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04
接下來一段時間。
每次來,珠玉都躲在被子裏睡覺,一副精疲力盡的表現。
他身上的傷好了不少,她卻是舊傷未愈又添新傷。但里梅不想替她報仇,因為他覺得這些傷還挺好看的。
她沒什麼力氣,每次都需要他幫忙上藥。
他幫忙的時候,順便會收取些報酬。——比如很用力地去戳她身上泛紅的印記,聽見她發出悶哼后,才玩樂心態地問她還有哪裏需要上藥。
次數多了,珠玉像是發現了他對什麼感興趣。
他戳上一次,就哼哼唧唧叫很多聲給他聽,他聽膩了,就會認真給她上藥,不繼續戳下一個印記。
忽然有一天,她情緒十分激動地跟他說:“我當上花魁了!”
“哦。”里梅對這個不感興趣,只盯着她的脖子看,“你不要我幫你上藥嗎?怎麼還不脫衣服。”
珠玉撇撇嘴,“你還真是個怪人。”
她將和服敞開,露出滿身的紅暈。
他湊過來,伸手去戳她鎖骨處的印記。珠玉一臉無奈地嗯嗯啊啊叫了幾聲,里梅一向沒什麼表情,但這麼久的相處,珠玉對於他的微表情還是抓得很不錯的。
比如現在,他輕微抬了下眉。
珠玉就知道他肯定是又想做些什麼了。
果不其然,他忽然用力揉捏她的肩頭。直弄得她眉頭緊鎖,一把將他的手拍掉,氣急敗壞:“你做什麼?!”
里梅盯着她的肩膀觀察,發現那塊變紅的樣子跟珠玉身上其他的紅印記不同,有些不爽:“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
里梅指了指珠玉鎖骨處的紅印記,又指了指她肩膀處被他揉出來的印記,“長得不一樣。”
珠玉微愣,隨即咯咯地樂個不停。
里梅語氣變差:“有什麼好笑的。”
“哎呀,抱歉抱歉。”珠玉強忍着沒再笑了,但一雙如月牙般的眼眸還是噙着笑意,“你去把我的鏡子搬過來。”
里梅不願意,“你憑什麼指揮我。”
“你去搬來,我就告訴你為什麼這兩個印記長得不一樣。”
里梅遲疑一瞬,還是去搬了。
珠玉照着鏡子,整理了下鬢髮,隨即揚起修長脖頸,尋了塊雪白的、沒被侵染的地方,指了指,“喏,你湊過來。”
里梅半信半疑地俯下身,湊到她脖頸處。
珠玉清澈迷人的嗓音響起:“你咬一口。”
里梅咬上去。
珠玉立即疼得雙肩拱起,眼淚都差點冒出來,連忙拍他後背:“輕一點輕一點!”
里梅放輕力道。
沒那麼疼了,珠玉緩過來一些,繼續說:“不要光咬啊,比如用唇瓣輕輕抿那一塊的皮膚,用舌頭舔一舔,吸一吸。”
里梅根據她的指揮,完成了這一系列動作。
雖然很生澀,但結果還算成功。看着跟珠玉鎖骨處一樣的紅印記,里梅罕見地流露出一絲得意:“我弄出來的印記更大。”
珠玉覺得好笑:“這有什麼好比的。”
里梅沒管她話里的調侃,開始給她上藥,但就是不給自己弄出來的那塊印記上藥。
珠玉掩唇笑起來,笑聲澄澈。
里梅心生不滿:“你又笑什麼。”
珠玉仰起脖頸,垂眼看着鏡中那塊沒上藥的印記:“沒什麼,就是覺得你的一些想法很有意思。”
有意思?
里梅無法理解這個女人的話,沖她說了句“無聊”,就翻窗走了。
05
再次見她,就不是在她房間了。
而是在吉原街上。
她穿着厚重繁瑣的服飾,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膚都塗抹了厚厚的白.粉,妝容嫵媚艷麗,高貴得仿若不可攀。
里梅站在人群中,雙手環胸、歪頭盯着她看。
她也看到了他,沖他微微露出笑意。
里梅挑眉,沒理會。
轉身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珠玉沒什麼失落的情緒,她沉溺在歡喜中。
畢竟她一直都很想當上花魁。
當上花魁后,不僅能自由挑選客人,賺到的還比當普通藝伎多很多。她弟弟生的病很嚴重,需要花費很多錢,現在醫藥費總算是有着落了。
花魁接客。
會先和客人有三次見面,每一次客人都要花費大量的金錢,鴇母和花魁都滿意后,花魁才能接待這位客人。
雖然這些錢大部分都會落到鴇母手中,但能分配到她手中的這些錢,也足夠支付弟弟的買葯錢了。
她對客人千挑萬選,最後選了個財力最雄厚的。卻沒想到他對於那方面的事情如此變態,折磨得她全身都散了架,滿身都是青紫。
里梅來的時候,即使被子被掀開了,她也沒什麼力氣爬起來。
只能從枕上微微側抬起頭,“幫我上藥。”
成為花魁后,鴇母這邊就給她安排了兩個小丫頭服侍,但多日的相處,養成了珠玉習慣性地讓里梅給她上藥。
里梅單腿曲起坐下,看着她身上的痕迹,伸手摸了摸。
“比之前嚴重很多啊。”
他聲音里沒什麼關心,倒像是看新奇事物,可仔細觀察后,他卻有些不滿意,“青紫青紫的,沒之前粉紅色的好看。”
珠玉有些失笑:“你在說什麼啊,快點上藥了啦。”
不想遲遲沒有藥物的冰涼落下來。
反倒是里梅俯下身,冰冷的衣服貼着她的後背,他側頭,探出舌尖沿着她的耳垂一路舔到脊背,然後重重吸吮起來。
珠玉難耐地抓緊枕頭,發出輕.吟。
里梅起身,看着珠玉身上的粉紅印記,總算是心情好點了:“還是這樣的好看。”
“所以你這個青紫色的痕迹是誰弄的?”
“你問這個做什麼。”珠玉有些沒好氣,“你看你做了些什麼啊,人家身上的痕迹本來就很多了,你還雪上加霜。真的是……”
里梅沒管她的抱怨,使用反轉術式替她治療身上的青紫痕迹,同時追問:“誰弄的啊。”
珠玉是沒什麼力氣的,四肢軟綿綿地趴在被褥上,昏昏欲睡。眼睛也閉着,所以沒發現身上的變化,只感覺比之前舒服了很多,“是川野先生啦。”
“哦。”里梅取來白色藥瓶,塗抹在珠玉脊背處粉紅色的印記上。
冰冰涼涼的觸感,讓疲憊一夜的珠玉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