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啊,但是,”系統興奮了一會兒,突然停住,“要實現這件事的話,你會挺忙的吧?”

畢竟想也知道曾經服用過銀色子彈的都是大人物,宿主這是終於要停止躺平努力幹活了嗎!

琴酒不置可否:“你先把名單給我。”

“好的。”這對系統來說當然不成問題,搞出這事的是世界意識,而它是與世界意識合作的,不僅能列出名單,連對方的生平和現狀都寫得清清楚楚。

“銀色子彈”這個藥物要被拿來與人交易,它的使用方法當然不可能是像琴酒對工藤新一那樣簡單粗暴,和貝爾摩德所使用的“實驗版”不同,銀色子彈完成版被設定成了與aptx4869更為接近的藥效,也就是說,它不是將人的生理年齡凝固在當前的時期,而是使人變回多年以前的身體狀況——考慮到有資格服用這玩意的大多是位高權重的老人,它的這一效用可以說是非常對症。

而對於這樣的老人來說,回到年輕時代固然是夢寐以求的,但要讓他們因此而放棄常年擁有的權力?那更是痴人說夢。

更別提組織也需要這些人的權力來幫助組織發展。

所以為了延續手上的權力,在組織的幫助之下,藥物的服用者們做出了很多嘗試,比較正常的是像貝爾摩德這樣自己當自己的後代或者親人,名正言順地繼承,也有不少騷操作,什麼自己娶自己啦,縮小后再整容啦,乾脆毀容啦,還有捏造一個新身份贈予再取而代之的,但是唯一的共同點是,這些人除了組織都沒有任何同黨,他們曾經擁有的親人、朋友在這場金蟬脫殼中被拋之腦後,從此他們將會變成組織最完美的合伙人——boss真的是很會選人。

不是每個人的權力都成功交接的,這些人當中有被人搶走主導權,還在苦苦掙扎的,也有在操作過程中死掉的,但在組織的幫助下成功的還是不少——六個人,加上boss和貝爾摩德,世上與銀色子彈有關的也就是這八個人了。

朗姆倒是也知道銀彈的存在,但是他沒有使用,和boss不同,這個老傢伙對長生沒有什麼興趣,他更在意活着的時候能不能掌控更多的東西,這點上來說他和琴酒很像,也許就是因此他們才會相看兩厭。

總之,這六個人就是琴酒的目標,他得給他們灌上解藥——至於為什麼不幹脆幹掉,這不就是為了編個理由製造解藥才搞出來的事嗎。

當然,系統說得也有道理,這些人都是大人物,安保什麼的應該都做得很好,日常也會有很多防護,要給他們灌藥確實是比直接殺上去還困難一點,而且很麻煩。

琴酒並不怕麻煩,在這個世界躺了這麼久,干點有挑戰性的事情也未嘗不可,說不定等回去之後還能算作演習,不過琴酒願意在假期搞這種麻煩事情最根本的原因還是因為,它是這個世界的自己必然想要去做的事。

他們無法互相理解,如果見面只能廝殺,但在對方已經死去的當下,琴酒放任自己對這個世界的倒霉同位體產生一點共情。

這話他就沒跟系統說了,要是一說它大概又要開始嚷嚷什麼“你好愛他”,對於這種明明不理解人類感情卻還能自顧自感動的行為琴酒已經看夠了。

無論如何,現在的琴酒不可能跑去動手——解藥都沒出來呢,現在去了也只能砍人。

所以當務之急還是快點讓那個解藥唯一生產商開始動手,琴酒思考……他沒有思考,而是非常乾脆地對系統說:“給雪莉打電話。”

系統:?

系統:“等等啊宿主!她現在都不知道你是誰!”

“她應該知道吧,”琴酒想了想,“宮野明美應該跟她提過‘Gin’。”

“不是這個問題吧!”系統抓狂,瞬間忘記了宿主躺沒躺平的事情——這個腦子都不動的樣子,還是它那個運籌帷幄的宿主嗎,所謂的度假難道是要扔掉腦子的?“你直接上去讓她研究解藥,她肯定不會聽的啊!”

“那用她姐姐威脅她?”琴酒答覆得漫不經心,如果系統沒有那麼著急,大概能感覺到他其實是在逗自己玩——不知道“琴酒徹底擺了”和“琴酒竟然在耍自己”哪個會讓它更震驚。

系統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和宿主的對話竟然有種顛倒的感覺:“隨便一個人冒出來拿她姐姐威脅她就會信了嗎?!”

“我是隨便一個人嗎?”琴酒反問。

“你不是,但是她又不認識……”草啊怎麼繞回去了,系統要瘋了,“求你了宿主,你動動腦子吧,我真的不知道怎麼把這段放出去,觀眾會瘋掉的。”

“不會的,”琴酒把一直拿在手上的資料放到一邊,“他們如果要瘋,之前就該瘋了。”

你以為他們之前沒有瘋嗎……系統在內心嘀咕着,但是看琴酒顯然是不打算改變自己的想法了,只好無奈地嘆了口氣,乖乖為琴酒打通了雪莉的電話——它還順便在琴酒面前放了個實時投影,讓他能看到對方的反應。

我可真是個好系統啊。它充滿感情地想。

正在實驗室里做實驗(摸魚)的宮野志保聽到電話鈴響起的聲音。

她有點驚訝,在實驗時間組織里一般是不會有人來找她的,畢竟誰也承擔不起“嚇得雪莉一個手抖把實驗材料污染了”這種後果,會在這種時候打電話過來的……難道是姐姐?

宮野志保一邊想着,一邊摘下手套,快速地完成消毒流程,走出實驗室,接起電話:“喂?”

“Sherry。”一個低沉的男聲從對面傳來。

雪莉一愣,這個聲音很陌生:“是我,你是……?”

對方根本沒有交代自己的身份,而是說道:“你記得工藤新一嗎?”

宮野志保愣住了,她當然記得工藤新一,那個離奇失蹤的偵探,在調查之後,她幾乎可以確定對方是變小了,但她隱瞞了這件事,沒有告訴任何人,甚至是自己的姐姐,因為據雪莉所知,這世界上只有一種葯能讓人縮小——那就是她父母所研製的,如今應該已經全都不存於世的銀色子彈。

雖然她自己研究的aptx4869也有部分出現了類似功能,但那個概率實在太低,而且這個消息她藏得很好,a葯的每一顆用途都記錄在案,工藤新一不可能吃了a葯。

銀色子彈的再度出現讓雪莉很緊張,她知道這種葯的分量,假如讓組織知道了還有存於世的銀彈,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將之收入囊中,到時不知又會引發多少腥風血雨,所以她才努力地隱瞞這件事,雖然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夠隱瞞多久。

那麼,這個人是誰,他又為什麼會提起工藤新一,他知道多少關於銀彈的事情?雪莉的神經高度緊繃,一時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對方。

“看來你記得,”男人倒也不需要她的回答,在等待了幾秒鐘之後繼續說道,“你應該也不想把銀色子彈的消息公之於眾。”

“也”?雪莉敏銳地注意到了這個詞,這讓她稍微有了一點底氣:“你想要說什麼?”

“我聽說你繼承了父母的頭腦,”男人自顧自地說,“不知道你能否做到延續他們的道路,研究出銀彈的解藥?”

解藥?雪莉一愣,她萬萬沒想到對方要說的是這個,語氣一時間有些猶疑:“你要解藥……做什麼?”

“奇迹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不是嗎?”男人終於回答了她,但語句依然意味不明,“回答我的問題。”

“我……不能確定,”雪莉猶豫着說,“我沒有藥物本體,也沒有服用過藥物的實驗體……等等,你是說……”這就是對方提起工藤新一的原因嗎?雪莉有些驚恐地想。

“你的意思是,如果擁有銀彈本體,你就有把握研究出它的解藥?”出乎意料的,男人沒有提起那個偵探,而是這樣問道。

什麼意思,這個人手上還有銀彈嗎?這反而讓雪莉更慌了,她只能含糊地回答:“我會盡全力。”

對方似乎是有些不滿,沉默了一段時間,才說道:“如果你失敗了,事情可不會這麼簡單結束。”

“銀彈的資料在當初已經全部銷毀了,”雪莉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平緩,顯得鎮定和冷靜,但她傾吐出的信息暴露了少女的緊張,“現在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在藥物碎片基礎上作出的分析,但如果有藥物實體的話,我就能分析出更多的東西。”

她停了一下,補充道:“我會全力以赴製作解藥的……我本來就想這麼做。”

她必須搞清楚對方手上是否還有這種危險的藥物,如果有,是否能拿到手,至於解藥……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什麼需要解藥,但假如真的拿到了銀彈的本體,哪怕是為了父母,她也會嘗試做出解藥……不管對方到底是什麼目的,“奇迹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界上”,這句話確實再正確不過了。

男人又沉默了一會兒。

“我會找機會把葯給你,”他的聲音變得更低沉了,幾乎不像是個活人,“這個電話期間的監控和電話本身的信息我都會抹去,專心研究,不要讓你的父母失望。”

“等等,你——!”宮野志保還想要說什麼,但電話已經掛掉了,回應她的只有冰冷的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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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的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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