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群星的隕落(下)
時針撥回到戰鬥的伊始,皎潔的月光下,溫和的夜風中,一道人影竄上天台警惕的觀察着看似平靜爭的每一處角落,在確認無人後他大步流星的走到屋頂邊緣,俯身欣賞着煙塵四起的戰場,眉頭緊鎖,一股無名的笑意湧上頭。
“你……可真是讓人感到興奮呢!不過偷襲可不是什麼好習慣。”他喃喃道,但並沒轉身揭穿他己然暴露的行蹤。
灰塵從地上被揚起,又從空中孤寂的落下,衣服的沙沙聲與樹枝的振動融為一體,一切都似乎安靜的可怕,刀劍的聲者早己被空氣吞沒,林遠民從陳段鴻視野的死角處擲出看似無去躲避的飛刀,白光在空中奏鳴着,分不清是柔和的月光還是駭人的刀光,抑或是……電石間,兩柄刀刃被引力裹攜着,擦過陳段鴻的衣角從樓的邊緣墜下,沒入雜草叢中。陳段鴻凝望着暗處,凝望着林遠民錯愕的雙眼。
“很驚吧!這看似完美的一擊。”陳段鴻驕傲把手從口袋中抽出,“不得不承認,你用來潛行的魔術很是高超,但你似乎忘記了什麼……[Lancer]的御主。”他挑了挑眉,手中的魔力無規則的躍動着。
“是嗎?”林遠民回憶着上樓時的異響,僅管已經設法避開了所有的探測點,但……忽略了什麼嗎?
“從踏入這棟樓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被【引力】擊中了,和你的刀一樣。”陳段鴻遙指早已不見蹤影的短刀,卻突然發覺林遠民身上己無【引力】的痕迹,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大意了啊!陳氏魔術師,假如我沒有猜錯的活,你只發動了一次魔法吧!”林遠民冷笑一聲,身體如水銀般在空間中流動,在陳段鴻身邊洄遊着,瞬息間一柄利刃刺至眼前,“可別再發獃了啊!”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陳段鴻側身閃過短刃,反手抓住林遠民的手腕正準備摔出去,林遠民的手腕卻如水一般在他手種融化,無聲無息的退回了原地。“有趣!”陳段鴻的嘴角微微上場手臂上的魔術刻印發出刺眼的紅光,無數的魔力彈傾瀉而出,似乎欲將眼前的地面徹底擊毀。
滾滾濃煙升起,林遠民早已不見了蹤影,空蕩的屋頂上迴響着陳段鴻的腳聲。一點寒光先到,三柄尖刀同時破空而至,如水草中鑽出的食人魚,兇狠而迅疾。
“【Gray(黑暗)】”三柄尖刀應聲而落,周身的三片紙人在風中化為灰燼,“【Assassin】的伎倆嗎?你可真是膽小啊,林先生!”鮮血濺入他的眼睛,肩膀上被撕裂的布條如折斷的蘆葦般垂下,“已經到身後了嗎?”他呢喃道,回身用拳頭接住近在眼前的利刃,順勢發動攻擊……
“【Lighoning(閃擊)】”一道魔法光束穿透林遠民的腰部,在噴涌的鮮血中林遠民借力向後一躍,再次消失在煙塵中,留下長長的血跡閃着紅光。
“下手可真狠啊!”林遠民按住傷口,牙關緊鎖,眼神變的兇狠起來,“不過,我將悉數奉還!”刀鋒急轉直下,匯聚的劍氣猶如受驚的野蜂般,凌亂的斬向空間,陳段鴻吃力的抵擋着,身上的傷卻如芽蟲般蔓延開來,漸感體力不支。
“【ruin(崩壞)】”陳段鴻望着蜂擁而至的劍氣,眼前的空間像是被一隻有力的大手死死捏住般扭曲了起來,劍氣捲入其中,發出玻璃碎裂的巨響,陳段鴻大口喘着氣,似乎沒有從剛剛的攻擊中緩過神來。
“怎麼,魔力不夠了嗎?”林遠民不屑的嘲諷道,
聲音如飄渺的歌聲般索繞在陳段鴻的耳畔“真是可惜啊!一代大魔法師就要隕命於此了!”紙人再次向陳段鴻襲去,爆炸聲不絕於耳。
書頁翻動的聲音脆響,乾枯的銀杏葉悄然落下,陳段鴻一拳擊穿煙塵中殺出的紙人,林遠民卻感覺身體受到了重擊般的緩緩跪下,“這……是什麼?”他痛苦的呻呤着。
“正如你所見。”林遠民聽着漸近的腳步聲,艱難的抬起頭來,只見陳段鴻的身影從煙塵中透出,手種蓄勢待發的【引力】熠熠生輝葉芝靈,林遠民嘶吼一聲如一支離弦的箭直刺向陳段鴻,鮮血灑落在地上,滴嗒聲在空蕩的空間裏擴散着,林遠民摸着臉上的血跡,已經分不清到底是誰的血,但壓抑的腳步聲卻一下又一下扣擊着他的心弦。
“【Deprave(墮落)】”林遠民正欲抬起的手被一種無形之力壓制着,骨頭髮出“咔嗒”聲,陳段鴻再次抬手,似天穹中變幻的極光,“轟”一柄金色的長槍從空中射出,赫然插在兩人中間,將陳鴻逼退數米。陳段鴻冷笑一聲,一個箭步上前拔出長槍便向林遠民刺去,卻在半途化為碎片。
林遠民抽身躲進煙霧中不再作聲,“該回來了,還更重要的任務……”呂雪亭欲止又止的嘆了口氣,林遠民點了點頭,拖着疲倦的身體離開了戰場,回首凝疑視着矗立着的陳段鴻,眼皮劇烈的跳動着。
3剛剛寂靜下來的戰場被一陣強大的魔力氣流再次掀起煙塵,陳段鴻望着遠處升起的紅色光柱,似乎察覺到了什麼,“Saber,以令符之名命之,comeback!”莫德雷德只覺得全身一輕,不自覺的關閉了手中的空具。
“喂Master……”她剛想抱怨幾句,一陣強烈的爆炸波將眼前的房屋震倒。Rider拉緊韁繩,自上而下的怒視着吉爾伽美什。“王啊,至於Rider的話打個殘廢就好了,姑且留一條性命,供我玩味。”葉建新的話在耳邊響起,“是嗎?那就得控制點力度了——”一把利刃穿胸而過,鮮血迸飛,但這似乎並沒有阻止Rider的行動,反而是變的更加靈活。
“吉爾伽美什,我以令咒命令你——殺掉Rider!”一面默不做聲的呂雪亭突然發話,如一條毒蛇狠狠咬在吉爾伽美什的心口,“你這種人怎用敢用令咒命令我!”手中的【EA】的能量卻不自覺的匯聚,四周的房層項刻間被夷為平地。Rider瞪大了雙眼,發動此生最強一擊也將是終局一擊——“厄啊——,【騎英之韁繩(ベルレフォーン,Bellerophon)】!”白光與紅光撞擊時迸發出驚人的力量,在一聲劇烈的爆炸之後Rider早已不見蹤影,只留下氣喘吁吁的吉爾伽美什,“連這種雜魚都能讓本王如此疲憊了嗎?本王的實力怎麼已經變的如此……”他瞪大了雙眼,向天空發出置問。織女星劃過天空,墜入星河,放出燦爛的光輝。
“以生命為代價的煙花嗎?”葉建新饒有興趣的欣賞着自己英靈的落幕,“呂小姐,你果然不會讓我失望啊!”手上的令咒傳來一陣刺痛,瀰漫全身,房間裏兀的一亮如Rider的生命般,像一朵孤傲的曇花,經歷無數個日夜的等待,在生命的盡頭放出無上的閃光。
“不過,好戲才剛剛開場呢!”葉建新邪媚一笑,在床邊座了下來。
“是啊,好戲才剛剛開場呢!林遠民,你可以行動。”呂雪亭望着窗外的場景,欣慰的說道。
“明白了,呂小姐。”林遠民捏了捏鼻樑長嘆一聲,低身撿起地上的短刀插入刀鞘,溢出道道寒光在風中彌散,“哦?還沒消失嗎?”他看向手上仍末消失的令咒喃喃自語道。
午夜的校園中清靜的可伯,只有依稀出露的飛鳥證明這裏尚有生靈的存在,林遠民在暗處快速移動着,觀察着葉建新可能的居所,陰暗的校園,搖曳的草木,還有閃爍的路燈這一夜似乎異常的平靜。林遠民沉思着,遠處探路的紙人在刀光下被一分為二,閃光隨即快速的向他逼近,似乎你不打算隱瞞什麼。刀劍相交的瞬間擦出火花,點燃了空氣,也點燃了林遠民內心的鬥志。
“有趣,葉先生,機關設計的可真是精巧啊!”林遠民擦去額頭的汗珠,“可惜了,你的對手是我啊!”他快速向著魔力源進發,手中的短刃如同花叢中翩飛的枯葉蝶,將路徑上的暗器盡數收入囊中,飽含着仇狠與悲傷的刀法似乎暗藏玄機,美麗而致命。葉建新眉頭緊鎖,一座炮台從暗處伸出一陣狂轟濫炸后,煙塵中衝出的人影直逼教務處,幽暗的房門前,林遠民停下腳步,擋下葉建新發動的最後一擊,抖了抖身上的灰塵。一門之隔,一邊是閃着寒光的短刀,一是是精巧而無力的餐刀,兩相對比之下,兩人不約而同的笑了。
“葉先生,有抵抗心是好的,不過這用生命換來的技藝可不是圖有虛名的!”,短刃緩緩舉起,白光逐漸泛出殺氣,刀鋒急轉下,暗流動,先前被擋下的攻擊傾寫而出,將原本就不甚牢固的結界擊的稀碎。材遠民踏着滿地的魔力碎片,反手一刀將葉建新手中的餐刀擊落,一縷寒光爬上他的脖頸。
“和我方才所經歷的戰鬥相比,這倒有點像過家家——你的實力遠不及【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