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七百二十三.六.一十二
今天柏莎正式和我一起從零開始學木雕。
“房……子……”柏莎拿出大概是最早期作品的那三個木屋模型,從最簡單的開始學起。
因為沒辦法用咒力,所以她不能像之前一樣抱着雕了。她得先固定,然後和我一起慢慢敲。
期間削下來的木屑木渣都被存放在了竹筒,剛好能用來喂卡尼西基。
我們一邊雕刻,一邊聊天。
“說起來,柏莎是什麼時候開始住在這的?”
“好像是十二歲。”
“那現在柏莎多大了?”柏莎不是那種愚蠢到會說“女人的年齡可是秘密”的怪傢伙。如果是,我就不會在這住這麼久了。我絕對跟那種蠢貨合不來,那種學着電視劇裏面台詞說話的蠢貨。
實際上年齡也不會因為保密就變小,這是客觀存在的事實,人應該面對事實。
柏莎想了想,“二十歲。”
嗯……我一時有些啞然,我以為會是初中生年齡,結果居然比我還大。這張臉的確怎麼看都太小了,要說十二歲的話,可能就剛剛好。
我決定再聊聊她的姐姐。她表現得很喜歡姐姐。
“柏莎的姐姐又是什麼樣的人?”
“柏……莎……有……兩……個……姐姐……”
“先聊聊柏莎最常提起的卡蘿姐姐吧。她好像嫁到了阿弗斯?”
“嗯……卡蘿……姐姐……比……我……大……五……歲,對……我……很……好……”柏莎停止了手裏的動作,看上去好像不太能聊天和木雕同時進行,“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嫁……到……了……阿……弗……斯,但……是……每……年……都……會……寄……好……吃……的……回……來……給……我……和……爸爸……媽媽……”
“那柏莎見過卡蘿姐姐的丈夫嗎?”
“卡蘿……姐姐……信……里……說,他……是……一……個……好……男……人,不……賭……也……不……嫖,喜……歡……釣……魚……”
嫖字從她口中說出來挺違和的,雖然知道她已經二十歲了,但是她對世界的認知依然停留在十二歲。那會她就已經知道所謂的“嫖”了。
沒記錯的話,這會阿里爾本女子的結婚年紀似乎普遍就是12歲到16歲。
漬……真的有夠噁心。
“柏莎的話,那會有想愛情之類的嗎?”
柏莎突然把頭轉向了我,眨巴着眼睛,無聲地看了一陣后才搖頭,“沒……有,我……經……常……被……男……孩……欺……負……”
沒等我發問,這次柏莎主動道:“阿……弗……斯……那……邊,都……是……像……布……拉……庫……一……樣……的……人……嗎?”
“柏莎指什麼方面?”
“髮型,還有性格。”
我意識到這時候的阿里爾本人基本都是露出額頭的髮型,男性是月代頭,女性則是高盤發。當然,因為沒有條件,所以柏莎是正常的黑長直。
“髮型,是指這個劉海嗎?”
“嗯……我……覺……得……布……拉……庫……把……頭……發……撩……起……來……更……好……看……”
這也許不單純是國家之間的審美差異,實際上我身邊的很多同學包括李夢欣也這麼說過,我沒有劉海的樣子會更好看。但我的頭髮總是自然下垂,特意為了迎合他們而用髮膠摩絲之類的東西不是我的作風。
“是嗎?那等夏日祭那會我換個髮型吧。”我又說,“對了,性格又是指什麼?”
“布……拉……庫……和……其……他……男……生……不……一……樣……”柏莎模仿着我前些天的樣子,“撲……通……一……下……就……跪……下……了……”
“哈哈哈……”我被她逗笑了出來,“沒有沒有,只是單純我臉皮比較厚啦。正常阿弗斯人還是不會像我一樣的。”
快定型的木雕就這樣在我的大笑中被敲下來一個角……
我們兩個沉默地看着掉下來的那個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