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聚會

第3章:聚會

何陽與趙啟天望見眾人身起目迎,兩人便慢慢鬆了手,相面一笑,何陽道:“弟兄們請坐,今天是個喜慶的日子,大家不必拘禮。”

趙啟天道:“何城主說的不錯!兄弟們請坐吧,大家隨意,大家隨意。”眾人便紛紛下坐喧闐起來。

說罷何陽與趙啟天肩並肩踏上紅毯朝台上走去。

紅毯左側坐的全部是沙城的幫眾,何陽望去時數位堂主面帶喜色點頭示意。紅毯右側坐的全是聖域的幫眾,趙啟天瞅去點了點頭,幾位堂主站起抱了抱拳,神情莊敬。

葛副掌門身領陳義全和省雨華入座,見二人手上提滿了包袱,指着問道:“這些是...?”

陳義全道:“我正準備要和你說。”一抬手,三四個顏色不一的布袋抓在其中,說道:“這是阮夫人稍我帶來的十隻北關老鵝,這是劉堂主夫人叫我帶的九隻黎興烤鴨,拿到后廚叫人剁剁,這包是吃烤鴨的醬料。”說罷這手放下,那手又提起三四個布袋,道:“這黑色的袋子裏裝的是高堂主夫人親自腌制的三十斤臘肉,這白色的...”

兩幫相聚,晚會的事項盡由葛副掌門經管,今晚瑣事繁多,葛副掌門聽得陳義全這般啰嗦,不耐煩道:“這裏都是吃的罷?來來,給我拿去廚房,廚子見了曉得怎麼弄,陳兄不必再說了。”拿過布袋轉身招了招手,過來兩位青年幫眾,接過陳義全手中包裹,朝偏門走去,那兩人一人接住陳義全一隻手上的物品,已然吃力,一人抱着一人托着才能拿動。

葛副掌門又招了招手,又走來兩位年青幫眾,二人伸手去接省雨華手上的包袱,欲提紅色的麻袋時,陳義全喝了聲:“唉!”省雨華手臂一縮道:“這可不是吃的。”

兩名幫眾一愣,接過餘下的包裹也朝那偏門走去了,一人取省雨華一隻手上的物品,二人將包裹抱於胸前腰也彎了,只留下紅色的麻布袋子在省雨華手中。

葛副掌門挺着肚子笑道:“沒什麼事,我先去忙了。”

陳義全道:“且慢!”說著從省雨華手中拿過麻袋,遞向葛副掌門道:“這裏是紀念品,待會兒何陽要頒發給各位,你可收好了。”

葛副掌門手上一沉,瞧了一眼麻袋心道:“這麼小包東西倒還挺重的。”

“好的,我知道了,我來安排。”說完雙手托着紀念品逕自走了。

何陽與趙啟天並肩來到舞榭樓台旁。

何陽探問道:“郝幫主和祁副幫主年事尚高,已不怎理會幫中事務,趙兄榮掌副幫主之位,聖域上下事務無論大小均由趙兄定奪,敢問趙兄年後有何打算?”

趙啟天朝聖域幫眾望去,隨後看向何陽,凝思片刻道:“這個...我倒沒有想過此劫,既然何幫主問了,說實話我並沒有做什麼打算。”

何陽觀察着趙啟天的神情,說道:“趙兄既然已是副幫主,自然要擔起副幫主的職責,趙兄也不必現在回答我,待你思量過後,告於我知也無妨,聖域與我幫同是兄弟,如果趙兄遇到什麼難處,儘管說來咱們一同解決。”

趙啟天臉部有點僵硬,眼神遲疑地向右望去,頓了頓道:“晚宴結束以後是有件事要與何幫主探討,在下很是想知道何幫主的想法。”

何陽瞧見趙啟天遲疑觀望,似乎此事非比尋常。心中明了:“不管是什麼事,多半是郝幫主的意思,趙啟天只是代為轉達而已。”便道:“好,飯後咱們坐下來好好聊一聊此事。”

趙啟天點了下頭,

張開左臂指向高台,提高嗓門道:“有請何城主登台!”

何陽轉身跨上木梯走上樓台,台下眾人望見,漸漸安靜下來,數百雙眼睛望向何陽,濃眉圓眼,大鼻豐唇,一頭棕色的齊肩發,身披深色大氅,身形高大,神情愉悅。

何陽待到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便道:“作為東道主,我在這要特別感謝聖域戰狼的兄弟們,遠道而來與我們沙城幫一起共度春節!”說著望向聖域幫眾,隨後和趙啟天對望了一眼。

聖域幫眾大都面色平和,趙啟天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何陽朗聲說道:“今日不但是春節,更是沙城幫和聖域行會結盟的第十個年頭!這十年裏,我們一同攜手,從無到有,從弱小到壯大,從居無定所,到雄踞南漠,沙城和聖域能有今天的局面,離不開沙城幫和聖域戰狼的每一位幫眾的付出和努力。”

在坐的眾人鄭重地望向何陽。

何陽見狀略感欣慰,便即道:“郝幫主和祁副幫主身體不適,今日沒有前來參加此次聚會,郝幫主和祁副幫主未能到此,我何某深感遺憾。不過今日喜聞郝幫主義子趙啟天,榮升聖域副掌門之位,趙兄代表郝幫主到此,我深表榮幸!”

說話間望向趙啟天,趙啟天略微點了點頭,二人四目相交,暗涌神會,似乎都在期待酒會後的會談。

“我何陽在此給郝幫主和祁副幫主拜年,遙祝郝幫主和祁副幫主早日安康,福如東海!壽比南山!”說著面向東方,躬身抱拳。

堂下陡然間掌聲如潮。

待得靜下。

何陽道:“沒有聖域就沒有今天的沙城,沒有聖域戰狼的兄弟們更沒有今天的沙城幫,聖域的兄弟們一直在背後默默地支助着我們。十年情誼,情比金堅,我用純金打造成金牌,以此來紀念我們的友誼。”

說話間,一名侍女雙手托着一張墊上紅絲的褐色圓木盤,絲綢中金光閃閃,緩緩踏上舞台,來到何陽身邊。

何陽從中隨手拿起一塊,呈予眾人面前,說道:“這金牌是我誠邀‘南漠巧手’郭老先生所造。此人雕刻技藝有以假亂真之絕,花木魚蟲,飛禽走獸無不雕琢的惟妙惟肖。”

何陽將金牌正面對着眾人,左手托底,右手握住。

堂下幫眾無不目不轉睛地盯着。

“這左邊刻着一座城,正是沙巴克的門面,右邊刻着一狼首,正是聖域戰狼的信仰圖騰,上方刻着十二個金字!沙城幫與聖域行會永結盟好!”何陽邊說邊指着金面。

何陽望向眾人接着道:“此金牌作為沙城幫和聖域結盟十年的紀念品,我一塊,葛副掌門一塊,郝幫主和祁副幫主趙副幫主,還有我們兩幫的各堂主,每人一塊留作紀念,望趙副幫主接此薄禮,一併轉交給郝幫主和祁副幫主。”說著望向葛副掌門和趙啟天。

趙啟天道:“聽聞沙城幫眾生活上一向節儉,沒料何城主對待我們聖域卻如此慷慨,這麼貴重的紀念品,我定好生珍藏,待我回去親手轉交給義父和祁伯,並向他們二老轉達何城主的心意。”

何陽微笑着走下舞榭樓台來到趙啟天身邊,雙手將三塊金牌奉上,趙啟天雙手托住后,着重轉交給左右。

那位侍女托着金光閃閃的托盤隨在何陽左側,趙啟天身在前右側,逐個介紹聖域的堂主,所到之處,便是目光所集之地,各堂主起身接牌,有的抱拳,有的作輯,有的舉杯飲盡,有的道些賀詞,何陽皆於一一回應。

如此走了一圈,何陽見到許多生人面孔,心道:“聖域大多堂主換了人,應該都是趙啟天提拔的親信。”心下一怔。思忖:“老一輩的堂主驟然少去,後生難免與長輩同德沙城一心。”

到得沙城幫這邊,葛副掌門恭恭敬敬接過金牌,何陽挨個遞到各位堂主手中,各位堂主也均以禮接過。

又走了一圈,頒發完金牌后,何陽重回台樓,瞧見台下眾人互相傳閱,扎堆察看,數位堂主將金牌捧在手上贊其雕琢精細,金牌純度之高,成色之好。

陳義全和省雨華挨個坐着,省雨華看見眾人對金牌愛不釋手,此情此景正中他之才所說“這天底下哪有不愛金子的?”當下甚是得意,轉而望向陳義全,陳義全見省雨華得意之色,扭過頭去,舉起酒杯自顧自的喝酒,省雨華瞧見:“嘿嘿。”笑了兩聲,在即望向身邊眾人的模樣和自個兒剛瞧見金牌時的神情大徑相同,心道在座的各位儘是同道中人,心下歡喜的緊,笑嘻嘻的看着周邊人的神色。

何陽笑道:“今天是個難忘的日子,大家與我一同舉杯!飲盡此爵,不醉不歸!”說著舉起酒樽。

堂下數百名幫眾望見,便一同共舉。

何陽抬手一飲而盡。

堂下數百名幫眾也是如此,酒盡之後,鬨笑滿堂。

趙啟天接應何陽下台,隨後歌姬登台,樂聲歡快,舞姿柔美。

趙啟天同何陽在紅毯左側的沙城幫打了圈酒,又領何陽去紅毯右側的聖域行會打了圈酒,差不多半個時辰二人才在酒桌上坐定,眾人推杯道賀,兩大幫派的堂主們你來我往。酒過三巡已醉倒了不少,葛副掌門一一慰問,叮囑僕人好生照料,有的堂主告辭回府,有的堂主倒頭大睡,一個時辰以後幾十張酒桌,留下的人不過零零散散。

何陽見眾人吃喝的差不多了,便向趙啟天道:“趙兄說有一事商討,我看時候差不多了,咱們後堂看座吧!”

趙啟天肅聲道:“好,何城主請!”推開坐椅起身伸手指向里堂。

何陽同趙啟天走得兩步,身後各位堂主隨即跟了上來,葛副掌門見狀,小跑到何陽身邊,輕聲道:“何城主。”

何陽見其尷尬之色,輕聲問道:“怎麼了老葛?”

葛副掌門望向身旁的趙啟天憨笑了笑,趙啟天面帶微笑地同他點了點頭,隨後葛副掌門又瞅了瞅身後的各位堂主,哭笑不得道:“剛才管家來報,我那嬌妻在家中使性子要我回去過年,我就先告辭啦!”

何陽看了趙啟天一眼,趙啟天微笑道:“我聽聞葛副掌門迎娶了位二十來歲的嬌妻,艷福不淺吶!去年還新添了個大胖小子,有何掌門在此議會,葛副掌門儘管回去與愛妻團聚吧!”

葛副掌門抱拳道:“嘿嘿!!多謝多謝!!葛某先行告辭!往後再向各位賠罪!”說罷逕自走了。

來到後堂,北首兩張椅上各坐着何陽和趙啟天,中間一張方桌上已擺好了茶水水果。

堂下一椅一桌的隔開,豎著十來張桌椅,每張桌上也是擺着茶水鮮果。

左側坐的是沙城的堂主,右側坐的是聖域的堂主。

沙城堂主均以常服打扮,聖域堂主穿着多為獸皮所制,毛領皮靴。

何陽右手提壺,將茶水緩緩倒入杯中,左手拿起瓷杯,輕吹了下熱氣,抿了口茶道:“趙兄有何事相議?”

趙啟天道:“此事暫且放在一邊,咱們先說說過去十年的事情。”

何陽提杯欲飲,杯在口旁,熱茶里陣陣暖香流入鼻中,斜眼望向趙啟天應了聲:“哦?”心道:“此人在賣什麼關子?”喝了口茶,眼見趙啟天還未開言,便道:“趙兄要說什麼,但說無妨。”隨後右臂一擺,作了個請的手勢。

趙啟天見狀,咳咳兩聲,挺直了身子,朗聲道:“十年前,何幫主遠赴千里來到西域,邀請郝幫主出面相助沙城剷除異己平定南漠,是也不是?”

何陽沉吟道:“是有此事。”

趙啟天接着道:“當年沙城幫所居之處不過是沙土圍成的小城,牆高不過七八尺,房屋簡陋,條件艱苦。”

何陽酒勁上涌,憶起往事甚是感慨,說道:“當時沙城幫眾不過百人,當年沒有戰死的兄弟,都當上堂主了。”說完注視着堂下的各位堂主,各位堂主也神情肅穆的看向何陽。

趙啟天頓了頓,接着道:“南漠常年內亂,民不聊生,何掌門志向平定南漠還族人太平,郝掌門無比欽佩何掌門志向,親自率領本幫傾巢出動,共三百六十一名幫眾,長途跋涉,不遠千里來到南漠助何掌門一臂之力。”

何陽嘆道:“郝幫主義薄雲天,我終身不負郝幫主的情誼。”

“三百六十一名聖域幫眾,在與與世無爭一戰中,就犧牲了一半的幫眾,我的父親也在此次戰役中陣亡了。”說著趙啟天走下台來,邊走邊看向兩邊的各位堂主。眾人聚精會神的聽着趙啟天的話。

趙啟天正色道:“當然了,沙城幫也有弟兄犧牲,兄弟們的熱血成就了今日的沙城和聖域。”聽到這,各位堂主微微點頭。

“剛到南漠的三年裏,大大小小的戰役就不下於百場,戰退了當時南漠最強的與世無爭行會,後來又從南邊來了個五兄弟結盟的浩子行會,打敗了浩子,又來了個戰無憂,戰無憂掌門是法族頂尖的高手,他夜襲土城,將土城焚為一片火海,兄弟們在烈焰中奮戰!他們被灼燒的凄慘叫聲,夜夜纏繞在我的耳旁。”趙啟天越說聲音越高亢。堂下眾堂主之中數人露出畏懼之色,彷彿那場大火就在眼前,時過數年仍心有餘悸。

“土城化為灰燼之後,何掌門說盟重是南漠最為繁華的重鎮,得盟重者得南漠,建議聖域與沙城幫一起在盟重的必經之路上建一座堅城,當時雖然南漠大致已經平定,但是人乏物缺,郝幫主傳信從千里之外的西域籌集來了資金,建城的事才得以動工。”趙啟天說著,回到座位拿起瓷杯喝了口水。

趙啟天接着邊走邊道:“一年後,那座堅城便在沙城幫和聖域眾人的努力下建成了,就是這座堅不可摧的沙巴克城。”說著仰頭望了眼數丈的屋頂,環顧了下四周紅色的牆壁,粗重的房梁。聖域幾位新進的堂主,也隨即張望了一會兒。

“沙巴克建成以後,郝掌門準備功成身退,但是又擔心與世無爭,浩子,戰無憂等等行會待我們離去以後再來報復,獨留沙城幫難以禦敵,便留下了幾個堂口駐守在比奇大城,比奇城與沙巴克雖距四百多里,但是躍馬平原一馬平川,幾日便可相援,從此數年南漠之中再無敵對,郝幫主幫何掌門完成了平定南漠,安享太平的心愿。”說著望向何陽,瞧其臉色。

何陽長噓一口氣,感嘆道:“是啊——郝幫主大仁大義何某無以為報,只當將這份情誼謹記於心。”

趙啟天道:“時至今日,碩大個南方只知沙城而少聞聖域,沙城如今已壯大到千人大幫,而我聖域還是了了百人,何城主,你不是問我此次要和你商議何事么?”

何陽望着趙啟天道:“何事?”

趙啟天斬釘截鐵道:“我提議沙城幫與聖域互換根據,就以十年為限,十年後何掌門再來提領沙巴克城。”

此話一出,堂下嘩然,沙城幫各堂主道:“互換根據那是要將沙城幫搬去比奇啊?”有的道:“此事重大,缺一人不可定奪,葛副掌門不在,堂主也沒到齊。”還有的道:“我說怎麼聖域的人賴着不走,原來想奪沙巴克,我看你早有此意了吧?”說著指向趙啟天。

趙啟天並不理會沙城幫各堂主所言,面帶微笑望着何陽說道:“何城主覺得這個提議如何?”

何陽咬緊了牙,緊繃著雙唇,左肘按在桌上,左手握拳抵着人中,暗自思忖:“郝連山和祁春復一同託辭,原來是不願當面和我說換城的事,二位長輩開不了這個口,便讓晚輩來說,聖域雖然助我掃除了異己,但畢竟是西域族類,我族的盟重重鎮怎能讓異類把守?我同意兄弟們也不會同意,我們沙城幫同意,南漠的族人也不會同意,哎——當初邀請異類相助,就早該知道會有今日啊——”

趙啟天見何陽猶豫不決,默不作聲,咬了咬牙,下顎一緊,額上青筋一現,疑問道:“何城主是什麼想法?今日只是商議,我也只是想聽取各位的意見而已。”

何陽凝思片刻道:“此事事關幾千人的居所,搬遷等諸多事宜,我需和大夥討論一下,就算搬遷是怎麼個搬法,比奇能容下多少人,我們去了又是怎麼安排住處,哎——!總之比較繁雜,待我明日召集各位堂主和葛副掌門一同商量吧!”

沙城堂主聽見何陽此話為之一怔,心道:“莫非真要般去遠在東邊的比奇不成?那裏荒涼的很,又常年乾旱,怎地久居?”神情疑惑,紛紛瞧向何陽。

趙啟天思忖:“何陽這人果然是偽君子,之才還道他心胸廣闊,一邊說要搬去比奇,一邊又說要與幫眾商議,顯然是權宜之策,待到明日沙城幫眾匯聚在此,還會理我這個遠方來客么?”便道:“沙巴克給不給聖域駐守,完全是何城主一句話的事兒,沙城幫上下誰敢違背何城主的意願?能與不能何城主給句痛快話吧!”說罷站在聖域各堂主面前,與其各堂主一道凝望着何陽。

何陽暗忖:“此人片刻間幾乎換了副嘴臉,之才舉止有方,溫文爾雅,現在卻這般刁難刻薄,看來是有備而來,呵呵,在我沙城之內還怕他么?”轉念又想:“今日過節我們都沒帶上趁手的兵器,確實吃了些虧...”想到此劫,-何陽運了運內勁,霎時間全身無力,心下驚駭,後背冒出一陣涼意,依舊面不改色的看着趙啟天。

眼見趙啟天等了不怎耐煩便道:“趙兄說的句句屬實,我想趙兄今日所言也是郝幫主的意思,既然郝幫主想要在沙巴克安享晚年,我自當尊崇他老人家的心愿。”雖在言語,何陽仍不動聲色的暗自運使內勁,可是和剛才一樣,一剎間渾身無力,內力全無。二月寒冬的日子,何陽背心都汗濕了,只是髮長,披着大氅旁人不易看出。

趙啟天笑道:“何掌門果然有情有義!知恩圖報還算是個英雄好漢!”

何陽心頭一震,豁然明了:“定是中了趙啟天的道了!只是不知是酒宴上中了毒,還是這茶里下了毒。”想到這定睛往茶水中瞧了瞧。轉而又望了望沙城幫的各位堂主,眼見各位的桌上均有茶水,也均有用過之狀,不禁渾身一顫。

此時趙啟天回位坐下,喝了口茶,不緊不慢地道:“其實何城主答應不答應,這座沙城已盡在我們的掌中。”

聽得此言,堂下眾堂主一齊驚詫地望着趙啟天。

何陽已知着了他的道,仍然面不改色道:“趙兄此話真是沒把何某當兄弟,沙巴克城本就是我們一同建造,何分彼此啊?”

何陽眼見情勢對己大大的不利,這一番話不過是想拖延時間,伺機而動。

沒想到趙啟天聽得此話,突然大怒。

怒視着何陽吼道:“沙城幫把我們聖域當兄弟了嗎?”

此話一出,何陽一驚,沙城幫各堂主轉而望向趙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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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淚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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