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內外交困
第二天,文昌源西區派出所的霍警官找到了賈思琪,要她把劉天成和孫月明鬥毆的經過詳細描述一遍。賈思琪毫不保留的把經過全部告訴了霍警官,霍警官一邊詢問,一邊做記錄。做好筆錄后,他讓賈思琪驗看筆錄並簽字。
思琪簽字確認后焦急地問霍警官:“天成是出於自衛才導致他人受傷的,你們怎麼處理這件事呢?”
霍警官嚴肅地說:“劉天成自衛過當,把人打成重傷,情況特別嚴重,而且他態度極其惡劣,在派出所還有襲警事件發生,他不但要付醫藥費,可能還要被拘留。”
瘦小的霍警官用手摸了一下腦門上的包,對賈思琪說:“這就是劉天成的傑作,現在的大學生不得了啦,連警察也敢打。”霍警官說完就收起公文包走了。
賈思琪聽完霍警官的一席話,急得差點掉下眼淚,她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嚴重。
她急忙來到天成的寢室,找到了跳蚤和范中舉他們。王繼業這才知道事情有點麻煩,范中舉着急的問:“怎麼辦?快想辦法啊!”
王繼業不慌不忙地說:“我看沒有這樣嚴重,不就是過失傷人嘛,況且成哥完全是自衛,大不了付些醫藥費嘛。”
范中舉聽后覺得有理,結巴着說:“天成家裏經濟不寬裕,醫療費一定不少,他平時都是省吃儉用,哪有錢……付醫療費,我們一起給他湊點好嗎?”
王繼業拍了一下范江東的肩說:“舉人還真仗義,不愧是哥們兒。”賈思琪聽了他們的話也十分感動,天成有這樣的朋友還真值。
她急忙說:“錢的事情先不議論,最要緊的是把天成弄出來,在那裏面怎麼受得了啊。”
王繼業沖賈思琪做了個怪相說:“看你急成啥樣啦,讓他多在裏面鍛煉幾天也沒什麼。”
賈思琪知道王繼業是故意急她,還是情不自禁用手去捶王繼業的背。王繼業嬉笑着跑開了,范中舉上來解圍說道:“別和他一般見識,我們先去看成哥,在問問情況怎樣。”
大家異口同聲說:“好。”關上門來到了文昌源西區派出所。
所長正好在辦公室,他聽完賈思琪他們的請求,就打開檔案看了又看。
王所長把煙頭按進了煙灰缸,王繼業見狀,趕忙從兜里掏出一包煙,抽出一支遞給王所長,拿出打火機給所長點上。
所長深吸了一口煙,過了好幾秒鐘,煙才從嘴裏冒出來。
他合上檔案對思琪他們說:“劉天成雖是自衛,但出手太狠,四人被打傷,一人傷得很重,他還不配合調查,襲擊警察更是事實,我們調查完畢要移交檢察機關,由法院判決,結果怎樣誰也不知道。”
王繼業聽后急得大聲說:“這是怎麼搞的,四個人打天成,他完全出於自衛,還犯法了,我們抗議。”
王所長聽后拍案而起,大聲訓斥說:“你們反了不成,我看你們這些大學生真是白讀這麼多年的書,也該醒醒腦啦。劉天成是否還能繼續讀書都尚難斷定。”
王所長說完又點上一支煙,賈思琪聽了這些話嚇得哭了起來,她着急地說:“我們去看看他好嗎?”
所長沉思了一下說:“今天不行,你們明天來吧。”
回校的路上,他們一起商量了一下,最後決定找校長,想辦法讓學校出面通融一下。
到了辦公室,他們把劉天成被派出所關押的前後經過詳細告訴了校長。
校長惱怒地說:“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你們還有臉讓我去求情,此次事件發生在我們這所名牌大學,學校里鬧得沸沸揚揚,劉天成本事大了,鬧得市裡都在過問這件事,問我們是辦的什麼大學。
文昌源大學黨委會研究決定要嚴肅整頓校紀,劉天成不僅要接收公安機關處理,而且我們也會根據學校規章制度依法做出處理。打架的人,該處分的要處分,該開除學籍的一樣會開除學籍,希望你們以後好好完成學業,遵守紀律,不要再惹事。”
賈思琪完全沒有料到校長會這麼說,只覺得大腦裏面一片空白,有生以來第一次懂得了什麼叫有苦難言,有理說不清的苦衷。范江東他們也傻了眼,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籃球場上,生龍活虎的大學生在球場上盡情馳騁,一個漂亮三分球投入籃中,一群白鴿展開雙翅,輕盈從球場上空掠過。
賈思琪恍恍忽忽地走到了生態公園,她想在這裏靜一靜,走一走。校長的話在她的耳邊迴響,怎麼辦?她的心飛到了天成的身邊,她要和天成在一起。她為他的處境焦慮萬分。
她身邊有一座巨大的石山,上面鋪着一層碧綠的青苔,一棵棵翠綠的小樹生長在石縫中,樹枝在微風的吹拂下舒枝擺葉,充滿了生機。丁香花開得正艷,引來許多可愛的小蜜蜂在花叢中穿梭。
這時,夏紋綺走過來招呼賈思琪。
夏紋綺是思琪的同班同學,她穿着一件桃紅色連衣裙,細長的腿套着乳白色的絲襪,她身材很好,一雙丹鳳眼神采飛揚,胸部高挺,妖嬈迷人。夏紋綺是班上的一朵鮮花,許多男生圍在她身邊,她是男人們的寵兒,夏紋綺引以為榮,男人對她獻殷勤滿足了她的虛榮心,讓她總是飄飄然,顯出一副得意的樣子。
賈思琪不是很喜歡她,平時只是偶爾和她說說話,倆人常常話不投機。夏紋綺身上灑了香水,還沒走到賈思琪身邊,思琪就聞到了一股清香,賈思琪不喜歡這種香水的味道。
夏紋綺走過來拉着思琪的手說道:“看你悶悶不樂的樣子,我就知道是為情所困了。”
賈思琪倍感詫異,她怎麼會知道呢?自己才和天成在一起,況且和天成還沒有明確關係,雖然她好幾次想對天成說,到最後還是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她現在才後悔沒有及時表白出來。她已經喜歡天成好久了,天成好像一點都不知道。
賈思琪故作不解地問:“夏紋綺,你在說什麼啊?”
夏紋綺輕輕一笑,對思琪說:“劉天成也真是的,惹誰不好,偏偏惹到了孫月明頭上,一個鄉下人斗得過人家孫月明嗎?”
賈思琪雖然覺得夏紋綺的話有點刺耳,但也聽出話中有話,忙拉着夏紋綺的手問:“孫月明怎麼啦?”
夏紋綺故作神秘地說:“現在我不想告訴你。”
賈思琪拉住夏紋綺說:“快告訴我吧,明天請你吃夜宵好嗎?”
夏紋綺是個開朗的女人,她用手颳了一下思琪的鼻子:“說話算話,明天記得請我哦,千萬別賴賬。”賈思琪立刻點頭答應了。
夏紋綺背着手,像個偵探似的為思琪解析起來。“據情報所知,孫月明是個[***],他父親是省紀委的人,,是管官的官,權高位重,誰都怕他三分。母親是文通市審計局副局長,也是身居要職,局長的位置遲早是她的。你想,他們的寶貝兒子被打成重傷,還住進醫院,這不是在太歲爺頭上動土嗎,劉天成還有好果子吃?”
夏紋綺的一番話驚得賈思琪目瞪口呆,她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姓。夏紋綺接著說:“可以看出,孫月明很喜歡你,他還沒有得手,突然殺出個劉天成來,劉天成又在球場上滅了他的威風,他心裏憋了一肚子火,這才去找劉天成的麻煩。唉,誰知道孫月明碰上的是一個硬漢,沒有找到劉天成的晦氣,反而被劉天成揍了一頓,你叫他今後還怎麼混。劉天成真是厲害,全校的人都認識他了,好多人為他打抱不平。”
賈思琪又拉着夏紋綺的手說:“紋琦,你看怎麼辦?給我出個主意嘛。”
夏紋綺說道:“我有什麼辦法,大不了你倆一起退學,你和他回去種地,男耕女織,也其樂無窮啊!”
賈思琪哭笑不得,嘟着嘴,一甩手走了。
夏紋綺衝著她說:“你傻啊,找你爸去啊,他會有辦法幫天成的。”
賈思琪聽了,心裏一亮,繼而又搖了搖頭。實在無路可走,她打定了主意,還是只有求爸幫忙了。
賈思琪向夏紋綺招了招手,急匆匆地走了。
思琪請了半天假,收拾好東西后匆忙回家了,她一邊走,一邊想,如果老爸也幫不了她,那就意味着天成可能被學校開除學籍,天成的前途也就會毀於一旦,真要是這樣的結果,我該怎麼班哦,天成是為了她才出事的,不行,拼了。她越想越急,顧不上趕公交車,直接叫了出租車回到家。
幸福園家屬小區到了,她一下車就像箭一樣飛到了家。進了家門后,看見屋裏面沒有人,看來父母還沒下班。思琪看了一下時間,爸快回來了,她看着牆上的時鐘,焦急等着爸爸。
她父親叫賈文彬,在公安戰線上戰鬥了20多年,是市局裏出色的刑偵偵破幹將,現擔任市公安局刑警隊支隊長。賈思琪知道父親工作很忙,有時幾天都不見蹤影,不知今天爸爸是否回來。想到這裏,她撥通了爸爸的手機。
思琪聽到了爸爸親切的聲音,他格外高興,親切地問:“女兒啊,怎麼這麼早就回家啦?”
賈思琪聽見父親的聲音,鼻子酸酸的真想哭。她焦急地問:“爸,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好想見你,有許多話要對你說。”
賈文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就安慰思琪說:“我馬上就回來了,乖乖在家裏等爸爸。”
思琪高興地放下了電話,滿懷希望等待爸爸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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