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看他睜開眼睛，黎籬才回過神，直勾勾地看着人家，還被當事人抓包這種事真的有點丟人啊。她摸了摸升溫的臉頰，不好意思地朝他咧嘴笑了一下。
“你是怎麼做到把這些聲音剪輯成這樣的？就像是一麴生命的交響樂一樣。”羽生潔弦看出了她的羞赧，沒有揪着不放。
“就是我那個收音師朋友啊。”黎籬解釋說：“他和我有約定，各自剪一首自然交響樂，我剪的就是這個，算是生命讚歌吧。他自己剪的那首偏向自然頌，你想聽聽他的剪輯版嗎？”
“不用，你剪的這首生命讚歌就夠了。”羽生潔弦拒絕了：“不過你那個朋友本職就是收音師嗎？”
“不是，他是個紀錄片導演。”黎籬說：“他叫JeffreyJohnson，前年拍了一部關於候鳥遷徙的紀錄片。”
“JeffreyJohnson？那個紀錄片我好像看過，我記得裏面的配樂非常棒，印象很深刻，有一段用了一個管風琴和小提琴的搭配吧，我還特意把那個曲子下載了下來。”
黎籬得意一笑：“嗯，那部紀錄片的配樂我做的。原來你也給我的錢包做了那麼一點點貢獻啊！”
“所以你的英文名Lynley就是那個Lynley啊！”羽生潔弦恍然大悟：“你還給其他荷里活電影做過配樂吧？我應該給你的錢包做過不少貢獻。你的那個音樂播放器呢？我覺得我還需要去拷一些音樂下來，我當時應該看看另外幾個歌單的！”
黎籬白了他一眼：“請你繼續為我的錢包做貢獻吧，蒼蠅腿也是肉啊！”
“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想聽聽你其他沒發表的作品。”
“我看你現在心情很好啊，已經活蹦亂跳了。既然已經恢復了精氣神，那就麻溜地回家去吧！”
“我不，我得聽完歌再回去！”
“拒絕，請你麻溜地滾！”說著自己打開錄音室的門，率先出去了。
羽生潔弦不依不饒地跟了上來：“已知你有一個馬甲叫Lilith，用來發表那些你之前說的國產劇的配樂，現在又知道另一個馬甲叫Lynley用來給荷里活的那些影片配樂，你是不是還藏了其他馬甲？”
“你猜？”黎籬走到樓下廚房打開了冰箱轉頭問：“你剛剛聽音樂的時候自己的事情想清楚了沒？”
“沒有，但是已經沒關係了，我覺得不管怎麼樣我都可以克服。”他回答：“所以你還有其他馬甲？”
“奶茶要加珍珠嗎？”黎籬避而不答。
“要。”
黎籬從冰箱裏拿出一壺之前煮的奶茶，還有一罐珍珠，又拿出了兩個空杯子，一個杯子舀了一勺珍珠，又倒上了奶茶。接着拿出兩根玻璃吸管放進了杯子，一杯遞給了羽生潔弦，一杯自己拿着，用玻璃吸管攪拌着。
被塞了一杯珍珠奶茶的羽生潔弦學着她的動作，嘗了一口以後說了一句：“不夠甜，但是好喝。”
黎籬一言難盡地看了他一眼，說：“你一個男生竟然比我還喜歡甜的啊？我5分甜黨，你是10分甜黨嗎？”說著她從廚房出來，走到了客廳坐到了沙發上。
被珍珠奶茶堵住嘴的羽生潔弦就沒有再問關於馬甲的問題。
“我呢，一邊心情不好或者有問題想不通的時候就是這樣，要麼聽音樂，要麼把自己累死什麼都不想，之後就吃點甜食。不過我跟你不一樣，不容易鑽牛角尖，非常擅長放過自己。這麼一說，你還真的很有藝術家的特質啊！”
“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運動員。”
黎籬毫不遮掩地打量着他：“你對普普通通這個詞是不是有很深的誤解啊？”
“雖然我知名度高了一點，但是確實就是個普普通通的運動員啊，每天不是訓練就是為了訓練好好學習，偶爾放鬆打打遊戲什麼的。不普通嗎？”
“你也知道你知名度高啊？知名度高了以後你怎麼可能還是普普通通啊？雖然你說自己是運動員，但是我感覺你對自己的定位是偶像吧？我說的偶像不是那種娛樂圈的那些培養出來的偶像，而是真正意義上的偶像，給予別人激勵鼓舞、成為別人奮鬥目標引領粉絲前進的那種偶像。不允許自己做出格的事情，不允許自己有任何道德上的瑕疵，完美應對媒體，參加比賽就想贏，不給自己留退路，苛責自己所有舉動的偶像。看着我就覺得累。”
他有些茫然地說：“我也不知道，我就想能做好的事情就要做到最好，然後活着活着就活成了現在的樣子。”
“嚴以律己，寬以待人的典範了，不愧是羽生潔弦呢！”黎籬說：“你是怎麼做到，別人在背後詆毀你，你還這麼體面地面對他們的？”
“你也說了，只是體面而已啊。”
“哦，也對。你們日本人在體面這方面是有優良傳統的。”
“你爸爸也是日本人吧？”
“對啊。”
“能八卦一下嗎？為什麼你是中國國籍還沒跟你爸爸姓。”
“你想知道啊？”
“對啊。”
“哎？你們日本人不是應該不會這樣探聽別人私隱的嗎？”
“哎，得意忘形了。不好意思。”
“沒關係啊，但是我就是不想告訴你！哈哈哈哈哈哈哈！”黎籬毫不在意，並且笑得很開心：“就是喜歡看你吃癟的樣子，就是吊著你的好奇心，讓你永遠都得不到答案。”
“你這樣會讓我覺得你喜歡我的，竟然想吊著我.....”羽生潔弦無語地說。
“哈哈哈，是挺喜歡你的啊，不過僅限於欣賞吧。日本男性不在我的那種喜歡的範圍內，別說擇偶了，談戀愛都不在我考慮範圍。”
“為什麼？你爸不也是日本男性嗎？”
“我是個中國人，在中國長大的，說真的文化差異還是挺大的。最明顯的就是男尊女卑之類的，在日本，女性的社會地位真的有點低哎。我爸，算是一個好爸爸，也算是一個好老公吧，但是這是在我媽強勢地掰了他好幾年才掰過來的。我可沒我媽那種耐心，也沒那種耐力。”
黎籬說：“我記得我初中暑假的時候被我爸接來了日本，有一次他帶我去他同事家裏吃飯，一起的還有好幾個其他同事，有十來個人吧。請客的那個同事他老婆是個全職主婦。照理說家裏請了十來個人來吃飯，做老公的好歹要幫些忙的吧？但是全程，他就吃了個飯。他老婆，坐了一大桌子菜，還有兩個不同口味的壽喜鍋，一頓飯就光顧着照顧客人了，自己一口沒吃。吃完了以後沒來得及休息還要先給客人端茶倒水，之後獨自一個人收拾。我看了以後整個人都不好了，更難受的是，除了我以外的所有人都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我回家問了問我爸，他告訴我這是日本社會的常態，我奶奶當時也是這樣招待家裏的客人的。日本社會，男性和女性接受的就是這樣的教育。你想想，是不是大部分都是這樣的？”
羽生潔弦沒法反駁，只能點頭：“但是也有一部分不是這樣的。”
“是吧，但是整體來說都是這樣的啊。我要是嫁個像我爸一樣的日本男人，幹家務啥啥啥不行，別說照顧妻子孩子了，照顧自己都不太行。我要管他吃喝拉撒，還要給他生兒育女，想想都很崩潰啊。”黎籬接著說：“某種方面來說你跟我爸有些像。”
“幹家務啥啥啥不行？”
“是，也不完全是。我爸是機械工程師，已經算是專家級別的了，滿腦子就是他的機器，對於吃穿住行都不太挑，人活着還有力氣幹活就好，從小都是他媽照顧他的生活起居。有沒有覺得這個經歷跟你很像？我爸比你好的一點是，他後來被外派去了中國，好歹也算是有一段獨身生活。”
“而我，去多倫多都是我媽處理我生活上的所有瑣事的。”羽生潔弦撇撇嘴。
“對。”黎籬接著說：“你呢，比我爸還專心。我爸當時滿腦子機械的時候，還願意分出精力追求我媽，但是你可不會這樣。我敢打賭，你恨不得把100%的精力都用在花滑上吧？”
“好像是的。”
“把好像去掉吧。至少在退役之前，你就算遇到喜歡的女生也不會採取什麼措施，對吧？”
“對。”羽生潔弦不得不承認。
“我爸當初追我媽的時候那叫一個積極主動。”黎籬笑着說：“跟你講個笑話，我爸年輕的時候很靦腆，第一次遇見喜歡的人就是我媽。當時他送花都覺得害羞，他們確定關係的那個情人節，他買了一大束紅玫瑰，但是因為怕別人看見他抱着花，他在路邊買了個蛇皮袋，套在了那束花上。我媽看他拿着個蛇皮袋來赴約的時候整個人都震驚了，結果回家打開一看竟然是一束花。”
“哈哈哈哈哈哈哈！”羽生潔弦也忍不住笑了出來：“用蛇皮袋裝花？！哈哈哈哈哈哈哈！”
“哎呀，一不小心就扯開話題了。”黎籬也跟着笑了一會兒：“每次提起我爸媽的事情我都忍不住跟別人分享一下我爸這個糗事。”
“確實好好笑哦，用蛇皮袋裝花。盒盒盒......”
“打住。”黎籬正色道：“我說這個是想說真的喜歡一個人是不能也不會等的。而你，如果在役期間遇到喜歡的女生，你不採取任何措施，假設女生也不主動，大概你們兩得有很強的緣分才能在你退役以後還能在一起吧。這中間，她可能會交往其他男朋友。想來以你的眼光看得上的女生大概也是有很多人喜歡的優秀女生啊。”
“你說了那麼多就是為了告訴我：1.你不能接受大男子主義的男生，所以日本男性因此被排除在外。2.你不願意嫁給像你爸這樣的男人，所以我這樣的也不行。3.你覺得我退役前不會談戀愛。總結就是，你不可能喜歡我。是這樣嗎？”羽生潔弦看着她問。
黎籬感覺他這個中心思想提煉得過於精鍊了，這人語文一定學得非常好。於是她回答：“你這麼理解也沒什麼毛病。誰讓你之前說我喜歡你什麼的。”
羽生潔弦無奈地搖了搖頭，說：“第一、關於大男子主義這個說法，我承認絕大部分男性可能確實或多或少會有這樣的觀念，但是其他國家的男人也是一樣的。至今為止，沒有哪個國家或者民族能做到完全男女平等吧！只是你見到了日本過於懸殊的這個例子。但是大部分就只是大部分不是全部啊。”
“第二這個暫時跳過。至於第三，既然你覺得我跟你爸像，那很有可能是因為我還沒像你爸一樣遇到在他心裏重要到像你媽一樣的女生呢。你也說了，喜歡一個人是不會等的。最後，友情贈送一條，你不覺得你說得越多越顯得心虛嗎？”
黎籬吸溜一下，吸完了奶茶里的所有珍珠，聽到他最後一句話，差點嗆到。
最後幽幽地說了一句：“日本國家辯論隊沒有請你，真的是他們的損失。瞎扯還是你厲害。”
放下玻璃杯，玻璃吸管碰到杯壁發出了“叮”的一聲脆響。
羽生潔弦笑着說：“好啦，知道你不喜歡我了，你別緊張。我現在有些好奇你喜歡什麼樣的了，JeffreyJohnson那樣的？畢竟你們有相同的興趣愛好。”
黎籬趕忙搖頭：“怎麼可能，那傢伙一個住比利弗的富二代，換女朋友跟換衣服似的。興趣愛好相同不是必要條件啦，我喜歡那種外表白白凈凈高高瘦瘦的，內心堅定但是柔軟的，有人格魅力的那種人。最重要的是愛我比我愛他多的。當然這是理想，估計想要達成真的很困難。”
“除了最後一條，難道我不是嗎？”
“哈哈哈哈，但是你有好多致命的缺點，隨便說一個出來就能抹殺所有優點。”
“比如？”
“比如你要是談戀愛了絕對能上熱搜第一位。之後你女朋友會遇到多少風暴不用我多說了吧？”
羽生潔弦嘆了口氣：“哎，說的沒錯。”
看着他的樣子，黎籬笑着說：“我掐指一算，你大概要等10年以後再結婚了。”
“你算的准嗎？”
“我覺得挺準的。”
“那我拭目以待？”
“好啊。”看着被他喝完的奶茶，黎籬說：“你可以回家去了。”
羽生潔弦看了眼時間：“確實該回去了。那我走啦。”說著就起身準備回家。
走到門口了他問了一句：“我回去可以走大門了嗎？”
黎籬對他翻了個白眼：“隨便，反正不是我給你開門，你自己看着辦。”
於是羽生潔弦選擇了走大門。
經過了一下午，院子裏掉落在地面的銀杏葉變得更加密集。他看到那些金黃的落葉，聞到草木的清香的時候，想到了剛才聽的那麴生命讚歌。
從小樹苗開始，因為經歷了各種風雨，最後變成了能抵禦風暴的大樹。
羽生潔弦彎下腰，撿起了一片金色的葉子，從黎籬家的院子走了出去，回到了自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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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籬對於自己跟羽生潔弦說了那麼多亂七八糟的話，感覺有些懊惱，但是說都說了也沒什麼辦法。她也不能讓時間倒轉，回到過去捂住自己的嘴吧啊。雖然說的時候是隨口一說，但是她現在想想好像也挺有道理的。可惜，感情這種事要是能自己控制，那就不會有那麼多浪漫或者刻骨的愛情故事了。
她躺在沙發上擺爛了一會兒，拿出手機給雨宮築發了張院子裏銀杏落葉的照片，說：“你有空幫我來打掃打掃院子吧，我累了。給你錢。”
“姐，親姐，我們兩隻剩下這種赤果果的金錢交易了嗎？”雨宮築回復地相當快。
“你親姐沒力氣跟你談感情了。她累了。”
“你真的是我的親姐......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了？說出來讓我樂呵樂呵啊。”
“滾吧，明天周末，早上過來給我打掃院子，然後去買些新鮮的食材，我們明天吃火鍋！”
“得令！”
這邊，黎籬正跟她弟討論火鍋需要的食材，她的三人小群里，知了突然發了一張圖片。
黎籬點開來看了一下，是一張顧珩的路透圖。
知了：“@亂碼，為什麼我男神穿了我設計的衣服？”
知了：“@亂碼，這件棉服我還在預售階段，大貨還沒出，只有幾件樣衣，我自己留了一件，一件我同事現在身上穿着，還有一件給你了。”
知了：“@亂碼，你不是把我男神泡到手了吧？”
黎籬看到有八卦，於是瞬間拋棄了她弟弟，留了一句你看着買，就去湊熱鬧了。
黎籬：“一個男人穿了一個女人的衣服，嘖嘖嘖，亂碼你要是說你兩沒一腿，我可不信。恭喜你啊，知了，你的男生有主了~好消息是，你男神的女朋友是你閨蜜。這個算是好消息嗎？”
亂碼：“我的天，他竟然還穿着。”
黎籬：“我們來818吧。我現在合理懷疑，你那個心理醫生是他介紹給你的。眾所周知，他這種頂流壓力很大，看心理醫生挺正常的。”
亂碼：“我對天發誓，我跟他沒有發展出任何超出正常朋友的關係。”
知了：“是沒來得及還是以後也不會？在此之前，你先告訴我，那件衣服為什麼會到他身上吧？還好我做的是男女同款的潮牌，不然我都不敢想了。”
亂碼：“不然我也不會把衣服給他穿啊......”
亂碼開始解釋起來衣服出現在顧珩身上的原因。
原來又是一個他喝醉酒的雨夜，他自己家的電子鎖沒電了，他就又按響了她家的門鈴。他的外套被雨淋濕了，鑒於幫她介紹了心理醫生的關係，亂碼同情心泛濫就把他放了進來。結果第二天早上，他急着出門，之前的外套又沒幹，所以她就隨手拿了件外套遞給他。結果就有了他穿着她的外套被拍的照片。
黎籬：“那麼問題來了，你之前有穿那件外套出門過嗎？”
亂碼：“沒有，但是我在微博上po過照片......我現在就去把它刪掉。”
知了：“刪掉你就欲蓋彌彰了......”
亂碼：“應該沒幾個人知道這件外套還在預售吧？”
知了：“官網上，這件外套的預售量都突然被全部定完了。你說呢？”
亂碼：“天啊，我打電話去罵死那個煞筆去！”
黎籬：“哦吼，有電話？”
知了：“哦吼，你還說你沒泡我男神！電話都有了！”
亂碼：“反正現在不是情侶關係啦。”
黎籬：“哦吼，現在。嘖，那未來說不好？”
於是，亂碼和顧珩的事情被她兩扒了個底朝天。
黎籬：“你個社恐跟個頂流談戀愛，人幹事？”
亂碼：“所以我不幹啊。暫時沒有任何向前一步的想法。一個地方，超過10個人我就不敢去了。”
知了：“而且他為什麼總是在喝醉酒的時候遇到你？”
亂碼：“他看心理醫生的，喝酒是在釋放壓力，並不是嗜酒或者應酬酒局之類的。”
黎籬：“完了，你心疼他了，還幫他解釋，沒救了。”
亂碼：“啊啊啊，都說了沒有這回事了。我有自知之明的好嗎？難道你對你隔壁家的小兒子我男神羽生潔弦也有非分之想嗎？”
黎籬：“沒有啊，是什麼給了你這樣的錯覺？”
亂碼：“人都是會被優秀的閃光的個體所吸引的不是嗎？我會關注顧珩，不過就是因為他要眼我的男主，並且他足夠優秀。黎籬你敢說，當羽生潔弦出現在你面前的時候你會連一個眼神都不捨得給他嗎？肯定會有不由自主被他吸引目光的時候吧？”
黎籬：“那確實是這樣的。”
亂碼：“如果他在你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你也會忍不住去安慰他的吧？”
黎籬：“嗯，前提是他主動跟我說話。”
知了：“呵呵哈哈哈，麗麗你真的很有原則啊！你兩身邊都有別人的男神，請你們記住一句話‘智者不入愛河’！你們兩身邊的男神就真的都是男神級別的，萬一不小心跟他們談了戀愛，我就只能呵呵了。算了也不能勉強你們剋制這種慾望，畢竟喜歡這種東西，越克制越容易蓬勃而出。越跟自己說不可以，越容易越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