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歡迎來到處理人的世界
雨森跟着斯特萊克穿過光門，一瞬間刺眼的亮光讓雨森不由得眯起了眼睛，在跨過門檻后，他們來到了一片純白的空間。
“這裏就是本部？處理人的本部？”
雨森向斯特萊克發問，這片空間裏除了他們兩個，只有一張桌子和兩張椅子，除此之外就是一片空白，什麼東西都沒有。斯特萊克聽到雨森的詢問，他也沒說什麼，就站在旁邊擺出一副笑臉，似乎在等着看好戲。
唉，處理人怎麼都一個樣子，什麼事都不說清楚。
見人不打算告訴自己，雨森擺出了一副苦瓜臉，雙手環於胸前抱臂，嘆了口氣，繞着桌椅走了兩圈，也沒看出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著急嗎？”
一道聲音傳來，在空間中迴響，隨後，腳步聲從四面八方傳來，像是在踩着樓梯往上走，可這裏哪裏有樓梯？雨森站在原地，不停地張望，試圖找出聲音的來源。
“嘿。”
然後從他的身後傳來了聲音。
“哇！”
雨森被嚇到，向前跳了一步，轉過頭，看到斯特萊克正努力地憋着笑，他的身邊站着一位穿着打扮非常隨意的老人。
“你好啊，年輕人，來，坐吧。”
那位老人從雨森身邊走過，拉開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然後看向雨森，朝着對面的椅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雨森看了看斯特萊克，又看了看老人，也坐了下來。
“斯特萊克，你大可把情況告訴人家，你看他現在這個樣子，都快被嚇壞了。”
“就是這樣才有意思，你當初對我不是更過分嗎。”
“呵呵，對於鬧騰的小子，當然也要用鬧騰點的方式了。不過，既然你會來到這裏，也就是說……”
“對，我帶他來加入處理人。”
“怎麼，你也開始想要帶新人了？”
“不不不，我肯定是不想帶的，但這小子是所長推薦的，我覺得應該挺有前途的。”
“沒想到你也有加入事務所的一天。”
老人笑了笑，然後轉向了雨森，在他看到雨森領口的處理人徽章時，有些驚訝。
“嗯？年輕人，你能把你領口那個徽章給我看看嗎？”
“這個？”
雨森把領口的處理人徽章拿了下來，看了眼斯特萊克，斯特萊克對他點點頭，雨森便把徽章遞給了老人。
“這是……奇怪，這枚徽章已經被認證過了，但你卻還能來到這個空間，怎麼會？”
老人拿着徽章細細觀看，從上到下都觀摩了一番，但仍然感到非常疑惑。
“你這枚徽章是哪來的？”
“是大姐給我的。”
“那位大姐是？”
“安潔。”
“安潔？”
聽到這個名字，老人表現得非常陌生，似乎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一般，過了一會兒，他像是明白了什麼，自顧自地笑了起來。
“安潔，嗯，原來如此，我知道了。是她的話，做出這種事也不奇怪。”
老人的語氣中帶着些無奈，還有幾分理解。
“那個……這是我資料。”
雨森拿出他在事務所里填好的資料，遞給了老人，老人笑着接過資料，簡單翻了一下，然後拿出了一個蓋章。
“小夥子，歡迎來到處理人的世界。”
然後，他蓋下了蓋章。
啪嗒
啪嗒啪嗒啪嗒
在蓋下蓋章的瞬間，
空間突然開始翻折了起來，就像撲克一樣由下往上一張一張翻開，並且還向著四周不斷延展，隨着空間的擴張，各種裝飾、燈光、物件、內飾，還有交談和行走的人們也從空白中出現。
剛才那純白的空間，就像一個折起來的盒子，現在把它的四邊拆開，才展現出它原本的模樣。雨森驚訝的環顧四周，才發現自己現在正在一個建築的中心，眼前的桌子也變成了一個檯面，老人還是那個老人，帶着微笑看着他，而斯特萊克正靠在一根柱子上，似乎很滿意雨森現在的反應。
“好了，現在你就是正式的處理人了。既然是她把你拉進來的，我想你肯定很多事情都還不清楚，你去一趟資料區，那裏會有人給你講解關於處理人的事。”
老人的話沒能傳到雨森的耳中，他還沉浸在世界變幻的震撼之中，思考着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斯特萊克走了過來，拍了拍雨森的肩，這才讓他回過神來。
“雨森，資料區在那邊，你走到頭，向右轉就是。”
“你不跟我一起去嗎？”
“來都來了，我正好去辦點事，你該不會還要家長陪同吧？”
說著，斯特萊克揉了揉雨森的腦袋，然後就往反方向走去，走前還對着雨森擺了擺手。
“等會出來就在這裏等我，別迷路了！”
說完這句話，他就消失在雨森的視野中。
“真不負責，是吧？”
老人跟雨森搭話，然後看向斯特萊克消失的地方。
“不過你別看他這樣，他還是很會關照人的，還有那個‘安潔’也是，都是不太像處理人的傢伙。”
“這是什麼意思？”
“處理人這種職業，天天跟各種詭異的東西打交道，今天還跟你聊着天的朋友，明天可能就再也聯繫不上了。對處理人來說，完成任務是第一位，自己的命是第二位，要是跟他人聯繫的太深，遲早會害自己送了命。”
雨森沒有遇到過其他的處理人，他對這個職業的認知只限於自己所在的事務所，而他只跟着出了一次任務，甚至剛剛才認識斯特萊克和羅伊德，對於老人說的，他不知真假，不過還是記在了心裏。
沿着剛才斯特萊克說的方向前進，雨森走到一扇巨大的木製雙開門前。門，總是門，雨森感覺自己最近似乎天天在跟門打交道，他看着面前的雙開門，一邊想像着這扇門又會產生什麼奇妙的現狀，一邊雙手按在了門上，用力推開了門。然而，什麼都沒有發生。
雨森推開了它，穿過了它，關上了它，但仍然沒有出現任何奇妙的現象，這就是一扇門，一扇單純用來隔開空間的門。雨森有些失望，卻又覺得這才是正常的，他便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到了眼前的這個房間，也就是資料區之中。
比起資料區，雨森覺得用圖書館來形容更加合適，從入門開始，迎接他的就是一長串擺滿了書的書架，他沿着書架中間留出的空位向前走，目所能及之處只有書，書，書，還有書。碩大的圖書館環繞着中心遍佈書架，左右還有通往高層通路，雨森簡單數了一下，光是他能看到的就有起碼六層高，再往上，因為頭頂晃眼的燈光，他就沒辦法再看清了。
不過，這裏面最令雨森感到驚訝的，還是位於中間的垂直書架，書架環繞成了一個不完全的圓，留出了一個入口。只是這樣倒還沒什麼，但關鍵在於，這個環形書架很高，特別的高，雨森抬起頭來望不到頭，而且沒有任何梯子一類的東西，就好像一個巨大的圓筒蓋在地上，然後沿着圓筒的側面劃開了一道垂直的口子。
雨森想不通這裏面的書要怎麼拿，特別是高層的，不說有沒有拿書的手段，這種高度怎麼看都非常危險，他抬頭看着上層的書架，隱約看到了一個人影。
咦？有人站在那上面嗎？
他眯起眼睛，仔細觀看，確實看到了一個人，那個人正站在半空中，左手在書的冊封上劃過，嘴裏念念有詞，右手則在空氣上按着些什麼東西。
要說不好奇是不可能的，但雨森來這裏是為了找到給他介紹和講解處理人的人，他把視線從垂直書架上移開，在四周張望了一下。
資料區裏的人很多，每個人都在認真的翻看着書籍，雨森沒找到穿着特別衣服的人，也沒找到能詢問的前台，他無從下手，繞了一圈，又回到了中間。
“你在找什麼東西嗎？”
聲音是從身邊傳來的，雨森看向聲音的方向，除了垂直書架什麼也沒看見。
“上面，在上面。”
順着聲音的指示，雨森抬起頭，就看到那個站在半空中的人正對着下面揮手。雨森剛想喊話，看了看四周安靜的氛圍，又不好開口了。
“你就對着你面前說話就行了，不用太大聲。”
聲音再次傳來，雨森沒有理解，但他就照着那個聲音說的，對着面前，也就是這個垂直書架的一層開始說起了話。
“我來找一個人，有位老先生說這裏有人會給我講解處理人的事。”
“你是新來的？”
“算是吧？”
“那你等我一下，我清點完這幾本書就來。”
雨森抬起頭，看着空中的人繼續清點書本，過了一會兒，那個人似乎完事了，她看了看右手不停點的地方，然後手在空氣上一劃，擺出了一副完工的樣子，接着徑直往外走去。雨森看着她一步一步朝着圓環的外圍走來，他不明白這個人是怎麼站在那麼高的空中的，但在那環形書架外，他可沒看到別人站在空中。眼見人逐漸往外走來，雨森的常識令他很擔心那人會摔下來，心裏不由得有些慌張，他看着那人一隻腳踏出了環形書架，然後，那個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