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弱了!
走過那座小橋,來到一條小巷前的時候,寧天手中已經多出了兩隻燒雞。
“吶,瞧你那小氣樣,我請你!”寧天遞給白翌一隻,啃了口雞腿,咂吧着嘴道:“味道真不錯!”
白翌面無表情的接過燒雞,大步朝前走去,待和寧天拉開距離,這才狠狠的啃了口手上的燒雞,含糊嘟囔道:“有錢了不起!”
寧天偷摸跟了上來,正好聽到白翌嘟囔自己,心想這小子還挺傲嬌。
見白翌瞅見自己,寧天摸了摸鼻子笑道:“衙門在哪,帶個路啊!”
白翌冷哼一聲,也不搭理他,繼續大步流星的朝前走。
寧天聳肩攤手,無所謂的說道:“是有點小錢,不過你要是肯交我這個朋友,我的就是你的!”
白翌腳步微頓,但卻沒回頭,只是淡漠的說道:“上任公文準備好,去衙門領印!”
半晌后,兩人在縣衙大堂外停住腳步。
守門的兩名官差看到白翌,連忙站起身,恭敬地喊了句白大人。
白翌淡淡應了聲,指了指寧天道:“都城來的,宏關關口守御,寧天!”
“寧大人!”
兩名官差對視一眼,其中一人朝寧天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而另一人則是帶着他朝裏面走去。
衙門內部,裝飾簡單、古樸、大氣、莊嚴。
整座府邸的佈局都非常考究。
寧天一邊打量周圍的環境一邊問向身旁的白翌:“知縣呢?”
白翌淡然道:“在前堂。”
寧天點了點頭,也不再廢話,跟着白翌來到前堂。
剛踏進廳內,寧天便感覺到了強烈的壓迫感,不由得抬眼望去。
只見坐於主位的,正是一身錦袍的知縣伊柯。
而他身旁,則是一襲黑衣的刑捕司判官李明德。
伊柯的年齡不算很大,看上去三十來歲的模樣,但他渾身卻散發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氣勢。
“白大人?”李明德抬眸看向白翌,微笑着問了聲。
“嗯。“白翌淡然點了點頭,將寧天推了出來:“伊大人,這就是新來的宏關守將,寧天!“
“哦?“伊柯挑眉一聲,上下打量着寧天。
寧天也不卑不亢,直視着伊柯的雙眼,不卑不亢的說道:“寧天,見過伊大人!“
伊柯微微頷首,笑道:“公文在身?“
“在!“寧天拿出懷裏的公文,恭敬的呈給伊柯,說道:“伊大人,這是公文!“
伊柯伸手接過寧天的公文掃了眼,又看了看寧天,最終點了點頭道:“衙門這邊的印我就先幫你蓋了,也省了你到時候再來回跑,剛好白翌就在校場任職,待會讓白翌領你去校場,燕大人那邊應該已經等急了!”
寧天拱手抱拳,說道:“謝過大人,但我還有一事要稟告大人。”
“哦?“伊柯眉毛輕揚,“說吧。”
“昨夜,本官正在離鎮不遠處的山道上遭遇了襲殺,一路陪同的官吏死傷慘重,多虧了白大人出手相救,不然......“寧天說道這裏,語氣頓了頓,繼續說道:“不然我恐怕早就死在那山道上了!”
“你是說有人暗殺你?“伊柯看了一眼一旁面不改色的白翌,臉色微變,沉聲問道。
寧天點了點頭,“所幸陪同官吏還剩一人,此時正在離這東邊十來里路的山神廟替那些死去的官吏收屍,還望大人向朝廷稟報,派人將屍體和人接回,送回咸陽。”
伊柯沉默片刻,
隨即道:“本官上報朝廷,讓人去辦這件事。”
“謝大人!“寧天抱拳道。
伊柯看了白翌幾眼,然後將寧天的公文蓋印,交還於他。
伊柯轉頭對李明德吩咐了一番,李明德領命而去。
待李明德走後,伊柯望向寧天,思量片刻,說道:“寧大人,我與白翌有事商議,你暫且迴避一下,可否?”
“好。“寧天只得答應。
等寧天離開后,伊柯走到白翌面前,低聲問道:“你知道是誰要殺寧天?”
“隱山!“白翌淡漠道。
“你確定?“伊柯皺眉道。
“寧天任職這一路的路線朝廷並未規劃,走哪條路全憑寧天自己的心意,何況朝廷給了他一個月的上任時間,咸陽到這,十餘天的腳程,只有隱山那名卦師能準確算到寧天何時走到虎行鎮附近!“白翌說道。
伊柯聽聞,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隨後又詫異問道:“那你又是如何知道他昨日夜裏能到?“
“我不知道!”白翌淡淡說道:“咸陽走到這,不入化勁的武夫,不能御風,最快的腳力也得十天,從寧叔寄信來后,我就算着日子,在虎行鎮外,我已巡了七日!”
“這也是我為何確定昨夜那些人隱山的人,除了昨夜,這七日我並未發現任何異常,那些人,確定他昨日夜裏會走到那,除了那卦師,我想不到誰有這樣的手段。”白翌頓了頓,接著說道。
伊柯沉吟少許,緩緩點頭道:“這件事,你做的很好!”
白翌沒有再說話,神情平靜。
“其實我很好奇你昨晚的心境,我以為你不會想讓他來到這!”伊柯突兀的說道。
白翌目光微動,淡然說道:“沒見到他之前,確實不想他來,現在見過了,我覺得他來也不是個壞事!”
伊柯眉頭緊蹙,疑惑的說道:“什麼意思?”
“他太弱了!“白翌說道。
伊柯一愣,旋即啞然失笑。
白翌搖了搖頭,輕聲道:“讓他來,對我未必是件壞事,其實寧叔來信之後,沒見到他之前,我一直糾結殺他還是不殺他,甚至想盡辦法找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讓我放下心中的執念,我做不到,可讓我對寧叔唯一的兒子出手,我一樣做不到!”
說罷,白翌深吸口氣,繼續道:“我甚至想過,如果他也是一名化勁武夫,我又該何去何從,可惜...”
說到這,白翌微微嘆息了一聲,繼續說道:“他還在煉體境,這樣的他太弱了,那個位子,他坐不住,最多一年,他不是死在這邊境,就是回咸陽,一年而已,我可以等!”
伊柯聽了白翌的話后,神色略顯怪異,沉默良久才緩緩道:“你寧叔信里也說了,等段時間,會想法子把他弄回咸陽!”
“嗯。“白翌微微點頭。
伊柯沉聲道:“你先帶他去校場吧,老燕估計已經等急了!”
“好!“白翌拱手一拜。
“對了,有時間去書院一趟,靈兒丫頭說想你了!”伊柯皺着眉頭,猶豫良久,最終嘆道。
白翌退去的身形一頓,隨後恢復如常,“好的,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