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春天 三

期待春天 三

韻城中學依舊是像往常一樣,晨明班裏察覺到了晨明的失蹤,但同學也只是認為晨明可能是請了病假,不知為何,晨明的同學們沒有見到過晨明的尋人啟事,以至於晨明再次回班后也沒有引起其他人的騷動,就像是平常來上學一樣,沒有人來特意問晨明這幾天去了那裏。

晨明又一次坐回了原本靠窗的位置,這時的他突然想到了什麼,趕忙去摸自己的胸口,只到一陣冰涼的觸感傳來,他偷偷的將脖子上的項鏈摘下來。

自從那隻烏鴉在城外雅家裏說過話後到現在還沒開過口呢,真不知道那傢伙在弄什麼名堂。

“你回來了呀,晨明。”一聲清脆的女聲從身旁傳來。

“嗯……”晨明回應了一聲,沒想到再回學校的的第一句問候還是自己是同桌涵,果然自己沒有什麼人緣呢。

“喂,你怎麼還是這麼冷漠呀,你不在的這幾天……”說到這兒,涵故意賣關子沒有說下去,看來她想激起晨明的好奇心,讓他主動問自己。

但晨明一言不發開始整理起書本,這讓涵又氣又尷尬。她哼的一聲坐到一旁:“行了,真是服了你了,在你走了之後,換了個人去參加的徵文比賽,說實話真沒你講的好呢,唉,差不多就這些了……”

看來在自己走後沒有什麼事發生,都只不過是再平常不過的小事了。

“期間放了一天的假,可惜呀,你沒體驗到上着上着課就回家玩的快感呢。”

“放假……為什麼放假啊?”

“呵呵,終於來興趣了吧,至於為什麼我其實也不是很清楚,但聽其他同學說是因為檢查什麼東西。”

晨明心裏一驚,抱着試試的心態說道:“不會就在昨天吧?”

“被你猜到了啊,沒想到你沒來上學在家裏消息倒是很靈通啊。”

看來,確實與昨天的檢查團有關係,但有一點想不通,為什麼只有昨天會有學校放假,而從雅他們口中得知,檢查是有時間規定的,在以往檢查團檢查時學校卻從未放過假。

關於這個事情看來還是要請教涵了,畢竟昨天自己沒有在韻城。晨明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涵,隨後做了幾秒的心理鬥爭,頭也不回的把話拋出:“昨天你在家裏都做什麼事了啊?”

這句話來到涵的耳朵里卻變了味,她驚醒一般,眼睛瞪大看着晨明,圓潤光滑的臉浮現一抹紅暈:“什,什麼意思啊?我為什麼要把我做什麼事告訴你呀,你這傢伙,哪有這樣跟女生說話的呀。”

晨明不解的回過頭:“啊?我沒別的意思,我想問除了讓你們放假回家外,有沒有其他的要求嗎?”

“哦,就是,未成年不能出門。”

原來如此,看來想要對他們這一代人徹底改變,首先要篡改歷史,隱瞞真相,讓新一代的人去相信那些他們想讓我們去相信的,變成他們想成為的人。

看着眼前低頭不語的涵,晨明思索了一會,隨後開口說:“我已經知道城外是什麼了。”

之所以第一個告訴涵,是因為她是晨明在學校中關係最近的,雖然是因為位置近,但是,最重要的一點是,他經過觀察發現,涵雖然厭惡學習時不時會違紀,但其實為人比較誠實,應該不會說出去。

“城外?什麼城外?你說的是那天我告訴你的嗎?那都是我打聽的,城外怎麼可能已經恢復好了呢,專家都說了,起碼需要20年的時間,各城市之間才能交通無阻。”

“那我要是親眼見過了呢。”

涵笑了笑接著說:“怎麼可能呢,你怎麼可能出去了呢,外面……”

“大門是真的,城牆也是真的,我走出去了,外面確實是有人存在,有一個小鎮,他們都生活的很困苦。”

涵聽到這裏臉色霎時間陰了下來,她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晨明。

“騙人的吧,你怎麼去的,不可能的……”

“看來你也不信,那是誰告訴你的。”

涵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說出了三個字。

鞭組織。

涵向晨明透露,鞭組織是高中部很有名的一個團體,他們在學校里呼風喚雨,學校里大大小小的事都是他們在背後有着暗箱操控,對於社會上的事也很靈通,總之,你可能不知道鞭組織的存在,但鞭組織知道你在學校的大大小小信息。

至於這條消息,是在上次跟着自己的閨蜜出去玩的時候,偶然被鞭組織里的成員搭訕,在聊天時一個男生告訴他們的。

知道這些后,晨明決定在今天中午拉着涵去找鞭組織問個明白,說不定他們還沒去過外面。

中午晨明吃過飯後,去找涵的時候卻發現怎麼找也找不到人,她大概是害怕惹上什麼禍端吧,晨明頓時覺得告訴她有些後悔。無奈,晨明只好一個人前往高中部,一路上晨明小心翼翼的,生怕遇到他不想見到的人,他的哥哥,晨陽。當初正是躲避晨陽的追趕才誤打誤撞離開城市。自從晨明回來后,他也是從未出現過。

跟隨着涵的描述,晨明來到了鞭組織所在的班級門前,此時的他卻不敢走上前去,他偷偷的通過後門看去,發現一個瘦白的男生正趴在桌子上,儼然一副文弱書生的模樣。正對着後門的位置,晨明悄悄的走過去想要近距離看看,但男生好像察覺到了有人的靠近,他抬起頭看向晨明,隨後戴上了眼睛。

“你找誰啊?”男生問道。

“我……我找……”晨明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來。

就在男生一頭霧水的時候,晨明終於是鼓足勇氣說出了那三個字:“鞭組織。”

“啥?”男生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

晨明只好又重複了一次:“我,我找,鞭組織。”

“我就是。”

“啊?”晨明看着對方的樣子有些不相信,眼前一副文弱書生的樣子與他心中鞭組織的形象完全不符。

“我是其中一員了,我的名字叫徐飛雲,你是來找誰的啊,你是誰的弟弟嗎?”

“我就是來找鞭組織的。”晨明肯定的回答讓面前的徐飛雲摸不着頭腦。

“找我們幹什麼?難不成是要加入我們的組織,你還太小了。”

就在這時,對面的走廊大搖大擺的走過來三個人,一高兩矮像是個凸字,他們呲着大牙甚是滑稽。他們向晨明的方向招手,接着像瘋狗一般的跑了過來,晨明頓感不妙趕忙用雙手護在面前。但幾秒過後,什麼也沒有發生,倒是傳來一陣男人的嚎叫,剛剛到徐飛雲被剛剛的人撲倒在地上。

晨明鬆了一口氣,但下一刻那幾名男生紛紛站了起來,其中一個最高的男生握住了晨明的手:“聽說你找我們鞭組織啊,歡迎歡迎,沒想到名氣現在這麼大了,練初中生都知道我們的名號了。”

“我……我是來……”但晨明話還沒說完,卻被其中一個身形不高的肌肉男一把摟了過去,力氣之大讓晨明無法反抗。

“哎呀,那個徐飛雲,你弟弟想加入我們怎麼不早說啊。”摟着晨明的男生說道。

“就是哩,都不告訴我們有這個弟弟。”

徐飛雲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一臉疑惑的看着他們:“這不是我弟弟,你們不認識嗎?”

“什麼?”

晨明被摟的有些喘不上氣,在幾乎窒息下,他努力的擠出了句話:“我……我……我去過城市外面。”

聽到這話,剛剛摟住他的男生瞬間放了手,周圍連同空氣都在這一刻安靜下來,四個人齊刷刷的看向晨明,晨明在氣息恢復后又重複了一句。

“我去過外面了,就是韻城的外面,神巒之外的世界。”

肌肉男從剛剛的玩笑似的表情轉變一臉嚴肅,比翻書都快的速度。他環顧四周在確認沒什麼人的時候,眼神示意幾人,接着一個人一言不發的走開了。幾個人心領神會接着跟在後面,晨明明白了他的意思,也跟了過去。

幾人爬上了教學樓的最高層,這一層的教室大門緊鎖,都生了不少的灰塵,窗戶也全都被紙糊上,看不到外面的樣子,也隔絕了光。晨明幾人找到了去往天台唯一的樓梯,眼前的大門正通向天台,晨明看着上鎖的天台大門不解的看着幾人。其中的肌肉男從校服里掏出一根鐵絲,晨明有些難以置信,他懷疑眼前的肌肉男肯定是小說看多了,一根鐵絲怎麼能夠……

還沒等晨明想完,只聽咔吧一聲,天台的鎖開了。

伴隨着呼嘯的風聲,晨明等人登上了學校的天台,剛剛從黑暗中的晨明還適應不了突如其來的光線,待到適應后,幾人把門虛掩好,此時的肌肉男指着遠處對晨明說:“你知道城外是什麼了嗎?”

晨明順着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隱隱約約的看到了遠處的山峰,就像當初自己在天地塔看到了樣子一樣。

“是的,我已經看過了,是另一群人們居住的地方,沒有所謂的無主之地。”

肌肉男笑了笑放下了手,他拍着晨明的肩膀:“哈哈,小夥子,以後你就是我們的人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劉魚軒,那邊的大高個的陳昊燃,那個矮的叫王燕臣。”

“你,你們好……”

“這麼說,你都見過了,外面的慘狀了。”陳昊燃走過來對晨明說。

晨明點了點頭他回憶起了那段日子的所見,在未出去前,他從未想像到人們要在那種環境下生活。不,對他們來說已經不是生活了,而是為了延續自己生命的生存。

“冒昧問一下,你們也都去過城外嗎?”

眾人搖了搖頭,在劉魚軒的解釋下,晨明了解到了鞭組織的成立,以及他們對城外世界的了解的過程。

那是來自一次逃課的經歷,劉魚軒發現了通往學校天台的路,在這裏劉魚軒第一次看到了遠方翠綠的連山。就和晨明第一次見到一樣,劉魚軒確信外面的世界沒有毀滅。

因為年長的緣故,劉魚軒這一時期都記得人們搬遷城市時的那段日子,這更確信了城市仍然有人生活的猜想,而真真正正讓劉魚軒等人相信的,是一個人的親戚,他是徐飛雲的遠方表哥,名字是張阿凡。他幫人做偷渡商品的生意,從中賺利潤,也是他帶着鞭組織看的城市的入口。

晨明頓感熟悉,在仔細回憶后想起了那個城市之間的商人,他竟見過那人一次。

“不會錯的,你們說的那個人是不是很黑的人。”

“是的。”

隨着下午上課的鈴聲響起,晨明回到了班裏,再次見到涵后,涵向晨明道歉自己不該放他的鴿子,晨明沒有放在心上。因為他已經與鞭組織約定好在下個假期,一起再去城外,把真相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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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遠的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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