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 38 章

第38章 第 38 章

張家三人不知道雲知家都有什麼食材,就都說讓雲知決定:“我們不挑的,來鄉下玩,最期待的就是農家味,菜色你決定就好。”

“那做鐵鍋燉大鵝怎麼樣?我家還有兩隻鵝兩隻鴨一群走地雞。”鐵鍋燉大鵝雲知早想吃了,但是一直沒弄。

主要是她覺得一個人確實吃不完一整隻鵝,可不做一整隻光做四分之一的話,也很沒意思,東北菜要做就做足夠量才是那個味,量小了就顯得很不大氣。

毛小丹媽媽送來的兩隻雞,她殺了一隻,做成毛小丹媽媽推薦的白切做法。

鄉下走地雞做成白切雞味道確實很好。

一隻雞她其實也吃不完,不過雞比大鵝小很多,大鵝一個人吃可能要吃好幾頓,雞的話,雲知當時判斷,自己只需要吃兩頓就能全部消滅掉。

事實確實跟雲知判斷的一樣,吃白切雞的時候,她第一頓吃不完,到第二頓就學着人家用前一天蘸白切雞剩下的味碟或者醬油去炒,也非常好吃。

那隻雞雲知確實兩頓就吃完了。

大鵝在半山腰的水坑裏,讓扶黎看着,她想吃得上山去抓。

雲知說要上山抓大鵝,張明月就說要跟她一起去,張父張母上了年紀怕爬到一半體力不支拖後腿,便留在家裏烤火休息。

雲知把水果零食都拿出來待客,還跟他們說從後院出去有一片地種了葡萄,現在已經掛果成熟了,如果想吃的話,可以自己去體驗一下採摘的樂趣。

張父張母對採摘很有興趣,拿起雲知掛在雜物房屋檐下的竹籃,戴上斗笠就跟雲知、張明月一起往外走。

他們本以為用來種葡萄的地方是個大棚,過去一看才知道,竟然真是一塊葡萄地,只有葡萄架子上方鋪着一層塑料布。

現在是白天,那塑料布都還被掀開了,顯然葡萄地的主人一點也不擔心葡萄被凍壞。

雲知之所以沒有刻意隱藏自己的葡萄,是因為她跟扶黎商量過是否要避着其他人。

扶黎告訴她,不需要,日子該怎麼過就怎麼過。

雲知問:“萬一暴露了我的能力怎麼辦?”

扶黎說:“不怕,我們上頭有人。”

雲知又問是什麼人,扶黎卻說到時候她就知道了,現在具體的事情他也不清楚,只知道不用遮掩,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雲知選擇相信扶黎,畢竟他本身就是個神奇的存在。

張明月一家很有分寸,看到葡萄地的樣子驚嘆了好一會兒卻沒多問,這世上神奇的事情多了去了。

沙漠都能種水稻,冬天種葡萄也不是特別奇怪。

小一小二沒見過張家幾人,看到他們去葡萄地都跟着去,虎視眈眈地在旁邊盯着。

雲知走之前專門叮囑了一句:“張叔叔張阿姨是咱們家的客人,我讓他們摘幾串葡萄吃,你們可不能隨便凶人家。”

張明月驚奇地問:“它們這麼小,能聽懂嗎?”

“能的,不信等會兒你看看。”

雲知在的話,它倆不好發揮,她就拉着張明月走遠了些,再讓張明月回頭看。

只見兩隻小狗還在那裏蹲着,不過經過雲知的叮囑,神情已經沒有那麼嚴肅了。

但是等張父張母把籃子裝滿后,張母又看到一串特別好看的葡萄,還想再剪,它們就衝著她汪汪叫了幾聲。

發現張母不懂它們叫聲的意思,小一乾脆走過去咬住張母的褲腿,把她往外拉。

張母突然被咬住褲腿還嚇了一跳,好在沒有太大的動作,意識到小狗只是輕輕地咬自己的褲子,沒有傷害自己的意思,想了想就順從地跟着小一扯着她走的方向走去。

直到小一把她扯出葡萄地鬆開嘴,她不由對丈夫驚呼:“這小狗可真聰明,它是不是不想讓我摘葡萄了?”

張父也覺得有意思,學着張母的樣子要剪葡萄,果然,他也被小狗咬着褲腿扯出了葡萄地。

兩人嘖嘖稱奇,葡萄都顧不上了,圍着小一小二拍照拍視頻,拍得非常起勁。

“剛才小狗扯你出來的時候我給你錄像了,”張母對張父說,“等會兒發到咱們家族群和朋友圈裏給親戚朋友們看,大家肯定也覺得特別有意思!

“不,我現在就發,非得讓大嫂弟妹姑媽表姐她們羨慕死!表姐最喜歡小狗了,天天吹她家小狗聰明,就讓她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聰明!”

“前段時間她們還一起去登山了呢,照我說,登山有什麼意思,累死個人,還不如來鄉下玩幾天,體驗體驗農家生活的樂趣。”

張父無條件附和老婆:“沒錯,我剛剛還看到小雲家廚房裏有土灶,用土灶炒菜那才叫有煙火氣,味道也比用電跟煤氣好,等會兒咱們提前給兩個姑娘把熱水燒好,宰鵝拔毛肯定要用熱水先燙一燙的。”

要不是他沒用過土灶,做飯手藝也不怎麼樣,只能用土灶燒燒水過把癮的話,還真想用那土灶做頓飯。

張母說:“我們提前燒水會不會太早?她們上山去抓鵝,肯定沒那麼快下山。”

“不早不早,我們把水燒開了,留小火溫着,肯定比等她們回來再燒水要好。”

“也是,那就這麼辦。”兩人跟小狗玩了半天,才意猶未盡地帶着葡萄進屋。

張母洗葡萄,張父刷鍋點火燒水。

兩人都不太會,好在雲知把壁爐點起來了,他們可以往壁爐的灶膛里多加幾根柴,再用不鏽鋼垃圾鏟轉移柴火,塞進土灶里,不用自己生火。

要不然兩個完全沒用過土灶的人,第一次用土灶,想要把火點起來估計有點難。

張父往鍋里裝了滿滿一鍋水,蓋上蓋后,就拿了個小板凳坐在灶口前看火,期間還把火弄滅了兩次,導致夫妻倆拌嘴兩次。

張母洗好了葡萄,先給丈夫嘴裏塞一個問:“甜不甜?”

這葡萄看起來胖嘟嘟的一串,幾乎每一粒都很大,很誘人,可冬天光照比較少,很可能水分很足,但甜度不夠,張父原本對這葡萄沒什麼期待。

不在意地隨口一咬,葡萄在嘴裏破皮,葡萄汁瞬間迸滿口腔,他的第一反應是,汁水確實很充足,緊接着就誇:“真甜!”

“真的啊?”

張母懷疑他騙人,以前吃橘子就是這樣,吃到酸的拚命憋住,面不改色地說甜,就為了騙她也吃。

“真的,不騙你。”張父說著,把張母手上的那盤葡萄接過來放在自己旁邊的小凳子上,方便隨吃隨取。

看到他這麼積極地吃,張母才相信了,也揪下一顆葡萄放進嘴裏。

他們家吃葡萄都這樣,不愛提前把皮剝好,直接一整個咬再吐葡萄皮。

“怎麼樣,好吃吧?”張父問。

“好吃!真好吃,小雲這姑娘還真地種地的一把好手!”

自從雲知大齡小學生那件事上熱搜后,張家人都在社交平台上關注了雲知的賬號。

他們自然看過雲知第一個帖子的內容,雲知在帖子裏說過,她種地能力很強,帖子裏當真不是瞎說的。

“小雲這葡萄這麼好,不知道賣不賣,賣的話要怎麼賣呢?”張母第一時間就想買一些回去送禮。

這還真是跟雲知的目的不謀而合了。

張父卻說:“我到是擔心這孩子不好意思收錢。”

張母點頭:“還真有可能,以前給咱們家的草莓就全是送的,咱們女兒跟人家是朋友,收一些點人家自家種的水果也沒什麼,但總不能一直收。”

“說的沒錯,要不這樣……”張父想了想說,“就跟那孩子說,我要拿去送給自己生意上的合作夥伴,生意上的事,總不能不花錢,拿別人送自家的轉手送其他人吧?”

“沒錯,這主意好!”

半山腰,有扶黎暗中幫忙,雲知和張明月上山的速度並沒有張父張母想像中的慢。

張明月爬到半山腰的時候往回看,特別震驚於自己的速度:“我還以為沒開發修路過的山會很難爬。”

雲知笑笑扯了個無傷大雅的小謊:“那是因為山的主人在這兒,帶你走的都是好走的捷徑。”

“也是,”張明月沒繼續糾結上山的速度問題,轉頭摩拳擦掌地看向池裏游着泳的大鵝,“我們抓哪只?”

雲知:“抓到那隻算哪只。”

張明月聞言哈哈大笑起來,大鵝的戰鬥力可不弱,還真是要跟雲知說的一樣,抓到哪只算哪只。

兩人分工,張明月想試着自己抓鵝,雲知就負責幫她趕鵝。

等雲知把鵝趕到一個小角落,只見張明月一個猛撲,原本她要撲個空還得摔個大馬趴的。

雲知看一眼扶黎,那大鵝的腳立刻被土地上伸出來的樹根纏了一下,失去逃跑的機會,被張明月壓住。

“快快快!雲知快拿繩子來把它翅膀跟腳都捆住!”

雲知邊跑過去邊解開繩子:“來了來了!”

一陣雞飛鵝大叫后,大鵝不但翅膀跟腳被捆住,連嘴巴都被綁起來了。

張明月拍拍自己衣服褲子上的土感嘆:“這大鵝的嘴巴可真厲害,差點把我羽絨服都叼出一個洞。”

雲知笑說:“村裏的小孩子經常被大鵝叨哭呢。”

張明月叉腰瞪着大鵝:“等我們回去就把它燉了,看它還囂張!”

兩人下山到家的時候,張父燒的水已經滾開,灶膛下的柴被查出來大部分,只留下一根讓水保持微微沸騰的狀態,溫着好一會兒了。

聽到外面雲知和張明月回來的動靜,張父立刻往裏加柴,讓鍋里的水又重新沸騰起來。

張母端着葡萄出去,給她們一人餵了一顆,嘴裏直誇:“這葡萄特別甜,還不會甜到齁嗓子,你們都嘗嘗。”

葡萄長成后雲知自己也沒嘗過,現在一嘗,止不住點頭,年底掙錢的事妥了!

張明月吃到后更是連大鵝都不顧了,可她手還沒洗,只好一個勁地催自己媽媽再多喂自己幾顆。

雲知吃了兩顆就去處理大鵝,反正葡萄是自家的,她想什麼時候吃都行。

張父給土灶填完火,還想出來幫忙宰鵝,他原想着小姑娘可能害怕殺生這種事,哪料到雲知宰鵝熟練得很。

只讓他幫忙取一個碗,裝小半碗鹽水放在旁邊。

大鵝的翅膀跟雙腳都被綁住了,完全沒辦法掙扎,也不需要別人幫忙壓制。

雲知一腳踩住大鵝被捆住的雙腳,把鵝脖子迎刀的那一小塊地方的毛拔掉。

只見她一手掐着大鵝的頭,一手拿刀,利落地用刀在脖子上被拔毛的那地方一抹。

放下刀,用原本拿刀的那隻手抓住大鵝的雙腳,把大鵝倒提起來,鵝血就落入了裝着鹽水的碗裏。

等鵝血接得差不多,把鵝隨手往旁邊空地上一扔,等它自己撲騰到斷氣。

張明月一家站在旁邊滿臉敬佩,是他們以貌取人了,這流暢的宰鵝動作,可以說跟雲知精緻漂亮的臉蛋完全不搭,反差感十足。

張父覺得讓自己來都不一定能做到雲知這麼從容。

張明月沖雲知比了個大拇指,雲知笑了笑說:“唯手熟爾,我前幾天剛殺了一隻雞。”

說到殺雞,雲知其實原本不想自己殺的,在鎮上賣雞的地方也有人收手工費幫忙殺,還給把毛清理乾淨,開膛破肚。

她去問過價格,發現人家幫殺雞要收十五元一隻的手工費,還不幫忙處理雞下水。

要是她想要雞下水的話,就得自己帶回家處理,要是不想要,那雞下水就歸殺雞的人了。

雲知覺得這個收費方式十分不合理,還不如自己殺,然後她回家千度一下流程就下手了。

結果發現,殺雞也沒那麼難嘛,第一次可能有點生疏,她下手有點狠,差點把雞頭給切下來了。

今天是第二次,手藝顯然進步很多。

等大鵝徹底死透,張父燒的水就派上用場了,禽類放熱水裏燙一燙,毛更好拔。

四人齊上手,一隻大鵝很快就被處理好了。

然後雲知剁鵝、張明月看火順便削土豆、張母和面、張父切茄子、豆角、泡粉條。

等所有食材準備好后,四個人一起看視頻教程……

沒辦法,他們四個人全都不會做,雲知是只聽說過、看過網上的視頻,張家一家三口是吃過沒做過。

看完教程后,雲知負責掌勺,張明月站在旁邊念教程,張父張母幫忙給雲知遞東西。

雲知按照教程一步一步來,終於順利把一鍋菜做好了。

張母提議:“也別去餐桌吃了,咱們圍着灶台吃吧,這樣也別有一番風味。”

雲知表示自己沒意見,張明月跟張父覺得這樣也很有意思,就說:“也不用再做別的菜了,這一大鍋鐵鍋燉大鵝量這麼大,我們四個人估計都不一定能吃得完。”

坐在灶台邊吃雲知無所謂,但招待客人可不能只有一個菜,即使它量很大也不行,四個人至少得弄個三菜一湯吧!

雲知又做了兩個快手的涼菜,加上一個她早就放燉鍋里燉的湯,才覺得不算失禮。

土灶灶台很寬,可以擺得下菜,檯面擦得也很乾凈,

雲知家的椅子擺在土灶邊也很合適,坐下后一點完全不影響人夾菜。

四個人隨性地坐在灶台邊開吃。

這樣吃飯看起來怪怪,但是反正沒人看見,就算看見了,他們也不管別人怎麼想,出來玩嘛,自己覺得開心就好。

按照張母的話說:“吃飯嘛,就得開開心心地吃,才有助於消化,月月小時候犯錯,我跟她爸從來不會在飯桌上教育,不然孩子吃飯都吃不好,眼淚混着飯吞也太可憐了。”

雲知可羨慕張明月的家庭,可惜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擁有。

要是以後自己有孩子,或許她以後可以給自己的孩子創造一個這樣的家?

吃過晚飯,雲知把自己提前準備的小泥爐搬出來。

張明月見到小泥爐疑惑地問:“你要煮東西嗎?”

雲知說:“煮茶,今晚不是要熬夜跨年嘛,我就尋思得泡點茶喝才熬得住,小泥爐等會兒還能烤點東西吃。”

“看來你平時很早睡。”像張明月這樣的熬夜小能手,跨年那都是小意思,完全用不着喝茶提神。

雲知點頭說:“確實很早睡,平時十點、最多十點半就睡下了。”

“你作息真健康。”

她們的對話被張母聽見了,她免不得又要念叨張明月一頓,讓張明月跟雲知學學,別總是熬夜,不然老了有她好受的。

“這跟老了有什麼關係?保養得再好的人,老了身體機能下降都好受不到哪裏去,還不如及時享樂!”張明月拉着雲知奪路而逃:“我跟雲知出門逛逛消消食去。”

張母又氣又無奈:“外面還下着雨,逛什麼逛!”

兩人已經跑到門口,張明月抬頭感受了一番大喊:“雨停了!”

雲知也抬起頭閉上眼睛,再次掙開時說了一句:“有陽光的味道。”

“什麼陽光的味道?我沒感覺到啊。”

雲知沒解釋:“可能是空氣乾燥了吧,也許明天會是個好天氣。”

兩人也不知道能去哪裏逛,鎮上的人吃過飯後愛在門口三五成群湊一起坐着聊天,但凡有個人經過,都會成為那些人的話題。

從街頭走到結尾,跟走紅毯似的,到處都有人盯着,雲知可不想被人跟看猴一樣盯着看。

她去狗屋拿出兩根牽引繩給小一小二套上,再把其中一根遞給張明月:“我們遛狗去吧?不去街上,就沿着跟街上反方向的公路遛。”

“好啊!”

兩人邊走邊閑聊,張明月順勢跟雲知提起自己父母想跟她買葡萄的事來:“不知道你家的葡萄有沒有訂出去?我爸媽想跟你買一些。”

雲知剛想說,她們想要,自己去摘就行,給什麼錢之類的話。

張明月知道雲知會說什麼,不等她開口立刻繼續說下去:“你知道我家是做生意的,在生意上應酬不少,合作夥伴、供應商、客戶等等好多關係都需要維護,我爸媽每到節日為了送禮愁得都掉頭髮。”

原來是要送禮,不是自家吃,雲知種這些葡萄的本意就是賣給要送禮的人:“葡萄還沒開始賣,種植前沒人覺得我能種出來,預訂就更沒有了,我本來打算過兩天在朋友圈打打廣告的。”

“我待會兒回去就跟我爸媽說,得趕緊跟你訂一批,不知道你這葡萄產量是多少?”

雲知沒回答,反而問她:“你們要多少?”

想要多少她都能弄出來,只是過後這些葡萄植株要像先前的草莓一樣,徹底進入休眠一段時間,好好恢復元氣。

張明月回想自己家裏往年送禮回禮時的水果禮盒,有五斤和十斤兩種規格,五斤的比較多,十斤的少。

大概要送出去二三十份,裏面還沒包括近親和朋友,還有自家放在家裏待客的。

“要個三百斤左右。”

雲知說:“沒問題,到時候我把禮盒的樣式發給你看,你選個喜歡的我再包裝好送過去。”

張明月忙道:“不用不用,禮盒我們自己定做,送禮也需要送有公司標誌的禮盒,我把地址給你,你直接把葡萄運過去,有人會打包好的。”

“那感情好,讓我省去了一個步驟,我們還是朋友,給你個友情價,巨峰葡萄一斤十五元,陽光玫瑰一斤二十元,你看行嗎?”

“可以!”這比張明月預想的要少很多,往年她們家直接買禮盒,一個五斤重的水果禮盒也要七八十元,裏面裝的水果還是蘋果、梨之類的普通水果。

想送車厘子吧,大家看車厘子價格貴,送禮拿得出手就都送這個,根本顯不住自家來。

在別的地方買巨峰葡萄便宜,大概十元出頭的價格,可品相是真不行,冬天在外面買到的巨峰葡萄品相不僅比不上葡萄旺季的時候,跟雲知家的比起來更是差得遠。

陽光玫瑰這個品種送禮比巨峰葡萄拿得出手,然而品相一般的陽光玫瑰一斤至少二十五元起步。

雲知給的確實是友情價了,比起買別人的還得小心別被慘入次品,雲知這裏完全不用擔心,想找次品還找不到呢。

而且她們家還能先挑,就是想自己進葡萄地里親自挑選採摘都行。

兩人出門溜一圈,回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冬日天黑得早,天徹底黑下來的時候其實還不到七點鐘。

雲知打算先去洗個澡,不然跨完年再洗她估計就要困得不想洗,只想倒頭就睡了。

往常只有她一個人住的時候,電熱水器不會全天開着,會在晚上洗澡前,提前一個小時打開。

這樣比較省點,不過人多的時候,要用熱水比較多,一直開着反而更好也更省電些。

今天她從山上下來就把電熱水器打開燒水了,這會兒去樓上準備好衣服就能洗。

等她洗完澡出來,穿着冬天厚厚的夾棉家居服正要下樓,手機就響了。

雲知拿起手機一看,是個陌生的手機號碼。

陌生號碼她不想接,就按掉了,按掉后才看到通知欄上顯示的未接來電,發現剛才那個手機號碼足足給她打了十七個電話。

她剛掛斷前一個,那個號碼沒過幾秒又打進來了。

雲知沒辦法,只好接起來,她剛說了一句:“你好,請問你是?”

對面就傳來委屈巴巴的聲音:“你竟然不接我電話,還掛我電話,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這聲音……

他們相識相處的時間太久了,久到連時間都可以忽略不計,又怎麼可能忘記對方的聲音?

只要其中一人說話,另一人就馬上能分辨出來。

甚至雲知記不起自己是誰都能記起他。

“扶黎!!”

他不是還在山上嗎?

今天上山抓鵝的時候完全沒發現異常啊!

電話那頭,扶黎輕笑:“是我,來車站接我回家好不好?”

她回來后即將度過的第一次跨年夜,他怎麼捨得錯過?

雲知衣服都沒來得及換,直接狂奔下樓拿上車鑰匙跑出門。

張明月還以為她遇上什麼大事了,追出去問:“雲知你去哪兒?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不是,我去接一個人!”很重要的人。

“哦哦,你去吧,注意安全!”

雲知的小三輪速度從來沒飈那麼快過,好在入夜後小鎮的路上沒什麼車,路上也沒多少行人,大家走路都愛靠邊走。

三輪車平安到達關寧鎮汽車站。

車站路燈下,高大俊逸的青年低頭孤零零地站在那裏,昏黃燈光自頭頂灑下,長睫在他臉上投出小塊陰影,遮住了眼睛,讓他看起來像只被拋棄的大型犬。

“扶黎!”車子剎車聲伴着清脆的嗓音在不遠處響起。

雲知見到他飛快抬起頭,擊散滿身落寞看向自己,眼中盛滿星光。

久別重逢,扶黎連行李箱都顧不上拿,一個猛衝過去,抱起雲知就轉了好幾個圈。

雲知看電視的時候,覺得別人小情侶抱着轉圈圈那慢動作的場景尬得要死,輪到自己就顧不上尬不尬了。

管它尬不尬,真開心得激動起來誰還能控制得住自己啊!

雲知的行動比他有過之而無不及,抱住人家的脖子就往人家臉上叭叭叭猛親幾口。

她都鬧不清自己怎麼能那麼主動熱情,明明以前也不是這樣的人啊!可現在就是控制不住自己這嘴。

也許以前常常這樣做,今天見到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扶黎才被激活了肌肉記憶?

扶黎被親得暈暈乎乎,好看的臉上帶着傻傻的笑,整個人看着都憨了幾分。

雲知讓他幹什麼他就一個口令一個動作地去做。

不過讓他去把行李箱扶起來放到車斗里,他立刻照辦,唯獨讓他自己也坐後面車斗他不幹。

“我要跟你坐在一起。”

雲知無奈:“你看看這個三輪車的前座,再看看你自己那超過一米九的身板,是能擠得下的樣子嗎?”

“能!”在這方面扶黎尤其倔強,就要貼貼!

雲知一對上他那雙做出可憐樣子的狗狗眼,就完全拿他沒辦法。

導致張明月聽到雲知三輪車回來的動靜后,出來看她那麼著急去接的到底是什麼人時,就看到了那麼個場景。

車子背着光,一開始只能見到一個高大的男士身影坐在前座開車。

張明月猜那個身影就是雲知接到的人,雲知這是讓對方開車,自己坐在後面,男士身形比較高大讓她被擋住了。

等車子越來越近,張明月終於看清楚車上的情形時,險些被驚掉下巴。

原來雲知沒坐在後面車斗里,而是坐在那位男士腿上,她兩手把控着車把,而那位男士的兩手環抱着她的腰,下面的剎車則是由那位男士的一隻腳踏着。

張明月目瞪口呆地問:“你們這樣……是怎麼把車開回來的?”恕她孤陋寡聞,這到底是個什麼新式騎車方式啊?!

雲知有點不好意思的說:“可能是默契吧……”

“路上真沒開進過溝里?”

扶黎完全沒有一點不好意地表示:“我們的默契真的很好。”這樣的小場面完全在可控範圍內。

雲知讓扶黎把行李箱拿進他房間放好:“你的房間在二樓我房間旁邊。”

今天張明月一家來的時候,雲知安排房間下意識就把那間空出來了,現在想想,其實她一直都下意識地在家裏給扶黎留位置。

扶黎拉着行李箱往家裏走,雲知跟張明月落在後面。

張明月抓住雲知的手臂,小聲問她:“那個男生是你什麼人啊?大帥哥誒!”

雲知抬頭看向前面腳步突然比電影慢動作還慢、豎起耳朵偷聽的扶黎。

故意使壞不說話,悄悄在張明月手心寫字。

給扶黎氣的,腳故意踏出聲音,蹭蹭蹭飛快走進屋裏,提起行李箱就往樓上跑。

“誒?他是不是生氣了?”

“沒事。”他特好哄,這句雲知沒說出來。

兩人一起進了屋。

張父張母坐在壁爐前用平板看跨年晚會,剛剛他們也看到有個男孩子上樓去了,好奇地問:“剛剛那個男孩子是?”

雲知瞥一眼偷偷藏在樓梯轉角處的某人,笑眯眯地說:“是我對象!”

然後張明月就看到剛才還怒氣沖衝進屋的人,揚着一張燦爛的笑臉一溜煙下來了,看着跟個懂事孩子一樣乖巧:“叔叔阿姨好,我叫扶黎。”

“你好你好,快過來坐,一起看跨年晚會啊?”

“好!”他牽起雲知的手高高興興過去了。

雲知看他往單人沙發走,急忙把人拉到另外一個寬一些的沙發坐下,生怕他在長輩面前又作妖非要抱着她坐。

只有他們兩個人單獨相處的時候,雲知可以縱着他,這會兒有其他人在可不行。

好在扶黎在外人面前也有點分寸,安安分分地一起看完了跨年晚會,洗完澡就回自己房間休息了。

雲知本來有很多話想問他,但她很少熬夜,喝了茶沒太大用處,依舊困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只好也先去睡覺,想着來日方長,以後再問也來得及。

早上,雲知忘記調的鬧鐘按照以往她起床的時間響起,然而剛響一聲,立刻被人按掉了。

幾秒鐘后她才反應過來不對勁,急忙睜開眼睛,就看到扶黎轉身正要出去。

聽到雲知坐起來的動靜,他又轉身回到床邊坐下。

隨手幫雲知理了理亂糟糟的頭髮:“還是被吵醒了?昨晚你睡得太晚,沒睡夠平時的睡眠時間,再睡一會兒吧?”

雲知看到是他,瞬間放鬆下來,眨了眨還有點沉重的眼皮,她確實沒睡夠:“家裏有客人,還有小一小二要喂……”

“客人昨晚也很晚才睡,叔叔阿姨可能會起得比較早,你朋友大概起床艱難。

你當主人的要是也起得太早,叔叔阿姨反而不好意思讓自己女兒也睡懶覺,至於兩隻小狗,我來喂就好。”

他說得好有道理,雲知完全無法反駁:“那、那好吧,不過你自己不困嗎?”

“你仔細看看我,像是困的樣子嗎?”

雲知湊近了仔細看,然後額頭就被親了一下。

“唔——”她摸了摸被親的地方,重新躺回去說,“你看起來確實很精神。”

扶黎給雲知掖好被子,看着她睡着才下樓。

樓下,小一小二的作息比雲知還規律,這個點它們已經鑽後院的狗洞,出門溜達了。

其他人都還沒起,屋裏很安靜。

扶黎走到廚房,簡單查看了一下家裏的食材。

雲知過冬的囤貨很足,大米、麵粉、各式各樣的粉條、粗糧都有,想吃菜可以直接到地里拔,吃新鮮的。

他找出一小袋棒骨放在洗菜池化凍,取了一杯半的大米淘洗乾淨,加入適當的水,放入電飯鍋按下煮粥鍵。

又泡了點干米粉和黃豆,接着取出一塊豬肉,剁成肉沫,分成一大一小的兩份,分別腌制,其中一份放了蔥花。

再取適量麵粉,加水加酵母,揉面、醒面,等面醒發的時間裏,發現小一小二回來了要叫,立刻出去制止。

這兩隻還有點不服,他笑眯眯地收拾了它倆一頓,它倆立刻服了。

扶黎這才給它們倒狗糧。

雲知在確認自己狗中‘頭領’地位不被動搖后,時不時也會在小一小二的狗屋裏喂它們。

所以即使今天她沒起床,換個人放食物,也不至於讓它們感覺到混亂。

張父張母起床的時候,扶黎正好把最後一個小籠包包好。

聽到動靜轉頭看過去,臉上帶着爽朗的笑容說:“叔叔阿姨早上好!”

“早上好!”張父張母打完招呼看着桌上的早點:棒骨粥、豆漿、油條、小籠包,“這些是……”

扶黎:“我剛做的,還熱乎着,你們想吃什麼隨意就好。”

他們抬頭去看掛在牆上的鐘,這會兒才八點半,這小夥子是幾點就起床做早餐了?

“辛苦你了,小夥子。”

這點家務量,扶黎根本沒放在眼裏,更何況自己主要是給雲知做早餐,其他人只是順帶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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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難民穿到現代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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