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不老不死的魔女-10
在"好滋味"的內部會議結束之後,內鬼披薩借口吃不慣快餐,要去吃懷石料理,離開了某kfc。
他先去了一家懷石料理店,然後從其後門離開,找了個網咖,編輯好預警信息和具體部署,想要通過郵件發給香織奶奶安娜。
披薩剛想要按下回車鍵,手卻被人牢牢抓住,陰冷至極的聲音在他頭頂響起:“披薩,你果然已經背叛了我們。”
披薩脊背發涼,不敢抬頭,“不是的,老大,你聽我解釋……”
他的瞳孔緊縮,臉上寫滿了對死亡的恐懼。
抓着他手的人,正是“好滋味”的頭領炸雞。
披薩寧可自己是被可樂或者其他人抓包的,那樣死得會比較痛快,可沒想到是炸雞,這傢伙最擅長的就是把人活活打死。
披薩的慘叫聲在網咖接連不斷地響起,中間夾雜着他懇切的求饒和解釋,“那邊女孩的祖母是我的恩人,我不得不報答啊!我真的不是卧底,這只是我的私情……”
“既然你那麼想要幫那邊的話,呵,”炸雞冷笑,“那麼就為那邊去死吧!”
……
披薩臨時前眼睛都死死盯着屏幕,伸着指骨全斷的手想要按下回車。
但最後他的手被炸雞狠狠踩在腳下,然後被肉眼看不見的怪物給一口一口吞吃了。
那怪物長得像是巨大的蜥蜴,背及天花板,皮膚粗糙,身體腫脹,頭上長着無數金槍魚魚子醬般密密麻麻的橙紅色眼珠子,全部咕嚕嚕轉動着。
這是只被降服了的咒靈。
“高級料理……”咒靈一邊吃,一邊感嘆,“好吃,喜歡……討厭垃圾食品,討厭,喜歡……高級料理,咕咚……”他吞下了披薩的最後一塊肢體。
網咖的地面除了血跡之外,再也沒有屍體的痕迹。
炸雞摸了摸咒靈有着無數凸起的粗糙腦袋,“做的很好,魚子醬。”
炸雞看了一眼屏幕上將發未發的重要情報,嗤笑一聲,拔掉了電源。
他以為這樣就萬事大吉,但他不知道的,像這種暫存在個人終端上的信息也能被檢索到。
在炸雞將“香織大小姐”這幾個詞編入電腦的那一刻起,這些信息立馬自動流入了某咒靈小蘿莉的腦海里。
小真花就像是絕頂黑客,這世界上任何一台電腦上儲存着的信息都能為她所知,而且自帶超強檢索功能,目前已經“錄入”的關鍵詞之一就是“櫻井香織”。
真花被“五條悟買的,但是經過媽媽的手送到自己嘴邊的”可麗餅給收買了,非但不再考慮殺掉香織,還想要在香織面前體現出自己的價值,好獲取更多的寵愛。
於是真花立馬將這些重要的情報一五一十告訴了香織,然後仰着頭問道:“是有人要害媽媽么?”
小真花雖然誕生沒多久,認知的發展速度卻很快,畢竟衝浪能獲取的信息量十分驚人,她明明年紀小小,卻已經明白了什麼叫綁架,什麼叫對付,什麼叫一個不留。
香織知道“好滋味”打算將她的保鏢團連同“攔路的咒高專”都幹掉之後,不禁感到好笑。
她摸了摸小真花的腦袋,神情有些冷漠地道:“不怕,他們就是來搞笑的。”
撇開馬德拉酒、蕁麻酒這些不知底細的新角色來說,她周圍可謂是充滿了主角級角色。
像是琴酒這種雖然是反派,但是熱度和人氣都很高的角色,很難想像他們會死在不知道打哪兒來的馬路貨手上。
再說還有天下無敵的五條悟在呢。所以在香織看來,他們的計劃簡直是天方夜譚。
不過香織並不是容易放下警惕的人,就算知道他們能攻破咒高專及保鏢團防線的可能性很低,她還是做了相關的部
署,提前將情況跟保鏢及五條悟說了。
香織打心眼兒覺得酒廠五保安已經能保護好自己了,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拉上了五條悟這根保險栓。
五條悟倒是並不介意被使喚,並自信滿滿:“交給我好了,我可以在一分鐘之內解決對方所有人。”
言下之意就是不需要保鏢們出手。
保鏢們面上隱隱表現出不滿,尤其是君度橙酒,他身上散發出戰意,似乎很想要跟五條悟打一場。
五條悟的傲嬌有時候真的很容易損傷他人的驕傲,他的聲音、肢體語言總是表達着對他人的輕蔑,張揚得就像是一隻白色孔雀。
不過君度橙酒倒是是沒有對保護對象的朋友動手,他雖然骨子裏也脾氣不太好,但比起有着相同基因的中原中也,還是要隱忍得多的。
五條悟成為了她的新保鏢。
不過他也就當了三天。
第四天的時候,上面下令要求他去執行一起任務,據說目標地出現了特級咒靈,已經有數位普通民眾遇害。
五條悟雖然很想要繼續保護香織,但是畢竟關於其他人的安危,只能先去執行任務,“別擔心,我處理完了,就會瞬移回來的哦~”他輕飄飄地對香織道,墨鏡后的眼神卻很認真。
然而五條悟一走,“好滋味”七人團就登場了。
他們雖然是M國的Mafia,卻並非對霓虹的咒術界一無所知,他們甚至知道咒術界新生代里有五條悟那樣的怪物。
好滋味的老大,炸雞專門讓自己豢養咒靈“魚子醬”在較遠的地方大肆搞破壞、吃人,好藉此調走五條悟。
這個來自北美的Mafia甚至還知道霓虹大筵山上1000多道門中,哪一道才真正通往咒高專。
他明明是個西方人,卻對東方神秘機構的內部情報了如指掌。
“好滋味”們雖然各懷本事,卻沒有一個是咒術師,因此他們闖入高專之後,並沒有引發警報——該警報是檢索到陌生咒力之後,才會拉響的。
他們找到香織的時候,蕁麻酒不在附近,而其他4位保鏢都在。
4v7,從人數上來說,香織這邊很不利。
香織下意識喊了一聲“真花”,想要給自己的隊伍增添戰鬥力,卻沒有得到回應,扭頭一看,發現平日裏很粘着自己的咒靈小朋友不見了蹤影。
她已經顧不上找真花了,已經戰鬥在一瞬間就爆發了。
大概是因為琴酒是“保安大隊長”的緣故,有兩名“好滋味”朝着他圍了過去,分別是體格大如摔跤選手的漢堡包和瘦高的薯條。
薯條提供火力支持,跟琴酒對轟。
而漢堡包則像是蠻牛一般直接沖了上去,想要近身跟琴酒摔跤。
關鍵的是這胖子還挺靈活,琴酒想要一槍打死他的時候,他還能蛇皮走位,而且最關鍵的是,子彈打在他身上,就跟碰到銅牆鐵壁一樣,直接被反彈了。
琴酒換了咒力彈,但那種對咒靈和咒術師才有效的子彈穿過了漢堡包的身體。
“哈哈哈,這個長頭髮,長得跟女人一樣的傢伙竟然想要打穿我。”漢堡包大笑,“不知道胖子的皮膚都是很有彈性的么?”
薯條補充:“這世界上真有人刀槍不入的哦,想不到吧?”
琴酒暫時沒有想出對付刀槍不入者的辦法,遁於牆后做打算。
兩個人一前一後朝着琴酒所藏匿的牆圍去。
琴酒陷入危機,雖然不至於被兩條雜魚弄死,卻也確實被纏住了。
琴酒死死地皺着眉頭,倒不是為自己的生存擔憂,而是擔憂距離他已有數米遠的大小姐。
琴酒此刻十分後悔剛才為什麼要站得那麼遠了,不然他就可以直接拉上香織
,貼身保護她。
伏特加對上了那個像是麻辣教師般的女士——芝士。
“讓姐姐好好調★教你吧~”芝士原本嫻靜的面容浮現病態的興奮感來,她伸出舌頭舔了舔唇,然後從伏特加的面前消失了,兩秒之後鬼魅般地出現在了茫然的伏特加身後,並紅白波點紋的絲巾勒住了他粗獷的脖頸。
芝士在伏特加耳邊吐氣如蘭:“喜歡嗎,姐姐絲巾上的香味?”
伏特加一手死死地扯住絲巾,防止自己被勒死,另一隻手猛地往後肘擊。
芝士早就已經有所防備,扣住了那肘子,但是伏特加的力量還是很強大的,身體往後一懟,兩個人一起跌倒,扭打在了一起。
這邊在肉搏,那邊的君度橙酒在使用超能力。
君度的異能【清澈了的喜悅之上】跟重力有關,當他吟誦完發動詞「汝、容許喜悅之清澈,勿復吾之沉眠」之後,他的對手就飄了起來,就像是身處太空中一般無法落地,無所依託。
君度的對手“寒鴉”是個沉默的人,黑髮黑眼,猶太長相。
他是隊伍里唯一不是用垃圾食品作為代號的人,因為他原本並不隸屬於“好滋味”這個雇傭兵屬性的團隊,而是Mist中的獨立殺手團“安魂曲”的人。
之所以寒鴉會出現在這裏,是因為“好滋味”最後一名成員——奧爾良烤翅,還在意大利泡妹子,並且不願意回來,老大炸雞隻好借調一下其他團隊的人。
被借調來的寒鴉,本名“弗蘭茲·卡夫卡”。
面對這樣詭異的情況,寒鴉並沒有驚慌失措,反而凝視着君度橙酒,同樣念誦了發動詞——“「被告總是最具吸引力。」”
異能力【審判】發動——
虛空之中突然出現巨大的利刃,那利刃筆直向下,朝着君度橙酒猛地墜去!
君度操縱反重力,險險躲過那利刃的攻擊。
這兩位異能者開始了異能之間的對決。
沉默寡言的馬德拉酒則對上了Jk打扮但露腿毛的墨西哥卷,這兩人在拼冷兵器。
馬德拉酒的武器是一把雪亮的武士刀,這把刀不知道是用什麼材料鍛造的,竟然能抗住墨西哥卷那笨重的斧頭,還大得有來有回。
這一切都是精心的安排,而且跟真花檢索到的作戰部署有所出入。
從一開始,炸雞就意識到他們團隊裏有內鬼,所以在kfc那種地方堂而皇之商量的對策根本只是障眼雲霧。
現在,每個人都像是炸雞手中的棋,被擺放在了最合適的位置。
炸雞本人則站在了櫻井香織的對面。
炸雞知道香織這邊很多的情報,而香織卻對他們知道的並不多,儘管她已經通過小真花提前做過功課。
香織只知道炸雞這個人是個混血兒,父親是霓虹人,母親是M籍D國人。
他父母在十多年前離婚,母親帶着他回了M國,而後再婚。
兩人沒有直接開打,香織見對方沒有動作,禮貌性地打招呼:“那個……我應該叫你米高·哈迪斯,還是禪院米高?”
炸雞本來雲淡風輕的臉色立馬陰沉了下來。
哈迪斯是他繼父的姓氏,禪院是他生父的姓氏。
當然,他的霓虹名字並不叫禪院米高,他叫——禪院霾。
看炸雞的臉色糟糕,香織像是五條悟附體一般,繼續打趣:“我還以為你會喜歡這個笑話。”
果然,五條悟式的打趣並不一定能活躍氣氛。
氣氛糟糕透了。
炸雞彷彿也會瞬移一般,迅速移動,身影快得出現殘影,幾秒之後就出現在了香織的面前。
他的武器是一把餐刀,刀鋒經過了精心的打磨,鋒利無比。
他企圖用餐刀扎破香織的頸動脈。
香織使用咒言:“停下!”
這是最常用也是百試百靈的咒言,跟其他只能作用於生命體的咒言不同,這句話也可以作用於非生命體。
看不見的紅線從香織的脖頸處暴射而出,牢牢纏住了那把餐刀。
炸雞凝視着停住的餐刀,用冷靜、沉悶的語調,冰冷地陳述總結:“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是據說僅剩一脈的咒言師。連無機物都能控制嗎?可真是厲害的技術。話又說回來……”
他彷彿是在碎碎念,但是由於聲線像是冰渣子一樣的冷,所以並不顯話癆,反而一字一句都叫人不安,“物品沒有靈魂,更沒有耳朵,如何聽得見你的言靈呢?”
炸雞明明在發問,語氣里卻並沒有困惑,他手中的餐刀也沒有突破香織言靈的控制,但是不知道為何,看着炸雞先生這樣淡定自若的姿態,一種不祥湧上了香織的心頭。
香織退後,想要遠離不安的源頭,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炸雞鬆手,任由餐刀懸浮於空中,而手卻越過餐刀,直接掐住了香織的喉嚨。
香織再次發動咒言:“住手……”
但是炸雞的手沒有停下。
她的咒言術,罕見地失效了。
‘怎麼可能?’香織睜大了眼睛,呼吸隨着對方手掌的動作而逐漸變得困難。
香織用手去抓和扯炸雞的手,可那手就跟鉗子一樣牢牢桎梏住了香織的咽喉,而且他的皮膚就跟鋼鐵一樣,香織的指甲也好,力道也好,根本沒能在上面留下任何痕迹。
對方的手越收越緊,在就快要將香織掐暈過去的時候,停住了。
炸雞先生作為反派的毛病開始發作,他啰嗦地解釋了起來,“是不是很驚訝?你以為你的咒言對全世界的人都有效果?那你聽沒聽說過,一種叫做‘天與咒縛’的東西?”
香織當然知道什麼事天與咒縛。
她還聽說過天與暴君。
難道這個跟禪院甚爾一樣,來自禪院家的男人,也是天與暴君?
不可能吧,天與暴君哪兒那麼容易誕生。
如果這麼容易的話,咒力微薄的人,豈不是都可以通過天與咒縛,變成禪院甚爾那樣的強者?
不過這好像是唯一能解釋眼下發生之事的可能。
聽說禪院甚爾是這世界上極少數能對咒術免疫的人,所以他才差一點殺掉五條悟。
對咒術免疫,自然也對咒言免疫,香織的言語對眼前男人不起作用的奇怪現象就有了解釋。
炸雞通過香織的眼眸,確認對方已經明白過來,滿意地點點頭,力道又加重了一點,這導致香織因為缺氧而頭暈目眩。
她感覺自己這的快死了。
誰能救救她?
明明她帶了這麼多保鏢來着……
可那些保鏢卻都被好滋味的人纏住了。
這些Mafia明顯是提前商量好的,將幾個保鏢分別往學校的不同方向壓過去。
而且時間也是精打細算,不但五條悟不在,連七海和夜蛾老師也各自有各自的事,一個請假,一個去京都分校看望老朋友。
角落裏躲着的伊地知試圖打電話聯繫夜蛾和七海。
打夜蛾的電話是忙音,估計那邊還在聊,手機靜音了,七海的電話倒是打通了,但是聽說了這個消息之後,七海沉默了一下說,“我會儘快趕回來,不過不要太期待了,我這邊距離高專有點遠,趕緊聯繫五條吧。”
伊地知低聲:“我當然知道應該聯繫他,但是這個時候他肯定在‘帳’里吧,接收不到訊號的……”
“那也得試試。”七海建議,“怎麼說也得發個短訊,這樣他才能第
一時間趕過來。”
伊地知覺得有道理,掛斷電話,剛想要撥打電話給五條,就聽見了陌生的、冷硬的Mafia的聲音,“你這傢伙,在找救援嗎?既然這麼關心同學,不如堂堂正正地跟我打一場?”
出現在伊地知眼前的是唯一沒有加入混戰的Mafia,可口可樂。
傳說中擁有不死之身的男人。
“咿!”戰鬥能力幾乎為零的伊地知嚇壞了。
無人能及時救援,香織被掐得臉色發紫;
緊接着,她停止了呼吸;
隨即,血液循環停止;
心臟得不到補給,跳動的速度越來越慢,越來越慢……最後,停止了跳動。
香織在生物學的意義上,已經基本等同於死亡。
炸雞面無表情地鬆手,他冷漠地看着少女的屍體往後倒去,像是秋日裏的一片可悲的落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