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

第37章 第 37 章

咔噠一聲脆響,雞籠的卡扣被雲知打開。

雞群躁動,等雲知避開后,一隻只雞便迫不及待地往外走。

走幾步停下來,低頭伸脖子在地上東啄啄西叼叼。

晚上喂的那一頓它們早消化光了,鄧大娘跟雲知說讓她早晚各用米糠摻玉米碎喂一頓雞。

前面幾天雲知確實是這樣喂的。

她不但買了米糠和玉米碎,還會摘一些自己種的菜里長得太老、不能吃的菜葉子剁碎拌進去,雞吃得很開心。

可後來發現,早上這一頓不喂也可以。

有早上這一頓,它們肚子不餓,走得就少些。

沒有早上這一頓,把雞放出去后,它們感覺很餓,就得到處走找食吃。

走得多的雞,雞肉比不愛動彈的雞好吃很多,也不會長太多肥油。

白天在外面,野地里的蟲子足夠它們吃飽了,雲知只需要在外面放個水盆。

晚上它們回籠子的時候,肚子也是飽飽的,所以晚上那一頓就變成了雞們的宵夜。

俗話說馬無夜草不肥,雞也是。

正常情況下,無論是人還是動物,白天正常吃,晚上再吃宵夜都會胖。

是以,雲知的雞即使沒喂兩頓也長得很不錯。

她一把雞放出去,小一小二就非常自覺地也跟着出去巡邏。

哪只雞膽敢跑遠,一準被它們攆回來。

雲知在街上再次遇到沈青山的時候,說起小一小二年紀輕輕就會幫她看着雞,沈青山都覺得驚訝。

畢竟它們才兩個多月大,雲知養雞的時間也沒多久。

正經算下來,它們接受訓練的時間挺少的。

沈青山是真沒想到它們竟然那麼聰明。

他回家看看鄰居跟自己親戚領養的另外兩隻跟雲知家小一小二一窩出的小狗。

可以確認,另外兩隻沒有雲知那兩隻聰明。

找不出原因,只能感嘆一句:狗生四子各不相同了。

把雞放出去后,雲知拍了幾張照片。

在打開學習直播前,編輯帖子附上照片發到自己的主頁。

她在搬到關寧鎮的當天就發了帖子,告訴老粉們自己搬家了。

後來翻修房子、佈置房子、種菜、賣山林里的果、養狗、養雞都在主頁上發帖記錄。

很多人都說羨慕她現在的生活,說有房有地有狗。

不用996,不用為一日三餐奔波的日子真是太棒了!

也有人猜測雲知是不是想當鄉村生活博主,還有人以為她要開民宿。

雲知現在已經學會不忙着自證,畢竟她又沒做錯什麼。

猜測質疑她的人也不是警察,她何必要急着證明自己?

隨着時間推移,事實會告訴大家真相。

果然,過了一段時間,網友們發現雲知沒打廣告、沒帶貨。

家裏帶牌子的東西,全部在牌子上打上馬賽克,那些猜測質疑就全都消失了。

照片雲知會多拍幾張,發完帖子,再挑選一些發到自己的朋友圈。

朋友圈這東西,她是把它當做廣告推廣地來經營的。

以後自家產出的東西,除了擺攤之外,大概會在朋友圈發廣告賣。

雖然雲知直播的社交平台上,她的粉絲數量不少,流量比自己的朋友圈大,可雲知依舊不打算在上面做生意。

把生意框在朋友圈,是縮小了範圍,限制了交易面沒錯,可縮小範圍有弊也有利。

在前期把交易的範圍縮小在自己所在的城市,也可以為她篩掉不少不懷好意的人。

至少目前她朋友圈裏的好友,沒有一個人對她惡語相向、惡意揣測過,也沒有那種故意釣魚的人。

大家當初加她就是為了買東西,她在朋友圈的‘商人’定位一直很明確。

發完帖子和朋友圈后,鄧大娘帶着她老伴兒來了。

當初雲知跟鄧大娘說過,自己家裏有活會首先考慮她。

現在雲知家裏唯一需要乾的就是翻地。

翻雲知家到山腳下那屬於她的一大片土地,鄧大娘的老伴兒牽着牛扛着犁過來的。

兩口子合作。

鄧大娘的老伴兒把地犁了之後,她就在犁好的地上把大塊的土疙瘩敲碎,再把地里的雜草薅出來扔掉。

雲知家的地太久沒種過,冬天犁過一遍后,開春要種東西還得再犁一遍。

他們跟雲知打了聲招呼就幹活去了。

雲知則打開直播,沉浸到學習中去。

目前雲知還在練習小學的知識,不是還有沒學會的地方,而是想繼續鞏固。

畢竟小學的知識看似簡單,卻全是基礎,基礎不夯實打牢,往後可能需要花更多時間去彌補。

雲知給自己練習小升初知識的時間是到小升初考試當天。

她學完本地的教材,做完學校發的試卷,還要寫自己那些來自五湖四海的網絡老師們,幫忙找的試卷以及看完所有老師推薦的課讀物。

比如:適合小學生閱讀的100本經典書、四大名著等等。

今天的任務就是寫三張試卷再看一本短篇課外書。

小一小二在外面巡邏幾圈,回來就趴在她腳邊陪着她。

直播結束后,雲知鬆了松筋骨,正打算去冰箱把今天要吃的肉提前拿出來化凍,外面門鈴響了。

她走出去打開門,發現來的人是毛小丹。

毛小丹手上抱着個快遞箱,快遞箱裏有窸窸窣窣的動靜。

她看到雲知就把快遞箱子打開給她看:“雲知姐,你瞧瞧這是什麼!”

雲知好奇地看湊過去看:“這是小鴨子嗎?真可愛!”

“是小鵝,我外婆家養鵝,我爸昨天給我外婆送水果帶回來的,說是讓我養着玩。

我都快高三了,學習緊張得很,放假也要上補習班,哪有時間養,就來問問你要不要養?”

“可以呀,”雲知把快遞箱子接過來,“等養大了再送你一隻。”

毛小丹急忙擺手:“那怎麼行,你養大的我怎麼能要,你要是想謝我送鵝之情,到時候宰了鵝請我吃個鵝腿就好!”

“只請你吃個鵝腿怎麼行,等養大了,我在網上學學人家東北的鐵鍋燉大鵝,咱們一起吃一頓。”

“這個好!”毛小丹性格活潑,高興得蹦躂了一下。

誰知樂極生悲,可能是蹦跳的時候抻到了哪裏,蹦完捂着肚子蹲在地上起不來了。

雲知急忙放下快遞箱子扶她,把人扶起來一看,小姑娘臉色煞白,沒幾瞬的功夫,額頭上已經冒出冷汗。

“小丹你怎麼了?”

毛小丹神色變了變,看起來有點無力又有點懊惱:“我這例假可真是……總是這樣不準,不準就算了,來的時候還還‘轟轟烈烈’的,雲知姐,你家裏還有衛生巾嗎?”

衛生巾?

雲知愣了一下,自己好像從來沒買過這個,因為她還沒來過……

她以為以前是自己太小,後來是生存條件不好。

來到這個世界后,還是沒來就覺得是自己身體沒完全養好的緣故。

因為身體沒病沒痛,她也不怎麼把這事放在心上,覺得等以後身體養好該來自然就來了。

雲知很快回過神:“家裏沒有那個,不過別擔心,我騎車去給你買,很快就回來,嗯……大概五分鐘就能回來。”

毛小丹原本想讓她送自己回家,一聽她這話,就沒說要回去了。

她是真的疼得厲害,從雲知家到養雞場騎車也要十幾分鐘,路上坐車還要吹冷風,不如先在這裏歇一會兒,把東西用上再回去。

雲知把人扶進去坐下,將小炭盆放在毛小丹腳邊:“暖暖手,這樣夠暖嗎?不夠我給你點壁爐,那個更暖和,點起來也很快的。”

她自己試用過一次,不過平時家裏只有一個人,就很少用,自己用炭盆取暖就夠了。

毛小丹忙說:“不用麻煩,炭盆夠暖了。”

雲知給她倒了杯熱水:“你拿着慢慢喝,我給你買東西去。”

毛小丹掏出五十元給她,然後跟她說了自己平時用的牌子。

雲知本來不想要錢,想了想今天是圩日,也許有她打算買的東西,便接了這五十元。

她騎車飈到距離自家最近的小賣部,根據老闆娘的指點,迅速找到毛小丹說的牌子,買了一包。

離開小賣部后,沒有馬上回去,而是開往中心街,找到擺攤賣藥材的小攤。

攤主還認識她,招呼道:“小姑娘又來買藥材啊?還買上次的?”

“不買上次的,”雲知伸手把手機遞過去,讓手機屏幕面向攤主,“我買這些藥材,你這裏有嗎?有的麻煩你幫我稱快點。”

“行,”攤主眯着眼睛看完方子說,“阿膠、當歸我這裏沒有,你得到對面藥店買,阿膠可能有點貴,一盒東阿阿膠最便宜也得小一千。”

“沒事,你撿你有的稱就行,我去對面買阿膠和當歸,等會兒過來付錢。”這點功夫,她看完了攤子上的所有藥材,攤上有的那些自己要的藥材全是野生的。

“沒問題,你去吧。”

雲知不怕他以次充好,車鑰匙一拔就往對面走,本以為買一副藥材不會有多貴,誰知道阿膠一樣就遠遠超出了她的預計。

買好阿膠跟當歸,回來的時候,攤主已經把她要的藥材跟分量都稱好了。

雲知仔細看了看,點點頭,對方沒糊弄她。

買藥材花了點時間,回去的時候已經超過五分鐘了,不過毛小丹沒抱怨。

她接過裝衛生巾的膠袋就往洗手間跑,甚至都沒問雲知要找回來的錢。

毛小丹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雲知正在廚房處理剛才買回來的藥材,她是扶着牆走到廚房的:“雲知姐,可以麻煩你送我回家嗎?”

雲知停下手上的動作轉頭:“你等等,我給你熬個湯,你喝完再回去,這個湯對緩解你的癥狀有好處,堅持吃一段時間,以後多注意休息、補充營養再來就不會那麼疼了。”

“真的嗎!”毛小丹本來對治自己痛經的毛病都不抱什麼期望了。

其實吃止痛藥可以緩解一些,可父母擔心她吃止痛藥對身體不好,讓她哪次特別疼再吃止痛藥,如果只是普通的疼就忍一忍。

然而她是真的每次都很疼啊!

要是真能調理就好了,毛小丹站在雲知身邊滿眼期待。

雲知看她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把她扶到客廳讓她坐好:“處理藥材、熬藥需要兩三個小時,你別傻站着了,好好坐下休息。”

“好吧,”毛小丹老實坐下,“雲知姐,你買這些藥材花了多少錢?我轉給你。”

“你轉兩千給我就行。”零頭就不要了,雲知告訴她,這主要是阿膠的錢,這個在藥店是明碼標價,如果她沒那麼多錢就不用給了,反正也是自己自作主張買的。

雲知說完才發現自己這舉動即使是擔心別人,可做法也確實不妥,應該提前問問毛小丹的。

而毛小丹並不覺得有什麼,她知道阿膠的價格,也知道雲知買的已經是最小盒的阿膠,也要一千多,其他藥材雲知買的量不多,沒花多少。

她媽媽時不時就會給她買阿膠來做阿膠糕吃,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用處似乎不太大,這如果不是自己要用雲知姐也不會買,她家開養雞場,收入不少,家裏給的零花錢挺多,這點錢其實不算什麼。

毛小丹有雲知徽信號,當即把錢轉了過去。

雲知處理好藥材,開始熬藥,等熬好葯她吃完后葯起效果才接收。

毛小丹給父母打了電話,跟他們說不會那麼快回去,還說了雲知這裏有個方子可以緩解調理自己痛經的癥狀。

她的媽媽立刻掛了電話趕過來,她到了后,先是感謝雲知對毛小丹的照顧,然後提出想看看方子。

雲知表示理解,當父母的總會為孩子多考慮些。

毛小丹年紀小,閱歷少,容易相信別人,父母想多個心眼給孩子把把關是很正常的。

雲知把藥方寫下來遞過去:“我現在熬的葯,她早晚分別吃一次,只夠吃三天。

三天後她例假還沒結束的話,你們可以按照這個方子抓藥,熬給她喝,一直喝到例假結束,下一次例假再按照這樣喝一回就差不多調理好了。”

毛小丹媽媽其實看不太懂,不過她見雲知在紙上寫方子的時候抬手就寫,完全沒有一絲猶豫,就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她看完后,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把方子拍下來,在網上找了個線上中醫諮詢。

醫生說沒問題她才稍稍放鬆了些,然後又有點不好意思,人家真心想幫助自己女兒,自己卻懷疑人家。

“真是麻煩你了。”毛小丹媽媽訕訕道,“也是我太緊張孩子了……”

“可以理解。”雲知說道。

她沒在這裏糾結,而是說起賣藥材需要注意的事:“你們賣藥材的時候,最好買野生的藥材,它貴一點有貴的好處,

畢竟誰都不能保證,人工養殖的藥材是否使用了農藥,藥材的不同對藥效的影響是很大的。”

“好好好,我記住了。”毛小丹媽媽這時候終於有心思看雲知的家,她是第一次來,看到被雲知放在門口處的快遞紙箱子以及裏面的兩隻小鵝就問自己女兒,“你怎麼把小鵝帶來這裏了?”

毛小丹這會兒疼得說話都哆嗦,靠在椅背上強撐着回答:“我不是沒時間養嘛,帶來送給雲知姐的。”

毛小丹媽媽又問雲知:“雲知你會養鵝啊?要不要多養幾隻?我娘家養了不少,我可以給你多抓幾隻來,養大做燒鵝、燉鵝、醉鵝都不錯。”

雲知讓她說饞了:“那麻煩阿姨了。”

“不麻煩不麻煩。”人家願意接她給的好處就好,說明是真沒對自己剛才的行為生氣。

葯熬好后,雲知先給毛小丹盛了一碗,讓她慢慢喝。

剩下晾涼再單獨分裝交給她媽媽:“這些葯放進冷藏就行,三天喝完就不會壞,喝的時候熱一熱,最好用蒸的方式加熱,用一個帶蓋的容器裝着再放蒸鍋里。”

毛小丹媽媽雙手接過來一疊聲地說謝謝:“我都記住了。”

喝了葯,毛小丹便肉眼可見的緩了過來,不再是蒼白冒冷汗的樣子,只有嘴唇還有點微微泛白:“感覺后腰和小肚子暖暖的,雖然還有點疼,但是已經變成了不吃止痛藥也可以忍受的疼了。”

毛小丹喝完葯又休息了一會兒才跟她媽媽離開。

第二天,毛小丹的媽媽就給雲知帶來了十幾隻小鵝,另外還有兩隻大鵝兩隻鴨子兩隻雞。

雲知看到的時候都有點呆:“這……這也太多了。”

“不多不多,我們全家人都說該好好感謝你。”雲知給的藥方是肉眼可見的有效,以前她女兒一來例假就要躺好幾天的,她跟丈夫就擔心以後孩子高考遇上例假突然來,誤了孩子一輩子的大事。

這回孩子來例假都沒耽誤學習,他們全家打從心裏感激雲知:“可惜家裏沒什麼好東西,也就一點雞鴨鵝能拿得出手,你不收的話,我心裏可太過意不去了。”

雲知沒辦法只好道謝收下。

“這雞是從小散養的走地雞,做白切雞特別好吃,你可以試試,”毛小丹的媽媽幫雲知把東西放進院子裏,又說:“等再過一段時間,你吃完了……”

雲知急忙打斷她的話:“這些就夠了,等我吃完它們,自家的雞也快能吃了,我挺喜歡小丹的,對我來說,幫小丹只是幫朋友一點小忙而已,你們再送就輪到我過意不去了。”

她這麼說后,毛小丹媽媽才打消了過段時間再送點雞鴨鵝過來的念頭。

雲知看着那十幾隻鵝有點發愁,她家附近好像沒有小溪,這麼多鵝可怎麼養?

煩惱歸煩惱,養還是要養的,好在大鵝可以帶小鵝。

雲知這裏沒有專門它們住的籠子,外面來的動物也不好馬上跟自家的雞接觸,得隔離幾天,雲知只好先把它們圈禁在後院。

同時在心裏祈禱,自己在網上買的籠子沒送到之前千萬別下雨。

次日雲知去半山腰看扶黎的時候,跟他說起自己的小煩惱:“買籠子到是沒什麼,反正以後也能用,只是沒有地方讓鵝游泳,它們會不會抑鬱到肉都不好吃啊?”

扶黎聽完后,伸出一根樹藤,碰碰她的肩膀,又碰碰水潭裏的水。

雲知秒懂:“你的意思是送到山上來,放水潭裏讓你養着?”

樹藤模仿人類點頭的樣子,用末端上下點了點。

雲知問:“它們不會污染水潭的水源嗎?”

要是鵝們把水潭污染導致扶黎出什麼問題,那她寧願不吃燒鵝、醉鵝、鐵鍋燉大鵝了。

扶黎頓了頓,又伸出幾根樹藤,將它們延長變粗。

接着樹藤狂舞,泥土與石頭齊飛,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在水潭往下那個斜坡的小平地被刨成了個坑。

又過十分鐘,水潭到那個坑之間,被挖了一條渠。

最後樹藤伸入水下,一陣鼓搗后,水潭邊緣看起來沒被破壞,但底下已經與水渠連接,潭中清水嘩啦啦地順着水渠往下面的坑裏流。

等流到把水坑填滿,他就把水潭開口處堵上了。

“這樣一來就不會污染水潭了,你真聰明!真厲害!”目前雲知詞語匱乏,只會這麼誇,但就這也夠扶黎高興得樹葉亂顫了。

雲知想起自己要買沙發,以後扶黎也要跟她一起住的,挑沙發他怎麼能不參與?

當即拿出手機來問扶黎:“你可以看到我手機上的畫面吧?”

樹藤微端點了點,表示可以,然後環住雲知的腰一卷,把人提到了樹杈上坐下。

雲知邊打開購物頁面邊跟他說:“咱們買沙發不能買太貴,最多能花五千元,剩下的錢,我打算留一些出來當生活費,其他全部存定期,直到存夠建房的錢為止。”

兩人對着手機挑挑揀揀,時不時傳來:‘你喜歡這個?我點進去看看具體多少錢’、“這個不成,太貴了。”、“這些商家怎麼回事,明明七八千才拿下一套的沙發,他們非要表一千九百九十九起,可惡!”之類的話。

挑半天,終於挑到一套價格合適,他們兩個都喜歡的沙發。

三天後沙發送達,雲知又想要不要買個電視,不過也就是想想,家裏哪有人看電視?她自己是不愛看的。

這年頭大家都愛看手機,電視有沒有都無所謂了。

十二月中旬,天氣越發冷了,雲知種下的葡萄開出顫顫巍巍的花。

雲知在葡萄架上蓋了一層防凍的塑料布,同時給葡萄輸送力量的次數增多。

以往都是一周給它們輸一到兩次,現在是隔兩天就輸送一次。

她可還指望着自己這些葡萄掙錢呢。

這天給葡萄輸送完力量,她帶上暈車丸跟藥材前往王支書家。

天冷,外面還下着細雨,雲知到他家的時候,他們兩口子在家裏用火盆烤火。

火盆邊上擺着一圈小紅薯,王支書的孫子孫女都在眼巴巴地等着吃。

“王支書、王大娘,吃午飯了嗎?”雲知摘下雨衣的帽子走進去打了聲招呼。

王支書烤火烤得快睡著了,聽到有人在叫自己,抖了一下醒過來,看到是雲知,含含糊糊地應了一聲。

清了清嗓子問:“你這是串門來的還是有事啊?”

雲知舉了舉手上拿着的東西:“有事。”

王支書玩笑道:“我可先聲明,來送東西賄賂可不成。”

雲知也跟着開玩笑:“早知道我該晚上來。”

“不跟你開玩笑了,先說說今天來找我是為公事還是私事?”

“公事,而且不知道你能不能全權做主。”

關寧鎮的幾條街是由兩個社區和關寧村組成,她現在住的地方是關寧鎮關寧村,所以才有村支書。

不過跟建廠有關的事情,只王支書一個人還不一定能完全說了算,得跟村委其他人,還有鎮政府的領導通氣才行。

王支書站起身:“既然是公事,那我們去辦公室說。”

他家家裏是沒有書房的,鄉下也不興這個,有什麼事,走幾步路去村委辦公室就行。

由於關寧村是關寧鎮主要街道的組成部分,村委辦公室就在鎮政府裏面。

王支書先帶雲知去自己辦公室:“想喝水自己去飲水機那裏倒,我就不招待你了。”

雲知直接在辦公桌前的椅子坐下說:“我暫時還不渴,先說正事吧。”

王支書坐在她對面,示意她可以說了。

“你先看看這個,”雲知打開自己帶來的袋子,裏面是幾顆暈車丸還有一副製作暈車丸的藥材,“這是專門治療暈車的葯,藥材全部可以在關寧鎮的山上找到,我想跟村裡或者鎮政府合作,在本地開一個製作這種葯的廠子。”

她說完猶豫半晌,還是把治療痛經的葯也說了,只是也告訴王支書,治療痛經的葯,她手頭上沒有現成的藥材,也沒試過做成藥丸或者沖劑。

而且裏面需要加入阿膠,成本很難降下去。

“你要開廠的話,其實自己在村裡買地建廠就行,比跟人合作方便得多,還能申請補貼,需要什麼證件我們這邊也能盡量幫你辦下來。”

雲知道出自己面臨的最大的問題:“我手頭上的錢不夠。”

“可以貸款。”

“我不想欠錢。”這話在要是被資本家聽到估計會覺得很可笑。

畢竟資本家恨不得空手套白狼,借別人的錢掙自己的利潤,可雲知確實就是這麼個想法。

她繼續說道:“我敢提出跟村裡合作,自有我自己的底氣,首先方子是我帶來的,我自己做過暈車丸,大部分賣出去掙到錢了,不然也不敢帶來跟村裡談。”

“其次,我可以提供特級藥材,特級藥材製作出來的藥丸,效果是顯而易見的好。”

“差點忘了說,人工培育的藥材在我這裏是最差的藥材,野生藥材稍好些,全程由我自己培育出來的藥材才是特級藥材。”

“你的意思是……”

雲知說出自己的目的:“我提供藥方和特級藥材,拿一部分股份,在我看來,藥方不是最重要的。”

畢竟她當初隨隨便便就告訴了第一個前來詢問暈車丸的人:“最重要的其實是我提供的特級藥材。”

所以雲知不擔心跟自己合作的人變卦,沒有特級藥材,其他廠子甚至個人拿到方子也能做出暈車丸。

而特級藥材才是能讓關寧鎮的廠子壓過其他廠子的關鍵。

她想要錢,又不想那麼辛苦管太多,這是比較好的合作方法了,為此她甚至願意少拿一些股份,當然這一點她沒說,畢竟自己又不傻。

這個方法又很符合王支書一直想要的帶動本地經濟的期望,雲知不認為他會拒絕。

王支書確實沒有拒絕,但他也有點糾結,因為雲知只帶來了樣品,跟口頭的計劃,她完全沒寫建廠的企劃案。

他跟雲知說起企劃案的時候,雲知一臉驚訝:“這不該是其他人來寫嗎?”

王支書無語:“我可算明白了,你這小姑娘想當甩手掌柜呢!”

“沒錯。”雲知完全不否認,自己就是想當甩手掌柜的意思,每年拿點分紅跟賣特級藥材的錢她就滿足了,

“剛才我也說了,那些藥材我們關寧鎮上都能找得到,這說明什麼?說明我們這裏適合種植啊!這樣關係當地民眾收入的事情,當然得讓村委或者政府來主導。”

“種植藥材?你不是說人工種植的藥材是最差的一種?”

“不一樣,首先咱們這兒環境合適,其次,我可以賣藥材苗,既然敢提供特級藥材,我在藥材方面肯定是有自己獨到之處的,這是祖傳秘法,我就不想細說了。”

王支書都不知道她實在瞎說還是真有秘法,面前的大餅太香。

急切地想給鎮民增加收入的他,完全抵擋不住雲知畫的大餅的誘惑:“那到時候給你的股份可不會太多,估計不能超過百分之四十。”

雲知一聽他話音,立刻明白這回事有門,不出意外,十有**能成:“我完全不介意,不給太多也別太低就行。”

“這件事我一個人確實沒辦法全權決定,得先跟領導說一下,看看他們是個什麼想法,到時候再聯繫你。”

“沒問題。”不成她損失也不是很大。

雲知把樣品跟藥材全部留給王支書,不管他用什麼方法驗證,有如何說服領導,她就不管了,只回去好好等着就行。

雲知這一等就等到了十二月底,張明月提前兩天給她打了電話,說他們一家決定十二月三十一號去她那裏玩,玩三天,一起跨年。

雲知給他們曬被子的時候,王支書才找過來說:“我們那邊討論好了,你看看這是企劃案。”

“哇,居然連企劃案都做好了。”看來隔這麼久才給答覆不是想拖,而是想先把企劃案做好。

她瀏覽了一遍,把企劃案還回去說:“不錯,我覺得可以。”

王支書懷疑雲知根本沒仔細看,但他沒有證據,只得一一跟雲知說一些重點的方面:“廠子選址在養雞場那一頭,養雞場的上游跟上風向位置,地皮、建廠、管理之類由關寧鎮農村合作社出面、出錢辦理,還有各種辦廠製藥需要的證件、資質,合作社那邊全都負責。”

雲知邊聽邊點頭:“挺好挺好。”

王支書看她是真心實意地覺得這樣非常好,心裏都想嘆氣,別人有能開廠掙錢的東西,恨不得自己全把控在手裏,能壟斷最好。

偏偏這小姑娘一點不介意別人來分杯羹,甚至別人要分掉大頭她也不在意。

“經過商議,能給你的股份最多只有百分之二十五。”

“百分之二十五可以了。”雲知沒意見,她設想過最差的股份持有量是百分之十,誰讓她不想操心呢。

人家既要出錢又要出力,也很不容易。

“等等,還沒說完,我剛剛說的是最多,能拿到最多百分之二十五股份的前提是,特級藥材免費供給廠里,而且每年要保證一定的量。”

“如果你沒辦法接受這一點,那麼就只能給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還要求特級藥材要有限供給廠里,除非廠里不要,不然不能隨意外售。”

雲知思考片刻,說道:“我選擇要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但是有一個要求,特級藥材的價格,由我來定,我可以保證會按照市場價來斟酌特級藥材的定價,不會隨意定價過高。”

“這個……我需要回去再問問。”

這回雲知等待的時間不長,下午王支書又來了:“經過開會討論后,你那個條件一致通過了,到時候會寫在合同上。”

不通過不行,他帶回去試驗的樣品里,用特級藥材做成的藥丸,另外三種根本沒得比,即使是全野生藥材,也跟特級藥材做成的藥丸效果差了一大截。

特級藥材做成的藥丸,以後很有可能會成為他們工廠的王牌產品。

得到滿意的結果,雲知很開心:“那我就放心了。”

接下來就等着簽合同了。

雲知提前拿到合同后特地花錢讓律師幫自己看過,確認沒有問題才簽下自己的名字。

而此時,第一批葡萄成熟了,張明月一家也如約而至。

一家三口開車一輛SUV根據云知描述,來到雲知家門口。

“果然跟雲知說的一樣,一眼就能看出哪個是她家,更別說我們在照片里也看到過。”車子停下后,張明月率先下車,“那株薔薇竟然還開着花!”

她想過去摘一朵,可湊近一看,這薔薇跟變異了似的,每一個花枝上都長着密密麻麻的刺,根本沒有讓人下手的餘地。

張明月不知道,如果是別人湊歸來想摘花,早就被它逮住機會暗暗地扎一下了。

雲知提前跟薔薇說過,自己有朋友要來,還給它看過張明月一家的照片,這才讓張明月躲過一劫。

大門被打開,雲知在圍牆四周都裝上了監控,張明月快到的時候跟她說過。

雲知早就打開監控看着等了:“明月姐、叔叔阿姨快進屋暖暖吧,今天外面可真冷。”

“是啊,一連下好幾天毛毛雨了,陽城冬天一下雨就這樣,雨下得不暢快,讓人心情都跟着不暢快。”

張母提着禮物下車,張父跟在後面推行李,張明月只背着一個小背包,一身輕鬆地挽着雲知的手臂往裏走。

到了屋裏感覺暖融融的,雲知早就燃起壁爐,幾人脫掉外套掛在進門處的衣架上,不約而同地走到壁爐旁邊。

“這壁爐真好,直接把冬天的氛圍感拉滿了,”張明月搓了搓手,對自己父親說,“爸,咱們在自家別墅也裝一個吧?”

“現在也來不及了,明年吧。”

張明月不在意地說:“行啊,距離明年也沒多遠了。”

“哈哈哈,我倒是忘了,明天就是元旦。”

雲知給他們倒了茶,才端着自己那杯,在壁爐旁坐下,心情很不錯地問:“今晚跨年夜,大家想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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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難民穿到現代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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