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 69 章
69
確定好活動的主題,下一步就是活動前準備階段的分工。
哪些人佈置場地,哪些人負責餐飲,哪些人擔任妝造,哪些人收集採購需要的物品。
除非出現哪一部分的人手過多過少的情況,通常大家都是自願報名參與哪項工作的。
佈置場地要忙前忙后還要自己製作裝飾品,餐飲和妝造也要充分發揮主觀能動性。
而說起採購,其實為了省錢省事,大家都會儘可能地從家裏找來可以直接用上的東西。
然而我們班的魔法學院咖啡廳顯然不是光靠東拼西湊就可以搭建起來的。班裏討論來討論去,最後發現能從家裏薅來的、最能派得上用場的,居然是班長岩田家養的黑貓。
那是只剛滿三歲的黑貓,親人不怕生,去人多的地方遛彎也不會應激,甚至還有一雙幽幽瑩瑩非常符合魔法氣質的綠眼睛。
但是由於學園祭當天人流量大,為了保險起見大家還是決定放棄讓岩田家的黑貓來擔任店內特殊侍應生的想法。
魔法學院的咖啡廳里沒有貓無所謂,但貓要是從咖啡廳里走丟那可就是特級重大事故了。
這樣看下來,只需要按照清單上出去買買買的採購,似乎算是相對輕鬆的工作,可實際上卻並非如此。因為採購的費用通常都是全班人湊出來的,而一旦某件事情涉及到金錢利益,尤其還是與很多人有關的金錢利益,便會自然而然成為一個誰都不想沾邊的燙手山芋。
當然,暴力解題的方式也是存在的——只要所有的開銷都由一人來出,那一切就無所謂了。
於是征十郎站了出來,他說:“採購和費用方面由我來負責安排。”
那一刻全班人看向他的目光就宛如在看在世的活佛一般。同樣的目光洗禮我在這三年每次的學園祭也都經歷過,甚至最近的一次就在昨天開班會我答應扮演畫中人的時候。
對於征十郎會說出這樣的話我並不覺得奇怪。
雖然大家都理解他作為學生會會長,在學園祭從開始到結束的這段時間裏一定會忙到分身乏術的地步,但說到底他依然是這個班的一員。
他會有想要出一份力的想法再正常不過了,畢竟征十郎從來都不是個冷漠到不近人情的人。籃球部的幾個經理就因為經常得到他的幫助和感謝,還會羞赧地在背地裏稱呼他為“赤司大人”。
我第一次聽到籃球部的女經理這麼叫征十郎的時候就沒忍住咳了一聲。
對面循聲看過來發現在笑是我還顯得有些驚慌,其中一個還連忙紅着臉向我解釋這只是敬稱沒有別的意思。
我沒在意那位經理到底有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單純覺得這個叫法有點中二。
就跟我第一次別人用“奇迹世代”稱呼征十郎他們時一樣,尷尬歸尷尬,但想笑也是真的想笑。
“等他們把採購清單列出來之後我再拿到辦公室來給你?”
課間我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拉住正要回到自己位置上的征十郎。
“如果莉緒不嫌麻煩的話。”征十郎笑了笑。
“不會,準備階段我很閑。”
考慮到學園祭的工作量,當天需要在咖啡廳幫忙的同學於前期準備的階段基本都可以理直氣壯地躺平。
雖然我也不是沒想過去主動去別的組幫忙,但大家彷彿被誰統一了口徑似的——他們一致推拒了我幫忙的意願,並向我發出了“真的想幫忙的話就請您學園祭當天多在教室里待一會吧”的懇求。
於是在一陣沉默之後,我也理直氣壯地躺平了。
而與我的清閑形成對比的,是征十郎的忙碌。
學生會這個部門需要負責的事務之多權限之大,經
常會讓我覺得這只是校方在以“鍛煉學生自主能力”為由進行的偷懶!
畢竟把很多事情交給學生自己處理,學校方面便可以節省出一大部分同時也是最昂貴的人力。就連紀念建校的學園祭這種大型活動,校方也只需要提供一定的經費和場地。
征十郎這麼忙,那採購的事情到時候應該會被他交給家裏的管家或者助理吧?
所需要購買的物品在當天下午放學前就被整理了出來,差不多用了兩頁紙才寫完。
“這些都是需要的嗎?”
我粗略地掃了掃岩田交給我的清單內容,在看到“假血漿”、“乾花”、“鮮切花(此項可等學園祭前三天再購入)”這樣的存在時不禁發出疑問。
鮮花我能理解是用來室內裝飾的。
假血漿和乾花又是為什麼?
營造魔法學院角角落落中流露出來的詭誕氛圍?
“哦,這個是中村她們那邊的需求。”岩田看了眼我指着的地方。
“服飾組嗎?”我記得中村是組長。
“對,中村說是要——”岩田比劃了一下,“給您——做裝飾用的。”
我:“……?”
雖然我面上不動聲色,可在我心裏已經開始冒出一個又一個的問號了。
但是算了。
中學生的思維天馬行空,真要猜的話我大概把腦袋想破都不一定可以猜得對。
只要他們不把我打扮成剛剛吸完血的吸血鬼又或者殭屍就好……
下午放學我依然和征十郎在走出教室後分道揚鑣。
他去籃球部和學生會,我去數研部訓練。我覺得最近的題目難度都越來越低了,我總能在二十分鐘之內找出解題思路。但老師說這很明顯是我的錯覺。
黃瀨私下跟我說,籃球部近來的情況已經算穩定了。雖然征十郎說過只要能贏就可以不用再參訓,但除了仍舊在逃訓的青峰大輝,他們剩下的幾個人為了保持狀態還是會每天到體育館訓練。
只不過訓練時間已經不會再像以前那麼長。因為就算疏於訓練,在同世代中他們也再難找到實力相當的對手了。
“那你們相互之間還會說話嗎?”
“會,不過大家關係變僵之後也不會像以前那樣什麼都會聊了。”
“這樣啊。”
放在從前我也不會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居然會問出這種問題,也更不會想到本質冷漠的我居然會在這一刻為他們友情的破碎而感到些微的恍惚與悵然。
但同時我也清楚,自己之所以會產生這樣的情緒,也只是因為征十郎和黃瀨十分重視這段友情。
當初的我如果能更加註意一點的話,他們的關係會和現在有所有不同嗎?
我沒有思考這個問題太久,因為這個假設沒有意義。
反思完過去,我所要做好的就只有更加重視眼下和未來,不讓類似的悲劇再次在征十郎身上重演。
能保護好我心愛的玫瑰花的人,只有我自己!
帶着渾身的責任感與使命感,一路上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為我讓開了路。
我氣勢凌然地殺到征十郎的辦公室。
門沒關,是敞開的。
在我出現前征十郎就已經看了過來。
不過他似乎沒想到來的人是我,畢竟我今天的腳步聲與之前的每一天都不同。
看了眼走廊沒人,我關上門還落了鎖,轉過身時征十郎已經收起了剛才的錯愕,神色平靜地看着我,又將目光落在我還沒鬆開旋鈕的手上。
“等過會我就幫你打開。”我稍微解釋了一句。
遵從着兩點之間線段最短的定理,我快步走到了征十郎的辦公桌前,兩隻手撐着桌面,墊
着腳將自己身體的大半都探了過去。
“兩個小時沒見,征十郎有沒有想我?”
“有的。”他很快回答道。
於是我樂不可支地在他鼻尖上親了親,然後蹦蹦躂躂地回頭把他的辦公室門重新打開。
之後征十郎送我回家。
路上我問了他,之後是不是把採購的事情交給管家或者助理。
結果他卻回答說:“不一定。”
“你要自己去買?”我有些詫異地勾住他的手,“有那麼多時間嗎?”
就算有我也比較希望他能休息一下。
不光是在學校里要連軸轉,回到家裏的征十郎也有很多很多的課程在等着他去學。
雖然征十郎跟我說這種用時緊張的情況,等到了高中會得到緩解,但也是因為他平常就算能空出時間也只能空出半天(他所有的課都有很嚴格的教學進度),所以我也只在交往之初,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把征十郎喊出來幫我補習了半天。
以至於我們兩個到現在,都還沒有去過遊樂園之類的地方約過會……
說起來這個也能算是我中學時期的一大遺憾了吧?
畢竟說出去誰能相信我們交往了兩年卻連所謂的約會三大聖地都沒去過呢……
也不知道去京都之後征十郎能不能變得更加自由一點……
我一邊鬱悶地皺了皺鼻子,一邊聽到征十郎的回答:
“可以和老師請一個下午的假,理由就說出去採購。”
“你要請假???”
有一瞬間我差點以為自己的耳朵又或者理解能力出了問題。
這種完全可以交給其他人代勞的事情,征十郎居然要請假出去嗎???
這最後一次帝光祭的班級活動在他心中的分量有這麼重???
“嗯。”征十郎笑了下,接著說,“機會難得,所以莉緒也和我一起請假吧。”
我:“…………???”
這是什麼意思?
我的腦子宕機了一會,然後才反應過來:“征十郎想帶我逃課?”
“如果請了假就不算逃課。”他沒什麼罪惡感地糾正道。
可重點很顯然不是逃課出去約會和請假出去約會在本質上也沒什麼區別的問題啦!
重點明明是“約會”!!!
我驚訝於徵十郎頭一次展現出的“叛逆”,甚至感覺離奇到了必須摸摸他貼貼他才能確認站在我面前的紅髮少年是赤司征十郎本人的地步。
已經到了我家附近的街道,這一帶都是民宅,遠離主幹道,平時也沒什麼特別多路人的身影。
我拉着征十郎來到一條無人的小巷,在略微有些昏暗的陰影中,我摟着他的脖子墊腳湊了上去。
和臉頰鼻尖額頭的肌膚都不同,嘴唇的觸感是獨特的。
從靠近的那一刻起就會感覺渾身從臉開始發麻,明明廣義上來說,這也只不過是類似於“握手”“碰拳”“貼面”這樣,普通的一種“接觸”而已。
是人類自己給這一器官賦予了太多的意義。
以至於這些觀念已經根深蒂固到了許多人的骨子裏。
而我作為四分之一個法國人,其實是很習慣親吻這種行為的。
不管是貼面禮吻手禮還是親吻臉頰額頭和眼睛,它們都只是無數種表達自身情感的手段中的一種。
真正能表達愛意的親吻,是撬開對方的牙關,奪走所有的空氣,讓對方沉溺在濃烈的情感里。
然而事實上直到現在,我都沒和征十郎嘗試過那種親吻。
這並不是我不肯,而是每次當我稍微伸出舌尖,征十郎就會立刻摁着我的肩膀將我推遠一點。
他
的反應是如此的激烈,以至於我第一次這麼做的時候差點以為自己犯了什麼大錯,誤觸到了他的保守。最後還是在我鍥而不捨的不安的追問之下,征十郎才告訴我,他覺得現在還不是合適的時機。
有些事情,還是要等到長大之後再說的。
“親吻也不行嗎?”
親吻又不是發生關係。我當然知道自己還太小,也不可能讓自己冒險,但是親親又不會懷孕!
我茫然不解地望着征十郎,最終收穫了他一聲脫力般的嘆息。
而後彼時的征十郎說:“不要對我太有信心了,莉緒。”
我聽完這句話,又過了一會兒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對於如此喜歡着我的征十郎來說,他可能還沒辦法好好消化我帶給他的太多刺激。
哪怕我只是單純地在實行我觀念中的貼貼而已。
長高之後的征十郎能夠和我拉開的距離越來越大了,不過當我想要靠近他的時候還是很容易。
那雙異色瞳在看向他人時壓迫感十足,但在我面前的征十郎大多數時候都是順從的。
即使我知道在他順從之下還藏着點別的什麼東西,不過那也無所謂,因為在這方面我從來就沒怕過他。
第二天我們就去找老師請假了。
由於日本並不存在早戀這一說法,對於學生的戀愛多數老師的態度還比較開明。
不過我本來以為請假的要求會被駁回,畢竟再怎麼說至少上課期間老師不會同意這麼目的顯而易見的無理要求吧,但我沒想到我們的班主任藤田老師也是個在中學時期有故事的人。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征十郎,然後感懷地對着空氣長嘆了一聲,說了句“年輕真好啊要是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也想跟喜歡的人一起翹課約會”的話后,就給我和征十郎批了假。
我:“……”
比想像中簡單太多了反而感覺更加不可思議了!
“反正你們兩個成績都好得很,不會影響自身就行。給你們准假了,採購去吧,最後一次學園祭,要玩得開心點啊。”藤田老師說。
“謝謝老師。”我和征十郎異口同聲地道謝,然後並肩離開了老師的辦公室。
一直到我拿着請假條走出校門時我都還感覺有些恍惚。
不過這時的這份心情已經不是對老師開明態度的恍惚了,而是對我居然會跟征十郎在上課的時候一起走出校門這件事感到恍惚。
但是需要我們做的事,我們也還是有在好好做的——我和征十郎不太多的共同點之一就是,我們都是那種在沒完成該做好的事情之前,不能安下心好好玩樂的類型。
該完成的工作必須在規定的時間內完成。
如果完成不了就要反思自己在哪個環節出了錯導致浪費了時間。
更何況比起帶有心理負擔地約會,我們兩個當然更想要的是自由自在的相伴同行。
按照採購清單上的需求,我和征十郎一整個下午都在帝光中學周邊十幾公里範圍內的好幾個商城和商業街中跑來跑去。
累確實有點累,但開心也很開心。
不用想着征十郎等下還有工作還有訓練,能和他一起在貨比三家地買東西這件事本身就很能讓我感到興奮與新奇。
不過讓人感到些許遺憾的是,等我和征十郎完成採購,和每個商家預約好了明天的配送時間,時間也已經到了下午放學的時候。
——去了京都之後,就算不是每天,但至少每周都讓我可以有這種機會和征十郎一起出門玩吧!
我默默地在心中祈禱着,隨後發現身邊的景象有些眼熟。
直到我們從那家河村壽司店門口經過的時候我才想起,這是我以前就讀的小學附近。
我
就說怎麼剛才看到那幾個女生身上綠油油的水手服會那麼眼熟。
在我以前的小學旁邊,有一所名為“青春學園”的私立中學,他們的女生制服就是這個讓人一言難盡的顏色。
在我跟征十郎感慨完果然還是帝光的制服更好看后,征十郎像是想到了什麼那樣,忽然道:“說起來,莉緒見過洛山的制服嗎?”
“沒誒,官網上只有學校環境的圖片。”
制服的話……
我說著翻出手機,開始搜索洛山高中的制服,很快便看到了相關的圖片——淺灰色的外套,深灰色的襯衫,領帶領結以及下裝都是純黑的。
在配色上是比帝光要更加穩重的風格,不過因為都是最常見的西式制服,所以也分不出哪個學校的更好看。
但只要比青春學園的好看就行了……我以前就很想吐槽他們青綠色水手服加粉色領結這種組合到底是哪位天才設計師想出來的了。
但是既然已經到了令人懷念的母校周邊,又不趕時間回學校,我就拉着征十郎沿着這一片的街道逛了起來。
走到一處公園附近,我說想要休息,征十郎就牽着我走上台階,往公園裏面走,那裏一般都會有供人休息的長椅。
“這裏有網球場吧。”我看到一個人身後背着網球包,隨口說道。
“有。”征十郎抬手指了個方向給我,“在那邊。”
我眯起眼朝征十郎指着的地方望去:“還真有誒……”
我男朋友的眼神未免也太好了一點。
“我們去看看吧?”我提議道。
球場旁邊肯定也有可以休息的地方。
“好。”征十郎沒有任何異議,又牽着我不緊不慢地往網球場所在的位置走去。
“討厭!快放手!!!”
我們繞過一小片作為隔離帶的樹林,剛看到網球場的全貌,就聽到了一個女孩的聲音。
她正被人抓着手腕,而抓着她的那個人……
“啊嗯?是你自己答應過本大爺,如果我打敗了那群傢伙就和我——等下,你們兩個怎麼在這裏?!”
我:“……”
征十郎:“……”
我好想捂住自己的臉,於是也順從自己的心意這麼做了,並且躲到了征十郎的身後:“……征十郎你跟他說吧……”
“我們閑逛到這裏來的。”
征十郎語氣淡淡,完全聽不出親眼目睹自己的朋友正在做着疑似欺負女生行徑的震驚。
“你在做什麼?跡部。”
“……嘖。”
跡部咂咂舌,旋即鬆開了那個女生的手腕。
“讓她記住隨便挑釁別人的後果而已。”
“她怎麼挑釁你了?”我沒忍住探出頭,像是要把跡部重新認識那樣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
跡部眉頭緊擰,面色尷尬,幾次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掙扎着說明了情況:“本大爺說打街頭網球的都是弱者,她生氣了,拿自己當了賭注,說只要本大爺能贏就跟本大爺約會。”
我:“……”
“然後你就被挑釁到了?”
你是小學生嗎?!
你這麼多年的風度和教養都去了哪裏啊我的大爺!
征十郎也略有些無語地看向跡部。他們兩個比我認識的時間更早,但顯然征十郎也沒見過這副場面。
被我們兩個這麼用“我恨你是個傻子”的眼神注視着,跡部有些惱羞成怒。
“……本大爺承認那一瞬間腦子確實抽了一下!”
但他還是承認了錯誤:“好吧……確實是本大爺的問題……”
“有失風度了,跡部。”我聽見征十郎嘆了一聲。
“是啊,都不像平時的你了。”我毫不客氣地吐槽道,又小聲地用只有我們之間才能聽到的聲音提議道,“最好道個歉。”
“啊嗯……”跡部對於我的建議倒是沒有任何意見。
雖然被我和征十郎輪番吐槽多少讓他心裏感到了彆扭,但在小小糾結了一番之後,他還是相當誠懇爽快地向那女孩道了歉。
“抱歉,跟女孩計較還順着你的話開這種玩笑確實是本——我欠缺考慮做的不對,賭約作廢吧,如果覺得道歉不解氣的話,還有別的要求也可以提,我都會接受。”
跡部說完之後,從場外又衝進來了兩三個人,了解玩原委立刻揚言要與跡部景吾比雙打。
我和征十郎擔心再發生什麼事,就坐在場邊,看着跡部景吾像個大爺似的指揮着樺地一個人打了兩個人的球。
樺地好累,累到我都不忍心了:“征十郎,網球還可以這麼打嗎?”
“大概是跡部特有的雙打模式吧。”征十郎也不懂,但我們兩個都很明白,跡部這傢伙根本就是在耍酷……否則哪有人比賽往後場一坐就完事了的。
比賽很快結束。
結局與其說算是跡部輸了,不如說是他主動放棄了比賽。
“樺地的腿……”我小聲在場邊跟征十郎咬耳朵。
“嗯,那麼龐大的身軀不適合高強度的移動,再打下去樺地會撐不住。”征十郎說著,又問我,“還累嗎?”
我搖搖頭說不累了,與此同時跡部也走了過來。
“你們兩個……”跡部景吾神色尷尬又逞強似的頂着我和征十郎的視線,然後硬生生地轉移了話題,“機會難得,要不要一起去吃個飯?”
“吃什麼?”我問。
“什麼都行。難道還有什麼事本大爺請不起的嗎?”跡部眼下大概只希望我和征十郎能趕緊失憶吧。
但我有點不太想讓他如願,就又往他的痛處上戳了戳:“跡部,你剛才那麼不理智,是突然想要女朋友了嗎?”
“……沒有。”他生硬地回道。
“那需要我教你怎麼和女孩子相處嗎?”我又問。
“不需要。”跡部瞪了我一眼。
“其實你想也沒關係的,”我體諒地看他一眼,“就算不好意思問我,你也可以私下問問征十郎,我不會過問這種事的。”
“而且在戀愛這方面,征十郎可是你大前輩。”
“嗯,如果按資歷來說的話,確實如此。”征十郎低笑着附和道。
“你們兩個還想不想吃飯了!”
好了,不逗了。
我抱着征十郎的手臂,和他相視一眼后聳了聳肩。
而站在對面的跡部景吾卻覺得,這對情侶還是分開比較好——至少對他比較好!
須王莉緒和赤司征十郎兩個明明獨自一人對外時都是很安靜的類型。
可為什麼合到一起就這樣了?!
他們兩個湊在一塊一唱一和的時候,換誰看了不說一句好強的攻擊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