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門格斯

第5章 門格斯

經過封川的悉心解釋,明昱大概得知了他的原本計劃,以及心血來潮的改動。

整個計劃簡單來說就是廣撒網多撈魚,排查所有可能與聖主教有關的人員流動,寧抓錯不放過,在李清的動員下,信息部的氪命加班,治安局的牢房越來越熱鬧。

而封川在知曉了金鑰匙這一關鍵信息后,對計劃進行了改良:守株待兔,既然聖主教中已經有了金鑰匙在明昱手中的傳言,封川乾脆給他加上了一層官方認證,然後再用明昱做誘餌來釣出聖主教背後的人。

先將信息散播出去,再帶着明昱在外面大搖大擺地逛上一圈,在確定了明昱的位置后,很快就聚集了一群毫無干係的人,這讓封川更加肯定其背後有人在指使。

只是幕後黑手明顯很是謹慎,只是聚集了一群烏合之眾來試水。

在將抓住的人們押送回監牢后,已經是到了晚上。

發紅的月亮再次懸在了天空的那條裂隙中央,裂隙呼吸一般膨脹又收縮,似乎在貪婪地吮吸這個世界,裂隙后星河的光透過雲層將街道兩旁的高樓染上一層淡紫色,為世界添上一絲詭異。

但是並沒有人在乎,因為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夜生活對於明昱來說是一種很新奇的體驗,長年的噩夢使他並不像同齡人一樣精力充沛,如果太長時間沒有睡覺他甚至會突然昏厥,強行入夢。

開車的職員或許是為了實現明昱夜生活的願望,帶着明昱和薑末偏離了押送車隊,獨自行駛上另一條道路。

而車上的兩人正聊的火熱。

“你現在也算是我們日廳的人了。”

“為什麼不是治安局呢?”

“人家治安局招人可是有最低標準的。”

“合著日廳招人就沒最低標準了是吧。”

“當然有了,只是像你這樣不佔坑位,還能隨便使喚的‘實習生’,誰會嫌多呢?”

薑末搭着着明昱的肩膀,一副自己人的樣子。

明昱震怒:“所以我是連編製都沒有,還要給你們打工嗎?”

薑末似乎並沒有發覺他們已經偏離了隊伍,還在滔滔不絕地給明昱灌毒雞湯:“想一想,二十年之後,你的同學們,有人在為自己的事業日夜奮戰,有人在職場步步高升。

而你,已經早早的犧牲在理世會的秘密任務中,領先其他人幾十年到達人生終點,大家都有光明的未來,只是未來沒有你。”

這時開車的職員見到他們聊得很開心,似乎也想要加入討論。

他的聲音讓明昱感到有些耳熟:“在學校里,你應該有很多朋友吧?”

明昱摸了摸下巴:“也沒有。”

薑末看起來有些驚訝:“不應該吧,雖然沒我帥,但你長得也是眉清目秀,儘管看起來喪喪的,這也算是你得個人特色了,在青春期得小姑娘中應該還挺受歡迎的。”

“實際上,別說是女生,和我相識的大部分男生與我的關係都只是,嗯……逢場作戲的那種朋友吧。”

明昱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這也怪不得別人,大概是我的性格有問題,誰會想要我這種看着你摔倒在地上,只要你沒有求助,就會冷眼旁觀的朋友呢?”

薑末撇着嘴點了點頭,表示認同:“那確實是不招人喜歡。”

開車的職員倒是安慰道:“那總會有人不在意你的性格,願意和你做朋友吧?”

明昱呵呵一笑:“其實,確實有好幾個人不在意,

還總想要湊在我的身邊,只是那些人就更糟糕了。”

“為什麼?”

“因為我有錢,還沒有人管。”

“……那確實挺糟糕的。”

三人沉默一會兒,薑末好像是終於想了起來什麼,然後從兜里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隨手甩平了遞給明昱。

“這是你的申請書,你現在是日廳的臨時調查員,你放心,就算是臨時的,死了的話也可以免費修補屍體下葬,還可以追加獎章哦。

你不是快要要考試了么,可以加分的。”

申請書都有了?

明昱才突然明白過來,封川早就準備好將他拉入局中了。

而明昱唯一能想到封川要把他扯進來的原因,就只有他十年未見的父母了。

明昱接過紙一看,推薦人:李清,底下還有封川的簽名。

註:臨時調查員同樣享有優待政策,可用於公交免票,景區半票,以及購物折扣等福利,如果不幸犧牲,追加榮譽獎章(考試加分項)。

明昱看着括號里特意手寫上去的內容,嘴角不禁抽搐。

“人都沒了,還加個屁分啊!”

…………

“真的可以加分嗎?”

“是啊是啊,這次模擬考試,我閨女比上次多考了八十多分呢,真是厲害啊。”

一個隱匿在城市夾縫中的聖主教秘密集所內,大媽和大叔正議論着聖徒給他們展示的“奇迹”賜福。

坐於高座上的聖徒,正靜靜地看着在下面議論紛紛的教徒們,沉思。

這位聖徒,有着明顯異於城市中絕大部分人的外表,高聳的鼻子,眼窩深陷,一頭橘紅色的捲曲頭髮和灰色的眼睛。

如果封川看到他,就能一眼認出來,他就是通緝名單上的一位執銘者,羅比。

羅比聽着距離他最近的大叔與大媽的談話,嘆了口氣,除了他剛來時展現了一下神通,震驚了所有人之外,他沒再用過任何能力。

這些教徒的願望基本都是是發財啊,身體健康啊,長命百歲之類的,還有為最近臨近考試的孩子祈禱高分什麼的。

羅比並不是醫生,就隨便配了一些有調理身體功效的藥劑,甚至連真正的煉金藥劑都算不上。

他還給祈求孩子高分的家長們發了一些提升記憶力的藥劑。

二百分提升到三百分是個屁的神跡啊!

你的孩子喝了我給的藥劑,但凡多看看書都不至於只有三百分,你們不會喝了葯后光祈禱了吧!

在這裏的生活有些過於安穩,完全沒有在新世界搞事的激情,整得羅比都有些樂不思蜀了。

“反正吸引火力的任務已經有張山去做了,我只要確保‘計劃’不會發生意外就好了。”羅比自言自語到。

“也不知道當街襲擊治安局的武裝部隊夠不夠引人注目,畢竟他的太難被‘注意’到了。”

另一邊的明昱和薑末已經被帶入了一條熱鬧的街道,行人們或是議論着今天的經歷,或是大談理想,在街道上一邊掃視路邊的商鋪,一邊漫無目的地遊盪。

隨着天色漸暗,城市卻愈發明亮,各色的燈光在城市中鋪開,白天被生存所束縛的人們,在夜晚來臨之時迎來了短暫的自由生活。

在形形色色的路人中間,一個穿着紅背心紅褲衩的大叔,邊整理着自己的童子頭造型,走到了人群中最顯眼的位置,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注意到這個造型別緻的路人。

“哎呦,卧槽!你瞎啊,碰瓷是吧!”

一個騎着電動車的大爺猛地剎了車停在張山跟前,差點栽跟頭,看着眼前這個“忽然”出現的男人,看這造型就不像個好人。

事實上張山站着就沒動,只是大爺沒注意到他,儘管他的紅褲衩已經很顯眼了。

張山看到了接近的車輛,略加思考,站上了台階,高高揚起雙手。

“來,都往我這兒看,我宣佈個事!”

路人們說著聲音望去,才注意到有個畫風清奇的大叔混在人群里。

“今天,我們站在這裏!站在我們的血汗締造的城市上!卻要被高桌制定的秩序束縛,他們剝奪了我們的自由!我們應該奪回屬於自己的權利,去拿回本來就屬於自己的東西!”

路人們明知道張山都是在胡扯,心中卻莫名出現了一個聲音在不斷告訴他們,去砸,去搶,去做所有想做的事,滿足自己。

內心的衝動已經難以抑制,或者他們只是不想再抑制那些本就深藏於心中的念頭了。

需要發泄!

需要一個理由,哪怕是拙劣的借口。

張山看着人們的眼睛已經開始發紅,得意地笑了。

一條條蠕蟲爬進人們的耳朵,卻無人察覺。

不知何時,一個虛幻的圓環狀冠冕出現在他頭上。

無數蠕蟲纏繞成的冠冕上的銘紋扭曲着,不斷變化,難以言喻的色彩在其中流動。

有幻象在生長,演變,有蠕蟲似的身影出現,彰顯自己的威能。

它在雀躍,在飛升的靈魂的驅動下,藉由執銘者的身軀,於源質構築的銘胄中,復生。

這是第三階級執銘者的銘胄——門格斯。

張山的銘胄並非擅長戰鬥的類型,但相比於戰鬥型銘胄,他對於城市的威脅更大。

社會的穩定依託於秩序與道德,而他,就是秩序的害蟲,道德的腐根。

搭配上他善於隱匿的神通,混亂,要開始了。

張山振臂一呼,人們沖向四周的店鋪,嚎叫着,亢奮着,沉醉於幻想中無法自拔。

而張山本人,悄然消失在人群中,沒留下任何痕迹。

突如其來的混亂堵塞了道路,明昱坐的車被堵在了路中間,見狀開車的職員直接熄了火,摘下了帽子,露出一張熟悉的面孔,是李清。

李清不多說廢話,直接掏出一把槍和幾個彈夾,又丟給明昱一把槍,緊接着又掏出幾顆手雷。

“你把這玩意放在車裏?!”

薑末倒是並不意外:“大驚小怪的,這是治安局車輛標配。”

明昱看着手裏的槍有些不知所措。

“就沒防彈衣之類的的東西么,護盾也行啊。”

治安局這麼暴力叫什麼治安啊,叫火力局不好嗎?

“回去了我申請一下,加個防彈衣。”

李清又塞了幾個彈夾給明昱。

“會用槍嗎?”

“應該會吧,保險怎麼開?”

明昱閉上一隻眼,向黑漆漆的槍孔里看去,李清一把摁住了明昱拿槍的手,嘆了口氣。

“不要把槍口對着自己,還有隊友。”

李清又想了想,把明昱手裏的槍奪了下來,怕他一不小心“飲彈自盡”。

明昱透過車窗看向外面,有人正胡亂嚎叫着向他們靠近。

薑末掃視着附近:“有源質反應,應該是執銘者的能力,看意思不像是個擅長正面戰鬥的類型,不過應該就在附近。”

李清下車直接放倒了那幾個不長眼的倒霉蛋,不過他並沒有用槍,槍不是用來對付他們的。

薑末待在車上沒有動身,因為身為罪魁禍首的執銘者還沒現身。

明昱把車窗打開一道縫隙,露出眼睛,問道:“情況怎麼樣?需要支援嗎?”

“支援很快就到。”

明昱終於是反應過來,他在無意之間又當了一次誘餌。

李清話音剛落。

薑末突然拿起一把槍猛地沖了出去,向著一片空地連開幾槍,大喝一聲:“跪下!”

隨後舉起了一直藏在兜里的右手,引爆了手裏那顆閃光彈。

強烈的光芒並沒有擴散開,反而是隨着薑末的牽引如同一片白紗撒了出去,隨即一團金色的火焰在他手心燃起。

同時亮起的還有他頭上的銘胄所幻化的冠冕。

第二階級銘胄——陽燧。

聚光成火。

火焰脫手而出,擴散開來,似是順着光線在燃燒。

張山的身影突然從火焰的包圍中出現,狼狽地脫出,他身上有多處燒傷,還有幾個彈孔在流血,一些火焰還附着在他的身上把流出的血液烤乾。

執銘者並非無所不能,他們也可以被殺死。

李清的槍法比薑末准得多,在張山現身的一刻,他將全部火力贈與,毫不吝嗇。

又身中數槍的張山眼中露出了一絲恐懼,他在地上打了一個滾,躲開了襲來的薑末,大喊道:“住手!如果不想讓這些人都死的話。”

李清快速換下一個彈夾,指着張山,但並沒有開槍。

薑末也停了下來,緊緊地盯着張山。

感受到身上的痛楚,張山面目猙獰:“如果我發動能力,他們的心臟都會被吃掉。”

李清似乎想到了什麼,問道:“吃掉心臟是吧?之前的幾個人也是你殺的?”

“是,只要我動動手指,就能把這裏的人都殺掉。”

張山毫無顧忌地展示自己的籌碼。

明昱隔着車窗看着外邊,嘀咕道:“有這麼簡單么,不會還有同夥吧。”

就在這時突生異變,坐在車裏的明昱只是聽到了沉重的腳步聲和些許尖叫,一聲暴響和衝擊過後,他就脫離了重力的束縛直接飛了起來。

一頓翻滾后,明昱從破碎的車窗爬了出來,眼前的一幕頓時讓他傻了眼。

只見兩個足有三米高的巨人,正在嘗試把車拆開,只是他們看起來不太聰明,正跟着車輪較勁。

另一邊李清和薑末也被幾個巨人糾纏住,張山的身影在一旁時隱時現,接着巨人的掩護,不時地偷襲薑末。

當兩個巨人注意到明昱已經從車裏出來后,就丟下了手裏的車輪,向著明昱抓來。

粗壯的胳膊幾乎都要趕上明昱的腰,只是當他巨大的手掌就要碰觸到明昱時,就無法再前進半分了。

明昱一手攔住巨人的手掌,一手把已經注射完的藥劑瓶丟在地上,灰色的鐵紋在他的臉上綻開又隱沒,連他的眼睛都染上了一層銀灰色。

這是明昱的底牌,完整版的鐵灰藥劑,之前他之所以沒有使用,是因為沒有足夠的材料製作完整版的修復劑,完整版的藥劑相比他之前使用的版本,副作用更強,效果也更好。

那是明昱從未感受過的力量,遠勝於之前試用版,就好像他整個人都變成了鋼鐵一樣,不可撼動,當然,這些都只是錯覺。

明昱被巨人一腳踹飛了出去,身體砸在地面上,把路面都砸出了裂痕。

巨人看着自己折斷的腳趾,一臉懵逼。

明昱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除了衣服有些破損,他毫髮無傷。

接着便是反擊。

面對兩個巨人的圍攻,明昱絲毫沒落下風,依靠着不輸巨人的力量,還有着更加靈敏的身軀,雖然在地上滾來滾去看着很狼狽,實際上他毫髮無傷。

薑末和李清這時也已經把糾纏他們的巨人解決,只是張山不見了蹤影,似乎是逃走了。

在明昱剛要鬆一口氣時,一陣劇痛從他的額頭傳來,消失的張山竟然突然在了他的面前,手中還拿着一支骨質尖刺,扎在了明昱的頭上,只是因為鐵灰藥劑的效果沒能扎進去,但明昱還是感受到一股深入腦髓的痛楚。

受到痛苦影響的明昱,被巨人一拳砸倒在地上,緊接着又是接連的重擊,打得明昱毫無還手的機會。

隨後巨人將明昱按在地上,張山再次將手中的尖刺對準了他,就在尖刺再次刺破明昱的額頭時。

嘭。

一個玻璃瓶精準地砸在了張山手中的尖刺上,瓶身碎裂開來,不過這種程度的力量並沒能影響到身為第三階級執銘者的張山。

瓶中裝着的液體散落後,直接變成了一團霧氣升起,籠罩了張山的腦袋,隨後一支點燃的火柴飛了進去,霧氣爆燃,張山連忙躲開,轉頭怒視。

不遠處丟出玻璃瓶的路昰面對張山的怒視,露出了尷尬的笑容,藏起了手中的火柴。

明昱抓住機會掙出一隻手,掏出了一顆從車裏帶出來的震撼彈,直接對着張山丟了出去。

“吖雷了你!”

手雷砸向張山,在半空中就炸開,除去一些碎片,就只有閃光和巨響。

閃光彈!

感受了近距離爆破的張山感覺腦袋像是被輪了一錘,還是正掄在臉上,由於他強悍的體質,只是失去了一瞬間視野。

此時見到明昱受困的薑末也已經衝到了跟前。

“禁錮。”

神通:君言,通過語言來影響他人,對於意志薄弱的人來說,有着致命的剋制作用。

張山的身體一僵,隨後他便渾身一震擺脫了影響,見勢不妙,他的身體竟然直接在原地消失。

薑末對着閃光伸出手抓了一把,在四散的光芒像是被握住了一樣,被抓在薑末手中,匯聚成一把光劍。

憑着感覺,薑末將光劍斬出。

隱約間有慘叫聲響起。

待光芒散去。

兩個巨人的頭都被斬了下來,地上留下一片血跡和半隻手掌,手掌上還掛着一隻乾癟的蠕蟲。

近距離全盤接下震撼彈衝擊的明昱,不省人事,不遠處的陸昰也倒在了地上。

…………

羅比吹着空調,喝着冰水,悠閑地看着剛才新買來的漫畫,輕鬆愜意。

沒有一絲徵兆,羅比手邊的桌子被突然打翻,水杯摔碎在地上。

張山的身影陡然出現在地上,抓着自己的斷手哀嚎着,身上流出的鮮血染紅地面。

羅比顯得十分淡定,掏出一瓶瀝青似的液體,蹲下身子澆在了張山右手的斷口上。

這種被叫做“膠帶”的煉金製品,是一種能快速修復創口以及少部分斷肢的藥劑,相對低廉的造價使其十分受歡迎,只是毒性殘留難以處理。

液體聚集在斷手上,撐開被燒焦的創口,向著血肉內鑽入,鮮血從破口湧出,黑色的液體在接觸血液后開始沸騰,飄散出煙霧。

羅比在張山身上蹭了蹭鞋上的血污:“斷個手而已,叫得這麼凄慘啊。”

張山拍了拍腦袋:“什麼?!我聽不清!我還中槍了!”

羅比把手插進張山身上的槍孔里,攪和了兩下,把彈頭扣了出來,又引起張山一陣哀嚎。

羅比把彈頭放在眼前一看。

“也就打穿了你的皮,有這麼疼么?”

張山抓着麻木的胳膊,烏黑的紋路順着血管漫開。

羅比漫不經心地問道:“怎麼?這就怕了?要逃走嗎?”

張山狠狠地咬着牙,把身上的彈頭扣了出來,憤憤道:“我只是大意了,沒有閃。”

“去之前你可是信誓旦旦地保證過,-要完成任務的。”

羅比繼續看着自己的漫畫,頭也不抬。

“不過我也沒指望你能成。”

被戳到痛點的張山,像是一條被踩了尾巴的野狗,怒視羅比:“那你在幹嘛!拿了報酬整天坐在這裏給人發葯,任務要是失敗了,你也別想好過!”

羅比聞言,放下手裏的書,一雙灰色的眼睛浮現出紅色,如同燒紅的鋼鐵,冷冷地盯着張山。

“是你自告奮勇去吸引治安局和日廳的注意的,被發現是因為你蠢,你的神通本可以藏好自己,這麼狼狽是因為你慫,那個執銘者最高不過第二階級。”

羅比拾起地上的彈頭,彈頭在他的手中快速融化,融化的彈頭滴落在地板上,燃起火焰。

他繼續道:“正是因為你又蠢又慫,才會有我這裏保證計劃順利進行。今天如果我沒有去攔住封川的部隊,你覺得你還能在這裏叫囂?”

羅比低頭靠近張山,熾熱的溫度使張山的頭髮發黃捲曲。

“現在,告訴我,你還記不記得,誰才是你的主人?”

張山的臉上都出現了燎泡,感受着刺痛,張了張嘴,乾枯的嘴唇裂開,血順着嘴角流下。

“我的主人是……影子國。”

張山啞着嗓子答到。

高溫散去了。

羅比輕笑道:“不好意思,一起殺心就話多,你不介意吧?”

“不……不介意。”

“那就把這裏收拾乾淨,滾回你的狗窩,解決你的麻煩,我該去給那些聖主教徒發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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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願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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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門格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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