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賣沉默鹽的小船長
最後在尤爾根的解釋下，眾人這才明白，原來這個“黑市”的確有官方背景：
來到地海這麼多年，就算軍務部一直宣稱要相信科學，要相信科學，但明眼人還是看得出來這裏沒有點神神叨叨的巫術是沒法安穩地活下去的，許多求個心安的權貴因為市面上買不到“危險”的靈能產物或者地海里的神奇物品所以聯手組建了這個專門用於自己購買這些特殊商品的市場，官方則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才導致了這個黑市的體量龐大地不像話——畢竟能夠安全地在官方秩序下賣東西，誰會想不開再去自己搞個黑市呢？
而尤爾根則是因為父親之前也是個船長，在遇難之前經常喜歡來這裏賣自己在海上搞到的“好東西”所以才會知道這個隱秘的集市。
大家聽了之後雖然緩解了一些震驚，但還是十分地佩服尤爾根。
洛維斯鄭重的表達了自己的感謝，他在之前甚至沒考慮過一個黑市還能如此正規和適合他的“商品”。
......
當然正規也有正規的壞處——那就是一堆亂七八糟的手續，想必是那幫權貴老爺們不願意自己買到什麼偽劣產品。
等了老半天，洛維斯都開始懷疑外面的罷工是不是停了，打算出去看看的時候，這裏的商會才終於把自己的攤位給批了下來。
不過好在慢有慢的道理，這裏的購買力普遍都是權貴，也就意味着他們基本上都不會在乎那一個兩個迴音幣的溢價，只要有效就可以。洛維斯完全可以把自己這個“新東西”買出個高價。
經過一番像模像樣的市場社會學調研（指洛維斯逛街了老半天但是沒錢買東西）之後，洛維斯決定把一份沉默鹽定價定在7迴音幣，趁着淪敦人見識少的時候狠狠宰一筆，以後還有更大的降價空間。
回到了自己租下的攤位，和船員們搗鼓了老半天，小攤位上樹起了一個小黑板，上面寫着他們售賣的商品效果和定價，然後還支起一個帳篷，下面放把椅子。
洛維斯擱哪一坐，像是土匪一樣岔開兩條腿，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覺得自己這個“地海歸來的黑市船長”的形象一定會吸引來不少客人。
......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起了效果，擺攤開始沒多久，洛維斯就收穫了今天的第一個客戶。
街角處一輛側身刻着橡木十字的漆黑馬車上，一名穿着得體的老紳士似乎看上了這個小攤子，他對着自己的管家囑咐了幾句，然後洛維斯就看到那名同樣年紀不輕的老管家走了過來。
“怎麼稱呼，先生？”老管家說。
洛維斯清了清嗓子，故意壓低了一點聲線，讓自己的形象更豐滿一點：“叫我...‘渡鴉船長’就行了。”
化名，這也是這個黑市的特色之一。不像是其他的黑市，你直接叫自己的名字也行，頂多要防備一下別人的報復，但在這裏，要是因為你落網了牽扯到了權貴老爺們，那可就不是什麼黑幫仇殺的小事了。
“好的，‘渡鴉船長’先生。”老管家也就這麼稱呼道，“我們家老爺想請問一下，您這裏的這種，‘沉默鹽’，目前總數大約是多少？”
“為什麼你家老爺想知道這個？”洛維斯有點好奇，“不過我可以和你保證，總數絕對是遠遠超過一個人可能要應對的巫師數量的。”
“那具體呢？”老管家有些不依不饒。
“唔......”
洛維斯簡單地計算了一下，
貨倉里原本有13份多出來的補給，每份裏面有2瓶白糖，而每瓶白糖換來10份沉默鹽......
“我們有260份。”最終洛維斯抬起頭說道。
老管家挑了挑眉：“聽上去也不多啊，這位船長？”
“你用的了多少？”感覺自己被鄙視了，洛維斯語氣逐漸有點不耐煩——
——然後下一秒，他就開始為自己的不敬而感到後悔了。
老管家思考了一小會，就開口說：“我們想要全都買下來，如果您覺得這有損您的利益，價格可以再商量。”
洛維斯頓時呆住了——這那是什麼權貴老爺，這分明就是肥....親爹啊！！！
“好的，”剛剛還硬氣的船長語氣瞬間變得謙和柔順，“我們這裏所有的沉默鹽本來就是要賣的，全都賣給您的老爺也不是沒有問題......”
然後語調一轉，洛維斯拚命地開始暗示加錢：“但是，本來我是打算靠這場買賣打出聲望的，您看現在第一次賣就全都賣給了您，這不是......”
“我說了價錢可以再商量。”老管家一點也不慌，“這樣吧，我們直接10塊迴音幣買您的一份鹽，我看您的這一份鹽沖了水應該最多也就是一升的量吧？”
但既然到了討價還價的境界，洛維斯就不客氣了。
很快，在一番激烈地議價之後，最終洛維斯把價格抬到了13迴音幣一份沉默鹽。
“這就是壟斷的滋味啊......”洛維斯美滋滋地想到。
同時他還了解到了為什麼這位老先生一定要這麼多沉默鹽——原來他的兒子遺傳於他，患有天生的口吃，而沉默鹽，除了洛維斯自己瞎編的對付靈能者的功效之外，唯一的作用恰好就是治療口吃。
他想着這麼好的東西，要是下一次這個船長在地海里出什麼事情，回不來了那就可惜了，所以才會一次買這麼大量的沉默鹽。
最終洛維斯不僅狠狠地賺了一筆，還與之前在何方島類似的方式與老管家約定好下一次沉默鹽還是優先提供給他們，以後不出意外的話這應該就是一個長期買家了。
......
發了一筆橫財的洛維斯拿着支票付了修船的錢，然後把這幾天的生活費發給了船員們，應該夠他們好好休息幾天。
大呼“船長英明！”的船員們拿到了錢就一鬨而散，洛維斯要是不清楚自己給的只是一點食宿費，指不定還以為這是要卷錢跑路了。
當然，洛維斯還記得自己要去伍夫斯托克港海軍那裏登記一下自己的港口探索記錄，於是就又馬不停蹄的向那個熟悉的大廳趕去了——畢竟白送的補給和燃料誰不喜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