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異種怪物金色的眼睛驀地張開。
午間的風吹過泥濘滿地的哥譚小巷的同時，任務的提示音也響了起來。
【任務：探索哥譚地圖。】
【任務獎勵：角色階段卡x1，角色技能卡x1，神奇的箱子x1。】
午休時間，愛爾柏塔藉著這個空閑的時間段獨自來到教學樓的天台。
開學的第一天學校里的人都在忙着課程安排和社團報名的事，沒多少人會來這個地方。她把身體停在了頂樓，切入異種角色的下一秒，她就出現在了十幾英裡外的東區巷子裏。
“如果有人接近我的身體，記得叫醒我。”
原本就是想上來熟悉一下角色，沒想到進來就有任務刷新。愛爾柏塔看着任務介紹，不忘向系統交代。
“沒問題，宿主。”系統立刻應下。
【任務描述：只有了解一座城市，才能及時應對它所出現的異常情況，請觀察這座城市，探索你腳下的土地。】
愛爾柏塔昨晚就注意到怪物遊戲裏的地圖是‘迷霧模式’，地圖上籠罩着灰霧，只有昨晚她經過的那幾條街道是亮着的。
也就是說只要她走過的地方，地圖就會被判定為開啟。
這個任務看着不算困難，只不過估計會耗上點時間。但她現在不缺體力。
距離下午第一節課還有一個小時左右，愛爾柏塔午餐已經簡單吃過了點東西，也不着急趕去教室。
她拉起衣服上的兜帽，挑了條人少的路，低頭走了出去。
這邊的街區既不是鬧市也非商業區，正值中午，街上的路人不算多，沒有什麼人注意到她。
愛爾柏塔注意到新的任務獎勵，“怪物還分階段嗎？‘角色階段卡’的這個階段是指等級？”
異種的角色卡面上方有一個“1”的字符，愛爾柏塔起初還以為這個數字是指角色編號，沒想到跟等級有關。
“這樣理解也沒問題。”系統說，“怪物階段等級一般為五級。階段提高的話，基礎屬性也會增強，異化程度也會越來越明顯，就比如您現在所使用的角色鱗片會更加堅實，爪子也會更加鋒利……”
“比如還會長出尾巴？”
系統：“對，比如還會長出……”
系統：“。”
說到一半才意識到自己又跟着宿主的思路跑偏了。
它一開始是想說角色會越來越強來着……
分不清愛爾柏塔剛才是在調侃，還是真的不喜歡尾巴，系統底氣不足，不知道該不該安慰她也不一定就會長尾巴。
街邊購物店的櫥窗玻璃倒映出異種生物強悍的軀體。
愛爾柏塔看向玻璃，異種雖然看上去氣勢危險，但其實外形還算接近人類，臉上除了多出的黑鱗外，目前也沒有殺手鱷那樣有明顯的返祖特徵。
只要不讓人看到他的臉，頂多會認為他不好惹，不會那麼快被看出是異類。
長尾巴倒不算什麼大問題，基礎屬性還有提升的空間是好事，打起架來當然是越強越好。只不過日常行動會受到點限制。
但也不用急，以後總會有更適合日常活動的怪物。
“啊痛！”身後方突然走過來一個小孩，似乎沒看路，正好撞上停在路央的她。
“對不起先生！我不是故意撞到你——”的。
個頭瘦小的男孩揉着腦袋，抬頭的那一刻正對上兜帽下那雙金色的眼睛。
“救命啊啊啊！！有怪物啊啊啊！！！！”男孩頓時尖叫了起來，彷彿看到什麼洪水猛獸一樣，嚇得慌不擇路地逃走了。
愛爾柏塔：“……”
她需要考慮把弄到一些擁有人型的角色提上日程了。
“宿主……”系統這時悄悄出聲：“一個小提醒——在這座城市，尤其是東區這片地方，如果街頭的小孩突然撞到你身上，記得檢查一下隨身帶的東西有沒有少。”
愛爾柏塔：？
“臭小子，又是你！”
男孩被嚇跑走後撞上了路邊的警察，“救救我！先生，有怪物，我剛才看到了怪物！……”
那警員壓根沒信男孩的話，他一把抓住男孩的手腕，“你又想編什麼鬼話，我見到好幾次你偷路人的錢包了！你撲我身上的時候絕對往我腰帶上摸了！還想偷到我頭上來？！”
愛爾柏塔：……原來系統說的是這個意思嗎。她還真沒想到那孩子往她身上撞別有目的。
在聽到男孩向警察告狀的那一刻，愛爾柏塔就低頭拐入了路邊的小巷，不僅因為她需要避着點警察，還因為警車旁站着的另一個一手咖啡一手三明治的微胖的警官她昨晚見過。
昨晚指揮攔截殺手鱷的人就是他。
愛爾柏塔打算換條路走，系統這時突然出聲：“等等，宿主，我這裏好像發現一點異常情況……”
提示音在這時響了起來。
【叮——發現節點任務：調查哥譚夜晚的失蹤案。】
【任務進程：0】
【線索展開：哥譚最近的夜晚不斷有人失蹤，他們被帶去了哪裏？請查明失蹤案真相。】
【任務倒計時：72小時。】
節點任務？那是什麼？
“節點任務是‘可能’會對現實產生負面影響的事。”
系統第一時間給她解釋：“像是信徒利用血祭召喚出了邪靈、某些打破規則的怪物造成了大量的傷亡……嚴重的情況說不定會影響到這個世界的發展，但也有的直到任務結束也不會看到什麼災變情況發生。”
“任務里說的失蹤案是未知生物乾的嗎？”愛爾皺眉問道。
“目前無法判斷……”系統道，“節點任務的特殊的地方就在這裏，我能捕捉到的通常都是怪物帶來的災難，但有時也會因信息不足，也有可能是人類作案的事件，因為造成的影響比較惡劣，被誤判成外力事件了。”
【任務獎勵：隨機怪物角色卡x1，角色階段卡x1，額外獎勵：待結算（根據任務完成度發放）】
……隨機角色卡？
愛爾柏塔目光一動，她沒看錯，這個任務獎勵竟然直接能獲得一個新角色。
“宿主，節點任務非強制任務，任務最終獎勵跟探索比例有關，宿主現在練度比較低，可以視情況解決這次任務……”
愛爾柏塔聽得出系統最後一句是好意提醒。
她也在思考，豐厚的報酬和倒計時無一不在顯示這個任務的特殊性，難度想想也不會低。
不過收集線索跟開地圖不衝突，她可以走一步看一步。
“我真的沒想偷您的東西！我沒騙人，我剛才真的看到怪物了！他的眼睛會發光！他就在那裏……”撞到警察的男孩還在給自己辯解。
“哦他還長着翅膀能飛是吧。你的嘴巴如果說點實話會被縫上嗎？”警員扭着男孩的手，想把他往警車裏送，“讓我們猜猜把你扔進少年所關上一段時間會不會長點教訓？”
“得了吧，我們手上的活兒永遠忙不完，你還真打算把他帶回局裏？拘留室有那個閑功夫管一個偷東西的小孩兒？讓他趕緊走吧。”
布洛克已經吃完了他的午餐，慢悠悠地把手裏的包裝袋團成團，“怪物？這城市裏最不缺的就是怪物，阿卡姆遍地都是那種傢伙。”
另一個警員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聽了他的話放男孩走了，“……也是，最近局裏確實沒清閑的時候。昨晚麥克肯街這邊又有人失蹤了，說起來東區最近突然冒出了好幾起失蹤報案，怎麼覺得都不像巧合，我們等會兒去哪兒查起？”
異種的聽力沒錯過這段對話。
“我現在只想回家裏的沙發上躺着……我們昨晚才把小丑跟殺手鱷關回去，連半天假期竟然都混不上就得接着辦案。”
布洛克抱怨着，一邊把手裏包裝袋投進垃圾箱，“連點像樣的線索都沒有，又是失蹤案，見鬼的哥譚，這個吃人的地方天天都有人在失蹤……先去附近幾家報案的看一看吧。對了，等會兒跟人交班的時候我們去喝一杯怎麼樣？”
“啊？但是、但是我們晚上還要回局裏彙報工作啊，這樣可以嗎？”
“你也說了是晚上，離晚上還有那麼長時間……”
愛爾柏塔側過視線，她看着兩人鑽入警車，有了跟上去的打算。
“宿主，有人來天台了。”系統在這時提醒她。
一條可能的線索就在眼前……愛爾猶豫地皺了下眉，但下個瞬間，高大的異種已經消失在了巷子裏。
街頭的噪音消失，世界重歸安靜。
愛爾柏塔拿起手邊的課本，感官回歸，停了一會兒，她才站起身，向樓梯的方向走去。
這時，她看到上午見過的那個叫做瑪利亞的女孩兒正好進來。女生看到她時眼睛亮了下，“埃頓小姐，你……你好，你也在這裏呀？”
“你好。”愛爾簡單地向她打了招呼。
瑪麗亞的嘴唇動了下，似乎有點局促不安，但又有話想說，“二年級的經濟課跟信息技術課的排課時間做了調整了，很多人都在教務樓確認信息……或許你還沒收到通知？我猜。”
口袋裏的手機嗡嗡響了幾下，愛爾柏塔拿出來看了眼，那是父親的助理給她發來的這學期課程的表格，新的一份，上面標註了瑪麗亞所說的有兩個課程時間調整的事。
“我等會兒過去一趟。謝謝你告訴我這些，還有事嗎？”
瑪利亞看着走到了她面前的女孩兒，突然意識到她在她面前停下不走，是因為她擋到了樓道口。
“沒，沒有……”她臉頰微紅，匆忙低頭將門口讓開。
下樓的腳步聲傳來，瑪利亞注視着那道身影往樓下走去。
一直看着那身影消失，她才低聲道：“我本來是想謝謝她幫了我的……”但是她還是不夠勇敢。
從來沒在交朋友這件事上主動邁出過一步的女孩兒喃喃：“我剛才問她有沒有報社團會不會好一點？”
天台門口的反光鏡面上映着女孩兒白皙得過頭的臉。
鏡中的女孩兒同樣望着樓梯的方向，但臉上卻沒半分靦腆不安，她的瞳色黝深，嘴角彷彿掛着冷冰冰的微笑，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