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發表

第57章 發表

小皇帝容易不容易的陸小鳳不想感嘆,但他覺得自己就挺不容易的。

看着面前一身黑衣,面覆玄甲的暗衛,陸小鳳小小後退了一步:“又……又什麼事兒啊?”

尋常人不知道這打扮是誰,但每次被小皇帝請去喝茶的時候,來提溜他的都是這些人。

這些人輕功武功都是一流,陸小鳳是跑不掉的躲不開,每次從皇宮出來都能惹上一身的麻煩。

陸小鳳腦子裏瘋狂警惕,一邊分神忍不住想別的。

就像他相信自己的兩根手指一樣,陸小鳳也十分相信花滿樓的耳朵,要說花家堡里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人存在,那鐵定是不可能的。

所以,花兄寫信的時候為什麼沒說花家堡還有陛下暗衛在啊!!!

“陸大俠,聖上口諭。”那暗衛將陸小鳳堵在牆根,一副油鹽不進的做派。

陸小鳳絕望試探:“我能……不接么?”

又是平南王又是謀反又是羅剎教的,陸小鳳是有四條眉毛,可命只有一條啊!

“接旨有接旨的說法,抗旨有抗旨的處置,陸大俠這是選好了?”暗衛的聲音平平,沒有絲毫波瀾。

陸小鳳抬手夾住那暗衛二話不說朝着他脖頸劈過來的手,心有餘悸道:“有話好說……我是說,我接還不行么?”

“陛下有旨,着陸小鳳徹查平南王府、南海白雲城、太平王世子勾結,犯上作亂一案。另,近日京城有多名官員遇襲,雖無生命之危卻有挑釁朝廷威嚴之嫌,十日為期,還請陸大俠早日破案。”

陸小鳳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閉上,又張開,最終還是閉上。

來來回回了好一陣,而後小聲討價還價:“案子破了的話,那葉城主……”

暗衛顯然提前被知會過,徑直回答道:“葉城主的罪責可從輕而定。”

陸小鳳鬆了口氣,緊接着又聽見暗衛語氣平直道:“陛下言,兩位絕代劍客比劍之約實屬難得,葉城主既已醒來,那麼兩位劍客若有繼續決戰之意,紫禁之巔,太和殿之上,陛下靜候二位。”

陸小鳳鬆了的那口氣又提到了嗓子眼。

不是,都知道有人要謀權篡位,那位怎麼還把門打開把刺客往裏面請?

暗衛從袖中取出一把在夜裏流轉着幽光的緞帶,塞進陸小鳳手裏:“屆時憑藉此物,江湖德高望重者可入皇宮大內觀戰。這緞帶的發放便交由陸大俠了。”

陸小鳳手裏被塞了燙手的緞帶,還沒來得及抗|議,眼前一花,那暗衛就像是對花家了如指掌一般幾個起落消失不見。

陸小鳳:“。”

不是,你這就走了??

***

花滿樓院子裏

兩人剛收拾了爾書弄亂的桌椅,花滿樓在研究柜子裏剩餘的茶葉,茶盞里則是縮小了泡進去正舒展身體的傅回鶴。

兩人同時聽到去而復返的腳步聲,齊齊轉頭過去,看到一臉麻木像是遊魂一樣飄進來的陸小鳳。

花滿樓詫異道:“陸兄?”

陸小鳳剛才接到京城的飛鴿傳書,說是葉孤城醒了,不是急着出門說要趕回京城?

陸小鳳在桌邊坐下,拿了桌上的茶盞就想往嘴裏灌。

花滿樓大驚失色:“等等——”

傅回鶴一道靈力將陸小鳳湊過來的大臉抽到一邊,面無表情地跳出茶盞,化作成年男子的身量站在桌邊,沒好氣道:“你怎麼一副青|天|白|日被雷劈了的樣子?”

陸小鳳眼睜睜看着傅回鶴從茶盞裏面跳出來變大,

整個人就像是又被劈了一道天雷,端着手裏的茶盞愣了好一會兒,這才默默將茶盞放回桌子上,順手推遠了點。

忍了忍,沒忍住,陸小鳳無語道:“花家堡後面不是有湯池嗎?想泡澡可以過去啊,沒必要這麼……這麼,拮据。”

“不過現在鬼怪神仙之流也需要泡澡嗎?”

什麼鬼怪神仙?

傅回鶴聽得滿腦子都是疑問。

花滿樓倒是知道陸小鳳一直當他腕間種子是玉石,傅回鶴則是寄居在裏面的鬼魂,此時便笑道:“你還是說說你回來做什麼罷。”

“別提了,還沒出去大門,就被暗衛堵了。”陸小鳳鬱悶地嘟囔,然後從袖子裏掏出一把緞帶,抽了兩條放在桌子上,“喏,給你們的。”

花滿樓走過來拿起緞帶摩挲了一下,挑眉:“這質地應當是西域的貢品,顏色又如此雅緻奇異,應當是御用之物才是。”

“陛下給的,到時候西門和葉城主在皇宮大內比劍,其他想觀戰的人憑着這個進出。決戰日期還未定下,但應當要看葉孤城的傷勢情況。”陸小鳳上半身在桌子上趴平,額頭抵在桌面上,“就這麼幾根緞帶,到時候給出問題了肯定又是找我……”

傅回鶴語氣微揚,驚訝反問:“你為何會覺得能不出問題?”

陸小鳳:“……”

陸小鳳一臉滄桑的伸出手,顫顫巍巍道:“爾書呢?我需要抱抱小傢伙……”

“出去玩了。”傅回鶴憐憫地注視着陸小鳳,“花家堡這麼多女眷,每一個都能把它打扮得花枝招展,它怎麼可能會特意回來給你做毛絨墊子。”

陸小鳳失去了最後的慰藉,嗚咽着縮成了一團。

不過他很快冷靜下來。

陸小鳳回來當然不止是為了給兩條緞帶這麼簡單,畢竟憑藉著傅先生的手段,這兩人哪裏去不得?

“七童,花家有陛下的暗衛,這件事你知道嗎?”陸小鳳的語氣嚴肅認真。

花滿樓的指尖在緞帶上一頓,瞬間明白過來陸小鳳去而復返的真正緣由,暖心地勾唇而笑,回答道:“之前有一些猜測,今日他出面堵了你,才算是驗證了我的猜想。”

花家明面上是富甲一方的首富之家,但花家這一代七個兒子,大公子從軍位列將軍,二公子從商遠赴西域,三公子在江湖如今也算是四面逢源,四公子為朝中重臣,五公子六公子雖只是繼承家業,可花家的產業遍佈各個州府,首富之名絕非浪得虛名,七公子雖遠在江湖,美名遠揚更是不必多言。

當今陛下年少繼位,朝堂之上曾經一度外戚干政,陛下韜光養晦多年才一舉翻盤,將心懷不軌之人摁了下去。

而在滿朝世家紮根的臣子中,花家這樣有錢,又沒有世家底蘊更沒有盤根錯節姻親關係的純臣之家,可以說是皇帝最喜歡用的刀,但也正因為花家幾位公子各個成才,串聯起來很容易形成一張網,一不小心就會成為陛下眼中忌憚的刺。

——皇帝若是在花家堡安插了花家眾人不知道的暗衛,那這其中態度可就要琢磨一二了。

“你有數就行。”陸小鳳鬆了口氣。

花滿樓看似溫和淡泊,但實則手段心智不遜色於他,更別提在世家朝局這方面,花家只怕要比他更能揣測上位者的心思。

陸小鳳伸了個懶腰,嘆了口氣,幽幽道:“行吧,我去京城會一會九公子。”

一直在旁邊聽着的傅回鶴突然來了句:“宮九有個優點,十分信守承諾。只要是他答應的事,就算下一秒要殺你,他也會讓你完成那件事再出手。”

陸小鳳一愣,隨即若有所思地直起身子。

“他還有兩個缺點。”傅回鶴接着道。

陸小鳳期待地看向傅回鶴。

傅回鶴笑吟吟地伸出手,手心朝上。

老|江湖陸小鳳突然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從袖子裏掏出兩個銀元寶放在傅回鶴手心,無語道:“……你什麼時候也變成大智大通那種見錢開口的人了?”

傅回鶴反手收了銀子,說兩句話的事,有的賺就不虧,而後十分有生意誠信地開口道:“他不認路,且在算數上並不算很敏銳。”

“不敏銳是指多不敏銳?”陸小鳳發現了傅回鶴語意模糊的點,追問道。

傅回鶴回憶了一下其他小世界宮九干出的事兒,給陸小鳳舉了個例子:“你若是問他,一百人中死了二十人,還剩幾個?他會出門先找一百個人來,再殺了其中的二十人,而後數上一遍,才能給你答案。”

傅回鶴這個例子實在是有些過於生動形象,陸小鳳扯着嘴角道:“……他不是真的做過這樣的事吧?”

傅回鶴笑着看他。

陸小鳳:“……”

好的,懂了。

對待宮九,高度警戒。

傅回鶴還要說什麼,就聽見耳邊一道熟悉的檐鈴聲響起。

他轉而看向花滿樓道:“我得回去一趟。”

花滿樓點點頭,提醒了一句:“上元節記得回來,家裏每年上元都要一起滾元宵吃的,來晚了可就不能保證煮出來的都是什麼稀奇古怪的餡料了。”

“元宵能有什麼稀奇古怪的餡料?”傅回鶴好奇。

花滿樓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表情微妙又古怪,好一會兒,才慢慢道:“不能提前告訴你,每個人滾的餡料都不一樣,能不能選好大家各憑本事。”

哦~傅回鶴懂了。

感情是每個人偷着放餡料一起滾元宵,最後碗裏吃到什麼都不一定?

“好哦,上元節我一定準時回來。”傅回鶴笑眯眯道,“到時候晚上要一起去看花燈嗎?”

花滿樓想起去歲時金陵城的放燈,面上不由帶出一絲期待:“也可以。”

旁觀的陸小鳳默默舉起手:“滾元宵看花燈有我的份嗎?”

傅回鶴的笑容頓時變得十分憐愛:“我把爾書借給你抱着?”

上元節花燈是有名的有情人出遊的節日,那時街上都是成雙成對,就陸小鳳孤身一人手裏抱着一隻毛絨絨,光想着就覺得分外惹人憐。

陸小鳳慢慢收回手:“……我這就回京城。”

誰還沒個紅顏知己了!

京城不僅有花燈,還有煙花呢!!

他這就回京城!!!

***

另一邊,花五剛揭了面具放在桌上,還沒來得及換衣裳,房門就被敲響了。

花五眼神一厲,口中的聲音卻是有些睡夢中吵醒的朦朧:“誰?”

來人徑直推門而入,正是大半夜同樣沒睡覺的花四哥。

“四哥,你嚇死我了。”花五見花四哥反手關上門,轉身繼續將身上的夜行衣脫下,半點沒有見外。

“又二半夜跑出去?回家過年的這幾天都不安分,小心哪天被母親抓個正着。”花四哥坐到桌邊,給自己添了杯茶水。

“誰想大過年的往外跑?還不是那些人不安分。”花五撇嘴,從旁邊拽了錦衣披在肩上,三下五除二將夜行衣和面具都藏了個嚴實。

“過幾天恐怕還要回一趟京城。”

花四哥吹了吹茶水,淺呷了口茶:“上元節記得回來。”

“知道知道,上元節回不來,不得被娘拿了鞭子繞着花家堡追着打?”花五想起去歲時自己的慘狀,一個激靈。

去年他踩着月色回來,被花夫人一頓收拾,好不容易入了席,一口元宵下去滿嘴的辣根味兒,險些當場給他送走。

“也不知道誰去年滾了辣根在元宵裏面,這是人能幹出來的事兒嗎!”花五用了一年都沒能和辣根元宵和解。

去年滾了辣根元宵的花四哥淡定道:“去年沒來得及,今年小五準備滾什麼餡兒?”

花五警惕道:“四哥可別想套我話,反正我可不像你,當官時間長了整個人都要黑了。”

花四哥見沒套路上,也不惱,更沒追問,反而淡淡說起另一件事:“陛下欲提你做錦衣衛指揮使。”

“當真?”花五面上的表情嚴肅下來,聽到這個訊息,不喜反驚。

“十已有六。”花四悠悠道,“這次京城的案子事關重大,牽連甚多,更是與江湖息息相關。若是處理不好,難逃其咎;若是處理得太好……”

現如今的錦衣衛指揮使乃是先帝遺留,雖能力卓絕但到底效忠的是先帝而非當今,聖上早有意願從暗衛之中選拔,但花五怎麼也沒想到聖上會想到他。

但花家決不能再出一個明面上的權臣,更別提還是錦衣衛這麼敏感的職位。

花四與花五兄弟倆少年時曾於京城出遊,當時還是不受寵皇子的小皇帝溜出宮玩,結果就那麼巧合,三人齊齊在黑店被放倒,當做世家公子被歹徒給綁了,也正是因為一起綁了,那一場有驚無險的行刺最終鵝毛入水並沒有激起浪花。

而兩人和朝廷的緣分也就這麼結了下來。

有文臣之能的花四金榜題名,武學天才的花五|不想入仕,便索性留在小皇帝身邊護佑生死。

結果時間長了,一個變成了權臣,一個成了暗衛頭子。

花五忽然想通了什麼,喃喃自語道:“怪不得,那日陛下問及婚事,我只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沒什麼別的想法,而後沒過多久,母親就找了閨閣家的小姐與我相看……”

如此想來,陛下這是早有計劃,想要在花家內宅安插|進來眼線。

畢竟若只是暗衛,花五並沒有什麼權勢,更多的是充當皇帝在江湖之中的眼睛,但若是站在明面上成了錦衣衛,花家就宛如鮮花着錦,烈火烹油,一處行錯便是滿盤皆輸。

花五當即坐到桌邊,替花四哥又斟了一杯茶,討好道:“四哥,快!給弟弟倒一倒你肚子裏的壞水使使!”

花四瞥了弟弟一眼,放下手中好不容易吹涼了又被弟弟加熱水弄得全然滾燙的茶水。

“既然一開始便是江湖事,那便索性江湖了。”

“你此番去京城,將小七也一併帶去,過多的事莫要插手,只需要從旁看着陸小鳳行事便可,但一定記住,太平王世子不能死。”

“宮九?”花五反應很快,“太平王人在邊疆,但很重視這個獨子,倒是的確死不得。”

暗衛做的並不是什麼情報收集的活,那是錦衣衛該乾的,但暗衛盯人看人從來都是一絕,宮九雖然隱藏得很好,但從他踏足京城的那一刻起,他的身份就已經被暗衛翻了個底朝天。

花四道:“陛下想要一個熟悉江湖的錦衣衛指揮使,出身宗室的太平王世子最適合不過。”

花五想起宮九那個人,沉默了一下:“四哥,一個想着篡位的人,還能當錦衣衛?”

“那就不是你操心的事了。”花四屈指敲了一下花五哥的腦袋,“切忌,伴君如伴虎,你可以將選擇上呈陛下,但決不能替陛下做選擇。”

“他如今是親政帝王,大權在握,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孩童,你的態度也該變一變才是。”

花五皺眉思忖良久,這才低低應了一聲。

“對了,”花四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轉而用一種看好戲的表情看向弟弟,“你想好怎麼和小七解釋身份了嗎?”

花五的表情一僵:“我……”

“你放心,你有你的難處,小七最是善解人意,不會太過在意你隱瞞這些年的。”

花五:“……”

花四說著說著,抬手掩唇而笑,眼中滿是幸災樂禍。

“就是不知道小七在得知,本以為最最玩得親近的五哥,在最初訓練暗衛時是將他的院子當做訓練場后,會不會討厭五哥呢?”

花五:“……”

神情逐漸獃滯。

其實當年這件事真的是個巧合。

自家小七那陣子沉迷奇門遁甲,花五那會兒剛接手訓練暗衛,正愁訓練的內容,見小七佈置在院子裏的東西見獵心喜,直接就讓暗衛們以突破小七陣法為關卡訓練。

隨着自家小七武功見長,聽力越發敏銳之後,花五訓練暗衛易容偽裝潛行時合格的標準,就是能端着盤子去小七院子裏走一圈,不被小七認出有不妥方才算合格。

一來二去的,花滿樓的院子陰差陽錯地總是很熱鬧,而花五哥手下的暗衛也的確在偽裝潛行方面十分有心得……

花五將臉埋在手心裏,默默想——

自家小七這麼善解人意,溫良睦睦,一定不會怪他的。

一定……

……不會吧?

***

離斷齋中,傅回鶴剛將種子交易出去,好心情地將前堂里金燦燦的金山銀海收入庫房,前腳剛準備起身回花家堡,後腳爾書就風風火火四爪飛快的跑回來,一頭鑽進傅回鶴懷裏。

“老傅!快快快!雪蓮結出雪精了!!!”

離斷齋後院的一處角落被傅回鶴特意辟成了雪地,為了讓雪蓮適應,不僅靈氣充足,溫度也是正正好。

雪蓮看上去很努力,整個葉子都在發抖,就連薄如蟬翼卻聖潔如雪的花瓣都緊緊閉合著努力。

傅回鶴皺眉:“不對,差一點。”

爾書在旁邊急得直踩爪爪,卻不敢打擾天山雪蓮,也不敢打斷傅回鶴的思考。

傅回鶴蹲下身,朝着雪蓮伸出手,果斷道:“跟我走。”

雪蓮直接轉身一個啪嗒將自己一頭砸進傅回鶴手心裏,累的整朵花都蔫了。

傅回鶴抬手劃開空間,拎着爾書護着雪蓮,抬步走進空間裂隙。

四肢落地時,傅回鶴的靈力散開,爾書險些被夾雜着冰雪的狂風吹得倒翻跟頭。

“我——呸呸呸——我,哈啾!這什麼——這什麼鬼地方?!”爾書眼睛都睜不開。

“崑崙雪山山頂。”

傅回鶴抬手將爾書撈在肩膀上護住,而後彎腰將手中精神起來的雪蓮放在雪山之巔。

這是一方傅回鶴曾經來過的小世界。

如今雖是末法時代,但萬千小世界中總有那麼幾個小世界還殘留着靈氣所鍾之地,這些地方也大多苦雨凄風,人跡罕至。

尋常花草對這種地方避之唯恐不及,但天山雪蓮不同。

它生來的習性便該是生長於天山之上,峭壁之內,風雪加身,千吹萬壓而不倒,這才會被凡人視作神跡,視作純潔與希望。

小世界最後僅存的靈力包裹在風雪之中朝着孤山之上潔白勝雪的蓮花涌去,它們一直徘徊

在世間等待着的便是這樣一個有資格承載冰雪靈力的靈物!

雪蓮原本包裹緊閉着的花瓣緩緩張開,內里原本墨色點金的花蕊因為靈力被染成冰雪一般的晶瑩色,逐漸凝聚成一團剔透的靈光。

傅回鶴抬手摸了摸爾書的尾巴毛,輕聲道:“去吧。”

白色的小獸拖着長長的毛絨尾巴向著冰雪肆虐之地義無反顧而去,它的身量越來越大,足下踏雪,燃成了冰藍色的火焰。

暴風雪呼嘯怒吼,愈來愈猛,愈演愈烈,狂嘯怒號着想要摧毀面前的一切。

傅回鶴身周的靈氣毫無保留地朝着爾書與雪蓮所在的地方匯聚而去,天空中遠遠響起驚雷的聲音,破棉絮似的雲塊從天際轟鳴着滾過來。

傅回鶴抬手凝出一道劍氣,穩穩指在天雷將要到來的地方。

那天雷不甘地翻滾了一陣,卷着陰沉沉的雲層散去了。

良久,風雪將歇,金色的光芒從雲層中刺出,照亮了入目所及的一切。

白色的巨獸昂首挺胸立於雪山之巔,周身純白色的長毛隨風而動,雙耳略尖,兩撮緋紅的長毛自雙耳頂尖生出,雙目點漆,牙齒尖利鋒銳,爪尖生有爪鉤,看似柔軟的長尾如同鋼鞭一般甩過,硬生生削下一半的昆崙山尖。

巨獸揚天長嘯,而後朝着傅回鶴的方向奔跑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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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武俠]你還想看我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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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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