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iskey髮廊三兄弟 清爽洗剪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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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園寺綺梨一連病了三天。

這幾日她一直處於半昏迷的狀態,終於從昏睡中醒來時,她才意識到自己還在家裏。

她醒來時雲雀不在身邊。

綺梨也不知道他是暫時離開,還是去做任務了。

房間裏空空蕩蕩的,除了椅背上掛着的西裝,沒有一絲雲雀曾經留下過的痕迹。

她撐着柔軟的床鋪緩緩坐起,只覺得渾身都疼。

骨頭髮出像是沒有上油的老舊機械的摩擦聲,吱吱嘎嘎令人牙酸,更可怕的是右手手背,針扎般的細密疼痛一陣陣地傳來。

她垂下視線看了眼,右手手背上一片青紫。

青紫中還留着幾個顯眼的針孔,顯然是打吊針后留下的痕迹。

看來雲雀沒有走。

至少她昏迷的幾天是這樣的。

綺梨對這幾天的經歷沒有一絲印象,此刻她並沒有大病初癒的鬆快感,只有出汗后的黏膩。

趁着雲雀不在,綺梨直奔浴室,舒舒服服地洗了個熱水澡。

之後挨罵就挨罵吧。

她現在才管不了那麼多。

當綺梨擦着濕漉漉的長發、帶着一身的水霧從浴室出來時,雲雀和病號餐都已經在房間裏等着她了。

他面無表情地坐在椅子上,一雙鳳眼上下掃視着她,最終停在還在淌水的頭髮上。

綺梨洗澡前有多理直氣壯,此刻就有多心虛。

她笑容訕訕。

“你還沒走啊,恭彌,我睡了幾天了?”

“三天。”

雲雀語氣淡淡,但顯然心情不佳:“看來你的病是不想好了。”

沒把西園寺綺梨送醫院果然是正確的選擇,

他守了三天,不過才離開幾分鐘,就被她抓住時機溜去洗澡了。

如果不是確信綺梨這幾日都在昏迷狀態,雲雀都要懷疑她是不是在裝睡。

“你不知道,我起來的時候有多難受。”

綺梨搶先一步開口控訴。

她快步走到雲雀身邊,乖乖地回到床上:“洗過澡之後舒服多了,感覺病也好了一大半哦。”

那是因為你打針吃藥了。

雲雀無聲地駁斥着綺梨的歪理,將病號餐放到她面前。

綺梨立刻明白他的意思。

剛才這筆賬可大可小,要不要算,取決於她接下來是不是乖乖吃飯。

還是老樣子。

一點兒都沒變。

綺梨病了幾天就掛了幾天的水,她沒有什麼胃口,但肚子卻早就已經餓了。

好在雲雀家的病號餐也是並盛一絕。

綺梨多少也能吃下些。

她穿着深紫色的浴衣、乖巧地坐在床上小口小口吃着清淡爽口的病號餐。頭髮上的水慢慢淌下,一點點地濡濕衣領,留下更為深色的水痕。

綺梨有些難受地撩起頭髮。

槿色的眼睛四處找了圈,可惜在視線範圍內並沒有找到髮夾的存在。

邊上正在看報告的雲雀忽然放下了手中的文件,起身離開。

綺梨也沒在意,繼續糾結着碗裏的新鮮時蔬,沒過一會兒雲雀便去而折返,手裏還多了條幹凈的毛巾。

綺梨看着對方走到自己的身邊,只覺得貼在脖子上的頭髮被人撩起,被人動作輕柔地小心擦拭。

“我睡了幾天?你還不去出任務嗎?”

綺梨咀嚼着清爽的時蔬,扭頭去看他:“你再不走的話,跳馬會不會打電話來跟我哭訴?”

“不會。”

雲雀伸手將綺梨的腦袋撥正。

“你吃完我就出發。”

綺梨眨眨眼睛:“那我如果……”

如果這頓飯吃一天,那雲雀是不是就不用走了?

綺梨壞心眼地想道。

“好好吃飯。”

雲雀猜到她要說什麼,素來平靜的語氣此刻聽起來竟有些無奈:“吃完有獎勵。”

綺梨小聲反駁:“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不過有獎勵什麼的,聽着還挺誘人的。

“是我會喜歡的獎勵嗎?”

她略帶興奮地反問,語氣不可謂不期待。

雲雀沒有回答是或不是,似乎很確信綺梨會喜歡這個獎勵一樣。

綺梨有一口沒一口地吃着自己的病號餐,熟悉的味道讓她彷彿回到了國中那會兒。

一連數日的昏迷,手背上永遠消不去的淤青和針孔,清爽的病號餐,還有雲雀的陪伴。

那時候這些都是她的日常。

西園寺綺梨感到了懷念。

雲雀見綺梨吃得差不多了,這才跟她提起這幾日發生的事情。

“昨天下午坂口安吾給你來過電話。”

“嗯?他又有什麼事?”

綺梨現在一聽見坂口安吾要聯繫自己,就覺得准沒好事。

她沉思片刻,忽然恍然大悟。

“難道又要讓我去哪裏當商業間諜嗎?”

雲雀聽着有些無語。

她當商業間諜倒是上頭了。

還是坂口安吾現在給她的印象,就只剩下在各個組織反覆橫跳、還找人一起入伙了?

聽起來倒像是傳銷。

雲雀搖頭:“還是之前提過的那事。”

“之前的事?哪件事?”

給甚爾補習的事嗎?

昏睡了三日的綺梨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

見她表情迷茫,雲雀提醒道。

“歐洲那個異能力犯罪組織的事,他們這幾日已經出現在橫濱了。”

“坂口安吾提醒你,這幾日無事不要去橫濱。”

畢竟是昔日同學,又是上司的女兒。

坂口安吾雖然喜歡坑着綺梨幫他做些危險的事情,但當真正的危險來臨時,該有的提醒他也一樣都不會落下。

“橫濱危險的事情還少么。”

綺梨一開始還沒有太放在心上,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

“不對,安吾這次特意來提醒,恐怕異能特務科也參與了進去。”

在橫濱,危險是與普通日常并行的。

但如果異能特務科也有所參與,那危險程度就不是尋常的善良市民能夠防範的了。

“我原本就打算搬去東京,橫濱那邊……糟糕,伯爵!”

雖然伯爵不是普通的緬因貓,但是就這麼把它放在家裏三天,綺梨還是有些擔心。

“已經接回來了。”

給綺梨擦完頭髮的雲雀回到起初的位置上,從掛在椅背上的西裝外套里取出一個小小的木質方盒,放在綺梨的枕邊。

“還有這個。”

綺梨看見這個方盒,頓時眼前一亮。

她立刻丟下碗筷,拿起這個盒子小心翼翼地握在掌心。這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八音盒,但綺梨卻像是在對待什麼貴重的珍寶。

有伯爵和這個八音盒在,橫濱的家暫時不回去也沒什麼大問題。

雲雀看着綺梨這樣子,心情也好了繼續。

他繼續說道:“東京的房子已經收拾出來了,等會兒會讓人送你過去,這是鑰匙。”

他將鑰匙交到綺梨的手中。

深紫色掛件的與銀色的鑰匙穿在一起,在雲雀指尖輕輕晃蕩,泛着淺淺的光。

綺梨收下鑰匙,與雲雀對視一眼,彼此間心照不宣。

她還想要再說些什麼,卻聽見屋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恭先生,綺梨小姐。”

是草壁的聲音。

綺梨朗聲回應:“請進。”

得到回應的草壁立刻開門,綺梨看見他手裏還提着一個保溫箱。

在進屋后,草壁先是看了眼雲雀,得到對方的頷首允許后,這才打開保溫箱,將裏面的東西遞給綺梨。

那是一盒雪糕。

巧克力味的。

小小一盒,只有巴掌那麼大。

綺梨立刻接過。

她打量着那盒雪糕,又再看看雲雀,表情要多驚訝有多驚訝。

“你怎麼想到給我吃雪糕了?”

雲雀對她的食譜管得嚴,雪糕這種東西,一年也不一定允許她吃一回,更別說主動給她買了。

他吃錯藥啦?

正在穿西裝的雲雀瞥了她一眼,眼神有那麼些許的異樣。

綺梨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燒還沒全退,她愣是從雲雀那一眼中,看出幾分委屈。

嗯?委屈?

那肯定是因為還沒完全退燒!

綺梨掂着那盒雪糕沒敢打開,卻聽見那邊的雲雀嘆了一聲氣。

“之前說過的獎勵。”

他將吃雪糕的勺子遞給綺梨,示意她不必再研究。

同時一併遞過去的還有一個已經分裝好的藥盒。

“吃完好好休息,等身體恢復了再回東京。”

“你現在就要走了?”

綺梨放下雪糕,起身來到雲雀身邊,踮起腳替他整理領帶。

“要飛多久?”

“大約13個小時。”

回答的是草壁。

13小時的飛行時間,基本就是遠途國際航班了。

並盛沒有那麼大規模的國際機場。

“從東京起飛?”

綺梨想了下,還不等草壁回答,又對雲雀說到:“既然都是要去東京,那捎上我一起。”

雲雀微微皺眉,不信任地看了她一眼。

“你身體吃得消?”

“蹭你的車還能再睡一覺,大不了等到了東京后再好好休息。”

綺梨滿眼都寫着“帶我一程”,雲雀想了想,也就同意了。

總比放她一個人瞎折騰要好。

“我去車裏等你。”

“好耶!”

綺梨迅速換了件衣服,愉快地拿着雪糕上了車。

綺梨位於東京的新家也在米花町,距離一色香織家的位置不近不遠。

她原本是想搬到一色家隔壁的房子的,不過礙於組織可能隨時回去搜查的原因,最終還是選擇了位於二丁目的一棟洋館。

“好好照顧自己。”

雲雀目送綺梨下車,時間緊迫,他也不能陪她參觀新家,只能叮囑幾句:“記得按時吃藥。”

“知道啦。”

綺梨抱着伯爵軟聲回應:“到了之後記得給我發消息哦,知道你很強,但也不要亂來。”

論不好好照顧自己,雲雀和她半斤八兩。

誰也別說誰。

“草壁也是,好好盯緊他,別讓他瞎胡來。”

草壁看了眼雲雀,苦笑一聲沒有作答。

西園寺綺梨未免也太高看他了。

他能看住雲雀恭彌?

那還是重新投胎來得更快一些。

雲雀趕着去機場,兩人也沒再多說些什麼,綺梨目送着他的車遠去,這才拿着鑰匙開了門。

她的新家位於米花町二丁目26號,這是一個相對僻靜的居民區,附近都是洋館。

洋館外觀是綺梨喜歡的藍白色調,西洋風格的建築物與日式庭院的搭配頗為和諧。

庭院裏還有一個小小的池塘,綺梨進屋前特意去張望了一眼,發現裏面養着好幾尾錦鯉,其中一黑一銀引起了綺梨的注意。

一尾珍珠秋翠,一尾羽白。

和雲雀家的一模一樣,卻比那兩尾魚要小許多,顯然不是她原先養的那兩尾。

而是某人特意為她尋來的。

新家內的裝修風格十分簡約,但細節都很精細,每一處似乎都考慮到了綺梨的習慣,還搬來了許多綺梨原本放在橫濱的小物件。

雖說是新家,但綺梨卻覺得自己像是在這裏是住了許久一樣。

伯爵一進屋,便撒開了腿四處探險。

綺梨逛了一會兒,終於想起自己還要處理那些匆匆病倒前沒來得及處理的事情。

比如,甚爾的事。

她給五條悟去了通電話。

原本她都做好了對方在忙的心理準備,不想電話很快就撥通了。

“身體好些了嗎?”

綺梨當日沒接電話,五條悟就猜到她肯定又病倒了,更別提後來雲雀恭彌也打電話來證實了這點。

現在綺梨電話一打來,五條悟便明白她這是病癒了。

“好多了,這段時間辛苦前輩了。”

“我倒是沒做什麼哦,甚爾君這段時間都是津美紀和惠在照顧的。”

五條悟沒什麼所謂地說著。

“不過綺梨,就這麼把一個來路不明的人放在自己身邊真的好嗎?”

這麼大膽的作風不像綺梨一貫的風格。

他知道綺梨不會輕易吃了其他人的幻術或者精神操控,但這並不等於綺梨不會被騙。

“小心被壞男人給騙了哦。”

這話不是綺梨這陣子第一次聽到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發自內心地向對方確認。

“我看起來……難道就這麼像是容易被人騙的樣子?”

五條悟“唔”了一聲。

“一般會有這樣的疑問,就說明你已經是騙子的目標群體了哦。”

他最終還是“委婉”地提醒着這位看起來很聰明、卻意外地天然呆的小學妹。

“尤其是一些壞男人,往往會用一副無辜的樣子接近你,實則圖謀着對你騙財騙身騙心。”

綺梨覺得自己好像聽懂了五條悟的話。

“所以你也覺得甚爾的樣子看起來很可憐?”

五條悟:“……”

算了,沒救了。

他索性換了個話題:“神祗院那天開會的結果你知道了嗎?”

“還沒。”

會是三天前下午開的,人是當天晚上病倒的。

綺梨還沒有得到任何通知。

“簡單來說,鑒於最近部分宗教的活躍行動,神祗院那邊打算加強管理和排查力度。”

簡單來說,就是打擊邪.教。

綺梨一聽就樂了。

“笑死,日本還有邪.教?”

那些聽起來就很邪乎的流派,不是都被各種各樣的方式正當化了嗎?

“說實話,按照日本現在邪.教的數量和發展規模,哪天首相因為邪.教而被人狙了我都不奇怪。”

神祗院下雖然有着咒術會和異能特務科兩個部門,但名面上還管理着日本的神社與神道教。

現在他們突然跑出來說要整頓邪.教,要說裏面沒鬼,綺梨是絕對不信的。

五條悟只當沒聽見綺梨的嘲弄。

事實上他當時的想法和綺梨差不多。

只不過……

“你知道神祗院這次針對的是誰嗎?”

“不知道。”

她打了個哈欠,在沙發上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坐姿,懶洋洋地回應着五條悟。

“是盤星教。”

綺梨的哈欠戛然而止,眼眶裏沁出了零星的淚水。

“又是盤星教?”

“又?你最近也聽人提起過盤星教?”

五條悟最近聽人提起盤星教,是甚爾讓他注意盤星教的新教主。

難道同樣的話,甚爾也對綺梨說過了?

他膽子倒大。

“不是,只是接觸了一個他們的成員。”

五條悟一愣,沒想到綺梨手裏還有這樣的線索,連忙問道:“他現在人在哪裏?”

綺梨:“……”

綺梨:“……下面。”

五條悟:“……”

好吧,他早該猜到的。

綺梨遇見盤星教的成員怎麼可能會留下來。

“這件事你知道下就行,別的也沒什麼了。”

五條悟最終還是選擇含糊過去。

雖然他心中有了些猜測,但這到底也只是猜測罷了,這些沒有被證實的情報,暫時沒必要說出來惹綺梨多心。

她病才剛好,五條悟也不希望綺梨再倒下。

“甚爾君現在在帝丹國中1年B組就讀。”

他再次換了個話題:“每天放學的時間大概在3點15左右,和小學生差不多,綺梨可以去看看哦。”

伏黑惠就在帝丹國中邊上的帝丹小學讀書。

希望綺梨能同時看看甚爾和惠,然後發現點什麼端倪。

綺梨:???

五條悟什麼時候那麼纖細了?

還是說果然是當了家長,關心的事情也變得瑣碎了?

“那……我等他放學去接他?”

綺梨原本也只是想聯繫甚爾,讓他放學直接回這裏的。

但被五條悟這麼一提醒,綺梨覺得也有道理。

原本她約好等自己的事情辦完,就會去接甚爾的,沒想到她病得那麼突然,連個消息都沒能來得及給他發。

現在開學都已經兩三天了,她卻始終都沒出現,還得讓甚爾寄宿在伏黑姐弟家。

想來甚爾再怎麼懂事,應該會鬧彆扭的吧。

五條悟不愧是比她多當了幾年的家長,果然更懂孩子的感受。

西園寺綺梨忽然有些慚愧。

“看來我果然還是得向前輩你多學習啊。”

五條悟:???

五條悟:“沒問題哦。”

雖然不懂西園寺綺梨想到了什麼,但這種好事五條悟還是應得很快的。

“之後還有問題可以隨時來聯繫我。”

如果是和盤星教有關就更好了。

綺梨:“我明白了,謝謝前輩!”

以後養孩子出現問題,一定得向同齡的家長五條悟多多詢問的。

綺梨是很聽得進建議的人。

就像琴酒建議她把甚爾放在眼皮子底下監視,她就真的把人帶回家一樣。

五條悟現在暗示她要多關心下孩子的身心健康,綺梨便真的跑去學校門口接人。

……

甚爾這幾日一直都有些不太開心。

五條悟不肯說綺梨的情況,不過甚爾也知道綺梨的性格,既然她答應要收留自己,就不會輕易地將他丟給別人。

除非她真的走不開。

只是這已經是第三天了。

之前還沒有和綺梨同居時,一連小半年都不曾和她見面也不覺得有什麼。

如今兩人終於同住一個屋檐下,但只分開了三天,甚爾卻覺得做什麼事都提不起精神。

就像是戒斷反應一樣。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也不知道五條悟是不是故意的,這幾日他被安排住在伏黑姐弟家。

甚爾不得不打起精神,提防着他那個成熟早慧的兒子發現什麼。

好消息是伏黑惠沒有在意什麼。

壞消息是他兒子似乎也挺不待見他的。

在伏黑惠本人極為冷淡的態度下,外加知情人津美紀的幫襯,到目前為止,伏黑惠什麼都沒有發現。

結束了一天的課程,甚爾懶洋洋地收拾着書包,一邊思考着該如何恰當地處理父子關係的問題。

其實他本人覺得現在這樣挺不錯的。

畢竟惠那個孩子再怎麼早熟,也不可能接受“失蹤多年的父親突然變成他大一歲的學長”這樣的設定吧?

不過津美紀顯然有別的想法。

甚爾正琢磨着,邊上忽然有人湊了過來。

“西園寺,今天也是和A組的伏黑一起回去嗎?”

現在是國一下半學期,這種時候突然轉來學校的轉校生不多。

學生間的消息極為靈通,一年A組和B組同時有兩個轉校生,兩人關係看起來不錯,甚至開學這幾天一直都是一起放學回家——這件事在一年級里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

甚爾說話圓滑也好相處,開學沒幾天就能和班上的男生聊上幾句。

這會兒自然就有好事又膽大地跑來打聽八卦。

甚爾哪裏不知道這個年紀的中學生在想些什麼。

他打了個哈欠,隨意應付過去:“家裏大人是熟人,這幾天借住在他們家。”

“哦哦,也就是說又是對青梅竹馬?”

中道突然十分興奮,衝著後排看了過去,高聲嚷嚷起來。

“那不是和工藤還有毛利一樣嗎?”

甚爾順着他的視線看去,才發現他口中的工藤就是自己後排的男生。

甚爾對他有點印象。

他記得對方腦子似乎挺不錯的,在班級里的男生中也頗有人氣。

見甚爾和中道同時扭頭朝自己看來,同樣在收拾書包的工藤新一立刻露出有些彆扭的表情。

“笨蛋,這和我還有蘭有什麼關係。”

少年臉上的紅暈實在不能更明顯。

而那邊被他們提起的毛利蘭也露出個不太自然的表情。

嘖,小孩子。

甚爾心中嘖了一聲,顯然也是很久都沒見到那麼明顯的表現了。

果然小孩子心裏就是藏不住事。

工藤新一的表現成功地讓中道轉移了目光。

與此同時,隔壁班的津美紀已經收拾好書包。

她安安靜靜地等在門口,也沒出聲,不過她的到來讓班裏部分男生起鬨了一陣。

甚爾圓滑地將他們應付過去,便與津美紀一同離開。

“甚爾先生今天過得怎麼樣?”

開學這幾天,津美紀每天放學時都會這麼詢問甚爾。

畢竟知道甚爾的身份,她對甚爾用的依舊是敬語,只是詢問的語氣卻像極了家長。

“還是老樣子吧。”

甚爾覺得上學也就這樣。

他本身是沒興趣的,校園時期的青春熱血他年少時就沒經歷過,重來一次也是一樣。

只是西園寺綺梨想要他上學,所以他便來了。

津美紀知道甚爾這幾日心思都不在這裏。

“甚爾先生還在擔心西園寺小姐嗎?”

她還記得那天託付他們好好照顧甚爾的年輕女人。

對方是一眼看去就會令人驚艷的美女,很漂亮,就像電視劇里會打着帶繁複蕾絲的陽傘在庭院散步的大小姐一樣,卻也十分脆弱。

津美紀不知道甚爾與她的關係。

只聽說那位西園寺小姐是五條悟的後輩。

“我聽五條先生說,西園寺小姐臨時有事走不開,才沒有來接您的。”

這話聽起來有些奇怪,但甚爾知道她這是在安慰自己。

津美紀從小就心思細膩,甚爾不奇怪她能看出這些。

只是他本人雖然也沒什麼道德感,但是和自己名義上的繼女討論這些,終究還是有些奇怪。

甚爾沒有回答,津美紀也不再多說什麼。

兩人一同走出學校,正準備像前幾天那樣去隔壁的小學接惠,卻看見今天的校門有些擁擠。

甚爾沒什麼興趣。

校門口的喧囂與他無關,他看都沒看一眼就準備從人群中突破,卻不想被身邊的津美紀急匆匆地拉了一把。

“甚爾先生,那邊!”

她的語氣聽起來有那麼些許的激動。

“是西園寺小姐!”

西園寺三個字就像是觸發了甚爾的關鍵詞。

他扭頭朝人群看去,果不其然地看見被簇擁在其中的人。

“姐姐!”

圍在校門口的人雖多,但這裏畢竟是學校,敢上前接近的人畢竟還在少數。

甚爾輕而易舉地突破包圍,快步來到西園寺綺梨的身邊。

“姐姐,你來了!”

西園寺綺梨仔細打量了他一番。

穿着國中制服的甚爾看起來十分新鮮。

他本就長得斯文秀氣,在刻意收斂的情況下,的確多了些學生的樣子,卻又和周圍的氣氛有些格格不入。

西園寺綺梨和遠處的津美紀對視一眼。

津美紀自然知曉甚爾這幾日一直在等綺梨,她也不上前打擾,沖他們比了個手勢,便先一步離開。

綺梨這才看向甚爾。

少年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看,渾然不在意周遭的視線與竊竊私語。

只是周遭的氣氛太過熱烈,各式各樣的情緒撲面而來,讓大病初癒的綺梨有些受不了。

“我們先回家吧。”

她衝著甚爾輕聲說道。

“好。”

少年毫不猶豫地回應着她。

他沖綺梨露出一個笑容,清秀的面容上多了些綺梨熟悉的狂氣。

“我和姐姐一起回家。”

新的住所和新的同居人,西園寺綺梨感覺一切都在步入一條新的軌道。

搬入新家的頭一天,家裏也沒什麼食材,兩人在外面吃了一頓烤肉,又約定好從明天開始由甚爾負責一日三餐,便平靜地過完了第一個夜晚。

甚爾沒有問綺梨這幾日去了哪裏。

綺梨也沒有告訴對方自己一連病了三日。

大病初癒的綺梨還需要睡眠,她睡得比平時還要沉,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甚爾已經去學校上課了。

餐桌上放着昨天還沒有的麵包。

麵包底下壓着一張字條。

——不要忘記吃早飯。

綺梨給甚爾批過幾天作業,認得出那是甚爾的字跡。

昨天甚爾主動提出承包三餐已經讓她很詫異了。

她沒想到甚爾今天早起,居然還特意給自己買了早點,綺梨感動之餘,也接受了對方的好意。

綺梨給自己泡了一杯紅茶,配着麵包,一邊刷起了手機。

昨晚沉寂了一夜的手機今早特別熱鬧。

綺梨剛打開,鋪天蓋地的就是各式各樣的消息和聯絡。

有安吾的聯絡,有神祗院的通知,還有她親爹的消息。

綺梨一條條翻過去,終於找到草壁在幾小時前發來的郵件。

郵件一共有兩條。

最新一條是報平安的。

草壁:恭先生已經抵達目的地,一路上有驚無險,請綺梨小姐放心。

有驚無險這個詞讓西園寺綺梨皺起了眉。

她又將郵件翻向前一條。

草壁:恭先生的飛機查出了些問題,並在候機室時遭遇了埋伏,目前並無大礙,請您不必擔心。

西園寺綺梨沉下了臉。

草壁的郵件說得那麼含糊,隱去了所有重要信息,讓西園寺綺梨只能幹着急。

昨天機場一定是發生了什麼!

草壁肯定知道更多信息,卻沒有告訴自己。

綺梨知道雲雀無礙,卻還是慌了。

她立刻聯繫了雲雀的部下,讓他們收集昨天機場那邊的情報。

綺梨有着雲雀所有私人部下與據點的指揮權,權限優先級僅次於雲雀本人。

這些部下和情報網綺梨平時不會隨便動用,但這一次為了雲雀,綺梨實在做不到在家裏坐以待斃。

吩咐完了雲雀的部下,綺梨還是有些不放心。

她早飯也不吃了,坐在餐廳想了好一會兒,還是給田山花袋打了個電話。

對方是她在橫濱時認識的電子器械高手,又有偵探社的人情在。

綺梨的緊急委託雖然讓他嘀咕了一陣,但不出一小時,效率極高的花袋便將昨日機場內的相關視頻全部打包傳了過來。

花袋出手,必然沒有遺漏。

視頻很清楚,清楚到幾乎可以稱得上是懟臉拍攝,每個人的表情乃至微表情都清晰可見。

於是綺梨也就輕而易舉地認出了,屏幕上那三個她頗為眼熟的身影:

換上了機場工作人員的制服、在雲雀的私人飛機上放置了不明物品的的黑皮漂染九度金。

跑去打電話通知機場的貓眼清爽洗剪吹。

以及在Vip候機室外架着狙.擊.槍、對着玻璃埋伏的黑長大波浪。

這三人配合分工明確、配合默契。

——正是數日不見的Whiskey髮廊三兄弟。

西園寺綺梨當場氣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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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酒廠賣老鼠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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