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台上的片刻
緊走幾步還是遲了站台上的車,看着遠離的地鐵的背影,身旁站着着一位媽媽和小朋友,小男孩特別搶鏡,着一件小西服,筆挺的站在站台上等車的黃線上,一隻手舉起,有節奏的和走遠的地鐵招手,很像回事,此刻我看到的畫面感很有感覺,如同片子裏的定格動畫,多想把這一刻拍下來,留在手機里。我在想這個小男孩想着什麼。
在這裏坐火車出門,碰到過這種小朋友站在鐵道邊,或者過街天橋上與火車招手的瞬間我不少,有時候車上的列車員或者乘客看到了,也回應着在車窗上揮動着手,每每看到,就有點穿越,總是回想着自己同樣大的時候在幹什麼,有沒有和火車相逢過,自己看到它是個什麼樣子,你看一下子情緒化了。
那就在這樣的情緒里多停留一會兒,前幾天和同事聊天還提到過過去的三線建設,西安是三線建設項目重點落戶城市,城東的軍工城區,都有鐵路專線,家就在城區的自然村子裏,不過那時軍工廠都不怎麼景氣,鐵道邊長滿了荒草,好像沒見過火車經過,當年小和玩伴常去鐵道邊,看誰在鐵軌上走得時間長不掉下來了,還有就是在鐵軌的枕木上,一步一踏地走,那地方成了童年常去,而且附近的工廠和村子的小孩也把這裏也個有趣的地方,從我這裏回記,當年好像也沒想過鐵軌是幹啥用的,它似乎和今天兒童公園裏的鞦韆沙坑一樣,就是我們這個年齡段的孩子覺得好玩的地方,後來在大點,西安城再東點有個水泥廠.廠區也有鐵路專線,那時己經上小學了,有親戚家在這個廠的附近,過大小節都要跟大人們走親戚,水泥廠門口是個十字路口,公交車都這裏有站牌,下車走到親戚家有十幾分鐘的路程,沿着廠區外的馬路走,廠區里高大的塔吊看上去特別的壯偉,每次路經我都會心緒跑錨,回家就有神奇的夢擾。積緒成夢積夢成擾,有一次同樣去親戚家,走過這裏,神望着塔吊,心裏盤算着一會兒到裏面看看,那時的實現力還挺歷害的,吃過飯,我一個人就往這裏走,這事情不能給大人說,肯定是不讓去的,沿着通往親戚家的這條路上廠區有個側門,我走到這裏,門口沒見有人,我一個人徑直走了進來,走進去也就不耽心什麼了,那時候經常有大人帶着小孩子去上班,我小時侯就被父母帶到過他們的工作的地方,他們上他們的班,他們告訴我哪裏哪裏不能去,只能在這塊區域玩,這在當年的工廠里是個常見的事吧,我是這樣想的,不一定對,我在水泥廠區好像也遠遠地看到一個小孩在那裏玩吧,我想他看見我或許一樣吧,廠區的工人們見到我或許也差不多了,這小孩或許是廠里那個師傅的孩子,不過到底還是有點心虛。我是個假冒偽劣的,我來就是要看塔吊,我徑直往那個區域走去了,工人們都在忙礙着,塔吊橫跨並排的兩列鐵軌道,有二三十米的跨度,高度比廠子的牆高了一倍以上,塔吊還塔軌上連回的工作着,塔軌上有個工作間,上面有個師傅在操作,工作間和師傳在塔吊上高走高飛着.我站在那裏看呆了,那麼高大的,塔吊下都是一些預製好的鋼筋混凝土製品,好大好大,比埃及金字塔堆疊的巨石還要龐大,眼前的場景衝擊着我的視覺,這時遠處一聲長鳴,眺望長鳴之處的空中冒着灰色的煙氣,那麼得有力道,向著空中間接地波動,從那往上往上冒穿的氣息的波動以及鏗鏘有力的聲音,我知道,書本上,課程上,老師的授課知識,大人的故事裏,自己入夢時的奇妙的碎片里,那個早己入心卻沒有見過,人生的第一次即將到來和實現的,或許今天的小朋友覺得我小題大做,大驚小怪,故意情緒,那時確實是真實的,隨着那冒着煙的長鳴聲的悠長,一條黑色的和我聽過學過夢裏想像的火車的樣子完全不搭的一條長長的傢伙出現了.慢慢地停下來,在那個居高臨下的塔吊下面,溫訓了,也不冒着煙了也不長鳴了。我站在稍遠點的一堆水泥樓板的地方,看着它,我在懷疑着問自己這是火車嗎?。
這個疑問存在了很久,在書本里我似乎找到了答案,我之前的火車的綜合性信息都是特指那些客運車即綠皮火車,它是火車家族裏的青春美少女,有美襯托出美的就有它的同胞兄弟姐妹們,水泥廠里第一次見到的當然是這個家族裏干粗活又不待見的粗苯小子,活幹得多還要受委屈,連個好點的衣服都不給它整件,讓我見到它似它非它的,都有階層歧視了。
後來工作了,人何償不是如此啊,下一班車進站了,上車了再情緒低落恐着誤事了。那個小朋友和火車招手的畫面感又浮現了,車啟動了,我的思緒也回來了,今天星期日,上班族都休息,有空座,坐上去閉目,恍惚間不一會有種不知有漢不知晉的朦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