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客棧解惑,明心見性

第8章:客棧解惑,明心見性

皇宮,紫宸殿。

“第八套廣播體操,第一節伸展運動,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當今聖上華明澈正穿着一件淡黃色便衣在大殿裏跳來跳去,跳的同時嘴裏不斷念叨着節奏。

“聖上,咦?聖上您這跳的是什麼?”正在華明澈跳的正起勁之時,一道聲音傳來,只見是一襲青衫的孟浩然從殿門進來。

聽見來人,華明澈停了下來,喘了兩口氣,對着孟浩然道,“哦,我歡那施默這套動作有強身健體的作用,因此學習學習,效果着實不錯,孟大人你也可以回去試試。”笑了兩聲,繼續道,“孟大人此時前來有什麼事情嗎?”

“稟聖上,據玄龍衛報道,張勿狄張統領於子午谷發生一場交鋒,對方正是那奴國忍者。此外,施默的令牌發生引動,懷疑西方有文者出手。”孟浩然雙手成禮,拱在面前,45度彎腰,恭敬對着華明澈道。

華明澈聞言,並不立馬說話,雙手負背,在殿裏來回踱步幾下,而後嗤笑“奴國,好一吃裏扒外的東西,本是華唐屬國,如今卻對那西方諸國搖尾垂憐。你命地龍衛行動起來,暗中嚴查各地,如若發現奴國忍者,格殺勿論。”說著,頓了頓,“至於那西方文者,先探其動作,不過切勿打草驚蛇。”

“是。”孟浩然應聲退下。

寧陝,北連長安,南接漢中,是子午道上的重鎮。從國都長安出發,到達寧陝,約167公里。

施默,徐長卿,張勿狄三人出長安后,僅在子午谷遇敵,而後快馬前行,到達寧陝鎮已經酉時六刻。

對於普通人來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已經成為了習慣,尤其是鄉鎮。施默三人在鎮上牽馬而行,雖然此刻天色不至於完全黑下來,但街道上已經是沒有什麼行人。一個個空蕩蕩的木攤擺在街道兩旁,無人問津,只有上面掛着的小小燈籠隨風搖擺。

施默三人在這街道上行走了約十分鐘,才見一處客棧散發亮光,便走上前去。

未進,便聽見客棧裏面喊着喝酒和大笑的聲音。

“三位客官打尖兒還是住店?”門口的店小二見施默三人朝自己走來,連忙將抹布搭在肩上,迎上前去。

“一間上好的雙人房,同時準備你們這最好的酒菜送到房間來。”張勿狄面對迎上來的店小二說著,同時把手中的馬繩遞給他,“這三匹馬,好生看着,草料有多好喂多好。如果不待···”後面張勿狄並沒有說完,而是將衣襟掀開,顯露出一塊令牌來。

“小的明白!三位大人放心!”店小二雖然不懂那令牌是什麼意思,但從樣式來看,也知道眼前三人是顯貴人家,連忙上前接過三根馬繩,然後對着客棧裏面大喊,“上好包房一間。”

“得嘞,三位客官請跟我來。”正在櫃后算賬的掌柜聽見聲音,從裏面出來,滿臉笑意,將施默三人引進門,朝樓上走去。

三人一進門,那吆喝聲停止,施默望去。大廳不大,十來張八仙桌,有三張桌子已經坐滿人,或光着膀子,或立,或蹲,或用一隻腳踩着板凳,形形色色,各不相同。見有人進來,他們紛紛望過來,不過也只是片刻,便又各自喝酒去了,叫喊聲再次響起。

“三位爺,不用理會他們。你們也知道寧陝連接長安,可通過漢中直達益州,他們便是在這一帶謀生的腳夫。夜晚經常在我這店這裏喝酒為樂。”掌柜在一旁解釋道。

推開上房的木門,裏面擺設不多,

兩張床呈九十度連接,緊靠牆壁。在房屋中間擺放着一張八仙桌,四條長凳圍繞。

“三位爺,稍些休息,酒菜馬上就來。”掌柜將施默三人引進房間,說完,便將門掩上離去。

見掌柜離開,徐長卿連呼大累,隨即躺在床上。

施默和張勿狄兩人則圍坐在桌前討論着什麼。

“狄哥,今天你同三位忍者對決的事情,有一位名叫傑弗雷·喬叟的詩人出現在我們面前,以詩凝聚冰箭進攻,你知道這位詩人嗎?我似在夢裏見過這個名字,但不知為何出現在這裏?”說到這裏,施默停頓了下來,想了一下繼續問道,“雖然我那天聽李知事解惑,但詩的力量真有那麼強大嗎?”

張勿狄聞言,呵呵一笑道,“關於你說的傑弗雷·喬叟,我也不知道。這詩人,文縐縐的東西不適合我,對我來說,快意恩仇,引刀渴血才是適合的。關於他,自有李知事那群人去操心。至於夢境,本身就是假的,出現什麼都不奇怪,不必在意。”

“但是,我也不能否認,詩裏面蘊含的能量是無窮盡的,尤其是絕世詩。你應當知道,兩百年前屈子一曲《天問》引來雷霆,一瞬間滅殺敵眾數萬,或許你會覺得這是玩笑,但確是真的。你知道這蜀道為什麼會從原來的寸步難行變成如今能快馬行人的嗎?我曾見過,”說著,張勿狄開始回憶。

“那是五年前,當時我還只是玄龍衛的一個百衛,受聖上號召跟隨李知事前來修繕蜀道。本以為這是一份很長久的工作。但那一日,李知事卻讓我們歇息。子時,在大家熟睡的時候,我因解手離開營地。在回營地的路上,確看見前方半空中站有一人。明月浩蕩,灑下潔白的光輝。只聽他輕聲喝唱‘噫吁戲,危乎高哉!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一字一句化作流光,將山貫通,將路填平,懸崖木棧不在,草木蟲鳥相和。而如此動靜,營地的人卻毫無反應,似乎有了結界。若不是我半夜解手,恐也錯失此等撼事。不敢高聲語,恐驚謫仙人。”

張勿狄話鋒一轉,“所以,以詩為首的文化是我華唐的精神結晶。為何西方國家屢次侵犯,正是因為他們沒有,他們覬覦,他們想佔為己有。而如今朝中文者良莠不齊,才需要從民間尋找真正文者的足跡。十年後,協約失效,西方狼子野心,路人皆知。我們就是要在這十年間不斷壯大文者力量,壯大文化力量,才能與之對決。”

說著,張勿狄起身,有左手拍了拍施默的肩膀,“默弟,我知你心中疑惑,但既然走在了這條路上,那便只有走下去。”

“三位爺,你們的酒菜來了,這是我店最好的女兒紅,三位爺,慢用。”此時,房間大門被推開,見店小二端着酒菜進來,一一擺放在桌子上。

施默並不會喝酒,但不知用什麼借口逃避,在張勿狄和徐長卿的催促下,他右手捏着鼻子,左手端着那半碗酒,眼睛一閉,下了很大決心般喝了下去。

“哈哈哈哈,好。”張勿狄和徐長卿碗與碗碰撞,一飲而盡。

沒有施默想像中的劇烈咳嗽,也沒有頭昏的現象,到了肚子如那白開水一樣。他卻不知,在女兒紅進入口中的時候,有一道道氣體穿過那烈酒,將酒精化解,最後入肚,已經形同白開水了。

酒過半晌,徐長卿倒在床上,如同大字。

張勿狄則盤坐在另一張床,閉眼似乎在修鍊。施默躺在一邊,眼睛微閉,腦海中回想起白天子午谷發生的事情,回想起夜晚張勿狄說的話,回想這些天發生的種種。然後他將眼睛睜開,將令牌拿出來,右手將他懸在半空中,眼睛盯着那令牌中間的“默”字發神。

“噫吁戲,危乎高哉!蜀道之難,難以上青天!”他開始默念那熟悉卻又變得陌生的《蜀道難》。

窗外,明月高掛,皎潔如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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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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