣子剛剛任務失敗的萊伊,只覺得這批新人都麻煩得很。

“你先去睡吧,反正郵輪也是在後天下午1點起航。”

綺梨疲倦地點點頭,她又打了個哈欠,剛想出門回自己的房間美美地睡一覺,緊接着又像是想起了什麼。

她頓下腳步看向琴酒。

因強烈的睡意而迷離的雙眼維持着最後一絲清醒。

她問:“我們不是去拍賣會嗎?什麼郵輪?”

什麼游輪?

自然是拍賣會所在的豪華郵輪。

第二天,尚沒有完全倒完時差的西園寺綺梨在清醒之後,才從琴酒那裏得到了這次任務的詳細資料。

“從曼哈頓碼頭出發前往英國南安普頓的八天七夜豪華旅行——”

綺梨眨眨眼睛,抬頭看向坐在那邊正在喝咖啡的琴酒和赤井秀一,頗為認真地向兩人確認道:

“這是什麼?鐵達尼號航線?”

“鐵達尼號是從英國出發的。”

赤井秀一糾正她的發言:“不過的確是同樣的航線。”

綺梨:“那也會去瑟堡和皇后鎮嗎?”

琴酒冷冷地打斷這兩人對鐵達尼號的討論:“這次任務的目的不是旅行,而是船上的拍賣會。”

“聽起來更不吉利了。”

綺梨嘟囔了一句:見那邊的琴酒神色不善,她連忙換上了乖巧的模樣:“你繼續,拍賣會,然後呢?”

“那位大人想要的東西會在這次的拍賣會上競拍。”

想要這個詞用得就有點微妙。

綺梨想想組織的作風,大約也猜到琴酒說的這個“想要”不僅僅是指希望他們能夠競拍到,還包括了萬一競拍失敗該如何做。

難怪要一下子出動個人。

怕是志在必得了。

綺梨撓撓頭,向在場唯一知情人士確認。

“Boss想要什麼?珠寶?古董?還是藏畫?”

珠寶是大部分收藏家都會瞄準的硬通貨。

缺點是競爭對手比較多。

優點是一旦他們沒有競拍到、不得不通過後續武力來獲得時,大部分的珠寶都比較好隱藏。

但是古董和字畫就比較難在不損壞的情況藏起來了。

赤井秀一也想到了這些,雖然他依舊維持着一張撲克臉,但看着琴酒的目光多了詢問。

“不是這些俗物。”

琴酒哼了聲,似乎有些鄙視這兩人過於狹隘的眼界:“那位大人想要的東西,一般人不會明白其中的價值的。”

這麼說著,琴酒拿出提前就準備好的拍賣會競拍商品清單。

他熟練地翻到某一頁后,將畫冊攤在了綺梨和赤井秀一的面前,示意他們牢牢記住這件拍賣品的模樣。

綺梨不知道他在高傲點什麼。

懷揣着“讓我見識見識”的心態,她將頭湊了過去。

然後她看見了一截手指。

拍賣會的相機將拍賣品的細節拍得十分清晰。

綺梨可以看見那根手指的所有細節。

那手指大致的形狀和人類的手指相似,只是細節部分更為扭曲。

黑色的指甲又尖又利,指節部分的“皮膚”的褶皺細看之下彷彿一張張鬼面,而指根的位置也不是清晰的切斷面,而是扭曲得好似被強行撕扯斷裂一般。

手指的顏色呈紅棕色,不像是乾枯的屍體,倒更像是被蠟化了一般。

綺梨的眼神瞬間就變了。

她認出了這截手指究竟是什麼。

她又細細地看了眼畫冊。

拍賣會的畫冊上對這件拍賣品的描述是:“日本平安京時期,神道教供奉妖怪蠟化手指,長4英寸(約10.16厘米)”。

這描述倒也不是完全不正確。

西園寺綺梨槿色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她先是看了看赤井秀一。

那邊的赤井秀一隻掃了一眼畫冊,看樣子只是確認了拍賣品的模樣和名字后,就對這東西失去了興趣。

於是綺梨又朝琴酒看了過去。

琴酒依舊是那副油鹽不進的表情,察覺到西園寺綺梨正在看自己后,琴酒面無表情定回看了過來。

綺梨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麼,便只能學着杠精的語氣又好像是真的不解地問道:

“那你明白這東西的價值嗎?”

琴酒沒想到綺梨會這麼問。

他愣了下,隨即冷笑:“這是那位大人要的東西,究竟有什麼價值,這不該是我們考慮的問題。”

也就是說琴酒也不懂這是什麼東西。

綺梨並不覺得意外。

恐怕在場只有她明白這個拍賣品是什麼了。

只是綺梨有些奇怪,按理來說這枚手指應該和其他十九枚一樣,被封印在日本的各個地點,年復一年地被咒術師們加強封印好生看顧。

怎麼會不知不覺地出現在了海外。

還上了輪船上的秘密拍賣會。

這其中必然有蹊蹺。

綺梨吃不準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也不知道組織的Boss是從哪兒得到了這個消息、又需要這手指做什麼。

不過她的這些疑惑在琴酒這裏肯定是得不到答案的了。

“既然是Boss大人想要的東西,我們自然是要拼盡全力為他得到。”

“放心吧,這件事就交給我們了。”

綺梨撕下那頁畫刊,沖琴酒揚了揚:“順便問下,Boss準備的拍賣資金是多少?”

“10億。”

綺梨:???

綺梨:“多少?”

“10億美金,”琴酒重複道。

綺梨:???

有十億的預算,拍到的隕石碎片都能拼出一個新的隕石了,還怕拿不下一根手指嗎?

西園寺綺梨頭一次感受到了看別人燒錢的難受感。

當年盤星教出千萬,都能引得一群要錢不要命的詛咒師去集體暗殺星漿體。

這Boss有十億的預算,完全可以雇一個連的詛咒師組團去偷。

更何況這東西在日本還有十九個。

西園寺綺梨這種微妙的難受感一直持續到他們登船,都沒能緩解。

這艘游輪上的套房被分為數個不同的等級,只有住在最高等級的皇后套房的客人,才有資格參加第六天晚上在皇后套房餐廳舉辦的拍賣會。

“所以前五天,不對,到第六天拍賣會前都是安全的。”

綺梨算了算日子,覺得這個日期其實也不是那麼的安全。

“我也就算了,你倆真的沒問題?”

琴酒和赤井秀一齊刷刷地看她:“你指什麼?”

“武器呀。”

綺梨一邊檢查房間有沒有被按竊聽器,一邊隨口說道:“你們從日本來的時候都沒有帶武器吧?萬一發生械鬥要怎麼辦?”

綺梨本是好心地隨口一問。

不想琴酒和赤井秀一竟然齊聲向她質問道:“你沒帶傢伙?”

這語氣,彷彿她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錯事一樣。

綺梨翻看插頭的手一頓,立刻朝那兩人看去:“難道你們帶了?”

琴酒:“……”

秀一:“……”

回應她的是兩人無盡的沉默。

雖然他們什麼都沒說,但綺梨覺得他們好像什麼都說了一樣。

“你們沒告訴我!”

綺梨在他們還想說什麼之前,先發制人地指控道:“你們到底是什麼時候偷偷摸摸地置辦傢伙的,居然都不通知我一聲!”

“昨天下午去黑.市槍行配了一把,美國這種店很多的。”

赤井秀一扭過頭不看她,直接把鍋甩到了在場另一個人身上。

“你和琴酒關係不錯,我以為他會通知你的。”

綺梨選擇性忽略了那句關係不錯,譴責的目光頓時投到了琴酒身上。

“為什麼別人知道要自己準備傢伙,你卻不知道?”

琴酒也無視了赤井秀一那句關係好。

他起初哼了聲,也沒打算理一臉控訴的西園寺綺梨,但緊接着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起當日在機場時那封來自Boss的郵件,臉色頓時一黑。

“算了,我這裏還有一把備用的,你拿着防身。”

他說著,從大衣口袋裏拿出一把槍,遞到西園寺綺梨的面前。

“只有十發子彈,省着點用。”

西園寺綺梨接過琴酒遞來的Beretta,和自己考核當日使用的一模一樣的型號的手.槍拿在手裏沉甸甸的,是她熟悉的重量。

綺梨對槍械其實倒也沒有那麼的依賴。

只是自己的能力不能在大庭廣眾下使用,才會在某人的建議下學了槍,既是為了防身,也是為了掩護。

剛才會隨口提起武器,只是因為她有預感這艘船上會發生些什麼。

只是她心裏清楚,若是真的發生她預想之中的意外,恐怕就算拿了加.特.林也不一定有用。

卻沒想到琴酒會把自己的槍給了她。

綺梨承認自己這一瞬間,的確是有那麼些感動在身上的。

“琴酒先生,你果然是個好人。”

她發自內心地說道。

“你放心,萬一發生了什麼,就算你不叫爸爸,我也一定會救你的!”

她覺得自己的承諾很鄭重其事,不想當事人和旁觀者在聽到她的宣言后,表情頓時都變得十分豐富。

別過頭的赤井秀一肩膀在劇烈顫抖。

他捂着嘴,咬緊牙關,愣是沒讓笑聲泄露出一絲半點。

天知道他憋笑都快憋出內傷了。

而被綺梨煞有其事地感謝的琴酒——

他的臉都黑了。

他盯着似乎是真心實意地在向他表達感謝的西園寺綺梨,忍了許久,才沒有讓對方把手裏的槍還給自己。

把這種奇葩帶進組織到底是誰的錯!

哦,是他。

他錯了。

暈機暈車的西園寺綺梨自然也沒能躲過暈船的命運。

雖然登上了豪華郵輪,但是綺梨頭五天一點兒都沒有享受到郵輪上的任何娛樂措施。

跑去踩點的琴酒和赤井秀一兩人,甚至都快把拍賣會舉辦的皇后套房餐廳給踩爛了,西園寺綺梨也沒能去過一回。

她這五天連門都沒出過,一日餐全靠客房服務。

當琴酒都快質疑把她帶來出任務是否是正確決定的時候,綺梨的暈船症也終於好了許多。

這艘豪華郵輪上一共有十數個餐廳,但是能進入皇后套房餐廳的就只有少數住在皇后套房內的客人。

經過前五日的航行,能在這裏用餐的客人對彼此的模樣多少都感到了眼熟。

所以當西園寺綺梨與琴酒還有赤井秀一一起出現時,餐廳里的客人多少都對他們投來的古怪的視線。

“哦,我的上帝呀,瞧都我聽到了什麼。”

綺梨捂着臉,用誇張的翻譯腔嘆了聲。

在琴酒呵斥她之前,綺梨搶先一步說道:“那邊兩個意大利人在說,‘原來這兩個亞洲人不是來蜜月旅行的基佬’。”

琴酒和赤井秀一的臉都黑了。

雖然是從紐約出發,但這艘船上——尤其是衝著拍賣會來的客人不全是美國人。

至少他們知道這艘船上除了他們之外還有幾個日本人,除此之外還有些意大利人。

說起意大利人,首先的反應自然是Mafia。

琴酒和赤井秀一不知道那幾個意大利人不知道是不是Mafia相關者,但其中有幾個人這些天一直對着他倆嘀嘀咕咕。

琴酒和赤井秀一原以為那些人是察覺到他們的目的。

沒想到竟然會討論這些。

那群意大利佬的腦子被意麵給糊住了嗎?

“你們跟我說實話,我暈船的那幾天你們到底做了什麼?”

綺梨喝了口冰水給自己壓壓驚:“還是說我需要換一桌,稍微避避嫌、也順便保護下你們的人設?”

琴酒的臉更黑了。

“不用。”

他努力地壓抑着怒火:“就只有兩天,不用管那些蠢貨說什麼。”

邊上的赤井秀一相對而言要冷靜些:“他們應該也打算參加拍賣會,既然你聽得懂意大利語,可以留心下他們有沒有什麼中意的拍賣品。”

他只能聽懂幾句西班牙語,但是和意大利語還是有不少差距的。

琴酒這才意識到自己忽略了這一點。

“你能聽懂那兩個意大利佬說什麼?”

他表情一凜,顯然有了想法:“那你不用在意那兩個蠢貨,等會兒有個一臉蠢相金髮的意大利人,你可以留心下他那邊的動向。”

一臉蠢相的金髮意大利人。

綺梨的腦海中瞬間浮現出某張熟悉的臉。

應該不會那麼巧吧?

她輕輕地搖了搖還有些暈乎乎的腦袋,試圖將那張蠢臉晃出腦袋,緊接着就聽見餐廳的入口處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恭彌,偶爾來餐廳吃頓飯也不錯嘛。”

熟悉的嗓音說著她更熟悉的名字。

綺梨猛地扭頭,果不其然地看見某個一臉蠢相的金髮意大利人。

是跳馬迪諾。

而他身邊的人……

是雲雀!

綺梨一驚,連忙收回視線不敢朝門口看去。

她生怕雲雀發現自己的存在,更怕同樣察覺到自己的迪諾會直接喊出自己的名字。

綺梨努力地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好在迪諾並沒有注意到餐廳裏面的情況,一心說服着渾身都散發著拒絕意味的雲雀。

“雖然前兩天發生了那樣的事,但或許會收集到不少有趣的情報哦。”

他似乎仗着這裏都是歐美人,堂而皇之地用日語與對方交流着。

然而他得到的只有冷淡乃至厭惡的拒絕。

“我討厭群聚。”

雲雀恭彌冷聲回應:“如果你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

厭惡群聚的雲雀一刻都不想在這裏多做停留,他扭頭就走,迪諾見狀也帶着部下追了上去,很快就沒了影蹤。

綺梨心中鬆了口氣。

她不知道雲雀怎麼會出現在這裏,但想來應該是和迪諾那邊的委託有關。

再看看同桌的兩人。

琴酒和赤井秀一的臉色依舊不太好。

她忽然就想起了幾天前雲雀在機場遭到刺殺的事情。

綺梨的心情頓時變得糟糕。

秉持着自己不開心也不能讓其他人開心的原則,綺梨語氣略帶幾分惡劣地開口。

“這就是你們讓我留心的一臉蠢相的金髮意大利人?他不是會說日語嘛。”

她更多的還是試探。

試探他們在看見雲雀之後的反應。

雲雀不喜歡群聚,估計前幾天也沒來餐廳用餐,而是和自己一樣待在了房間裏。

聽他剛才和迪諾的對話,剛上船的頭兩天他應該也出來搜集過情報,結果不知道遇到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直到今天才被迪諾硬拉着來餐廳的。

琴酒和赤井秀一應該沒撞上過他們,不然也不會不知道迪諾會說日語這件事。

所以今天應該是他們第一次在船上遇見雲雀。

綺梨很好奇他們的態度。

琴酒和赤井秀一的樣子看起來都有些不自然。

琴酒用鼻子哼了聲沒說話,卻也沒有再留心那兩人的去向。

倒是赤井秀一,他盯着門口看了好一會兒,直到察覺到西園寺綺梨在看自己,這才收起了目光。

“你在看什麼?”

他問。

“我在想你們知不知道那個一臉蠢相的金髮意大利佬的身份。”

綺梨故意不提雲雀的事,而是提起了迪諾。

用琴酒給的那一連串定語。

“不管他是什麼人。”

琴酒的表情突出了一個毫不在乎:“只要妨礙了我們的任務,解決掉就行。”

綺梨琢磨出了些什麼。

那雲雀恭彌當日遭到威士忌人組的暗殺,也是因為上面認定他對組織產生了“妨礙”嗎?

“不過能不產生衝突,盡量還是避開那邊比較好。”

當日直面雲雀的火焰的赤井秀一委婉提醒:“那兩個人大約是意大利Mafia。”

他果然是知道的!

綺梨頓時瞭然。

所以那日他才會在看見死氣之炎后,立刻選擇避開與雲雀的正面接觸。

“我不覺得意大利的Mafia會和我們盯上同一樣東西。”

雖然不知道迪諾和雲雀的來意是什麼,但無論是彭格列還是加百羅涅,都不會對他們的目標感興趣,這點綺梨還是清楚的。

“琴酒先生,拍賣會的宣傳畫冊你還帶着嗎?”

琴酒看了她一眼:“你是覺得他們是衝著別的拍賣品來的?”

綺梨攤手:“如果他們不是為了被的什麼私事來的話。”

雖然外界一直不確定雲雀恭彌對彭格列究竟是敵是友,但他畢竟是彭格列十代目的雲守。

他和迪諾同時出動,必然是有什麼觸及到彭格列與加百羅涅兩個家族的利益。

琴酒沒回答,只是將自己的備用房卡遞給了西園寺綺梨。

“床頭櫃第一層。”

“明白。”

綺梨接過房卡,也不打算在這裏多逗留。

“不用等我吃飯啦,我去別的地方轉轉,看能不能收集點新的情報。”

琴酒也不強留她,綺梨在不在對他來說都一樣的。

不如說她不在更好,省得再聽她那些亂七八糟的胡言亂語。

“別忘了今晚的拍賣會。”

“不會忘的。”

綺梨沖他揮了揮手,手指一曲便將房卡迅速地藏了起來:“晚上拍賣會見。”

赤井秀一似乎猜到了綺梨想做什麼。

他欲言又止,但最終也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綺梨快步離開了皇后套房餐廳,等她出去的時候,無論是迪諾還是雲雀都不見了影蹤。

海上沒有信號,綺梨就算帶着手機也聯繫不到雲雀。

不過她也不急着找他們,而是徑直朝着琴酒的房間走去。

那天光顧着研究Boss想要的拍賣品了,她還沒好好看看其他的拍賣品長什麼樣。

雖說迪諾和雲雀一起行動十有八.九是為了家族的事,但萬一呢。

畢竟前有Xanxus拿走一半的彭格列指環、還偷偷帶走了九代目當充電罐頭。

後有西蒙家族搶了彭格列的“罪”,還搶走了兩位霧守的身體。

彭格列從至寶到人才接二連地被人又偷又搶,說不準這次又是什麼初代留下來的壓箱底的好東西被人給偷走了、或者哪位重要人士被綁架了,這都是有可能的。

彭格列的拆遷水平很高。

但是安保一向不太值得信任。

綺梨有些後悔那天為什麼沒多問一句雲雀的任務,不過她也知道,哪怕時光倒流,自己也不會多問一句的。

畢竟這是自己與雲雀多年來的默契。

綺梨光琢磨着彭格列這次到底又發生了什麼事,沒注意到迎面朝自己走來的人,等她察覺到那個近在咫尺的身影時,已經躲閃不及了。

對方步履匆匆、走得很是匆忙.

就在綺梨以為自己這下肯定會被撞倒在地時,不想對方一把拉住了自己。

綺梨被對方一把拽住了手腕,她感到自己的身體在一瞬間變得很重,因為躲閃不及而略帶搖晃的身體也因此而穩穩黏在地面上。

還沒有等她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緊接着就聽見一個驚訝中又帶着些許驚喜的聲音迎面響起。

“綺梨?你怎麼會在這裏?”

這聲音綺梨實在是太熟悉了。

她抬頭看去,果不其然地看見了一個自上次的約酒後,就好久沒見的面孔。

對方穿着便於行動的西裝,肩上披着一件黑色的風衣,他頭戴小禮帽,橙色的長發搭在了肩上。

無論怎麼看,都是她再熟悉不過的模樣。

對方小心翼翼地扶着綺梨、等她站穩了之後,這才鬆開了她的手腕。

但緊接着就被綺梨一把抓住。

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對方的綺梨一掃剛才的沉悶,她拽着對方的手腕,衝著好久不見的友人露出了一個驚喜的笑容。

“中也,你怎麼會在這兒?!”:,,.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我在酒廠賣老鼠藥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科幻靈異 我在酒廠賣老鼠藥
上一章下一章

群英薈萃 (三合一)哪怕你不叫我爸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