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好男人不吃兩家飯
接下來的一路,那出租車司機都沒再開口說話。
西園寺綺梨樂得清凈，也不在乎被她連累的波本是怎麼想的。
出租車平安無事的一路從東京駛向橫濱。
直到路過本牧公園時，沉默許久的西園寺綺梨終於開口。
“就停在這裏吧。”
司機一驚,握着方向盤的手險些打滑：“但是……”
沒有但是。
西園寺綺梨沒說話,直接將手伸到包中，隔着包抵在司機的後腦勺。
“停下。”
她冷聲威脅。
“如果你不想你的腦漿飆得到處都是的話。”
波本沒有反應。
他像是早就猜到會是這麼個發展,神情極為平靜。
甚至還有空瞟了眼綺梨。
司機則是臉色一變。
他看起來有些畏懼,卻還是不疾不徐地將車穩穩地停在路邊。
“停在這裏就可以了嗎？”
他的聲音略有不安，卻明顯沒有慌亂,像是篤信自己不會死在這裏一樣。
西園寺綺梨不明白他的自信是哪裏來的。
怎麼,這也位開着無下限的特級咒術師？
不過他的反應也讓西園寺綺梨更加確信這輛車不簡單。
綺梨終於相信好友們說的是真的。
她的確擁有着事故體質。
“你是什麼人，是誰派你來的,想要做什麼。”
她維持着手上的動作，沒有立刻開門下車：“不說話的話我就動手,如果敢說謊的話我也會動手。”
反光鏡內的司機神情僵硬。
他後背挺直，額頭上有冷汗滑落。
“我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麼。”
他話音剛落，抵在後腦勺的包立刻向前一頂。
“你喜歡什麼樣的入射角。”
“什麼？”
西園寺綺梨不再追問,見司機疑惑不解,她索性換了個說法。
“你更喜歡你的腦漿從什麼角度飛出去。”
司機：！！！
經過一夜的奔波，西園寺綺梨已經感受到了疲憊。
她更希望這件事速戰速決。
“現在是在車上,我更推薦甘迺迪式的,這樣你身邊那個黑皮還能幫你回收頭腦組織。”
波本：？？？
你說地獄笑話為什麼要帶上我？
波本：“這事和我有什麼關係？”
綺梨：“這人和你真的沒關係嗎？”
西園寺綺梨沒好氣地反問。
跟蹤、綁架、暗殺。
她和雲雀一起長大，兩人因為各自的原因，從小到大什麼樣的襲擊沒見過。
後來她父親怕他倆真的不小心死了,還給他們雇了位受雇於政.府、身手極佳的保鏢，直到她和雲雀升入並盛中。
像這種不像話的綁架，西園寺綺梨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過了。
西園寺綺梨起初並沒有懷疑過波本。
雖然在司機向自己套話的時候,波本並沒有替自己解圍，但這隻能說明他害羞或是黑心眼，並不代表他有問題。
直到剛才。
無論她逼停司機還是對他進行威脅，波本都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意外。
就像是早就知道這個司機不對勁一樣。
但與此同時，他依舊沒有做任何事。
即使他坐在能夠控制司機的最佳位置上。
西園寺綺梨這才肯定波本在這件事裏起到了推波助瀾的效果。
沒想到波本是那個內鬼。
西園寺綺梨真是大開眼界。
“我不——”
“別再說你不知道了。”
西園寺綺梨沒好氣地說：“出租車司機的制服包括制服、皮鞋、領帶，除此之外還有帽子。”
她輕輕敲了敲對方什麼都沒有戴的腦袋。
“座椅必須是白色座套，除此之外乘客上車后必須詢問‘是否可以關上車門’，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才能將車門關上。”
這破綻實在是太多了。
如果不是急着回家，西園寺綺梨倒還真想看看他打算把自己帶去那裏。
司機小聲狡辯：“我只是剛剛就職的新人……”
“哦？是嗎。”
綺梨根本不信。
“那你告訴我，你的工作時間和營業範圍吧。需要我告訴你營業範圍是去哪個部門提交嗎？”
日本出租車都有自己的營業範圍，無法進行跨區駕駛。
從東京一路開到橫濱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別問西園寺綺梨怎麼知道的。
問就是被拒載過。
在營業範圍面前，就連五條悟的鈔能力都不好用。
司機啞然，波本微笑反駁：“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能說我和這個人有關吧？”
“那你告訴我，六本木的情報他是從哪裏來的。”
西園寺綺梨隔着包，再度將司機的腦袋向前一頂。
態度要多惡劣就有多惡劣。
“好男人不吃兩家飯，關於要怎麼對待背叛的男人，具體實施的操作方案我想過不下百種。”
“你想親自體驗一下嗎？”
綺梨惡狠狠地說。
“畢竟這裏是橫濱，哪怕市政大廳門口出現無名碎.屍都不奇怪的城市。”
大不了推給港口Mafia。
反正橫濱發生這種事，第一個背鍋的就是他們。
波本：？？？
這小琴酒金句怎麼那麼多？
司機：？？？
你威脅他為什麼要敲我的腦袋？
司機畏畏縮縮敢怒不敢言。
波本氣定神閑彷彿確信綺梨不會對他動手。
而甚爾……
甚爾還在睡覺。
氣氛僵持不下，就在西園寺綺梨開始從腦內搜索起從高中時就在規劃的方案ABCD，打算現在這兩人身上實驗一番時……
“是我說的。”
無線里突然傳出一個陌生的聲音。
那聲音聽起來略有沙啞，但分辨不出具體的年齡，甚至連性別都是模糊的，一聽就知道是經過了諸如變聲器之類的特殊處理。
只是對方的語氣聽起來陰惻惻的，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
西園寺綺梨微微眯起了眼。
這又是誰？
“想知道我是誰嗎？”
那人明明並不在此處，卻彷彿察覺到了西園寺綺梨的困惑。
但對方並沒有立刻給出回答，卻對在場的另一個人開口。
“波本，清場。”
“我知道了。”
得到那人的命令，司機一刻不敢遲疑，立刻打開車門。
波本與他一同起身離開，還不忘帶走已經睜開雙眼，眼中不帶絲毫睡意的甚爾。
車門被人從外面合上。
密閉的空間裏，只剩下西園寺綺梨。
和一個無線通訊。
“首先進行自我介紹，我是朗姆。”
又是一個酒名。
西園寺綺梨已經見怪不怪了。
不過看波本對他言聽計從，搞不好這個人的職位還在波本之上。
至於么，大家都是蒸餾酒，還分什麼高低貴賤。
一瓶朗姆酒還不一定有威士忌貴呢。
不過對面畢竟是上司，這話西園寺綺梨也不敢說出口。
她微笑：“你好，朗姆，我是——”
“你從前叫什麼並不重要。”
對方急躁地打斷了西園寺綺梨的話。
“從現在起你只有一個名字。”
“日內瓦，這將是你今後在組織里的行動代號。”
西園寺綺梨：？？？
這公司是通過考核就送改名卡的嗎？
還組織……
難不成這其實是個公會？
就是每天都要上線打卡完成任務，時不時還要一起完成團戰副本，平時幾層要將自己積攢的素材和積分貢獻給上面，但是能使用的從始至終都只有公會長和管理人員——但是上面還不一定記得每一個基層成員的那種？
這樣一來她就懂了嘛！
難怪這公司每個人都要弄個酒名當代號，這就和公會成員都要把名字改成統一格式是一個道理。
這公司的老闆怕不是一個重度沉迷遊戲的玩家。
就是那種輕小說看多了，沉迷於時空穿越異世界旅行幻想着返老還童或者重生成為美少年美少女目標是一統地圖完成全世界大和諧的死宅。
不然也不會在現實生活中創建這麼個公會。
看來是真的錢多燒得慌。
才會拉了一群人陪他玩真人RPG。
“我明白了。”
一想到公司高層都是這樣的人，西園寺綺梨立刻不計較自己丟失真名的事。
嗨，不就是個代號嘛。
披着馬甲好辦事。
“那接下來需要我做什麼呢，公……朗姆，還是殺老鼠嗎？”
糟糕！
差點就要叫成公會長了。
好在朗姆並沒有發現西園寺綺梨的失誤。
他通過變聲器而模糊的聲音再經過無線電之後越發失真，但交代的工作內容卻是一字一句清晰地傳入到西園寺綺梨的耳中。
“你的第一個任務就是記住接下來的郵件地址。”
他說道。
“這是Boss的郵件地址，我只報一次。今後你每一次任務的彙報都要通過短訊，直接傳遞給Boss。”
嗯？原來朗姆不是公會長嗎？
西園寺綺梨慶幸自己沒有叫出口。
不過這個任務也簡單。
西園寺綺梨從包里伸出手，拿出從剛才起一直握着的手機——剛才她一直把這個偽裝成槍，比在司機的後腦勺。
還好對方沒發現。
只是Boss的聯繫方式居然是手機郵件……
看來這個Boss或許真的不愛出門、落後於時代、並且更怕電話社交的死宅。
朗姆飛快地報出了郵件地址，西園寺綺梨十指飛動迅速按下，隨着她每一次落鍵，郵件地址的按鍵音形成了一道旋律。
似乎是《七隻烏鴉》。
挺好，挺有童趣的。
如果是哆啦A夢的話會更好。
“我現在要發郵件給Boss打個招呼嗎？”
“……可以。”
朗姆回道。
懂了，看來是不愛社交但是又渴望擁有好多同好的存在。
看來以後得每天發一條郵件了。
西園寺綺梨將郵件保存成好友。
將備註名改成了“哆啦達也”。
在和朗姆對話期間，快速地發了條郵件過去。
綺梨：你好呀，Boss大人，這裏是喜歡殺老鼠的日內瓦一枚呀。
她已經好久沒有跟死宅打過交道了。
不知道這樣打招呼的方式對方能不能get到。
不過既然是工會制度，搞不好今後還有公會成員見面會，甚至說工會活動。
還真是有些期待呢。
完成了給Boss發消息的日常任務，覺得這份工作的錢掙得也太容易的西園寺綺梨心情十分愉悅。
她又問道：“那我第二個任務是什麼？”
朗姆不知道西園寺綺梨發了什麼郵件過去。
聽到她如此急切地詢問下一個任務，他似乎頗為滿意西園寺綺梨的態度，直接交代道：
“你的第二個任務，是找到購買位於米花町三丁目一色香織家的買主信息。”
西園寺綺梨：？？？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