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拾叄

貳拾叄

看到遠處那個搖搖晃晃的身形又站起來的時候,那東西已經沒有什麼耐心了,隨着一撇嘴,即刻朝着墨子俯衝下去,自然是想要一招制敵的陣勢。

———

——妖冶

“真以為老子打不過你啊。小東西,給你見識見識真正的妖冶。”——雖然可以確定說話這人是墨子,但聲音沉重帶着沙啞。

等到再看清墨子的身形時,原本附在身外透明的紫色妖力已經變成了深紅色的血霧,這血霧倒像是有靈智一般在墨子身周交替盤旋,甚至若隱若現地浮出幾張人面的輪廓。

而墨子站起身後,雙眼就一直緊閉着,四肢也是無力地下垂着。

猛地一睜眼,血液般的紅色流光從眼瞳中盤旋而出,從眼角流轉到周圍的空間當中。

下一刻,伴隨着巨大的轟響聲,墨子躍起后,懸浮到了空域之中。

隨後,墨子好像身體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一般,身體開始蜷縮,懷中卻開始凝聚天地間的靈息,背後溢出的龐大妖力化成了附在身後的巨大翅膀,不過一隻是巨大骨骼支撐起來的蝠翼,另一隻是灰色的羽翼。

強大的凝聚力導致空間開始出現節點,微小的節點開始如黑洞一般吞噬着所遇到的一切。

隨墨子身體的瞬間張開,一股吞噬天地的妖力擴散開來,緊接着便是百里墨雲連綿,電蛇四起,血色霧氣更是穿透雲層,與地面相接,形成了十道龐大的風雲柱。

再看此時的墨子,不僅是身後生出的雙翼,額頭赫然顯露出三道犄角,不過尚小;身上的服飾盡數隱去,轉而是一層厚厚的白色獸毛將他包裹着;一些要害和關節之處同樣被水晶的甲胄覆蓋著,不過是紫金色。

“宵小之輩,自尋死路。”——墨子沉重的聲音響起的同時,一股紫色的火焰又將墨子周身覆蓋起來。這次,先前黑霧與紫炎開始相互融合,隨着極色妖力的出現,不知何處傳來低沉卻震耳發聵低吼聲,應是某種大型的獸類。

那東西仗着手中的星爐剛剛還有恃無恐,可看到血色霧氣的時候,已經覺察到了不對,直到他看見那種極色的妖力時,意識到自己一定無法斗得過這個狀態下的墨子,所以已經在打算自己的如何暫退保命了。

待到墨子還在吸收最後一些靈息的時候,那東西趁機牽引手中的星爐,星爐飛出后,操縱着六支契釘向著墨子四周的地面上刺去,隨着契釘深深嵌入底下,幾道血紅的巨大鎖鏈自契釘尾端射出,便試圖將墨子困於此處。

那東西自然一刻也不想留在此地了,便在星爐飛出的一瞬間,已然轉身後凌空飛出,本意便是憑藉星爐阻擋墨子一時,為自己逃離爭取時間。

當然,如果此時的墨子不準備放那東西離開,那東西自然無法逃開。隨着墨子手中稍一凝蓄妖力,隨後妖力炸開,那星爐控制的鎖鏈直接碎裂開來。

緊接着,墨子只是簡單抬起右手,隨着掌中又顯現出剛剛的血色霧氣,一隻從天而降的血色巨手便直接將那東西擊落在了地上,緊接着舉手握拳,又朝着地面上砸去。

倘若是簡單的物理攻擊,即使強度高出那東西自身實力的數百倍,卻也不足以將那東西殺死,這也算是妖物中一個普遍的特性。但墨子引動的血霧自然不是一般招式。

血霧並無實體,所以早已在空間中彌散開來,雖不甚明顯,但隨着不斷侵入到那東西的體內,累積的血霧開始在體內蠶食血肉,

滋味自然痛不欲生。

錄:

雖那東西就此死在了墨子手下,但墨子也因冒險開啟妖冶的狀態,並且自身無力對抗體內妖力而被反噬。

恰在此時,鬼生等人回到了此處。知道墨子狀態暴走,鬼生率先召喚藤蔓,試圖困住墨子,自然無甚效果。

詢問擇木令,也是無可奈何。

隨後,鬼生便將一枚令牌拋向空中,又將一股靈息注入其中,天地隨之出現異象。

記:

墨子先前妖化造成的天地異象隨着令牌光耀擴散,瞬間消散掉了。墨雲本身處於的空域並不高,給人很強的壓迫感,隨着墨雲消散,見那更高處還有許多白雲悠然。

一聲悠長的鯨鳴聲在空域中回蕩起來,空靈之感讓躁動的墨子也漸漸平靜了下來。隨後,一道道雲鯨的身形開始從雲層中湧出,在這方天地間嬉戲起來。

原本纏繞在墨子身周的血霧好似受到了牽引,開始絲絲縷縷地飄向雲鯨,勢頭稍一大,全部血霧便完全與墨子剝離開來。

天幕中赫然出現一人,像是一個牧民,仙姿道骨也是不凡。

在雲鯨開始洄遊時,其中的一隻雲鯨好像瘦到了那天幕仙人的指引,又朝着墨子遊了過去。

墨子在仙人強大的感召力的控制下,一直沒有過反抗的痕迹。隨着雲鯨撞上了墨子身前的藍色屏障,下一刻,雲鯨龐大的身形恍然消散作一點亮光,繼續飄向墨子,穿過那道屏障后,直接沖向了墨子的額頭。

天地間解除了先前的模樣。

留下的墨子昏倒在了地上,等到鬼生從樓頂飛身下來查看時,發現墨子身體並無異樣,甚至身體內外縈繞着一種新的,且十分溫和的妖力,額頭是一個湛藍的鯨魚紋路。

確定墨子是因為體力不支,陷入昏迷,鬼生便將其直接帶走了。

“剩下的,就交給你們處理了,辛苦大家了”——鬼生對着身旁的擇木令地區負責人說道。

原本的操場已經變得混亂不堪,地面上是打鬥時留下來的坑坑窪窪,周圍的草木被覆蓋上了煙塵。再外圍,墨子釋放的水滴還在堅守着,維護的是外面的世界。

———

———

——海南——風源居

“那你和墨子的年歲應該差不多啊,為什麼你看起來比他老很多啊。”——安酒剛聽完枯木講的故事,就直接問了出來。

枯木聽見安酒這麼問,立馬是一臉的氣憤,便直接炸了,“我好好給你講故事,你就這麼對我啊”。

不等安酒解釋什麼,兩人身後傳來了墨子的笑聲,“小崽子今天一早就神神秘秘的,我還以為是有什麼難為的事兒了,就這啊”。

“想聽故事,直接問我啊。”——墨子看向安酒的眼神,好像能攝人心魄一樣。

枯木擔心墨子吃醋,就忙打圓場,“嗨,這不是人家想客觀一點了解你嘛,你萬一犯渾,講的故事參雜情緒就不好了”。

“我多合適啊,我也算目擊證人了。”——枯木

墨子看見枯木諂媚的樣子,一個沒忍住就笑了出來。然後便走到了沙發前面,和這兩人坐在了一起,當然是挨着安酒坐的。

“按照人類的年歲來說,我倆確實年紀相仿,但能力者的壽命不是用歲月的長度來計算的。其實,我們也沒有研究清楚,能力者的壽命是通過什麼決定的,現在可以確定的是,能力者在首次感應天賦能力之後,就會知道自己的生命盡頭。”——墨子

“而且,一些屬於能力者的手段或者技能,可以延長能力者壽命。”——墨子

“樣貌的話,在成年前,能力者的發育速度是和普通人一樣的。等成年之後,就會根據壽命的總長度,調節身體變化的速度。”——枯木

“因為墨子的壽命比我長一些,所以他的樣貌更接近剛成年時候的樣子。”——枯木

“那我為什麼沒有感知到自己的壽命盡頭。”——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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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球震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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