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拾伍
“首領。”——嘉裕、嘉合都面朝著凌柯諍微微頷首,還是最開始那一副拘謹的樣子。
“你倆別裝了,青鶴說,你倆在南疆的時候,精明得很。”——凌柯諍
“現在,在我面前又一本正經的。怎麼?搞區別對待啊。”——凌柯諍
嘉裕和嘉合恰好一起舉頭,準備開口繼續說什麼,見彼此都要說話,兩人也是被噎了一下。之後,嘉裕默不作聲地看了嘉合一眼,嘉合便先開口說話,“我兩人並非有意如此,只不過,雖然我們是收到了天道指引,才來輔佐您的,但您也是師傅他老人家囑咐我們要敬重之人。自然不敢輕易放下禮數,這般也是我倆謹遵師命所為了。
“行吧,那我也不為難你們了。各退一步,我也不阻止你倆怎麼稱呼我了,你們也不每次見面都行禮了。如今時代,你給我行個禮,我得愧疚半天,你們師傅也沒讓你們為難我吧。”——凌柯諍
嘉裕、嘉合沒有立即作答,空氣也是忽然安靜下來將近半分鐘。隨後,嘉裕說到,“好,我倆自然聽從首領決定”。
“行了,你們也先回去休息吧。彙報這次任務的話,等過一陣子,開會總結的時候再系統地彙報吧。”——凌柯諍
“是。”——嘉裕、嘉合
嘉裕、嘉合剛要走出辦公室,就聽見凌柯諍又問道,“趙明瑤在哪裏?她也回來了吧”。
“是,趙明瑤回到中域了。她現在應該回家裏修整去了。”——嘉合急忙轉身,回應道。
說罷,看見凌柯諍一邊轉頭看向了窗外,一邊朝着自己擺了擺手,嘉裕、嘉合會意后,就走出了會議室。
正趕上墨子也剛剛回到公司。
嘉裕、嘉合因為有了物質界的身體,現在已經很少運用法陣來移動,所以才能在電梯間遇到了剛剛出來的墨子。
兩方人其實見面並不多,倒是墨子對這兩位的了解更多一些,畢竟當初首領降世,這兩位所做的事情恐怕整個能力者世界也沒幾個人不知道了。
“你是墨子?”——嘉合率先開口。不知為何,語氣里竟然充斥着激動。
“我是墨子,見過兩位前輩。”——墨子
“不用這麼客氣,咱們算是同事,直接叫我嘉合就行。這位是嘉裕。”——雖然嘉裕並沒有興趣和墨子尬聊,但嘉合還是把他介紹了出來。
“您好!”——墨子趁着嘉合的介紹,直接伸手,向著嘉裕打招呼。
嘉裕倒沒有抵觸,就是握了握手,很“正經”的打招呼方式。
“你忙吧,我們先走了。”——說著,嘉裕、嘉合已經朝着電梯間裏面走去。
墨子也是很禮貌的朝着他們微笑、點頭,稍作示意之後,就往會議室的方向走過去了。
凌柯諍還在會議室里,望着窗外的景象,不自主地開始回憶一些過去的片段,掙扎、恐懼的畫面開始在大腦中飛速閃過。直到被開門聲擾動,意識才慢慢回歸。
看見是墨子回來了,倒是有些欣慰,因為自己這幾天都被前些天發現的“神格傳承者”的事情搞得焦頭爛額。
“龍目村的‘緘情’詛咒,這麼多年了都沒人管,怎麼忽然就有了緘情和南疆聚魂事宜的關聯報告,還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解決了。”——墨子一開口,就讓人感受到了他的氣憤和不解。
“報告是我讓他們捏造的。至於緘情的事情,主要是‘青鶴’解決的,也沒有造成什麼損失。”——凌柯諍感覺到了墨子的語氣尖銳,
剛剛的欣慰也沒有了,就事論事,凌柯諍決定自己這麼做,雖然有些對不起不明真相的青鶴,但也算是如今能用的辦法里的最優選擇了。
“青鶴?哪個青鶴?”——墨子的腦海中有對着這個名字有一些記憶,但這些記憶更加重了他的疑惑。
“就是你知道的那個。”——凌柯諍
真正令墨子感到震驚的,不僅是一個近萬年前的人現在還存活於世,更是因為,先前凌柯諍組織過一批人,去尋找青鶴,當時凌柯諍也沒有向他們解釋為什麼要下達這樣的任務,所以大家也是半信半疑地開始排查一些可能的地方。
當然,那次任務肯定是無疾而終了,因為大家到最後都覺得自己在被當猴耍,聯合反對之後,凌柯諍也就取消了任務。
是個人都會覺得,那次任務和現在出現在人們面前的青鶴,有着說不清道不明的聯繫。這種聯繫的存在,讓人震驚的程度不亞於“活死人、肉白骨”的神跡了。
墨子沒有再說些什麼,過往和凌柯諍相處的記憶開始湧入腦海里,記憶中,凌柯諍的樣子始終那麼有恃無恐,好像真的所有的事情都在按照他的安排一樣進行。這種撲面而來的壓迫感讓墨子的身體出現了不適,但依舊強行支撐着身體。
凌柯諍看出了墨子的心情不好,所以只是安慰說道,“不要想那麼多了,你認同我是能力者的首領,也應該信任我。我也是能力者的一員,同樣不會去做損害能力者的事情”。
見墨子還是站在原地,低着頭,凌柯諍就從座位上起身,走到了墨子的身邊,把胳膊搭在了墨子的肩上。這麼一看,雖然兩人年歲相差接近十年,但墨子僅是比凌柯諍高一拳而已。
“好了,別這麼沮喪。任務結束了就不要再去想了,正好趕上大家都回來了,我給咱們公司都放假,凡說要帶我們去泡溫泉嘞。”——凌柯諍
墨子的神情只是稍微緩和一些,像是一種生硬的語氣,“好,要等幾天,我得歇幾天。什麼時候活動通知我就行”。
“記得把安酒也帶上”——凌柯諍為什麼說這句話,大概是在試探“提到安酒”,墨子的態度會不會轉變。
果然,即使墨子已經快欠身走出會議室了,聽見凌柯諍的話,還是轉過身來應答,態度確實好了很多。
等到墨子走出了會議室,安酒沒有了任何的動作,會議室本就空間不小,加上沒有任何聲響,一種落寞的壓迫感開始席捲凌柯諍的心神。
耳邊傳來的是,一牆之隔外的,墨子走過那道幽暗的走廊的腳步聲,同樣空曠的樓道里被不斷回蕩的腳步聲充斥着,緊接着,是電梯門打開時,機器掙扎的低吼聲。等到電梯門關閉時,一聲巨大的碰撞聲擾動了有些出神的凌柯諍。
從公司出來的墨子,在接觸到大樓之外的空氣時,明顯放鬆下來很多。但身後緊隨而至的那些記憶可沒有就此放過墨子,墨子猛地用力握拳,振奮精神。
“呦,出來了。”——趙明瑤剛從計程車上下來,遠遠就看見了墨子自己站在公司大樓門口,一動不動地站着。
趙明瑤的聲音可不小,也符合她的性子,一般人要是被別人在公共場合大喊自己的名字,一定尷尬死了。也就是大家習慣了趙明瑤大大咧咧的性子,才司空見慣了。
“小墨子,這麼久沒見我了,怎麼不開心啊。”——邊說著,邊朝着墨子大步走來了,話一說完,趙明瑤已經用手臂勒住墨子的脖子了。
“姐,你輕點兒。”——墨子倒是真怕趙明瑤把自己直接放倒在地上了,畢竟,他是已經用十幾年的相處,了解了這位“混世魔王”作風。
“我身體不舒服,你這麼搞,我得暈倒在這兒。”——墨子
聽見墨子說自己身體不舒服,趙明瑤倒是立馬關心起來了,忙把墨子放開了,接着直接抓住了墨子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