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雪糕不長個 可我還是想吃雪糕……

吃雪糕不長個 可我還是想吃雪糕……

“惠,到了新學校之後不能和同學打架。”

“……”

“不要沉默來回答,甚爾先生也請說說他吧。”

“嗯?不是挺好的嘛。”

“甚爾先生???”

甚爾隨口答着,又看了眼手機。

他今天一下午都心神不寧。

眼見着天色越來越暗,西園寺綺梨卻遲遲沒有出現、也沒有任何的聯絡,甚爾也越發煩躁。

那邊五條家的六眼在剛辦完事後,也曾當著他們的面聯繫過西園寺綺梨。

值得一提的是,當五條悟在發現西園寺綺梨的電話無法接通后,就只留個言,之後卻沒有再打過第二個電話。

似乎對綺梨的情況渾不在意。

甚爾暗示了幾次,可對方卻始終按兵不動。

很顯然,那個六眼小鬼是知道了什麼。

但他就是不肯說。

甚爾有些坐不住。

他想要先回橫濱的西園寺家,卻又想起西園寺綺梨定下的“回來接他”的約定,於是只能繼續和五條悟一起,聽津美紀和伏黑惠念叨轉校后的安排。

“暴力是不能解決任何問題的。”

“……那是他們自己找的。”

“就算是主動找上門的不良少年,也不能用暴力的手段解決問題。”

“……”

伏黑姐弟的“遇見不良少年的對策討論”還在繼續。

甚爾也在繼續明目張胆地走神。

他不知道西園寺綺梨久久沒有回復的原因,只能時不時地看一眼手機,每隔半小時播一次電話。

到後面手機都沒電了,甚爾就只能盤腿坐在客廳的角落充電。

甚爾整個下午都是一副看上去“我一點都不在意”、實則卻是“我在意得不得了”的樣子。

他裝得其實還不錯,卻瞞不過五條悟的眼睛。

五條悟看了一下午的樂子,可並不打算告訴他綺梨恐怕是出了事。

畢竟是多年的同校前後輩,五條悟對西園寺綺梨的了解遠比甚爾要多。

通常西園寺綺梨不會遭遇什麼意外。

她身體不好,但是能傷到她的人卻沒幾個。

哪怕十幾個人拿着加.特.林對西園寺綺梨掃.射十分鐘,出事的那個人也絕對不會是她。

可如果她之前還好好的,卻突然斷了聯繫、沒有回復任何的消息,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又病倒了。

基本沒有例外。

當初他們之間有個公認的事。

倘若西園寺綺梨哪天沒有出現在課堂上,排除她是否外出任務,大家絕不會懷疑她是不是逃課,而是會立刻衝去宿舍、看她是不是又病得不省人事了。

就連家入硝子都曾說,自己能那麼快考上醫生執照,西園寺綺梨一個人給她提供了一大半的臨床經驗。

五條悟猜到綺梨不回電話的原因,卻並不怎麼擔心綺梨的情況。

今早來接綺梨的人他見過。

五條悟當年也隨着綺梨一起去過並盛町。

他見過她在盛夏祭上跳神樂舞的樣子,也見過綺梨在並盛幾位重要的人,自然也還記得今天來接綺梨的人,是她那個青梅竹馬的部下。

草壁的出現,意味着綺梨今天會和雲雀恭彌見面。

而有那位護短的雲雀君在,綺梨即使真的病倒了也不會有事的。

猜到綺梨去處和現況的五條悟十分淡定。

但甚爾就沒有那麼淡定了。

五條悟的手機每響一次,他就要往他那邊看一眼。

可惜五條悟事忙,一晚上接了十來個電話,卻沒有一個電話是和西園寺綺梨有關的。

直到現在夜色已濃,津美紀已經在邀請他暫時住下、明天一起去學校報道,甚爾也沒有得到任何綺梨的回復。

津美紀已經在催促伏黑惠和甚爾早些去睡覺,五條悟正打算回卧室繼續處理工作,卻聽見手機的響動。

這一次的鈴聲依舊引來了甚爾的注意。

遠處的甚爾目光灼灼。

五條悟今晚手機響了十七次,甚爾的目光也隨着鈴聲第第十七次向他投來。

五條悟並不是特別在乎甚爾的感受,也不打算給他個準話。他看了眼屏幕,卻發現來電顯示上是一個過去從未出現過的名字。

五條悟的腦中立刻浮現出好幾個想法。

有“綺梨果然是在雲雀身邊病了”。

也有“終於被甚爾給等到了”。

因為西園寺綺梨而產生交集的兩人都存着彼此的電話號碼。

但正式使用,這還是頭一回。

五條悟也沒刻意避開甚爾,直接接通了電話。

“這麼晚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這個開場白聽起來不像是和綺梨的對話。

那邊在六眼的眼皮子底下明目張胆地偷聽的甚爾收回視線,轉身準備離去。

“她病倒了,現在沒辦法過去,也不能接電話。”

雲雀本身也不是喜歡寒暄問候的人,對着西園寺綺梨的這位學長便更是直截了當。

“那個叫甚爾的隨便你處理。”

什麼叫“隨便你處理”,這話說得跟Mafia一樣。

哦,他還真是。

那沒事了。

不過五條悟不會就這麼任由雲雀吩咐:“我這裏可不是留守兒童回收站。”

伏黑惠是被臨終託孤的。

可為什麼當年託孤的人現在也要他來負責?

“如果是可愛的學妹的請求也就算了,你……”

“嘟——嘟——”

五條悟的話沒說完,雲雀已經掛斷了電話,五條悟聽着手機里傳來的忙音,頭一回意識到這兩個完全不像的人不愧是青梅竹馬。

那邊的甚爾通過五條悟單方面的回答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

他站在客廳的門口,皺着眉看屋內的人,他表情似乎很平靜,可視線逼人,大有五條悟不說就會逼他開口的意思。

五條悟一點兒都不怕。

當年的天與暴君敗在他的手中,如今眼前這個縮水版的五條悟更不會有絲毫畏懼。

心情糟糕的最強咒術師露出一個不怎麼愉快的笑容。

“我可愛的學妹一時半會兒回不來,接下來的幾天你只能跟惠還有津美紀好好相處了。”

他一字一頓地說道:

“你就好好學着當一個普通國中生吧,甚爾君。”

……

盛夏祭當晚,西園寺綺梨不出意外地又病倒了。

雲雀恭彌看了眼溫度計,不咸不淡地報出上面的數字。

“39.2,挺厲害的,又破紀錄了。”

這個記錄當然是指綺梨在盛夏祭后發燒的記錄。

西園寺綺梨平時生病動輒39度以上,39.2這種對於尋常人而言不得了的體溫,對於她來說不過家常便飯。

綺梨當年在醫院還有個VIP專屬病房。

那醫院在雲雀的勢力範圍內,西園寺綺梨平時什麼都不用管,只需要在生病時體包入住就行。

“你就別在這裏說風涼話了。”

綺梨吃過了葯,躺在柔軟的被窩中,平日蒼白的臉此刻通紅。

她現在手腳冰涼,臉上的溫度卻燙得驚人。綺梨忍不住將手貼在臉上,試圖給熾熱的皮膚降降溫。

可惜雲雀不讓。

他拽着她的手,輕輕地塞回到被子裏。

一次又一次、不厭其煩。

幾次下來,綺梨也沒有力氣再與他抗爭。

她腦子暈暈乎乎,一陣陣熟悉的暈眩感向她襲來,額頭上不斷地悶出汗水,煙色的發一縷縷地黏在皮膚上,看起來可憐又狼狽。

她槿色的眼睛氤氳着水汽,濕漉漉地盯着雲雀瞧,無聲地控訴他的壞心眼。

雲雀早就習慣不和生病的綺梨講道理。

他嘆了聲,伸手替她整理頭髮。

“肯定是電風扇吹出來的,你再不裝空調,明年我就真的不幹了。”

她喉嚨又干又疼,只能夾着聲音說話才好受些。

雲雀給她整理頭髮的手一頓。

她這樣說話,聽起來更像是在撒嬌了。

不過根據云雀這麼多年來的經驗,綺梨今天這場病絕不只是電風扇的緣故。

她前幾天還好好的,橫濱那邊醫院出的體檢報告結果也不錯。

想來肯定是這幾天沒有好好休息、過度勞累,又或者是做了什麼勉強自己的事情,才會在祭典結束后一下子病倒。

也不知道是誰,當年為了去咒術高專,信誓旦旦地向他保證一定會好好照顧自己。

結果呢?沒過兩年就在去意大利出差的時候大病一場,險些丟了半條命。

雲雀是再也不信西園寺綺梨說的“會好好照顧自己”的鬼話了。

“地下基地再過幾個月就能竣工了。”

雲雀平靜地回應着她的抱怨:“你的房間你自己去佈置。”

可惜他這邊一直催着施工隊,還是沒能趕上今年的盛夏祭。不過從明年開始,每年新年大祭和盛夏祭西園寺綺梨都可以在那裏準備和休息。。

綺梨:“……”

綺梨咕噥了一句。

不過雲雀並沒有聽清。

他微微俯下身,將頭湊向綺梨:“什麼?”

綺梨:“……”

綺梨:“一直住在底下小心得風濕和骨質疏鬆。”

綺梨:“而且還不長個。”

雲雀:“……”

“你看十代目,當年是並盛著名小短腿,搬去陽光充足的意大利之後身高連躥了二十公分。”

見雲雀不信,綺梨還搬出現成的例子來佐證。

居然還有心情關心這些。

看來精神還不錯。

不過說瞎話總比說胡話要好。

雲雀心中鬆了口氣,剛要起身,卻又被綺梨一把拉住衣襟。

綺梨力氣本就不大,更別提還在生病。

這種和小孩子玩鬧似的牽制,雲雀輕而易舉地便能掙脫,卻還是順着綺梨任由她拉下自己。

“這次又怎麼了?”

“我想吃雪糕。”

綺梨夾着嗓音,熟練地搖晃着手中的布料。

“我現在臉好熱,想吃雪糕降降溫,最好是巧克力味的,甜的,但不要太甜的。”

雲雀:“……吃雪糕不長個。”

綺梨:“你當我是小孩子嗎?”

綺梨巴眨着眼睛瞪他,可惜那雙眼睛此時此刻一點殺傷力都沒有。

“你吵着要吃雪糕的樣子和小孩子也沒什麼區別。”

雲雀任由綺梨瞪着,伸手替她將被子掩好,熟練地哄着:“如果不想再難受的話就乖乖吃藥,好好休息。”

“可我還是想吃雪糕。”

綺梨繼續沖他眨眼睛。

她眼睛紅紅的,本就因為痛苦而蘊滿水霧,現在眨了又眨,那水汽幾乎就要凝成眼淚。

可綺梨就這麼靜靜地看着雲雀,說著任性又懂事的話語。

“你明天還要出差,我吃完雪糕之後你就把我送去醫院吧。”

“別耽誤工作,不然沢田綱吉和跳馬那兩個廢柴煩人精又要打電話來騷擾你了。”

從小到大都沒上過體育課的人說那對師兄弟是廢柴,簡直是五十步笑百步。

更何況那兩人在Reborn的指導下,已經一腳脫離了廢柴的行列,而綺梨依舊還是小跑幾步就要喘氣。

“而且你看啊,我現在都在吃那麼多葯了,還有那麼多忌口,誰知道我什麼時候會不會用上胰島素,到時候巧克力和巧克力雪糕都不能吃了,我當然是要在能吃的時候多吃些啦。”

雲雀沉默着沒有應,綺梨便只能繼續巴眨眼睛。

衝著雲雀眨了幾次眼后,眼淚沒有落下,但眼睛卻是又腫又疼。綺梨揉揉眼睛,在沒有得到緩解后索性閉起了眼睛。

她看不見雲雀此刻的表情,只能慢悠悠地勸他。

“住院的流程我很熟悉了,你放心,我病成這樣不會悄悄逃跑的,一定會等到醫生允許后才出院。”

雲雀始終沒有回答,綺梨就一直這麼絮絮叨叨地勸着。

勸了幾句后嗓子疼得實在厲害,就只能半眯着睜不開的眼睛,倚着雲雀的手臂喝他遞來的溫水潤喉。

雲雀攬着綺梨的肩膀,將盛了小半杯的水遞到她嘴邊。

他隱藏在西服下的手臂看似纖細,實則沉穩有力地托住了病中渾身無力的綺梨。

那拿着茶杯的右手稍稍傾斜,折成一個特定的角度,即便喝水的綺梨睜不開眼,杯中的溫水也一滴都沒有灑出來。

這兩人一個喂得熟練一個喝得信任。

顯然是經年的默契。

綺梨還不死心。

她現在已經很困了,剛喝完溫水后,正在發燒的身體又熱得更加厲害,可手腳卻依舊冰冷,刺骨的寒意伴隨着疼痛,無論她如何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卻依舊得不到緩解。

即使如此,她嘴裏卻還是念叨着:“雪糕……”

“睡吧。”

雲雀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回到床上,重新替她掩好滑落的被子,他握着綺梨冰涼的右手,感受着那彷彿冰塊一般的肢體一點點地染上溫度。

眼見着綺梨不再囈語,呼吸也一點點地變得平穩,雲雀這才再度開口。

“進來吧。”

這話自然不是對已經昏睡過去的綺梨說的。

在綺梨的房間外等候多時的草壁得到雲雀的允准后,這才敢拉開移門。

他身邊是一輛推車,上面擺放着吊瓶和一些別的醫療用品,草壁不敢發出太大的動靜,只能躡手躡腳地將推車送到了綺梨的床邊。

雲雀這才肯放下綺梨的手。

他戴上手套,拿起注射器,動作嫻熟地替昏睡過去的綺梨打吊針。

雲雀很熟悉綺梨靜脈的位置,沒一會兒就完成了推針。點滴一滴滴平穩地落下,雲雀抬頭看了會兒,確認滴速合適后,這才脫下手套丟在推車上。

雲雀此刻的心思都在西園寺綺梨身上。

草壁知道自己現在根本不適合待在這裏,卻也不敢就這麼直接離開。

“恭先生,伯爵已經派人接回來了,剛剛吃完飯,現在正在休息。”

他壓低聲音,在雲雀耳邊小聲地進行一項項彙報:“明天上午的航班也已經改簽到三日後,只是加百羅涅那邊似乎……”

“跟跳馬說我會準時出現的。”

草壁一點兒也不意外這個答案。

雲雀恭彌對這次的工作本來就沒興趣,畢竟也不是他非去不可的場合,還是跳馬軟磨硬泡又加了諸多條件,才換得了雲雀同意暫時離開並盛。

誰知道時間上先是撞上了盛夏祭,又遭遇了西園寺綺梨生病,導致雲雀的行程一拖再拖。

說實話,哪怕雲雀直接放棄這次的合作,草壁也一點兒都不會感到奇怪。

就是跳馬可能會忍不住,直接跑來並盛。

“還有一件事,剛才綺梨小姐的手機來了一通電話,可能需要處理一下。”

綺梨在跳神樂舞時,手機是由雲雀保管的。

後來綺梨病倒,她和雲雀的手機便都交到了草壁手中。

類似的事發生過太多回。

對於他們三人來說,這也算是約定成俗的事了。

所以雲雀知道,如果不是重要或者棘手的電話,草壁也不會彙報給自己。

他稍稍側過頭,視線卻沒有從綺梨身上移開。

草壁知道這是雲雀讓他繼續說下去的意思。

“是五條先生的電話,說是想問問綺梨小姐,寄放在他那裏的甚爾君要什麼時候接走。”

生怕雲雀不記得甚爾是誰,草壁貼心地補充道:“就是綺梨小姐前陣子讓我準備檔案的那個少年。”

“我知道。”

雲雀當然記得那個叫甚爾的少年是誰。

這種突然出現在西園寺綺梨身邊的危險人物,他全都記得清清楚楚。

比如甚爾。

比如五條悟。

比如綺梨的那個前男友。

雲雀眼神暗了暗,示意草壁將他的手機交給自己。

草壁連忙照做,然後在雲雀撥通電話之前,找了個處理醫療垃圾的借口遁了。

不過就在他即將逃脫西園寺綺梨的卧室前,卻又被雲雀叫住。

“並盛町哪家巧克力雪糕比較好吃?”

草壁:???

草壁:“啊?”

雲雀恭彌是並盛的活地圖,並且不斷版本更新中,當然知道並盛町有幾家雪糕店。

但是綺梨過去從不吵着吃雪糕,他也不知道哪一家的巧克力雪糕更符合她“甜,但是不要太甜”的口味。

可惜草壁也不知道。

雲雀見狀也不為難草壁,無聲地示意他可以離去。

移門再度被人合上,寂靜的卧室內只餘下吊瓶滴答滴答的輸液聲。

雲雀看着綺梨的睡顏,確認她沒有被吵醒后,這才撥通了手機里存了好些年,卻一次都沒有撥打過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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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酒廠賣老鼠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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