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和諧相處
凌奕等人相互看了一眼,除了凌奕表情還是挺冷淡漫不經心的樣子,別的四個人都十分得意,忽然都露出邪邪的壞笑來，走過去集合的時候故意讓胡瀚他們看見他們的笑容，就連走過去排隊的動作也是氣焰囂張的。
看吧,我們贏了啊。這幾個傢伙的臉上明顯寫上了這麼幾個字。
也不知胡瀚他們最後怎麼總結的,他們幾個人走到場中間的時候都是板著臉面無表情，看不出多少沮喪不服氣,又或者是認可欣賞之類的。這種五個人長得一副鐵板的樣子讓羅小斌和馬揚舟十分地不得勁。
你們贏了又怎樣？胡瀚等人的態度很淡漠地表現他們的不屑。
於是，還真的沒怎麼樣，就算他們贏了他們也還是剛剛獲得加入球隊資格的新丁。
這種集合事先自然沒有定好規律,十個人,他們很自覺地想要排做兩排，每排五個人。本來胡瀚他們已經讓了前邊一排給他們一隊，只是羅小斌賊笑着擠到了後邊，把胡瀚推上了第一排。
“嘿，誰贏了來着？”羅小斌故意站到程曉帥旁邊，也不看他，就揚起聲音像是非常好奇地問了一句，“我怎麼記得最後某人的得分跟我相差很遠？啊，還有最後那個造犯規什麼的，於是最後是誰贏了來着？”
程曉帥心裏已經死忍死忍了半天暴躁情緒，勉強才沒做出在領導教練面前跟羅小斌貼身上演些什麼動作劇，這下一聽羅小斌的話，差點就立時跳起。
他頭上青筋一陣暴跳，最後才憋着說出了一句：“你！”
羅小斌立馬綻開了燦爛的笑容，轉過身伸出手在小衰頭上摸了摸，“真乖！沒錯，輸了就要承認。”
程曉帥甩開他的手，悶聲悶氣地說：“我什麼時候輸了不承認了，你亂說話污衊我！”
“是咩？”羅小斌笑了笑，很自然地接了下面一句，“以後很多機會證實，現在我暫且這麼信你吧。”
程曉帥一時沒聽懂那意思，什麼叫以後很多機會證實？只抓住他後邊半句話壓着聲音怒吼：“暫且什麼，信就信不信就信！”
高鵬在他旁邊忍不住笑出來，程曉帥轉過來看了他兩眼，一臉的迷糊。高鵬咳了兩聲，阻止了程曉帥繼續丟人，同樣也阻止了羅小斌繼續欺負小衰，他淡定地說：“安靜，領導要說話了。”
羅小斌對他們擠了擠眼睛，裝作很乖覺地安靜了。
程曉帥憋着氣，又有些莫名其妙，一看何文已經說完了介紹，就等着領導來說兩句，他也勉強安靜下來。
被羅小斌推到前一排的胡瀚一直很平靜，他左手邊就是凌奕，他僅僅是過來的時候看了他一眼，然後就毫無反應很嚴肅地站在隊列里聆聽教練和領導的訓話教誨。
凌奕根本沒管是胡瀚站到了他旁邊，場中主席台上邊的領導們分別站起來說了幾句，大致都是些高興的勉勵話，大多都沒什麼實際意義。但凌奕還是聽到了他想聽的話，領導們又承諾了一次選拔球員加入運動會的安排，還宣佈入選的人有小小的獎勵。
馬揚舟聽到集合的時候他只是忽然想起來一事，貌似開始第三項測試之前也沒說好贏了比賽就能參加運動會，就跟前兩項測試一樣，也不是就憑着投進去幾個球或者成功傳了幾次就能得出很高的分數，這比賽起來也是綜合考核。而且他們是五個人，最後評分怎麼樣還不一定呢。
馬揚舟一肘撞到旁邊凌奕身上，略微偏過頭小聲問了一句：“第三項說了怎麼評分沒有？”
“誰還記得那個東西？”凌奕剛才在比賽當中他沒時間去想這些，現在倒是想起來了，想了想才說：“反正贏了肯定比輸了好。”
馬揚舟自覺自己剛才的表現不是特別完美，所以見不得凌奕這麼淡定的樣子，板著臉裝了一下深沉說：“我感覺你過分自信，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說完又搖頭晃腦地想到了證據，很認真地繼續：“說不定他們覺得你跟隊友配合度不夠。”
“什麼配合度不夠？你可以直接說我表現太好搶了你的風頭。”凌奕側過臉對着他呲牙，“不是我想得簡單，而是你想得太複雜了，其實我已經非常耐心地配合你們玩了。”
就連馬揚舟臉皮這種厚度對凌奕這麼直接地表明這個曾經陪他們玩了上半場的事實有點忍受不了，一聽這話小馬哥就立馬裝作被領導的訓話吸引，轉過去看着故意說：“啊，有獎勵，不知道是不是獎金咧。”
“切。”凌奕其實也在聽着這話，“有獎金也不是給你的。”
“你這話可以留那麼點餘地不咯？”馬揚舟仍舊看着前邊高談闊論的領導，眼角也沒瞥一眼凌奕，只從嘴裏憤恨地擠出來這句話。
明明知道凌奕這話真實性很高，但小馬哥還是忍不住反駁一下：“……你忘記了你現在吃我的用我的，就是你得了獎金上交也是應該的。”
“是誰還很大方地跟我說你的就是我的來着。”凌奕挑了挑眉毛，鄙視地看了他一眼。
結果馬揚舟低低一笑，很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回了他一句：“你也承認了，‘你的就是我的’，所以說這什麼榮譽什麼獎金，兄弟我就代領了啊。”
凌奕差點噴笑出聲，就連何文也察覺動靜看了過來，凌奕立馬斂下臉上表情，半是玩笑半是嘲諷地說：“容我提醒一下你，小馬哥你的臉皮實在太厚了。”
馬揚舟同樣僵着臉，估計一開口就會爆笑出來，半天也沒開口說話，只對着主席台很嚴肅地點頭，就像是認同上邊領導說的話一樣。
他們旁邊的胡瀚不由得抽了抽嘴角，他有點覺得之前對某個人的評價太過了，需要調整一下。果然在某些方面出眾的人在另一些方面就有些缺陷，胡瀚自覺他是籃球隊的隊長，起碼還是個前輩，需要有點度量去看待隊員們的各種小問題。
凌奕眼角終於發現了另一邊的胡瀚，有些奇怪對方臉上扭曲的表情，只是沒有什麼興趣去問。他摸了摸下巴，難道對方還在糾結剛才被他防下來的那一球？這堆籃球隊員們每個人都很奇怪，難搞。
“各位同學的表現都非常出色，你們讓我們看到了我們學校籃球隊的實力，我們非常滿意……經過評委們的綜合評分，三項測試下來，最後能在參加運動會球隊大名單上報名是凌奕和袁維君同學。”校長某某笑呵呵地宣佈了最終的選撥結果，然後惹得全場一陣鼓掌歡呼。
只有觀眾席上的草蟲很激動地發表他的看法，他大喊了一聲：“為毛沒有小馬哥？”這孩子也不知道吃什麼長大的，這一時激動之下沒有壓下的喊震懾了全場，就是在掌聲當中也非常明顯。
馬揚舟聽到校長宣佈的結果的時候同樣糾結着這個，不過選的是袁維君倒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打完一場不算太正經的測試賽馬揚舟還是有一點小小的進步的，起碼作為隊友五個人一起參與比賽的時候，他更加了解他身邊隊友的特點。
所以校長宣佈的結果也在他預料當中，聽完之後他撇了撇嘴嘟噥一聲，卻沒有太多反應。結果反而是草蟲他們起鬨了。
有了草蟲那一聲，就有許多圍觀好熱鬧的傢伙故意嘻嘻哈哈地加入了：“小馬哥是最帥的！”還有一個之前第一項跑步選拔就被刷下去的傢伙聲情並茂地喊了一句：“我要小馬哥~”
噗——全場鬨笑起來，就連凌奕也顧不上以後小馬哥報復，笑得非常張揚無恥。
圍觀觀眾們的起鬨讓主席台上也起了一點混亂，那陳主任似乎站起來跟校長說著什麼。何文想要先把場面控制下來，起碼讓大家情緒不要那麼高漲，卻被李元建笑着叫了過去。
馬揚舟忽然覺得就算有城牆那麼厚的臉皮在這種情況下也是撐不住的，立馬回過頭去，狠狠地瞪着二樓那一堆人。
那始作俑者草蟲同學對目前的情況根本不以為意，還站在那裏擺着姿勢。
馬揚舟的終極視線終於被飛波給接收到，緊接着他就飛撲過去抱着草蟲把他拖下去，兩人一下子就被那欄杆擋住了看不見。又有那黎竣名微笑着彎下腰去，也不知道是去勸架還是下黑手偷捏兩下的。
馬揚舟對飛波的速度的狗腿反應還比較滿意，哼了一聲，一回頭就發現隊列里所有人都看着他，就連凌奕也是一臉的似笑非笑一看就覺得很欠扁。
“幹嘛！”馬揚舟死活不承認他丟了臉了，要被取笑的那個還在觀眾席上面被毆打呢。
凌奕昂了昂下巴，慢吞吞地說：“非常矚目，讓我提前見識到了盲目迷戀的球迷的激烈程度。”
袁維君在馬揚舟旁邊，忍了半天實在是忍不住給他多加了一句：“太多人不自覺地愛上了你，人氣太好了啊，你是超級巨星。”頓了頓，還是很自覺地把後半句精華所在說了出來，“就是這表達得太白痴了。”
凌奕嘴角扭曲了一會兒，勉強還能在這個時刻記住馬揚舟跟他有不同尋常的情誼，在這個時刻落井下石似乎太不厚道了，於是他僅僅是扭曲了嘴角，絕對沒有嘲笑的意思，也絕對沒有要笑的舉動。
而原本假裝漠不關心的胡瀚聽了袁維君這一句總結終於笑了出來，“哈哈……這，太白痴了……哈哈……”
從胡瀚噴笑開始，整個隊列也感染了歡樂的氣息，羅小斌和程曉帥險些就笑得抱成一團倒下去了。
程曉帥差點岔氣，指着馬揚舟就說：“……小馬哥……你可以改名字叫小馬帥，我不介意……噗……”
馬揚舟死死地瞪了他們一眼，警告他們適可而止。凌奕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也換來他用桃花眼飛出來的一記彎刀。
說實話馬揚舟這眼睛就不太適合做這種高難度動作，這眼睛瞪過來就沒多少兇狠氣焰，凌奕被他桃花眼這麼一掃只覺得眼前這小子又多了幾分生動明麗，目前情況的娛樂度又上升了幾分。
不過這話不適合在現在調戲，凌奕只能拍着他說：“淡定，又不是沒見識過，那個小籠包橫幅環繞全場的時候你都活下來了，現在不就是被告白了一下嗎？”說到這，凌奕擺正了表情，總結一句：“你行的。”
而袁維君同樣表現了他跟馬揚舟還是有那麼一點隊友情誼的，只是他這表達的方式有些莫名其妙，他說：“或者你可以考慮一下那個人。”
馬揚舟蓬髮的怒氣瞬間被這兩人一邊安慰一邊打擊的話澆滅了，立馬又用強大無敵一樣的神經恢復過來，“我靠，我發現我怎麼羞澀怎麼懊悔都是沒用的，你們這些傢伙那顆心也不知道是怎麼長的，怎麼就能比我還無恥呢？看我丟臉不安慰不替我圓場就算了，還狠狠地給我踩上幾腳！我還羞澀什麼啊，我就是再彪悍上兩個級別，也夠不上你們的程度。”
他抱怨完，又給大家飛了個挑釁的眼色，笑嘻嘻地說：“很高興我娛樂了大家，現在我們都是隊友了，是不是應該要和諧相處啊？”
凌奕一點沒被他那番控訴影響到，很淡定地回復：“如果你能勉強掩飾一下你咬住的牙筋，我會稍微相信一下你的。”
馬揚舟臉上又扭曲了一下，最後苦着臉喊：“奕哥！你不能這麼對我的！”
胡瀚等人又噗得笑起來，凌奕很自然地摸了摸馬揚舟的臉，平靜說：“好吧，我們要和諧相處。”
一聽凌奕答應了，馬揚舟又有了信心，重新振作起來回去瞪周圍看笑話的隊友們，忽然覺得這麼分散戰鬥力有點不妥，於是最後他就抓住了胡瀚一個專註地瞪着。
凌奕同樣轉過去看胡瀚，“我們是隊友了吧？”
胡瀚正笑得肚皮難受，一看凌奕沒什麼表情的臉，又看到馬揚舟在後邊瞪他，隱約意識到什麼，直了直身體，緩緩說：“應該算是吧。”
凌奕聽了這意味不明的話，有些不耐地挑了挑眉。
那小小的弧度真是夠了，又好看又挑釁。胡瀚小小地哼了一聲，臉上這才變得鄭重了些，點頭說：“確實是。”
凌奕先伸出了手，事實上因為他跟胡瀚兩人之前就是排在一塊的，他伸出的手因為距離太近，幾乎就擺在了胡瀚的身前。
胡瀚微微一笑，看了凌奕一眼，同樣伸出手握住了凌奕的手。
凌奕唇邊勾起一個淺笑，“隊長。”
胡瀚有一點小小的詫異，他沒想到凌奕會這樣叫他，照他之前那個囂張的樣子，他覺得最多也就被他喊一聲什麼零號就算了，連他的名字也別想聽對方正正經經地叫一次。現在這傢伙居然主動伸出手示好，還叫他隊長！
胡瀚覺得這情況有些驚悚奇異，而羅小斌等人表情已經有些獃滯了，感覺思維有些不太夠用。當然，他們自己是不會承認的，於是所有人都在圍觀着。
程曉帥低低嘟囔了一句：“我感覺有點不妥當。”
只有馬揚舟勾住了凌奕脖子，在凌奕旁邊露出一半笑臉看向胡瀚，也是他身高跟凌奕差不了多少，不然估計他就把下巴給放到凌奕肩膀上把臉露出來看人了，方便得很。他大大咧咧地說：“隊長，你剛才的表現很破壞隊內團結，身為隊長是不是要起一下帶頭作用啊？”
胡瀚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哦？”
凌奕笑着指了指程曉帥那傢伙，很明顯地告狀：“剛才就這小子笑得最邪惡，表明這人從心底里排斥新人欺負新人，罰他二十圈加練吧。”
馬揚舟很高興地加了一句：“要破記錄，不然不算完。”
程曉帥嗷叫一聲，一指凌奕：“笑得最高興的是他！”
凌奕很平靜地搖頭，“我絕對沒有笑。”側了一下頭去看馬揚舟，笑着問他：“你說呢？”
馬揚舟很深情地跟他凝視，“他絕對是污衊你的。”
於是這兩人的對話和動作讓程曉帥伸出來的手指都氣得抖得不成樣子了。
胡瀚神經很抽搐地看着眼前這兩人，這兩個明顯之前還相互打擊的傢伙又好到一塊去了。本來他還有點糾結他們那麼容易就承認他是籃球隊的隊長，但現在聽了這幾句話他也聽出點意思來。
什麼隊長啊，估計這個稱呼在這兩人口中就跟小衰，羅賓一個樣，就是個代號罷了，根本代表不了他們承認了他在籃球隊裏的身份和權威。本來他應該要生氣的，但是眼前這情況他就是有點生氣不起來。
“你們喊隊長就是這樣用的嗎？”也不只是胡瀚一個人聽出了實情心裏鬱悶生氣，就連高鵬也忍不住發話了。
結果馬揚舟是堅決不承認的，很認真地搖頭，又說：“要注意和諧相處！”
袁維君又一次顯示了他站隊時機選擇的高明和巧妙，板著臉告誡正副隊長兩人：“不能欺負新人！”
胡瀚終於翻了個白眼，勉強開口說：“好吧，我們要和諧相處，禁止內訌。”
馬揚舟一聽這話就用眼神去瞟程曉帥，胡瀚發現了他的視線，咳了一聲，說：“剛才就算了，再有表現不好主動挑釁的，罰圈。”這話可不僅僅是針對原來籃球隊的人，就連新人也是一樣的。胡瀚自覺他維護了身為隊長的權威。
馬揚舟勉強同意了他這話，再次環視身邊的隊友們，發現眾人經過這麼一打岔，有的無奈有的無力，都一一扭頭轉開去。就連原本最有鬥爭活力的程曉帥跟他對視一眼，也錯開了。
馬揚舟終於滿意了，凌奕看他得意的樣子忍不住低低一笑，這才把扒在他身上的小馬哥給撇開，悄聲說：“高興什麼，你阻止不了的。”
馬揚舟一聽又咬牙，“……你可以不提醒我么？”
“嗯……”
“起碼不在別人面前提醒我。”
“我勉強嘗試一下。”
“……”馬揚舟蔫了。
這時主席台上領導們已經商量好了，場面也慢慢安靜下來，於是校長站起來笑呵呵地繼續說：“馬揚舟同學確實不錯，不過我們這一次評出來的只是方才那測試的綜合評價，他很可惜。不過我重申一次，現在大名單上名額只確定了兩人，其餘的還需要你們加入籃球隊之後繼續努力，也就是說大家機會是平等的。說不定到最後上場的時候，你們的小馬哥也是其中一員。”
這校長最後順應民意喊得那一聲馬揚舟同學，讓球場上氣氛又熱鬧了一些，他繼續說：“希望籃球隊的隊員們努力訓練提高球技，在運動會上為我們學校爭光。”
校長結束了他的講話，贏得了一陣掌聲。
緊接着何文做了最後總結：“剛才的比賽雖然只是測試賽，但我可有看出來同學們都很努力，表現得不錯。我為通過測試的同學們高興，同時，我也希望這一次落選的同學們不要放棄籃球，能不能通過測試選拔加入籃球隊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喜歡籃球，熱愛籃球這一項運動，永遠不要停止你們的熱愛，這才是最重要的。”
這話同樣贏得了掌聲，那些先前被淘汰的同學們在觀眾席上給了他熱烈的歡呼，還有人吹了口哨。何文笑着制止，球場上才安靜下來。
領導們終於結束了訓話開始離席，何文領着他們一堆人學生把領導們送出去，等他在回過頭來一看，那些觀眾們也離開了，站在他身後只有他的球員們。
這麼倉促之下，這些球員們還是有些涇渭分明的，特別是凌奕跟馬揚舟兩個，一個臉上還帶着那種疏懶不屑，一個頂着那一頭金毛，站得不是最前也不是最後，但就是比別人顯得突出。
何文笑了笑，抱着手上那一小疊資料走過來，先看向凌奕，又看了看他周圍的三個新人，“歡迎加入我們球隊。”
凌奕等人跟他點頭，只有陳思很正經地回答：“是，教練。”
凌奕馬揚舟和袁維君看了過去，然後同時覺得，這小子如果不是特別淳樸，那就是深藏不露！看着討好教練的舉動，做的多麼自然多麼直接。
何文咳了一聲，把他們的注意力都吸引回來，才笑着說：“今天太晚了，明天你們來參加訓練我們再正式歡迎你們。”說著又看向胡瀚那邊一堆籃球隊的，吩咐說：“明天所有人不準缺席。”
“是，教練！”胡瀚領着隊員們答應了。
“解散吧，回家注意安全。”何文笑着和他們告別，於是胡瀚等不一會兒都散了，有的直接往外面走，有的先回去球館裏收拾了東西。
這十幾二十個人一走，這球館門口就只剩下何文和凌奕等四個人，一下子顯得安靜下來了。何文又回過來看向凌奕，凌奕皺了一下眉頭有些奇怪地回看他。
馬揚舟向來就沒什麼自覺，先開口問：“教練，我們是不是也可以走了啊？”
何文點了點頭，又笑說：“除了凌奕同學，你們可以先回去了。”
“為什麼？”馬揚舟詫異反問，而凌奕就問：“教練有什麼事找我嗎？”
何文似乎苦惱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剛才的評委，那位李元建李教練有幾句話想跟你說。”
李元建？馬揚舟想起來那個大叔，一開始看見他也是評委他們還擔心對方給他們什麼刁難之類的，後來測試開始之後他們就沒想那麼多了。評分什麼的，也沒發現對方有什麼不好的舉動，他也就忘了差不多了。
沒想到這時候卻聽到何文說那大叔想要跟凌奕說話。馬揚舟還記得對方的身份，什麼國家隊教練世家什麼的。於是他忍不住去看凌奕的臉，猜測對方這時候心裏的想法。
凌奕抬頭看了看已經完全黑下來的天色，語氣還挺自然的，“已經很晚了，我餓了。”
“……我想，應該不會很久的。”何文也覺得這個時間不對，其實他也不太想李元建來接觸凌奕，只是，有些東西他身為一個希望培育良材的教練，是不應該去阻止的。於是他繼續說：“李元建在籃球運動上有非常出色的見解，他跟你說的話對你會很有幫助的。”
“嗯……”凌奕似乎有些遲疑，這時候球館前台階下有人從昏暗的燈光中走過來，他說：“我請你們吃晚飯吧。”
袁維君跟陳思兩個不明白髮生什麼事的，一聽這話就好奇地看着來人，那個長的有點嚴肅的大叔。
馬揚舟最先反應過來，笑嘻嘻地回了一句：“大叔，先說你要請我們吃什麼啊，可別是什麼路邊攤就想把我們給打發了。”
凌奕沒說話，只是瞪了馬揚舟一眼，責怪他話里透露的想要接受一次談話的意思。馬揚舟自然知道這眼神什麼意思，靠過去就小聲在他耳邊說：“怕什麼，他請我們吃飯我們就敢去，好歹賺了一頓大餐。要是他說話不好聽你不聽就是了。”
凌奕同樣小聲回答：“你就不怕因為他說話不好聽影響食慾，什麼大餐也吃不下嗎？”
“我怎麼會有那種事咧！”馬揚舟挑眉。
凌奕嘲諷他一句：“我忘了你石頭都能吃下去。”
“切。”馬揚舟哼了一聲，又回頭去繼續看着李元建，等着他回答。
“維迪大酒店的海鮮，怎麼樣？”李元建走完台階，笑着站到了他們面前。
“嗷，我去！”馬揚舟立馬忘記了自己的戰線，舉白旗投降了，說完還扯了扯凌奕的手臂，很自覺地替他回答：“凌奕也去！”
凌奕很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只是沒開口拒絕。
李元建點點頭，又去邀請何文，何文看了看手錶臉上似乎有些為難，不過看了一眼凌奕和馬揚舟，他又答應了。
至於袁維君和陳思兩個，一直都是在旁邊當佈景板的。一看他們看過來，眼中帶着詢問的意思，袁維君就說：“謝謝李教練的邀請，不過時間確實有點晚了，我想我要回家了。”陳思也說：“我家離學校太遠了，家裏會擔心的。”
這兩個人原本也不是李元建的目標，他還不到那麼虛偽，一聽他們說要先回家他也沒有勉強他，隨他們先離開了。
剩下的就跟着李元建去了。這剩下的裏邊有一個想到坑了一頓海鮮大餐就興高采烈的馬揚舟，有一個沒什麼所謂但是想起之前不歡而散的那次談話就有些振作不起精神的凌奕，還有一個有些擔憂有些感慨又秉持着一個認真負責的帶隊教練的專業精神跟去的何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