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一報還一報
伴隨着這陣威壓,整個賽場再度安靜了下來。
盧陣孤立無援的站在賽場中央,後背被汗水徹底打濕了、
本來作為元嬰修士,他早就可以控制流汗這類生理活動,但今天卻屢次因為意外的危險發生而失控。
可他無法不恐懼。
盧陣驚恐的發現自己竟然無法感知到這神識的真實修為,那起碼穿越了化神的程度,在煉虛之上,甚至可能是個大乘大佬!
此刻,這恐怖的威壓對着盧陣的頭頂正面壓了下來。
而且這威壓並不是瞬間而就的,而是一點點壓下,讓盧陣的骨頭咯咯作響,似乎有縫隙沿着頭蓋骨向下蔓延。
盧陣莫名的反應過來:
那位可怕的大能想要他的性命!
而且對方想要他重複一遍孽童子的死亡過程,還是放慢了速度的那種,讓他在眾人的目光下一點點被碾成碎片。
覺察到這一點,盧陣發出了怒吼。
他寧願自爆,也不想要那麼屈辱的死法!
也就伴隨着這聲怒吼,盧陣覺得自己頭頂一輕,那恐怖的威壓一下子散開了,丹田內靈力充沛,充滿了力量。
“做得不錯,”有溫和的聲音在他腦海中說道,“即使深處絕境也不屈服,你很有勇氣。”
“誰?!”盧陣驚訝的看了看四周。
他並沒有找到聲音的來源。
可是什麼人竟然可以如此輕而易舉的卸掉一個煉虛期以上大能的力量呢?
盧陣思考着,他突然看了擂台上那巨大的屍骨,眼睛一亮:“難,難道是真仙大人?”
難道這張地圖上的“真仙之骨”在協助自己?
那聲音卻答道,“比起這個,你的戰鬥還沒有結束——”
戰鬥沒有結束?
盧陣奇怪的想道,卻看見一個傲慢的修士從長廊處飛了出來。
那修士氣勢洶洶的直奔擂台,向盧陣叱喝道:
“好大的膽子!殺了我師弟后,還敢逃避我家師尊的責罰!”
“師弟?你跟孽童子是一夥的?”盧陣問道。
他心中一陣疑惑,因為對方明顯是正道修士,沒有一點魔氣——這麼說起來,剛剛那恐怖的威壓,竟然也沒有一點魔氣。
這時候,仙法大會主持人的話語倒是解決了一部分的疑問:
“怎麼回事?!竟然有新的挑戰者上台了?!”那主持人高聲說道。
盧陣有點佩服對方,在這種場合竟然還能繼續下去。
主持人則看着只有他能看見的提詞器報告道:“這位是來自……北境?!……天道盟典禮院?!……典,典禮官……”主持人顯然也被對方身份震驚了,連續吃了幾個螺絲。
只是主持人注意到那挑戰的修士瞪過來的視線后,他一橫,將對方身份完整的念了出來:
“這位挑戰者是來自北境天道盟典禮院典禮官司吾長老門下的正平子!真令人驚訝,怎麼會是個北境人?!難道他已經叛出天道盟,和孽童子那魔物勾結了嗎?!”
主持人補充問道,引導性質的將對方塑造成了反派。
反正他現在也是債多了不同。
剛剛主持人其實也經歷和盧陣差不多的威壓,他明白,在孽童子死在擂台上那一刻,他和盧陣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休想被那位自稱孽童子師父的大能——從提詞板看,對方就是典禮院的司吾長老吧!——原諒。
不過好在,此刻明顯有另一位大能在牽制那司吾長老!提詞器也應該是對方的作為?
主持人自然抱緊了那位不知名的大能的大腿!
而伴隨着主持人的宣告,觀眾一陣嘩然:
“天道盟典禮院?!”
“剛剛那個孽童子不是魔族嗎?”
“主持人剛剛說了,應該是那個誰背叛了典禮院吧?”
“可剛剛那個聲音自稱是孽童子的師父啊,這人又自稱是聲音的主人的徒弟,難道說典禮院的司吾長老勾結魔族?!”
*
司吾臉色鐵青。
作為大乘修士,他的神識輕而易舉的覆蓋了全場,自然可以聽見人們的非議。
卑賤的下等人們,竟然敢污衊他!
司吾有衝動將這裏的一切摧毀。
可他無法動彈。
是的,司吾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控制能力。
司吾是在想要碾死那隻殺了自己徒弟的下等人的時候,失去了對自己力量的控制的。
在那個下等人反抗的瞬間,司吾感覺到擂台上的靈力變得粘稠起來,像是蜘蛛網一樣,反過來糊了他一臉,也黏住了他的身體,讓他無法動彈。
更讓司吾惱火的是,對方制住了他以後,竟然沒有直接找他對峙,而是保持了威壓全場的局面,只放開了對擂台的靈力。
然後司吾聽見自己對徒弟命令道:“正平子,去懲處對方!”
他的徒弟自然不疑有他。
“是。”正平子恭敬的應道,向著擂台飛去。
*
當然,正平子此刻也因為主持人的污衊憤怒不已。
“你們才和魔族勾結!”正平子指控道,“否則不過區區元嬰期的散人而已,如何有秒殺同階的力量?!”
他的話語得到了一片噓聲:
哪有比你們強,就是勾結魔族的道理。
“我不是……”盧陣想要解釋幾句。
聽到對方竟然來自天道盟典禮院,盧陣在想這是不是個誤會,如果可以的話,他並不想和這樣出身的人接下死仇。
但這時候還想這個顯然是盧陣太天真了。
在正平子看來,他們已經是死仇了。
不等盧陣把話說完,正平子就舉起了長劍攻擊了過來。
盧陣跟對方“叮叮”接手了幾招,被逼得連連後退。
畢竟盧陣是霞飛門的符修出身,這種正面戰鬥可不是他的特長,而在這幾招中,盧陣感覺到了對方的切實的殺意,知道這件事無法善了。
這時候,之前那溫和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別猶豫,這不是你驗證你所學的好機會嗎?”
“真仙大人……”盧陣心裏叫道。
可惜“真仙”之後沒有給任何指示,倒是正平子的劍劃出了一道霞光,將他外層的靈氣防禦發出了個空缺,銳利的殺意直指他的喉嚨。
盧陣頓時下定了決心。
他猛然向後掠去,脫離了纏鬥模式,而遠遠的結了個手印。
正平子看見那秒殺了孽童子的動作,連忙做好了防禦準備,卻看見擂台上那巨手沒有抬起來,只在盧陣的手印中有光芒亮起。
正平子頓時鬆了口氣:
也是,那種大招哪有那麼容易使出來的,何況有師尊在,對方應該放不出更厲害的……
就在這時候,正平子感知到了盧陣手印中聚攏的力量。
他赫然道:“你竟然竊取了真仙之力?!”
“什麼竊取?!”盧陣申明道,“我是從《法術》中青陽莊主的論文裏光明正大的學到的——”
伴隨着這句話,閃動的光芒向著正平子黏去,將對方砸出了賽場。
*
“我們的擂主再次守住了他的勝利!”
“他這次在比賽曝出,他的必殺技竟然來自青陽莊主!”
“這是不是終究為長久以來,中境千古山莊和北境典禮院為了真仙傳承產生的爭執劃上句號呢?畢竟由此看來,我們中境略勝一籌!”
主持人好像徹底瘋了,忘記了典禮院的大能可能就在現場,口不擇言的說道。
人群也發出了瘋狂的歡呼聲。
一半是作為對司吾那可怕的威壓的抗議。
看到這個場面,另一個來自典禮院的弟子行禮道:“師尊,讓我上去給他個教訓吧!”
上去個鬼!你知道對方怎麼打敗正平子的嗎?
司吾心中怒道。
這些徒弟修行不足,連跟隨在他身邊的兩個合體修士都沒有搞清楚盧陣大獲全勝的原因,但司吾卻是看出來了的:
那個小修士根本沒有這個力量!他現在能贏,是借了擂台上的仙力!
這根本不是公平的比賽!
自己的徒弟們不知道裏面訣竅,上次只能一個個被打的份。
——換句話說,剛剛葫蘆娃救爺爺的情況被逆轉了,現在是司吾這邊在送!
司吾想要阻止他們,但他卻感覺到自己的頭輕輕的點了點。
那弟子以為得到了司吾的同意,向著擂台飛去。
司吾勃然大怒:蠢材!你們這麼多人,竟然沒有一個看出我的不妥嗎?!
司吾的弟子們還真沒看出來。
畢竟在弟子們眼中,或者其他熟悉司吾的人眼中,典禮院的司吾長老的外表永遠是那麼風輕雲淡,但卻暗地裏用各種陰險手段做着最狠的事,大家不想要招惹他都來不及了,怎麼會研究他一臉淡然的是在想什麼陰謀詭計,還是單純中風面癱了呢?
結果司吾這邊頓時送了好個個弟子過去。
那邊盧陣的招式越來越熟練了。
一開始他結印的手勢明顯有點生疏,也控制不好力量,才有了一開始一招拍成肉泥的操作,但經過了司吾幾個弟子的“陪練”以後,盧陣的招式開始變得流暢起來,不過每一盤對招的時間都有拉長,顯然盧陣也很“珍惜”這些陪練對象,爭取將每一個都榨乾。
這時候,就算是傻瓜,司吾這邊的弟子們也看出了自己不是盧陣的對手來。
但迫於喜怒無常的司吾長老的壓力,他們還是硬着頭皮一個個上去送。
也虧得這次司吾帶出來的人除了一個合體期的副手以外——對方還不在這裏,去其他地方辦事了——其他都以元嬰化神居多,一時間還不怕消耗完。
終於,在送掉了第九個弟子的時候,司吾聽到了清脆的琉璃破碎聲。
那是他罩在這層擂台外面的靈氣結界破碎的聲音。
本來司吾布下這一層結界,是為了避免雲中城的巡衛們到來,打斷他愉悅的“看戲”,但現在聽見這聲音,竟然有喜極而涕的感覺。
終於有人來終止這個鬧劇了嗎?!
司吾期待的轉動着眼球,向著結界破碎的方向看去,隨後他的臉黑了起來。
好多修士!
以雲中城的主人霞仙子為首,後面跟着一群合體大乘期的老怪們,足足有十幾人,竟然還有南境和西境的大乘修士。
這雲霞,是帶人來看自己的笑話的嗎?!
司吾惱怒的想道。
他知道了,雲霞就是困住他的人!
——事實上,司吾一開始就是那麼覺得的。
畢竟作為大乘修士,司吾還自詡是大乘中的精英,並不覺得自己能被其他人制住,除非……除非對方有雲中城這樣龐大的仙城作為主場,那就是真仙來了,一時不察都會中招的!
也正因為認準了“犯人”,司吾在發現自己身體被困住的時候,才沒什麼恐慌。
他有恃無恐的認定,霞仙子不敢傷害他。
真相也似乎如同司吾猜測的,就在這一刻,司吾覺得神魂一輕,拿回了對自己身體的控制權。
司吾便喝道:“雲霞!你竟然以禁制困我,傷我弟子,這是什麼待客之道?!”
“啊?司吾?”
霞仙子一進來被噴了一臉,也是莫名其妙的。
她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也就是這次天靈派策劃的仙法大會規矩太多,巡衛們不僅按照時間路線巡邏,身上還必須帶着“路線記錄裝置”,這些記錄還會實時發送到“監控中心”,另外還有兩種不同的監控裝置,才讓人們注意到,今天的巡衛們不自覺的繞開了元嬰期的某擂台。
而監督大會的修士們無法破除大乘期的結界,層層上報,最終到了霞仙子這裏。
至於這麼多人,那是霞仙子云池的常態。
霞仙子最喜歡宴會了,有事開個宴會,沒事開個宴會,今天仙法大會更要慶祝一番,當然還是要開宴會,所以她的雲池總是有一群修士在。
大家聽說仙法大會上竟然出現了一個無法察覺的結界,想要看是誰鬧事,就跟了過來。
不過霞仙子等人剛剛在外面可是跟那結界苦戰了一番。
事實上,霞仙子等人在一刻鐘前就到了,只是他們用盡了各種手段都無法解開結界,正在大家心浮氣躁,考慮要不要用暴力破解的時候,這結界突然自己打開了。
霞仙子頓時帶着眾人氣勢洶洶的沖了進來,向著司吾而來。
——觀眾席上,司吾那大乘修士的靈力像是黑暗中的燈泡一樣耀眼。
只是霞仙子沒料到,她還沒有來得及跟司吾發難,司吾卻先倒打一耙。
霞仙子頓時被氣笑了:“您在沒有邀請的情況下擅自進入我的地盤,擅自在這裏佈置結界,遮蔽我的視線,這就是典禮院的‘禮儀’?”
“這不過是個遊戲而已。”司吾卻理直氣壯道。
他的說辭正如周誨所預料的:“雲中城既然召開了仙法大會,自然是歡迎所有人的吧!那麼我開個小小的玩笑又如何?我可沒有傷害任何人。”
“沒有傷害任何人?”霞仙子抬起了聲音。
這時候,主持人已經將這裏發生的事情向進來維護秩序的巡衛們進行了彙報,而對一個大乘修士來說,一心幾用是再粗淺不過的神通。
霞仙子甚至已經分出神魂巡場一周,自然知道了發生什麼。
霞仙子惱怒的質問道:“唆使魔族攻擊參賽選手,這也叫做沒有傷害任何人?”
“我那徒兒可不算是魔族!他有真仙的血脈,只是早年走歪了路,才修習了一點魔功而已!”
早年走歪了路而已?!
霞仙子發出了一聲冷笑。
修魔的沒有一個無辜的,尤其是這種修魔功都修到了元嬰期的,不說天理難容,也該是天誅地滅的類型。
也不知道這司吾是怎麼看上對方收了徒弟的。
霞仙子想道。
霞仙子雖然以前也沒和司吾接觸過,不過她交遊甚廣,倒也聽說了這位長老不少“事迹”。
司吾因為出生就被真仙選中,從真仙界殘存的通道投下了仙氣來,於是司吾一開始就是為了祭天大典的司祭來培養的。
他自幼被養在天上城的仙宮中,只食仙露,聞仙音,據說在煉虛之前,就沒有接觸過合體期以下的修士。
這樣培養出來的司祭夠不夠純凈不知道,但足夠任性是真的。
他曾經因為儀式上一個杯子被化神期的“低階修士”碰了以下,而停止了耗費數千萬靈石的典禮,也因為天道盟進了一隻小妖則閉關了整整兩千年沒有履職。
這樣的人自然是沒什麼道理可講的。
霞仙子也不跟司吾啰嗦,只問道:“那被他吞噬的那些人呢?”
“他們可沒事。”
司吾早有準備的撕開了空間縫隙,將那些修士重重的摔在了霞仙子面前。
看到這一幕,盧陣和主持都一陣發暈。
他們覺得完蛋了!
那“魔族”沒有殺人,自己這邊卻傷了對方,這事恐怕難以善了。
果然司吾緊接着質問道:“我家徒兒沒有傷人,你們的參賽者卻殺了我的徒兒,難道不該殺人償命?!”
他這麼說著,伸手就想要去抓盧陣。
盧陣臉上一陣蒼白,卻在大乘期修士的威壓下躲無可躲,就看一隻巨大的手對自己壓下——
“啪!”
清脆的聲音響起。
不僅那隻手被打開了,司吾的臉上也出現了一個明顯的掌印。
“閣下,誰說你的弟子死了?他不是活得好好的嗎?”有人如此道。
伴隨着這個聲音,就看一陣風從賽場刮過,將被盧陣打敗了的典禮院的弟子們一一提了起來,包括成了肉泥的孽童子,他像是被一隻手隨手捏了捏,雖然恢復了原狀,但看起來總覺得有點扭曲,像是針線活不好的母親所補過的破布娃娃。
這群人像是雞仔一般一股腦的被丟回了二樓的茶座,司吾的身邊。
不過現在沒人顧得上這群弟子了,司吾和霞仙子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突兀的出現在了司吾茶座隔壁位置上的銀髮青年。
那青年抱着黑羊悠閑的坐在那裏,身後跟着兩個弟子,桌子上還放着三個喝了一半的茶水,顯然不是剛剛才在這裏的。
“不倦仙尊大人!”霞仙子驚喜道。
“不…倦……?!”司吾則一臉驚恐。
無論誰發現自己做了一天的座位旁邊那個空白位置上竟然有人——還是一群人,都不會覺得舒服的。
司吾看了看不倦仙尊,再看了看霞仙子,沙啞的問道:“難道說,剛剛困住我的……”
“算不上困住吧!只是不想干擾比賽。”周誨微笑道。
司吾又怒了:“比賽?那叫比賽?”
“怎麼不叫比賽了?”周誨道,“跟你使用空間法術幫忙徒弟不同,我對剛剛的比賽沒有半點插手,全靠選手自己的本事,完全合乎規則啊!”
“我沒讓我的弟子上去!都是你的引導——”
“難道和孽童子戰鬥的修士們,就不是被誤導的嗎?”周誨的口氣冷了下來,他用銀灰色的雙瞳凝視着司吾道,“利用他們的除魔衛道的正義之心,卻戲耍於他們!司吾閣下,您和那些魔族有什麼區別?!”
伴隨着這句話,恐怖的靈壓向著司吾壓去。
這一刻,司吾感覺到了之前盧陣在擂台上感覺得,甚至更勝一籌的壓迫。
在那可怕的靈威下,司吾覺得自己就是一隻蟲子,隨時可能被對方碾死。
這個力量……怎麼比“真仙”還要恐怖?!
“不過”是升不了仙的渡劫!他怎麼做到的呢?!
司吾惶恐的想道。
他卻沒有盧陣那最後一搏的勇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瑟瑟發抖等着那靈壓將他徹底壓成碎片,打顫的牙齒卻連求饒都做不到。
但下一刻,那靈壓卻突然消失了。
就像是司吾的幻覺一般,什麼都不剩下。
“開玩笑的。”
銀髮的仙人微笑着如此說道,拿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
*
於是,這個“玩笑”終於結束了。
不過被司吾那麼一搞,就算是不倦仙尊,也不好在這裏坐下去。
在霞仙子的邀請下,不倦仙尊等人離開了這個賽場。
而該賽場的人們恭敬的目送着不倦仙尊等人的離開,在他們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雲端后,賽場爆發出了巨大的喧嘩聲,比開幕時還要熱鬧。
不過沒人在意比賽的進行,大家都在討論剛剛發生的事情:
“看見了嗎?那是不倦仙尊!”
“不愧是我們中境最強的修士啊,看他把天道盟的那個大乘嚇得!”
“哈哈,最有趣的難道不是他們竟然一直沒發現這位的存在嗎?!”
“我就說呢!比賽後半段怎麼那麼搞笑,原來有渡劫大能看着啊!難怪動不了手腳。”
“滾,你以為誰都和那個北境人似的,仙尊都說了,我們的擂主是靠自己的本事!”
“說起來,擂主中途說了他的功法是跟什麼學的來着?千古山莊?”
“對!不是,他哪裏是千古山莊的,倒好像是青陽莊主寫在什麼期刊上的文章?”
“什麼期刊?!”
人們互相打聽着,也有機靈的人向著盧陣跑去。
盧陣還一臉申請恍惚的看着擂台背景中的“真仙之骨”,喃喃道:“原來不是真仙啊,而是仙尊啊……”
直到主持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回過神來,轉頭就看見狂熱的人群,被嚇了一跳。
“大家都想問你,你那麼厲害,必殺技來自哪裏呢!”主持笑道,推了推盧陣的背部,像是要將他往人群中推一般。
盧陣看着像是要將自己吞噬的人群,突然感覺到了跟面對大乘時完全不同的恐懼。
他慌張的嚷嚷道:
“《法術》!我的技法來自《法術》期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