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從寬
西瑞爾的精神力化作無形的風，壓制住了他自己心中的各種雜念，他看着面前臉色緊繃的三人，驀然間覺得有一絲好笑。
明明即將一無所有的是他，可怎麼看起來，他們比自己還要緊張？
“事實上，我並不是一個十二歲…或者現在應該說是十三歲的孩子，我甚至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西瑞爾帶着一絲冷淡的微笑，那笑容看起來有些勉強，讓提姆都輕而易舉的發現了，這在以前根本沒有可能。
“在我原來的世界，那裏有關於你們的故事，有關於你們多元宇宙的故事，紅頭罩是我第一個接觸的故事人物……”
西瑞爾用一種雲淡風輕的語氣敘述着他前世的故事，大概是世界意識、又或者是他自己本身就不想記的太清楚，很多事情都忘記的差不多了。
但也有一些，他在深深的銘記。
“在我很小的時候，吃飯穿衣都是盜竊我爸爸媽媽的錢來買，有時候摸不到錢或者被發現被打，就餓幾頓，等下次有機會再出手。”
“紅頭罩的故事是一個漫畫書［漢化版/盜版］，那是我從新搬來的鄰居手中得到的生日禮物，那時候我還不知道什麼是娛樂、什麼是故事，天真的以為那是真實發生過的…”
提姆的眼裏露出一絲擔憂，似乎在擔心西瑞爾的精神狀態，西瑞爾只是露出一個笑，繼續道：
“他有一個家暴的父親、吸蝳的母親，生活的不如意，那個時候我想，我們很像，如果有一天見面了，我可以和他說說我是怎麼在我父母手底下活下來的。”
“我甚至驕傲的認為，我的生存能力更強，比他更厲害！”
“因為我才五歲，並且我的父母都家暴、吸蝳，沒有人會護着我，而他的母親至少還在清醒的時候保護他。”
提姆看他的眼神更加悲傷，包括阿福，也露出了憐愛的動容之色，這讓西瑞爾覺得有些好笑。
“嘿，別這樣看着我，那是我第一次接觸到娛樂故事時的傻*想法，後來我偷了我媽的舊手機，了解了更多，我很聰明，學的很快！”
“我在我那一對不聰明還有些中二的父母身邊說了很多亡命鴛鴦的美好愛情故事，於是他們就糾結了幾個月，就在催債的人的恐嚇下，萌生了同生共死的想法。”
“當然，他們服毒自殺是不會忘記我的…有點搞笑，有好東西的時候他們不記得我，去死的時候就又想起我了。”
“怎麼會有這樣…的父母？”提姆忍不住開口，語氣中帶着憤怒和痛恨，又蠢又毒，哥譚人至少只毒不蠢！
“別這樣，提姆。”西瑞爾掃了一眼垂下眼帘的布魯斯，男人手背上的青筋繃緊，顯然沒有看上去那麼平靜。
不得不說，西瑞爾是高興的，這說明布魯斯在在乎他，蝙蝠俠在在乎他，他可是主角，能得到主角的關心，哪怕一點，也是值得的！
“他們對我還是不錯的，第一恩是生下了我，第二恩是無論什麼境地，他們從沒有想過賣掉我。”即使只是令我苟且偷生。
西瑞爾目光有些放空，似乎是回憶，又似乎沉浸在那時的感覺一般，他聲音平穩到近乎機械而冷漠：
“那個時候，我是知道輿論的恐怖的，為了不讓人逼問我為什麼不阻止他們服毒，我裝作不懂毒是什麼、死是什麼的樣子，和他們的屍體相處了一周多，他們的屍體很醜，很恐怖…”
“直到他們發臭我才藉著叫人來給他們洗澡的借口，讓人把我送進一個中型的孤兒院，我甚至推波助瀾了我在網絡上的弱勢地位……”
“西瑞爾！”布魯斯叫了一聲，他就坐在西瑞爾旁邊，感受的到西瑞爾在說這些的時候，喉嚨里幾乎掩飾不住的笑聲。
低啞、愉悅、迫不及待…還有一絲熟悉的癲狂。
西瑞爾回過神來，看向布魯斯，歪了歪頭，“昂，好吧，後來我拚命上了大學……”
他用一種旁白似的語調說著他前世大致的脈絡，然後道，“後來我死到這個世界——”
“你是怎麼死的。”布魯斯毫不客氣的開口，打斷了提姆的傷春悲秋，和阿福的慘淡的心情。
真是一個氛圍破壞者，當然，破壞的正是時候。
他同樣打斷了西瑞爾愈加瘋癲上揚的嘴角，西瑞爾沉默了好一會兒，將面部肌肉控制住，恢復了平靜后，才再次開口。
“啊，熬夜猝死而已，沒有半點陰謀詭計，純粹是自己作的。”西瑞爾笑了笑，“帶我來到這個世界的，就是伊斯頓。”
“伊斯頓其實對我沒有太多的約束，只要幫他收集遺失物就行了，這過程中，不管我是統治世界…”
西瑞爾感覺到了布魯斯的緊繃。
“…還是默默無聞，它都沒有任何意見。”
布魯斯看着呼吸有些急促的西瑞爾，在阿福的注視下，最終張開手臂抱住了西瑞爾，聲音溫和道，“我想，我或許不介意一個壞小子改過自新，myson。”
“我會一直注視着你。”也是陪着你。
男人溫暖的身軀貼在西瑞爾的後背，帶着濃烈的男性氣息，將西瑞爾整個人包圍住，一股獨特的安全感讓他放鬆下來。
西瑞爾回抱住布魯斯，他把頭埋在布魯斯的胸口，聲音有些悶，“我的基因取自於你，和一位你隨機的美人，如果你不喜歡…其實不必因為血脈勉強……”
布魯斯努力控制自己放鬆起來，經過訓練的身體總是先他一步警惕起來，但他願意剋制本能，又何嘗不是一種態度？
“如果我在意血脈，那麼就不會領養孩子。西瑞爾，我認可你，是因為你以真心換真心的行為。”
布魯斯說話的時候，聲音是提姆從未見過的溫柔，讓提姆汗毛直立，打了個哆嗦。
“布魯斯，我有點後悔擁有你的血脈了。”西瑞爾從布魯斯的懷裏掙脫開，表情複雜的看着他，眼底是模糊的情緒。
布魯斯：……？
這一次布魯斯是真的迷惑了，他不懂，難道是他那裏說錯了？可是，他敢以他的心理學學位發誓，他剛才絕對沒有說什麼刺激西瑞爾的話！
“咱們要是沒有關係…等我長大emmm……”西瑞爾摸着下巴，小聲嘀咕，“嘖，可惜了。”
“西瑞爾……！”提姆的表情都震驚的扭曲了，失聲道，他不想理解西瑞爾話里的含義。
阿福有些站不住腳，嚴肅道，“韋恩家從來沒有這種事情發生，西瑞爾少爺！還有，布魯斯老爺，你作為一個父親是不合格的！”
這個時候，阿福還願意叫他一聲少爺，顯然他們都沒有把西瑞爾趕走的想法，甚至沒有一絲猶豫。
不論西瑞爾為何而來，他做的好事、對韋恩家的好，永遠比壞多得多，甚至他更來到這裏之後，什麼壞事都沒做過。
“我就是說說……”西瑞爾對臉色微變還有些往一邊挪的布魯斯翻了個白眼，“你們沒有什麼想問的嗎？”
“伊斯頓…的能力，可以說一下么？”布魯斯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開口道。
“你是想問我的能力和伊斯頓的功能，對吧。”西瑞爾注意到布魯斯可疑的停頓，無奈道。
好在現在那股沉凝的氣氛被西瑞爾突如其來的想法給衝散了，甚至還有點歡樂。
“我記得我和你說過我的能力，”西瑞爾試探的問，布魯斯點了點頭，於是他才繼續說道，“除此之外，我的精神力每天都在有一定幅度的增長，如今早已經不限制在那六個技能里了。”
“往大了說，如今我可以將精神力給無數人連接，然後藉此直接使他們腦死亡、剝離他們的生命，甚至修改、剝離他們的記憶，掌控一定範圍的東西，操控、發動攻擊。”
“往小了說，我也能落下精神烙印，時刻監視被落下烙印之人的生命體態和位置……”
布魯斯大腦飛速運轉，實際上，西瑞爾的能力堪稱全能，哪怕是x教授也不過是單純的心靈能力，而西瑞爾……
說句誇張的，簡直是超人+x教授+萬磁王的結合體。
隨着時間自然變強、能夠微控人類精神、掌控周圍物體進行攻擊……除了體術，他已經是無所畏懼了。
而他才十三歲。
好在……
布魯斯輕輕在袖口摩擦，西瑞爾敏銳的感覺到布魯斯似乎有什麼不一樣了，他的精神力探入布魯斯身上時，彷彿泥牛入海，無影無蹤。
他露出了一個詫異的眼神。
“這是我採集了你的能量波動，結合魔法和氪星科技製作的屏蔽器-c屏障，只能阻止你的精神力入侵我的大腦。”
布魯斯劃開袖口，從裏面取出一個不過米粒大小的薄片，手指輕輕劃過，薄片發出暗色的光。
“你…沒少研究啊…”西瑞爾憋了半天，最後才道。
他來韋恩家一共也沒一年，這期間，布魯斯和阿福帶着韋恩集團的研究隊，研究了飛行裝置、科研級礦物分析儀、c屏障以及之前他給傑森注射的藥劑。
真是，天生主角命，怎麼熬夜都不猝死。
西瑞爾並沒有在這個東西上多做糾纏，事實上，他從來不在意布魯斯做這些防備，因為他也不知道，如果他真的無敵了，會為了‘有趣’而做出什麼事來。
“伊斯頓對我開放的能力大概是有一個兌換的類商城的東西，譬如我給你們的東西，除了藥品，其實其他的都是一次性的，沒了就真的沒了。”
“在我完成任務之後，他會給我一個下屬，是真人，但絕對忠誠於我；還有一個和其它世界溝通的功能，以及進入類似於遊戲副本的能力……”西瑞爾將主要的幾個功能說了出來，剩下的零零碎碎，其實說穿了就是給西瑞爾做補丁的。
比如讓他和江離他們溝通更方便的聊天群，未成年保護機制，能量回收，哪個值得單獨列出來？
背包空間，布魯斯自己憑藉氪星科技就做出來了；神秘商店和系統商城沒有太大的本質區別……
事無巨細，西瑞爾半點隱瞞的想法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