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兇案現場

第八章 兇案現場

玉蓮聽說秀娥阿姨近來老是咳嗽,她有些着急。她收拾完碗筷后,就急急忙忙的來到了天成家。

黃毛見她要出門,就搖頭擺尾地跑在玉蓮的前面,它知道玉蓮不會趕它回去的。果然,玉蓮喚上了它,黃毛高興地在小路上不停來回奔跑着,還抽時間去撲水溝邊的青蛙。

青蛙嚇得“卟嗵、卟嗵”跳進了水裏,黃毛得意地喘着氣,伸着長舌頭。

玉蓮進了天成的家門,看見滿江叔和秀娥阿姨在院裏乘涼。

秀娥阿姨手裏做着針線活,正在縫一雙布鞋。她看見秀娥阿姨今天的氣色還不錯,玉蓮才放下心來。

“秀娥阿姨,吃藥了么??”玉蓮遠遠就問。

秀娥放下手中的布鞋,拉着玉蓮的手說:“玉蓮來了,快坐。我好得多了,不就是一點傷風感冒,害得你大老遠來看我。”

玉蓮也沒有坐,她走到火爐邊,看了看正在熬的中藥,她添了一點火。葯熬好后,玉蓮倒了一碗葯汁,恭敬地遞給了秀娥。

秀娥高興地接過葯慢慢喝起來。秀娥把葯喝完后問:“玉蓮,天成近來怎樣?你知道他的消息嗎?”

玉蓮忙說:“天成哥大概學習很忙,他好久沒有給我寫信了。秀娥阿姨,你也不用着急。”

劉滿江聽后氣惱地說:“這小子把家裏人都忘了,你去給他打一個電話,問問是怎麼回事,讓他放假后就趕快回來,別在去打什麼工了。忙攢錢,就家都不回,難道錢比人還重要不成。”劉滿江說完走進了裏屋裡。

秀娥也說:“對,對,玉蓮,你去打電話問問,問清楚後來告訴我們啊!”

玉蓮忙回答“好的,我明天去。”

劉滿江聽后出來說:“你現在就去打電話,今兒個還早呢。”

玉蓮見天成的父母着急,她只好答應了。

玉蓮才出門,秀娥阿姨追上她交待說:“別告訴他我病了的事,影響他讀書。”玉蓮點了頭。

黃毛跟着玉蓮又跑了出去,她加快了腳步。

村裏有個電話,有些破舊,有急事時還打不通,劉滿江非常冒火,有一次還把電話扔了,玉蓮又悄悄把電話撿起了起來。

玉蓮心裏也是十分思念天成哥,她好久沒有天成的消息,她心裏很是不安。天成會離開嗎?她不想敢像,又不得不想。

以前,她不時和天成在電話里嘮上一會兒,聽到他的聲音,她總覺得好幸福,覺得他沒有變。

過了半小時,玉蓮到了村委會,村委會房門上邊掛着一塊木匾,上面寫着大灣鄉金岩村村支部幾個子。

玉蓮掏出滿江叔給的鑰匙打開了門,裏面的牆上貼着幾張獎狀,掛着一些文件,一面錦旗十分顯眼。屋中間放着幾把褪色的木椅子,一張辦公桌擺放在屋中間,房間雖然簡陋,但十分乾淨整潔。

玉蓮走到電話機旁撥了電話,今天還算順利,一打就通了。

“喂,是文昌源大學嗎?我找你們生活區的劉天成,請他來接電話好嗎?????”

對方問:“你是誰?”

玉蓮想了一下說:“我是他小妹。”

“哦,告訴你吧,劉天成出了點事,他和人打架,被派出所的人抓去了,現在還沒有出來呢。”

玉蓮聽後腦袋裏“嗡嗡”的響,她急忙問:“到底是怎麼回事?”電話里回答:“他把人打傷了,結果怎樣還不知道。學校準備開除他。”

玉蓮還想問,電話里“嘟嘟”響,對方已經把電話掛了。

玉蓮放下電話,坐在椅子上半天回不過神。“到底怎麼回事呀。”玉蓮自言自語地說。她覺得事情嚴重,天成哥犯了橫,打傷了人,他在哪個城市裏又無親無故,怎麼應付得過來。不行,得趕緊告訴滿江叔去。

想到這裏,玉蓮忙鎖上了門,一路小跑着向天成家奔去……

賈文彬駕着車離開了市公安局,剛才局裏接到一個報案電話,滙豐路紅騰園小區六幢二單元5樓2室發生入室凶殺案。

他接到報案后,帶着助手黃政和三個刑警隊隊員立即趕赴凶殺案現場。

賈文彬知道女兒在家裏等着他,但他任務在身,也顧不了她,只有勘察完現場后,才有時間回去見思琪。

還有10分鐘才能趕到現場,他點燃了一支煙,他把車窗開了一半,一股涼爽的風撲在他的臉上,他的思緒又回到了凶殺案上。

他想像着凶殺案現場的情景,這是他多年的思維方式。想像、推理、判斷,再加上他的刑偵經驗,他總是能從迷霧中走出,找到線索,成功破案。他是市局裏有名的偵破能手,親自參加過上百件要案的偵破,多次立功,受到嘉獎。

警車停在了紅騰園小區,一個刑偵隊員牽着一隻警犬在等待命令。小區樓道下面已經拉上了警界線。法醫提着一隻皮箱,穿着白大褂也尾隨在賈文彬的身後。守衛在現場的兩名警察見賈文彬來到,向他立正敬禮,為他推開了房間的門。

室內全部用木地板裝修而成,客廳很大,擺放着一組雪白的沙發,電視柜上擺放着一台豪華的電視機,旁邊有一個魚缸,魚缸里冒着水泡,十幾條形狀各異的魚兒在水中上下游着。在左側的牆上有一幅油畫,畫中的山石蒼勁有力,是一幅優美的山水畫。從室內的裝飾和佈置來看,主人不僅富有,而且審美能力也是人中上品。客廳的對面是一個視野很遠的窗戶,從室內就可以欣賞到室外的景色。房間內的光線明亮,室內有2個衛生間,3個卧室,一個廚房。總面積大概150多個平方米。女主人慘死在主卧室里,她三十來歲,燙着短髮,*的身軀上半掩着一塊黃色的浴巾,雙手搭在床上,修長白凈的腿也露在外面,眼睛還睜着,瞳孔里滲出一種絕望的恐怖,左手手指上凝固着已經乾涸的血跡。

賈文彬帶着白手套,他先巡視了卧室里的每一個地方,然後走到這個女人身邊,他看見女人的脖子上有一道深紅的細痕,女人的嘴微張,從現場來看,這是窒息死亡。在她死亡之前,顯然受到過折磨,左手的三個指尖血肉模糊,這可能是*供造成的。他輕輕地掀開女人身上的浴巾,發現這個女人全身*,有沒有遭受姓侵犯,只有等待法醫的鑒定結果。

他看完現場,大腦里就初步作出了一個判斷。房門沒有損壞,犯罪嫌疑人也完全不可能從窗戶里進入,因為窗戶全用鋁合鋼密封住。浴室里的浴缸里還盛滿了水,她在被害之前是剛從浴室里出來。從上推斷,犯罪嫌疑人應該是這個女人的熟人,而且關係親密,不然,一個女人是不會只披着一件浴衣為他人打開房門。如果這個女人和他人有過姓行為,哪么更可以斷定他的推理是成立的。

他敏銳地尋找線索,除了床上凌亂之外,房間裏的一切都很正常,煙缸里沒有煙頭類的東西,茶几上也沒有喝過的水杯。刑偵人員在門手上採集指紋,也只有等待檢測結果,他的目光繼續在室內掃描。

這時,他的眼睛一亮,發現花瓶里有一束玫瑰花和瓶里的另外幾枝花不同,玫瑰花顯得要新鮮一些,這束玫瑰花是剛插進去的。一般情況下,女人通常不會自己買玫瑰花,她總是喜歡接受男人的贈與,女人喜歡浪漫,玫瑰是愛情的象徵。

賈文彬走過去,從花瓶里取出了一束玫瑰花,他數了一數,共有9枝玫瑰,這表示長久的意思。他欣喜地發現在玫瑰花的底部,還有一張微小的果綠色塑料名片,上面寫着“一縷芬芳,來自遠翔”幾個字。從字面分析,“一縷芬芳”是廣告語,“來自遠翔”,其中“遠翔”應該是售花的店名,他雖然不知道遠翔在哪裏,是哪一家花店,但這是很容易查證的。

他讓助手取下了這張塑料名片,完成了勘察現場的整個程序后,法醫向他彙報了初步的現場鑒定結果。

“被害人,女姓,三十歲左右,系呼吸道阻塞,外力窒息死亡,死亡時間48小時以內,生前受到暴力傷害,手指系鐵器(鉗子)創傷,*里有分泌物,可以確定生前發生過姓行為。”

法醫彙報完畢,賈思琪命令繼續封鎖現場,然後帶着一隊刑偵人員離開了小區。

回到市局刑警支隊,賈文彬向隊員分配了工作任務。他電話里向市公安局局長馬綱作了彙報,局長任命他為偵破此案的組長,要求儘快找到線索,限期破案,緝拿兇殘歹徒歸案。

賈文彬接受了任務,保證一個月之內破案。

處理完一些事務后,賈文彬駕車駛向了回家的路途中。

賈思琪打開了門,看見了一身疲憊的父親,她像一隻需要龐愛的小兔撲進了賈文彬的懷裏。

賈文彬愛憐地撫摸着愛女的秀髮,關切地問:“肚子餓了吧,走,我請你下館子,你想吃什麼,爸都陪你。”

賈思琪高興地點了點頭,忙又去收拾了一下,攜着賈文彬的手出了門。

賈文彬開着車來到了父女倆最喜歡的“蓬萊火鍋店”。這個店雖然說不上豪華,但是火鍋味道鮮美,環境優雅別緻,給人的感覺就是人情味濃,有家一樣的感覺。

賈文彬牽着女兒的手走進了一個雅間,點了許多思琪愛吃的菜,要了幾瓶啤酒,他今天要好好陪女兒喝幾杯。

父女倆一邊吃,一邊閑聊起來。思琪看着父親,他雖然看上去精力充沛,但由於工作繁重,也許是生活沒有規律姓,四十多歲的他,額上的皺紋深了許多,頭上也有些許的白髮。

思琪關心地說:“爸,你要注意一下身體了,媽又經常不在你身邊,你要學會自己照顧自己,不要沒命的工作,累壞了身體。”

賈文彬喝了一杯酒,對賈思琪說道:“沒事,你爸身體棒着呢,累了休息一下就沒事。你怎麼樣,今天這麼早就回來了,是不是有什麼事?”

賈思琪聽爸這麼一問,就把劉天成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父親賈文彬聽罷,覺得有些詫異,學生發生打架的事按道理是教育啊,劉天成雖說是打傷了人,從當時的情形來看,完全是一種自衛行為,不可能划入刑事案件啊,更何況還要開除學籍,這樣處理確實太嚴重。當他知道了被打傷人孫月明的背景后,他皺起了眉頭,他若有所思的點燃了一支煙。

賈思琪見狀,就焦急地說:“爸,別抽煙了,你趕快想一下辦法,幫天成一下啊,他是為了我才這樣做的啊!”

賈文彬意識到,派出所這樣處理,一定是有人打了招呼,看來還真的麻煩。

賈思琪一再央求,賈文彬丟下了煙頭,拿出電話撥通了文昌源西區派出所王所長的電話。

“老王嗎?我是賈文彬。”

“啊,賈隊長您好!”

“我想問問文昌源大學的劉天成和孫月明發生打架鬥毆的事。”

“啊,賈隊長,請問你是……”

“是這樣,發生打架一事的時候,我女兒也在場,聽我女兒說,孫月明是無理取鬧,劉天成是自衛才打傷孫月明的。”

“啊,賈隊長,原來賈思琪是你女兒啊。當時劉天成是屬於自衛,但是自衛過當,導致把人致傷,現在孫月明還躺在醫院裏,學校反響也很大,還鬧到了市局裏,上級要求我們調查核實后要嚴肅處理,劉天成也犯橫,在派出所里不配合調查,還撞傷了我們的一個警員,情節實在有些惡劣,我也不好辦啊,賈隊長。”

賈文彬聽了王所長的話,知道王所長在措詞推諉,他又再次說:“王所長,劉天成還是一個孩子,就不能給他一個機會,不然會毀了一個人的一生。”

“賈隊長,實話跟你說吧,上面打了招呼要嚴肅處理,我真的沒有辦法,實在是對不起你了。你在市局裏,可以想一下辦法嘛。”

賈文彬有些氣憤地說:“實事求是、秉公辦案是我們公安系統的原則,沒有辦法,只有公正。”賈文彬說完就掛了電話。

賈思琪看見老爸凝重的臉色,有些可憐巴巴地說:“老爸,真是為難你了。”

賈文彬端起酒杯說:“思琪,我們干一杯。”說罷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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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狼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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