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姐姐x12

第28章 姐姐x12

從車上走下的西園寺綺梨神清氣爽。

彷彿由內而外被洗滌了一番,她看起來和剛才完全不一樣了。

假冒的司機已經消失不見。

車外只有甚爾和波本。

見西園寺綺梨從車內走出,兩人齊齊向她看來,動作整齊劃一,頗有壓力感。

他們一個在笑一個沉着臉。

和在警視廳時一樣。

波本這人幾乎就沒有笑臉的時候,西園寺綺梨只花了一晚上就習慣了。

倒是甚爾,看起來全然沒有夢中醒來后的迷離。

他一手抄兜,看似隨意地站在那裏,實則眼神清明,見西園寺綺梨從車內走出,他三兩步迎上前來。

“姐姐,你還好嗎?”

他向斷了鞋跟只能慢吞吞前行的綺梨伸出手。

西園寺綺梨擺擺手,沒有去接。

她只是斷了鞋跟,又不是斷了腿,還沒有到需要別人攙扶的地步。

“我沒事。”

她輕聲回答。

西園寺綺梨看向那邊的波本。

波本沒有上前,只在不遠處看着他們。

畢竟他也是獲得代號,又親自將西園寺綺梨引上這輛黑車的人,朗姆和西園寺綺梨聊了什麼,他多少也能猜出來。

無非就是每個獲得行動代號的組織成員都會經歷的那些。

雖然極不情願,但西園寺綺梨獲得代號這件事到底還是無法阻止的。

彼此相互不喜的兩人對視着。

最終是波本先開了口。

“朗姆和你說什麼了”

“你不知道?”

西園寺綺梨大驚。

她見波本也起了個“組織-波本”的群名片,還以為這人也成為了Boss的筆友。

難道不是嗎?

西園寺綺梨審視着他,最終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她自言自語道:“也是,你看起來就不招人喜歡,朗姆當然不會找你。”

波本:“……”

波本這人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現充的氣息。

以他毒舌又容易激動,在微妙的地方又一板一眼的性格,萬一再把那個心思細膩渴望friends的孤獨死宅Boss給聊emo了,那工會豈不是要散了。

朗姆不讓波本接觸Boss的行為果然是正確的。

波本被西園寺綺梨充滿同情與鄙視的目光看得火大。

這個女人在作風酷似琴酒的基礎上,又比琴酒更麻煩。

她實在過於難以溝通,且極為難纏。

想到她剛才在警視廳前的那些話,為了避免她再提起公安的事,波本決定還是先撤離比較好。

至於西園寺綺梨的行動代號和任務?

他遲早會知道的。

波本回到了車上,先前不知道躲在什麼地方的司機也從角落冒了出來。

他一股腦地鑽上車。

彷彿身後有小怪獸在追趕一樣,一腳油門踩到底,直接超速逃了。

礙事的人都跑了,西園寺綺梨也終於將視線重新放回到甚爾身上。

“回家吧。”

她說。

甚爾一揚眉,安靜斯文的面容上瞬間門多了些與少年感違和的邪氣。

卻與他很是相稱。

他意有所指:“我真的可以和姐姐你回家?”

“如果你還想去別的地方,我也無所謂。”

西園寺綺梨不置可否。

甚爾擺明了想要往她家裏鑽。

之前她不提的時候,他三天兩頭往她家跑,還鬧出今天這一出鬧劇。

如今她主動提出,沒想到他反而裝起來了。

綺梨一個人單獨住習慣了。

只是琴酒先生建議她把人控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不,姐姐能這麼說我很高興,只不過……”

甚爾仔細端詳了她好一會兒。

“是有什麼人和你說過什麼嗎?”

敏銳地指出綺梨忽然改變態度的原因。

不等她回答,他又繼續說道:“不過沒關係,只要姐姐願意帶我回去就可以了。”

他說得委曲求全,西園寺綺梨來不及反駁,就見他已經走到自己身邊,略略彎腰。

“你的鞋跟斷了,我抱你回去吧。”

他說:“就當我報答姐姐,怎麼樣?”

……

到家時夜色已深,兩人點了份外賣,隨便對付了一下后便各自去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西園寺綺梨是被廚房飄來的香味給驚醒的。

西園寺綺梨會做飯。

不過因為經常出國以及個人原因很少下廚,家裏的廚房雖然配備齊全,但基本就是個擺設。

整個廚房最常用的只有冰箱和微波爐。

西園寺綺梨已經很久沒有聞到來自廚房的香氣了。

難道是家裏來了位仙鶴?

經過一夜好眠,綺梨已經完全忘了昨夜發生了什麼。

她匆匆起床,趕到廚房時,卻看見穿着圍裙的少年。

甚爾穿着一件淺色的T恤,勾勒出對於少年來說堪稱完美的肌肉線條,T恤之外是一條對於他而言小了一些的粉色圍裙,正面的小熊印花略有些變形。

他握着鍋柄,動作嫻熟地將炒鍋前推上拋。

鍋內熱氣騰騰的炒飯在空中翻了個面,瞬間門爆發出誘人的香氣。

綺梨可恥地擦了擦嘴角不存在的口水。

這,這個仙鶴也太真實了!

“你起來啦?”

甚爾沒有抬頭,卻感知道廚房外綺梨的到來。

他回頭看她,嘴角的疤痕因笑容而分離。

“早上好,姐姐。早飯很快就好了,今天早上吃炒飯可以嗎?”

可以,當然沒問題。

不做飯的人是沒有權利挑剔的。

西園寺綺梨一溜煙跑去了衛生間門,迅速地完成一系列的洗漱。

等她出來時,早餐已經完成裝盤了。

穿着小熊圍裙的甚爾端着兩盤炒飯從廚房裏走出,將其中一份較小的遞到綺梨面前。

他放下盤子,單手解開身後的系帶,右手抓着頸邊的繩子向外一翻。

粉色的布料在空氣中劃過,帶起一片誘人的香氣,甚爾動作流暢,一氣呵成地解下圍裙。

甚爾朝綺梨看了眼。

綺梨只覺得耳邊有陣風劃過。

察覺到少年的視線,她不明所以地抬頭朝他看去。

“炒飯很香,比外面買的都好吃。”

她發出了由衷的稱讚。

緊接着就是困惑:“你不吃嗎?”

甚爾:……

炒飯真的很香。

西園寺綺梨吃着色香味俱全的炒飯,突然覺得自己聽從琴酒的諫言、把甚爾留下是無比正確的。

誰不喜歡熱氣騰騰的仙鶴……炒飯呢?

很久沒有吃過那麼美味的早餐,西園寺綺梨很給面子地直接光盤了。

早餐過後,甚爾主動提出去洗碗抵住宿費。

西園寺綺梨扭不過他,便給兩人各自倒了杯冰鎮麥茶,等甚爾帶着果盤從廚房裏出來時,綺梨已經續了第二杯了。

她正在發郵件。

按鍵聲叮叮噹噹的,連成了一段旋律。

甚爾偷偷瞄了眼。

對方的備註是“哆啦達也”。

同樣吃飽貓飯的伯爵伏在她的腳邊。

見甚爾出來,一人一貓齊刷刷地朝他看去。

“你坐一會兒吧,我也有些事想跟你說。”

綺梨將麥茶往他面前退了推。

甚爾安靜入座,他接過裝着麥茶的玻璃杯,眼神卻始終都沒有從綺梨的身上移開。

“姐姐有什麼事要問我?”

“就如我昨天所言,我的確想讓你住進來。”

綺梨開門見山:“但是有些事想再跟你確認一下,但是你必須答應我……”

甚爾點頭。

“我答應。”

綺梨:???

綺梨:“我還沒有說完。”

“無論你提出什麼要求,我都答應你。”

這就是無論如何都要住進來的意思了?

西園寺綺梨不覺得自己對甚爾來說有那麼大的魅力。

那就是他的原生家庭實在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糟糕,讓他不得不逃出來?

西園寺綺梨重新評估着甚爾的家庭情況。

“也不是什麼很麻煩的問題,就是一些你原本的情況。”

西園寺綺梨避開了家這類的詞。

“你家裏長輩的情況,監護人是誰,現在在什麼地方讀書之類的。”

萬一甚爾家裏人真的找上門,她也好應對。

“我父母都不在了,長輩就只剩下兩個叔叔和一個哥哥。現在是其中一個叔叔當家,他還行,但是也管不着我。”

聽起來有些複雜。

西園寺綺梨是獨生女,從小又不和父母在一起,不是很能理解這種複雜的家庭關係。

聽甚爾的意思,他現在應該是沒有父母,家裏的長輩都不想照顧他,他也不願意和他們相處。

這是什麼,欺負人家孩子沒爹沒媽嗎?

“那其他的親戚呢?”

“還有些堂弟堂妹吧。”

甚爾說得不是很確定:“我和他們關係一般,現在當家的那個叔叔的兒子很煩。”

綺梨:懂了。

應該是那個堂弟對他很不友好吧。

既然現在是那位叔叔當家,那甚爾應該是寄人籬下。

那堂弟搞不好還經常欺負甚爾。

這是什麼家庭!

綺梨的表情瞬間門變得複雜。

甚爾一直在觀察西園寺綺梨的表情。

見她表情扭曲,他立刻開口。

“你放心,姐姐。他們是不會為了我來找你麻煩的,如果他們真的出現,我會自己處理好的。”

西園寺綺梨瞪了他一眼。

“小孩子不要那麼殺氣騰騰的。”

真當她沒有注意到甚爾那一瞬間門流露出的殺氣嗎?

“你現在的監護權在誰手裏?”

甚爾思考了一會兒,攤了攤手:“我不知道。”

“那你現在在哪裏讀書?”

甚爾:“他們不讓我們去學校。”

綺梨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

這都是可以報警的程度了吧!

這家人還能更離譜嗎?

西園寺綺梨氣得好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神情複雜地看着甚爾好一會兒,終於明白他昨天為什麼要不擇手段地引她出現了。

甚爾看着她,適時的補上一句:“如果姐姐真的覺得我麻煩,我也可以去別的地方的。”

他以退為進。

“我也知道我的情況,放心,我不會給姐姐你添麻煩的。“

西園寺綺梨深吸一口氣,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我們約法三章。”

西園寺綺梨伸出三根手指。

甚爾勾起一個笑容:“姐姐你說,我一定答應你。”

“一,你要去上學。”

連咒術師和意大利那些Mafia都要念書。

綺梨不允許甚爾繼續當失學少年。

“平時不允許無故遲到早退,好好完成每天的作業。我不要求你有什麼好成績,但是你一定要好好聽講。”

現在上學已經晚了,綺梨也不要求甚爾一定要名列前茅,但是態度還是要有的。

甚爾表情一僵。

他已經想過綺梨會提出各種要求,但就是沒想過她會讓他去讀書。

但是見綺梨態度如此堅定,甚爾只能硬着頭皮點點頭。

“我答應你。”

見甚爾沒有拒絕,綺梨又繼續說道:

“二,每個月我會給你生活費,但是不會給很多。你要靠自己的身體勞動賺錢……”

甚爾一挑眉。

綺梨想到這孩子昨天做的事,連忙補充。

“但是不允許做違法犯罪、有違社會公序良俗的事情。”

昨天女警說,早早就去援.交的孩子有些會越陷越深。

她可不想甚爾變成什麼援.交癖。

被警視廳叫去領人的事更是不要再來第二次了。

不知道為什麼,甚爾看上去有些失望。

當他還是說:“我答應。”

綺梨滿意地點頭:“三,不要主動惹事,但如果真的遇到事情也不要怕,我會給你兜着的。”

甚爾深深地看着她。

他沒有前兩次的敷衍與不情願,在仔仔細細地打量了綺梨好一會兒后,他點了點頭。

“我答應你。”

很好。

綺梨十分滿意。

她拿出平板電腦,隨便從網上找了套去年國三的考題,遞到甚爾的面前。

“你先試試看,我去給你安排學校檔案。”

甚爾:???

為什麼突然就快進到做題了?

甚爾還想說什麼,但綺梨已經拿着電話回了卧室。

她看了下時間門,回憶了下某人最近的形成安排,最後熟練地撥通草壁的電話。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

“綺梨小姐?您突然聯繫我是有什麼事嗎?”

他的聲音聽上去略帶惶恐。

西園寺綺梨只當雲雀最近心情不好,連帶着草壁也不得不小心做人。

“是有一件事,你幫我準備一份國三的檔案,具體信息我之後短訊里發給你。”

草壁“啊”了一聲。

“國三的檔案?綺梨小姐您要這個做什麼?”

西園寺綺梨沒有回答。

她丟下一句“那就麻煩你啦”之後,便掛了電話。

草壁聽着話筒里傳來的掛斷音,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身邊的人。

對方表情冷淡,看上去不喜不怒,可在對方手底下待了這麼多年的草壁卻愣是沒敢開口。

自打那天從橫濱回來后,雲雀的心情就沒好過。

已經連續好幾天都是鬼神難近的狀態。

草壁看了看手機,不知道該不該將這件事彙報給對方。

雲雀像是沒察覺到草壁的糾結。

剛才草壁那一聲“綺梨小姐”喊得那麼大聲,他想裝聽不見都難。

雲雀睇了眼愁容滿面的部下。

用聽似不在意的語氣問:“她說什麼了?”

草壁:“……”

他現在買個時光機還來得及嗎?

綺梨哪裏知道草壁現在的水深火熱,她回憶了一下昨晚的事,忽然想起來還有件重要的事沒和草壁說。

她按了重播,但在鈴聲響了兩次后又掛斷了。

反正同樣是要和草壁聯繫的,還有件事她得先確認好。

綺梨回到客廳,看見甚爾正對着題目皺眉。

她湊過去看了眼平板,發現大部分的題目他都空着。

甚爾也很坦然:“我不會。”

綺梨:“……”

她本來就是擔心那家人不給甚爾上學,怕他跟不上進度,才找了國中的題目。

沒想到那家人居然那麼早就讓孩子輟學了嗎?!

綺梨再次在心裏罵了幾句甚爾原生家庭不當人,又好言安慰了他幾句,讓他不必在意后,這才問道:

“那你的姓氏呢?”

“我沒有姓氏。”

甚爾將自己在警視廳里的回答搬了出來。

綺梨無言。

她猜到甚爾對原生家庭不滿,卻沒想到他不滿到連姓氏都不願意繼續使用的程度。

不過學籍檔案都是假的,姓氏隨便選一個也沒什麼。

剛才西園寺綺梨在屋內的那通電話,甚爾全都聽見了。

他意識到西園寺綺梨想做什麼。

敢在她開口前,甚爾已經搶先開口。

“那我可以用姐姐的姓氏嗎?”

他眼神明亮。

甚爾一改剛才做題時的懶散姿態,他坐直身體,直勾勾地望着西園寺綺梨槿色的眼睛。

“西園寺甚爾,我可以用這個名字嗎?”

甚爾的語氣中似乎帶着隱隱的期盼,西園寺綺梨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迫不及待地想要逃跑。

“行,行吧。”

她結結巴巴地答道。

“你覺得可以的話,那就用這個名字了。”

丟下這句話后,也不等甚爾有什麼反應,她便落荒而逃。

回到卧室后,綺梨花了好一會兒才平復心緒。

她重新撥通草壁的電話,還不等對方開口,她便一股腦地搶先說道:

“剛才檔案的事你再改一下,年級改成國一,名字的話就叫西園寺甚爾,用我的姓氏就行。”

電話那頭的人沒有說話。

綺梨只當草壁不方便,又自顧自地繼續說了下去。

“還有一件事,那天我們去一色香織家的事還有誰知道,或者之後就沒有人去打聽過?”

西園寺綺梨想起昨晚朗姆佈置的任務。

她不明白一色香織的事,為什麼會出現在那段對話里。

當時她也問過朗姆為什麼。

可是朗姆並沒有回答,只說讓她去查買主的信息就行。

於是綺梨直接就找上了買主——

的秘書先生。

笑死,雲雀恭彌怎麼可能會管這些事。

這種瑣事當然還是找草壁更有用。

“這件事你不用讓恭彌知道,查到消息后直接告訴我就行……”

“綺梨。”

電話那頭始終沒開口的人終於出聲。

他冷冷地打斷綺梨沒說完的話,冷冽的語氣讓西園寺綺梨頓時一寒。

西園寺綺梨終於明白,為什麼草壁從剛才起就一直沒開口。

她試探性地問道:“恭彌?”

“想要消息的話,就自己回並盛來取。”

電話那頭的雲雀根本不跟她廢話,直截了當地提出了要求。

“順便說一說,那個西園寺甚爾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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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酒廠賣老鼠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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